01

我叫張志遠,今年42歲,初中畢業(yè),已婚,有一個女兒,生活在一個小縣城。我從小家境一般,父母都是普通農(nóng)民,家里兄弟姐妹多,我是家中的長子。

因為家里重男輕女的觀念很重,我從小就被寄予厚望,要承擔(dān)起“光宗耀祖”的責(zé)任。

可惜,我學(xué)習(xí)成績一般,初中畢業(yè)后就輟學(xué)打工,先是在工地干了幾年,后來學(xué)了一點電焊手藝,自己開了個小店,接些零活兒,勉強養(yǎng)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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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老婆李慧,是我通過媒人介紹認識的,她家里條件也一般,父母都是普通職工,家里還有個弟弟。

她比我小三歲,高中畢業(yè)后考上了技校,后來在縣城里找了個文員的工作,收入雖然不高,但勝在穩(wěn)定。

我們結(jié)婚后,住在我父母的老宅里,那是一棟上世紀80年代的老房子,三層的小樓,雖然陳舊,但還算結(jié)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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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這個家對我來說,并不溫暖。我的父母一直偏心我的弟弟,尤其是奶奶,從小就覺得我弟弟聰明,將來有出息,總是把好吃的、好穿的都留給他。

我作為長子,理所當(dāng)然地被要求承擔(dān)家里的責(zé)任,賺錢補貼家用,甚至結(jié)婚后,我的工資也大部分交給了父母。

我的老婆對此有怨言,但她性格溫和,一直忍著,直到我們的女兒出生,她才開始勸我,要為自己的小家考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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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年,我和父母、奶奶的矛盾越來越深。我父母總覺得我應(yīng)該繼續(xù)供養(yǎng)他們,甚至連我買的房子,他們都覺得應(yīng)該寫上我弟弟的名字。

我弟弟比我小六歲,讀書時用的學(xué)費、生活費,都是我在外打工掙來的。

可他卻從來不領(lǐng)情,反而覺得我是“應(yīng)該的”。后來,他結(jié)婚了,父母直接把老家的宅基地給了他,天經(jīng)地義地認為我這個做哥哥的應(yīng)該“讓著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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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最讓我寒心的,是拆遷的事情。我們那一片老城區(qū)要拆遷,政府給出的補償是120萬,加上新建安置房一套。

這個消息一出來,我的父母和奶奶立刻找上門,要求把錢交給他們,理由是這房子是他們的。

我一聽就急了,我在這里住了十幾年,房子雖然是父母的,但我一直在出錢修繕,甚至屋頂漏水都是我自己掏錢修的,憑什么拆遷款就歸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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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們卻理直氣壯,甚至放話說:“你弟弟要成家立業(yè),正缺錢,你這個做哥哥的,怎么能不管?”我老婆當(dāng)時就氣哭了,拉著我說:“咱們不能再這樣忍下去了!”

于是,我做了一個決定——拿到拆遷款的當(dāng)天,連夜搬走。

02

拆遷款到賬的那天,我?guī)е掀藕⒆尤チ算y行,把120萬存進了自己的賬戶?;氐郊液螅铱粗@間住了十幾年的老房子,心里五味雜陳。這里有我的青春,有我的辛酸,也有我的委屈。但我明白,這一次,我不能再猶豫了。

老婆在一旁輕聲說道:“晚上就走吧,別讓他們知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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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點了點頭,開始收拾東西。我們沒有打算帶太多,只收拾了一些重要的證件、值錢的首飾和幾件換洗衣服。家里的大件家具就留著,反正也不值幾個錢。

當(dāng)天晚上,我租了一輛貨車,把行李裝上車,帶著老婆和孩子悄悄離開。我提前在縣城的另一頭租了一套房子,雖然不大,但至少沒有人能再來指手畫腳。

離開的時候,我心里并沒有太多的不舍,反而有一種終于解脫了的輕松。這么多年,我一直在這個家里忍氣吞聲,父母和奶奶的偏心,弟弟的理直氣壯,讓我深深明白——有些親情,根本靠不住。

第二天一早,我還在新家收拾東西,鄰居王叔就給我打來了電話。他的聲音里透著氣憤:“志遠,你奶奶和你堂弟今早過來撬門了!”

我心里一沉,問道:“他們撬門?為什么?”

王叔嘆了口氣:“他們以為你還在里面,昨晚不知道你搬走了。你奶奶一大早就帶著你堂弟過來,拿著錘子和撬棍,硬是要把門撬開,說是要進屋拿東西。我看不下去,就過去攔了他們,結(jié)果你奶奶還罵我多管閑事?!?/p>

我氣得差點把手機摔了。他們是真的一點底線都沒有了!

這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了。

早些年,我買了一輛二手面包車,方便自己接活干電焊。結(jié)果我弟弟看到了,直接跑來跟我借車,說是要拉貨做生意。

我一開始不同意,結(jié)果父母輪番上陣,說我是親哥哥,怎么能這么小氣?我拗不過,只能把車借給他,結(jié)果他開了不到一個月,就把車撞了,連修都不修,直接丟在我家門口。

還有一次,我女兒剛上小學(xué),我攢了好久的錢,給她買了一臺二手電腦,方便她學(xué)習(xí)。結(jié)果弟弟的兒子一看到,就哭著鬧著要玩。

我不同意,奶奶就跑過來罵我,說我不懂得“肥水不流外人田”,說我侄子才是張家的根,我女兒遲早要嫁出去,給她買這些就是浪費。

最后,我實在氣不過,把電腦直接搬到了老婆單位,讓女兒周末去用。

這些事情,件件樁樁,早已讓我寒透了心。

我深吸了一口氣,壓下怒火,說道:“王叔,謝謝你攔著他們。你幫我轉(zhuǎn)告他們,我已經(jīng)搬走了,房子早晚要拆,里面沒什么值錢的東西,讓他們死了這條心?!?/p>

王叔嘆了口氣:“志遠啊,我早就看不慣你家那些人了。你做得對,有些人就是不能慣著?!?/p>

掛斷電話后,我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復(fù)。

這時,老婆走了過來,輕聲說道:“他們不會就這么算了的。你要做好心理準(zhǔn)備?!?/p>

我點點頭,心里清楚,這件事不會這么輕易結(jié)束。

果然,到了下午,我媽就打來了電話,一接通,她的聲音就帶著哭腔:“志遠,你怎么能這么絕情?拿了拆遷款就跑了?你爸氣得都病了,你奶奶也哭了一上午,你還是不是我們張家的人?”

我冷笑了一聲:“媽,當(dāng)初我在外面拼死拼活掙錢的時候,你們可沒這么關(guān)心過我?!?/p>

她立刻尖聲道:“你弟弟還年輕,正是用錢的時候,你這個做哥哥的,怎么能見死不救?拆遷款本來就該是家里的,你憑什么一個人拿走?”

我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媽,這房子是你們的沒錯,但這些年,誰在這里住?誰出錢修繕?誰交的水電費?你們一分不出,到頭來拆遷了,就想著分錢?”

她被我堵得說不出話,過了一會兒,直接破口大罵:“你這個白眼狼!你遲早遭報應(yīng)!”

我直接掛斷了電話,不想再聽她的無理取鬧。

接下來的幾天,我接連接到了家里人的電話,有罵我的,有求我的,還有假裝關(guān)心我的。但我已經(jīng)下定決心,不再回頭。

他們甚至讓我的小姑子跑來找我,說是奶奶病倒了,讓我拿十萬塊出來給她治病。我直接回了句:“她有病就去看,拆遷款可是你們一直惦記的,現(xiàn)在怎么不拿出來用了?”

小姑子被我噎得一時語塞,最后罵了一句“狼心狗肺”,摔門而去。

這場風(fēng)波持續(xù)了將近半個月,見我一直不松口,家里人才終于消停了。

03

那天晚上,老婆拉著我的手輕聲說道:“志遠,我們是不是做得太絕了?”

我搖了搖頭,聲音堅定:“慧慧,這不是我們絕情,而是他們太過分了。我們也有自己的家,也有自己的孩子。我們不能再被他們拖下去了?!?/p>

她沉默了一會兒,輕輕嘆了口氣:“那以后……我們還要和他們來往嗎?”

我沉思了一會兒,緩緩說道:“如果他們以后真心悔改,愿意和我們好好相處,我們不會拒絕。但如果他們還是像以前那樣,只想著從我們這里撈好處,那就算了吧?!?/p>

老婆點點頭,靠在我的肩膀上。

這一刻,我終于覺得心里踏實了。

親情,原本應(yīng)該是溫暖的,互相扶持的。但如果親情只是單方面的索取和壓榨,那它就已經(jīng)變了味道。

這一次,我選擇了為自己而活,也為了老婆孩子,給自己爭一條出路。

至于那些曾經(jīng)讓我遍體鱗傷的親人,就讓時間去證明一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