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聲明:本文為短篇小說，內(nèi)容純屬虛構(gòu)，請理性觀看，如果喜歡文章，可以評論，關(guān)注！
我娘走得早，我爹也直接去了外地，家里只剩下我一個拖油瓶。
當時我已經(jīng)準備認命，想著不上學(xué)了，反正我一個女娃子，能活下去就不錯了。
可誰能想到，剛進門沒多久的大嫂，竟然偷偷賣了牛，只為了讓我讀書。
后來我勉強讀完了高中，但這么多年過去了，我一直惦記著那頭牛。
直到前幾天，聽說大寶考上了大學(xué)，我立刻收拾東西，跨過千里，去了大嫂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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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老話常說，長嫂如母，這句話，我比誰都懂得。
我娘去世得早，那年我才十二歲，正是剛懂事的年紀。
娘走后，家里一下子亂了套，爹傷心得不行，沒過多久就跑到外地打工，連個招呼都沒打。
家里只剩下年邁的爺爺奶奶，還有剛結(jié)婚不久的大哥。
那個時候我其實已經(jīng)做好了不上學(xué)的準備，想著自己是個女孩，早晚要嫁人，讀不讀書又有什么區(qū)別？
但沒想到，就在我打算放棄的時候，大嫂站了出來。
她那時才嫁進家門幾個月，按理說家里的事她大可以不管，可她卻硬是攬下了我的事。
她走到我跟前，輕輕地摸了摸我的頭，語氣溫柔又堅定：“小妹，書不能不讀，娘不在了，咱們還有大嫂呢?！?/p>
我當時愣住了，看著她瘦削的臉，心里突然涌上一股酸澀的情緒。
大嫂嫁過來時，陪嫁的東西不多，唯一值錢的就是一頭牛，可后來，我發(fā)現(xiàn)牛不見了。
再后來我才知道，她為了供我上學(xué)，悄悄把牛賣了。
那年秋天，村里人都知道了這件事，大家背后議論紛紛。
“這新媳婦心可真大，居然賣牛給小姑子交學(xué)費！”
“就是啊，她自己的日子還沒過好呢！”
“嗐，這不是傻嗎？”
可大嫂聽了這些話，什么都沒說，只是笑笑，繼續(xù)每天早起晚睡，侍弄家里的幾畝地，還養(yǎng)了幾只雞，下了蛋就拿去鎮(zhèn)上換點零用錢。
有一次，村東頭的王嬸看不下去了，悄悄對大嫂說：“孩子她嫂子啊，你這傻不傻??？她畢竟是你小姑子，不是你親生的閨女，你圖個啥？”
大嫂只笑了笑，隨口回了一句：“一個女娃娃，不能沒書讀?！?/p>
就是這一句輕飄飄的話，讓我紅了眼眶。
我知道她是個實在人，不會說什么大道理，可她用自己的行動，替我扛下了命運的重擔。
在她的堅持下，我上完了高中，雖然沒考上大學(xué)，但對我來說，能讀到這個份上，已經(jīng)是莫大的幸運。
可我一直惦記著，她當年為我賣掉的那頭牛。
02
這些年我靠著在鎮(zhèn)上打工，攢了點錢，也慢慢在城里站住了腳。
本以為日子就這樣平平淡淡地過下去，直到有一天，我接到了大哥的電話。
“小妹，告訴你個好消息！咱家大寶考上大學(xué)了！”
我怔了一下，心里頓時翻涌起千絲萬縷的情緒。
那一瞬間我仿佛又回到了當年，回到了那個為了供我上學(xué)，賣掉牛的大嫂面前。
我攥緊了手機，心跳得厲害，過了好半天，才低聲問道：“大嫂，知道了嗎？”
大哥笑了：“當然知道了！她高興得不得了，整天合不攏嘴。”
掛了電話，我愣愣地坐在床邊，腦子里全是大嫂的身影。
她當年為了供我讀書，不惜賣掉嫁妝，如今她自己的兒子也終于熬出頭了，這一次，輪到我該做點什么了。
第二天我請了假，去鎮(zhèn)上買了一大堆東西：大米、面粉、食用油、營養(yǎng)品，還有一套新衣服。
最后我猶豫了半天，還是買了一只小牛犢。
雖然比不上當年的那頭牛，但我想，這至少能彌補一點她曾經(jīng)的付出。
當我拎著大包小包，踏進家門時，大嫂正蹲在院子里擇菜，看到我，她愣了一下，隨即笑了起來：“小妹，你怎么突然回來了？”
我鼻子一酸，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輕松些：“聽說大寶考上大學(xué)了，我得回來祝賀??！”
她放下手里的活兒，笑著站起來，拍了拍圍裙：“瞧你，還帶這么多東西回來，家里啥都有，買這些干啥？”
我沒有回答，而是把目光落在那頭小牛犢上，輕聲說道：“大嫂，我把你的牛，給你買回來了。”
她愣住了，許久沒有說話。
半晌后，她的眼眶漸漸紅了，嘴角卻依舊帶著笑，抬手在圍裙上擦了擦眼角：“傻丫頭，買這干啥？牛不牛的，誰還記得……”
我眼里含著淚，認真地看著她：“我記得?！?/p>
飯桌上大家都很高興，尤其是大哥，喝了幾杯酒后，更是紅著眼圈說道：“這幾年，真是多虧了你嫂子……”
我低頭吃著飯，沒有接話，但心里卻有太多的話想說。
這一生我最該感謝的人，不是別人，正是眼前這個總是笑呵呵、從不計較的大嫂。
如果沒有她，我的命運會是什么樣？我不知道，也不敢去想。
飯后我拉著她的手，把自己提前準備好的一個信封塞到她手里：“大嫂，這是我這幾年攢的錢，你先收著，給大寶上學(xué)用?！?/p>
她連連擺手：“不行不行，你自己也要用錢，不能亂花！”
我笑著搖頭：“當年我上學(xué)的時候，你怎么沒想過自己也要用錢？”
她頓時噎住了，眼里閃過一絲復(fù)雜的情緒，最后輕嘆了一口氣，輕輕拍了拍我的手：“小妹，你長大了……”
是啊我長大了，終于能回報她了。
這一天我在大嫂家里待了很久，直到夕陽西下，才依依不舍地離開。
回去的路上，風(fēng)很輕，吹在臉上，竟然有些暖暖的。
我忽然想，大嫂這一生，辛苦了這么久，終于可以歇歇了。
而我也終于有能力，讓她好好享福了。
03
那天晚上，大嫂還是沒有收下我的錢。
她把信封塞回我手里，臉上的笑容依舊溫暖：“小妹，你能有這份心，大嫂就已經(jīng)高興了。錢你自己留著，女人一個人在外面不容易，身上多點積蓄心里也踏實?！?/p>
我心里一酸，眼淚差點掉下來。
“大嫂，當年要不是你，我可能連高中都讀不上，哪還有現(xiàn)在的日子？”
她看著我，眼神里滿是疼惜，卻還是固執(zhí)地搖了搖頭：“那是該做的，咱們是一家人，哪能算得那么清？”
我知道，她是不愿意讓我有心理負擔。可她當年為我付出的，怎么可能就這么一筆勾銷？
我沒有再和她爭論，而是趁著她收拾碗筷的工夫，悄悄把信封放進了她的枕頭底下，這個恩情，我這輩子一定要還。
第二天一早，侄子大寶就跑了進來，臉上帶著掩飾不住的激動：“姑，我大學(xué)錄取通知書到了！”
我一把接過信封，激動得手都微微發(fā)抖。這一刻我仿佛看到了當年的自己，看到了那個站在村口，滿眼渴望地望著去鎮(zhèn)上讀書的我。
“大寶，好樣的！”我忍不住夸道。
大嫂笑著看著侄子，眼里滿是驕傲：“他是個爭氣的孩子，將來比姑姑更有出息?！?/p>
我摸了摸侄子的頭，語重心長地說道：“大寶，大學(xué)是你人生的新起點，你要記住，你媽為了你，吃了很多苦，以后無論你走到哪兒，都別忘了她。”
大寶鄭重地點點頭，眼圈微微泛紅。
“大寶，你以后想學(xué)啥？”我問。
他撓了撓頭，靦腆地笑著：“姑，我想學(xué)土木工程，將來能蓋房子，賺大錢，讓俺媽住上大房子！”
大嫂聽了，連忙擺手：“住啥大房子？家里有個地方住就行了！”
我卻笑了笑，拍了拍侄子的肩膀：“好！姑支持你，以后你學(xué)成了，姑第一個找你蓋房子！”
大寶哈哈一笑，眼里透著少年的意氣風(fēng)發(fā)。
吃過早飯，我借口去鎮(zhèn)上買點東西，悄悄帶著侄子溜了出去。
“大寶，陪姑去趟金店?！?/p>
侄子一臉疑惑：“姑，你要買金子？”
我點點頭，認真地說：“是給你媽補上她當年的嫁妝?！?/p>
侄子一聽，頓時明白了，眼圈又紅了：“姑，我媽當年為了供你上學(xué)，賣了她唯一的首飾，現(xiàn)在你還記得……”
“當然記得?！蔽逸p嘆了一口氣，“這輩子，我都忘不了?！?/p>
到了金店，我選了一對金鐲子，挑了最厚重的一款，結(jié)賬時手有些微微發(fā)抖，這錢雖然花得多，但花得值得。
回到家，我把金鐲子放到大嫂面前：“大嫂，當年你賣掉的東西，我給你補上了。”
大嫂愣住了，眼里閃過一絲驚訝：“小妹，你買這干啥？太貴了！”
我把鐲子往她手里一塞，笑著說：“當年你賣掉嫁妝供我上學(xué)，我這輩子都記得?，F(xiàn)在我能賺錢了，給你補回來，你要是不收，就不認我這個小妹！”
大嫂抿著嘴，眼淚一下子就掉了下來。
她哽咽著說：“小妹，你長大了……”
這次她沒再推辭，顫抖著手，把金鐲子戴在了手腕上。
遲到了二十年的嫁妝，終于回到了她的身上。
那天晚上，我們一家人坐在院子里乘涼，聊著過去，也憧憬著未來。
夜色靜謐，微風(fēng)吹拂，大嫂的臉上，終于露出了這些年最輕松的笑容。
她看著鐲子，又看著我，輕輕嘆了一口氣：“小妹，你也別總惦記著過去，你現(xiàn)在日子也不容易，自己留點錢吧?！?/p>
我笑著搖頭：“大嫂，這輩子你為了這個家付出太多了，現(xiàn)在，該輪到我為你做點什么了?！?/p>
她沒有再說話，只是輕輕拍了拍我的手，眼里滿是疼惜。
這一夜我睡得格外安心，這二十年來，我一直惦記的大恩情，終于讓我還上了一點。
第二天，我收拾好行李，準備回城。
大嫂站在院門口，眼里滿是不舍：“小妹，工作別太拼，錢夠花就行，別累壞了自己?！?/p>
我點點頭，心里卻有些不舍。
大哥拍了拍我的肩膀，笑著說：“小妹，有空就?；貋砜纯矗髮氁院笠惨ツ隳沁吷洗髮W(xué)了，到時候可得多照顧照顧?！?/p>
“那是必須的！”我笑著應(yīng)道，“到時候我給他買最好的行李，讓他在學(xué)校也能吃好喝好！”
大寶在一旁嘿嘿一笑：“姑，你對我這么好，將來我畢業(yè)了，也一定好好孝順你！”
我心里一暖，揉了揉他的頭：“傻孩子，只要你能有出息，比什么都強。”
臨走前，我回頭看了一眼，院子里的雞在悠閑地刨著地，大嫂站在門口，微笑著看著我。
這一幕深深刻在了我的心里， 這一生我會永遠記得，她當年賣牛供我上學(xué)的恩情，而我也會用我的方式，讓她的余生過得更好。
你們說，親情到底有多重？大嫂為了我能上學(xué)，賣掉了她唯一的嫁妝，那頭牛，結(jié)果我自己連個大學(xué)都沒考上，心里也一直覺得虧欠她。
如今大寶考上大學(xué)，我給她買了很多東西，想補回這份恩情。
你們覺得這樣的補償，真的能彌補當年的那份犧牲嗎？
我就想問問，什么才算是最合適的回報，才配得上大嫂當年的那份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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