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聲明:本文為短篇小說，內容純屬虛構，請理性觀看，如果喜歡文章，可以評論，關注！
父親去世后，繼母嫌棄我沒用，直接將只有十歲的我趕出家門。
當時是姑姑把我接回家，省吃儉用供我長大，別人嫌我是累贅，她卻把我當親兒子疼。
二十年過去，我有了出息，準備給我姑姑買房養(yǎng)老，沒想到繼母卻又突然找上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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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我從小就是在別人的議論聲中長大的，村里人都知道，我媽在還沒和我爸結婚的時候，就生下了我。
奶奶嫌我晦氣，背地里罵我是野種，甚至在我出生后不久，姥姥就把我媽接走了。
這些事情，都是村里的老人后來告訴我的。
“你媽是被你姥姥硬拽走的，要不然，她可能也不會丟下你……”
小時候的我不懂這些，我只知道，家里只有我和我爸兩個人。
我爸是個出了名的酒鬼，隔三差五就喝得爛醉如泥。
村里人見了他都繞道走，生怕被他纏上。
他平時對我挺好，喝醉的時候倒也不打我，但酒勁一上頭，就什么都顧不上了。
我還不到十歲，就已經學會自己做飯、洗衣服，甚至還要照顧他。
九歲那年秋天，我跟著村里人去地里收玉米。
玉米桿比我人還高，我拎著個小竹籃，費勁地把玉米掰下來，累得滿頭大汗。
傍晚的時候，我背了一袋玉米回家，想著喊我爸一起去搬剩下的，結果剛走到家門口，就看到一群人圍在院子里。
我愣了一下，正想擠進去看看，結果一眼就看到了地上的草席，我爸直挺挺地躺在上面，蓋著白布，一動不動。
“你爸喝死了。”有人低聲議論著。
聽到這些話，我腦子嗡地一下，整個人都傻了。
我不知道死是什么意思，也不知道以后會發(fā)生什么。
當時我只是看著他，怎么都不敢相信，他前一天還喝醉了在院子里罵罵咧咧，這會兒就徹底安靜下來了。
葬禮那天，我沒有哭出來，直到姑姑掐了我一下，我才猛地回過神，哇地一聲哭了出來。
本以為我還有個家，可沒想到，葬禮剛結束，繼母就對我說：“你趕緊走吧，這家里沒你的地方。”
她的意思很明確，我爸死了，她不想再養(yǎng)我了。
我站在院子里，看著她收拾屋子的背影，想說什么，但終究什么都沒說出來。
她本來就不喜歡我，我也早就習慣了她冷漠的態(tài)度。
只是我能去哪兒呢？
就在我不知道該怎么辦的時候，姑姑站了出來。
“跟我回家吧?！彼嗣业念^，嘆了口氣。
那天我背著一個小包，跟著姑姑離開了家。
姑姑家也不富裕，家里只有三間瓦房，姑父在鎮(zhèn)上做木匠，收入也不高。他看到我來了，臉色并不好看，但也沒說什么。
我知道自己是個外人，也知道姑姑帶著我，會給家里添不少麻煩。
于是從我住進姑姑家的那天起，我就主動干活，洗碗、掃地、喂雞，什么活都搶著做。
“你不用干這些?！惫霉眯奶鄣卣f。
“沒事，我不累?！蔽业皖^繼續(xù)干活。
生活雖然清貧，但比在繼母家要好得多。
姑姑會給我做熱乎的飯菜，會在我冷的時候給我添衣服。
即使有時候姑父對我冷著臉，我也不在意。
只是我心里一直記著我欠姑姑一份恩情，長大后一定要報答她。
02
我沒什么文化，也沒什么大志向，唯一的目標就是賺錢，早點讓姑姑過上好日子。
初中沒畢業(yè)，我就跟著村里人去鎮(zhèn)上打工，后來又去了城里。
做過工地小工，也當過飯店服務員，后來在一個物流公司找了個穩(wěn)定的工作，日子終于算是安穩(wěn)下來。
就在我覺得生活慢慢變好的時候，我的繼母突然找上門來了。
她比我記憶中的樣子蒼老了許多，皺紋爬滿了臉，穿著也樸素得不像話。但她開口的第一句話，就讓我心寒透了。
“你現在也有穩(wěn)定工作了，能不能回來幫襯幫襯家里？”
我冷笑了一下，看著她：“你口中的家里，是指誰？”
“還能有誰？”她嘆了口氣，一副苦情模樣，“我身體不好，你弟弟還小，他需要人照顧……”
我瞇了瞇眼，看著她。
“你是說那個比我小三歲的‘弟弟’？”
她沒說話，臉上閃過一絲尷尬。
“我十歲那年，你把我趕出家門的時候，怎么沒想過我是個孩子？”我盯著她，一字一句地問。
她的臉色變了變，隨后低聲說：“那時候家里窮，沒辦法啊……”
我嗤笑了一聲，站起身：“你回去吧，我不會幫你?！?/p>
“你這孩子，怎么這么冷血？”她急了，眼睛瞪得圓圓的，“再怎么說，我也是你后媽，我養(yǎng)了你幾年，你現在發(fā)達了，就不認我了？”
我看著她，心里只覺得可笑。
她養(yǎng)了我?guī)啄?？她從來沒有把我當家人。
“行啊，你要是覺得虧了，我可以還你。”我從兜里掏出一疊錢，甩在桌上，“這些錢，算是我報答你‘養(yǎng)育’之恩的，拿了就走，以后別再來找我?！?/p>
她的眼神變了，手指在那疊錢上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收了起來。
她走之前，嘴里還嘀咕著：“真是白養(yǎng)了……”
我站在原地，看著她的背影，心里毫無波瀾。
后來，我把這件事告訴了姑姑。
“你做得對?！惫霉脟@了口氣，摸了摸我的手，“你的人生，是你自己的，不欠任何人?！?/p>
是啊我早就明白了，家人從來不是靠血緣決定的，而是靠心。
03
繼母走后，我以為這件事就算是徹底了結了，誰知道，事情并沒有那么簡單。
大概過了半個月，我下班回到租的房子，就聽到鄰居大媽在門口和人說話。
“人不在啊，早上就出門了?！?/p>
“那我就在這兒等著。”
我心里咯噔一下，走上前一看，果然是繼母。
她蹲在門口，一看到我，立刻站起來，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你終于回來了。”
我皺著眉頭：“你怎么又來了？”
“你弟弟出了點事，真撐不下去了?！彼炅舜晔?，眼圈都紅了，“你不是賺了錢了嗎？幫幫他吧，他還年輕，這一輩子不能就這么毀了……”
“呵?！蔽依湫α艘宦?，“我記得，他今年應該二十七了吧？”
她一愣，沒想到我會突然提起這個。
“二十七歲的孩子，你跟我說他還?。俊蔽也荒蜔┑卮蜷_門，“行了，你回去吧，我沒空。”
她眼看我真的要關門，急了，一把拽住我的衣袖：“他賭錢欠了五萬塊，要是還不上，人家會把他手指剁了的！”
我手上的動作一頓，轉過頭盯著她：“欠別人錢？”
“是被人帶壞了！”她立刻解釋，“他平時真的挺懂事的，就是……”
我深吸了一口氣，甩開她的手，聲音冷得像冰：“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得替他還賬？”
她低著頭，搓著衣角，默認了。
我被她這副樣子氣笑了：“你是不是覺得，我天生欠你們的？”
“你弟弟可是你親弟！”她猛地抬起頭，聲音拔高了幾分，“你們流著一樣的血?。 ?/p>
“夠了！”我盯著她，一字一句道，“當年你把我趕出家門的時候，怎么沒想過我是你親兒子？”
她愣住了，我壓著怒氣，聲音平靜卻刺耳：“從我被你趕出去的那天起，我就已經跟你們家再無關系了。你兒子怎么樣，跟我有什么關系？”
她被我懟得啞口無言，臉色變了幾次，最后狠狠一跺腳：“好！你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等你以后有了孩子，我看你會不會遭報應！”
她罵罵咧咧地走了，我卻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之后很長一段時間，繼母再也沒來找過我，估計是徹底死心了。
我也漸漸把這件事拋之腦后，專心過自己的日子。
幾年后我存夠了錢，終于在城里買了房，還娶了媳婦，有了自己的小家庭。
兒子出生的那天，姑姑從鄉(xiāng)下趕了過來。她一看到孩子，就忍不住落淚：“這孩子跟你小時候長得真像……”
我心里一軟，把孩子抱到她面前：“姑，來，抱抱孩子?！?/p>
她小心翼翼地接過孩子，眼里滿是疼愛：“好孩子，好孩子……”
我看著她布滿皺紋的手，心里莫名一陣酸澀。
要不是她，當年的我，可能早就餓死在某個街頭了。
這世上真正疼我的人，從來都不是所謂的親生家人，而是這個在我最無助的時候，毫不猶豫站出來的姑姑。
又過了幾年，姑姑年紀越來越大，身體也開始一天不如一天。
她有一天忽然拉著我的手，聲音有些顫抖：“小宇啊，姑這輩子沒什么別的愿望，就希望你能一直好好的?！?/p>
我握緊她的手，鄭重點頭：“我會的?！?/p>
她笑了笑，眼里滿是欣慰。
這一年冬天，姑姑病倒了，住進了醫(yī)院。
我跑前跑后地張羅，把最好的醫(yī)生請來，最好的藥用上，可終究還是沒能把她留住。
臨終前，她握著我的手，虛弱地說道：“你是我這輩子，最驕傲的孩子。”
我的眼淚瞬間掉了下來：“姑……”
她嘴角微微上揚，像是想安慰我，可最終還是沒能撐過去，閉上了眼睛。
我跪在床邊，抱著她的手，眼淚怎么都止不住。
這一生，她沒有兒女，可她卻比任何母親都要偉大。
她走后的那天，天上下起了大雪，白茫茫的一片，像是她最后留給這個世界的溫柔。
姑姑的葬禮后，我回到家，坐在客廳里，看著墻上掛著的全家福，陷入了沉思。
這時門鈴突然響了，我皺了皺眉，走過去開門，發(fā)現竟然是繼母。
她穿得破破爛爛，臉色蠟黃，看到我后，竟然直接跪了下來：“求求你，幫幫我……”
我一瞬間有些恍惚，像是回到了小時候，那個被她趕出家門的雨夜。
她抬起頭，眼里滿是祈求：“你弟弟坐牢了，我一個人……真的撐不下去了……”
我盯著她，神色平靜，心里卻沒有絲毫波瀾。
“你走吧?！蔽业?。
她愣了一下，眼里閃過一絲憤怒：“你就這么狠心？我是你后媽！”
“你不是早就說了，我是狼心狗肺嗎？”我輕笑了一聲，“那你現在來找我，又算什么？”
她啞口無言，過了好久，才咬牙切齒地站起來，狠狠地罵了一句：“你會遭報應的！”
然后她狼狽地走了，我看著她的背影，輕輕地關上了門。
這一刻我終于徹底明白，有些關系，從破裂的那天起，就再也回不去了。
真正的家人，不是血緣決定的，而是心。
您說您要是我，會選擇跟繼母回家嗎？還是說我應該念在她照顧過我?guī)滋斓姆萆希厝退?/stro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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