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guān)聯(lián)

蕭景從江南微服私訪回來,還帶回來一個女子。

他深情地握緊那女子的手,說要封她做貴妃。

有人跟我說,那女子是穿越的,想要和蕭景一生一世一雙人。

我冷笑,只覺得她蠢,想要當(dāng)皇后,可不是這么簡單的。

01

秋風(fēng)蕭瑟,我?guī)е髮m妃嬪還有前朝大臣們在宮城口等了許久,蕭景才悠悠而歸。

我眼尖地看見微服私訪的隊伍比去時多了一輛馬車,身后的崔德妃也發(fā)現(xiàn)了,我現(xiàn)場看了一次變臉大法。

我迎上前去:“恭迎陛下回宮。”身后眾妃嬪跟著我盈盈下拜。

“免禮吧?!笔捑耙蝗缤#瑢髮m眾人不咸不淡。

婉嬪正要說話,蕭景走到馬車旁,親手掀開車簾,扶著一個女子下了馬車。

我一眼看出,那女子衣裳布料普通,周身氣韻不過而而,行動之間不像正經(jīng)學(xué)過禮儀。

“皇后,這是顧清夢,她曾在江南曾救我一命,她出身微寒,為了救我,身上留下了舊傷,我與她情投意合,想把她留在后宮,封她做貴妃?!?/p>

蕭景一回宮,就給這一潭死水的后宮帶起一陣波瀾。

不過看后宮妃嬪的臉色,這已經(jīng)變成波濤了。

崔德妃聽得此言,笑吟吟的:“恭喜皇上喜得佳人。”

我看她緊抓著身旁婢女扶著她的手,從那個婢女臉上的表情來看,使的勁怕是不小。

顧清夢上前與我見禮:“你好?!?/p>

嗯?

我詫異地看著她伸出一只手:“這是做何?”

顧清夢見狀,笑著擺了擺手:“嗨,我忘了,你們這是要行禮的。我不會你們這些麻煩的禮節(jié),還請皇后娘娘不要見怪。”

在蕭景看不到的地方,顧清夢挑釁地看了我一眼,仿佛知道蕭景在這,我沒辦法對她發(fā)難。

來者不善。

我心下了然。

蕭景也在一旁給清夢解圍:“清夢出身微寒,沒學(xué)過這些禮數(shù),等清夢入宮后,皇后安排嬤嬤教就是了?!?/p>

蕭景都這樣說了,若是我再反駁,怕是明日前朝民間就要說我不敬君王了。

見我應(yīng)承下來,清夢了然地笑笑,眼中還帶有幾分不屑。

蕭景臉上的笑意多了幾分,拉著清夢便往宮里走,還不忘讓我準(zhǔn)備貴妃的加封服制。

眾妃嬪都在等著我開口,我看著蕭景與那女子緊緊牽著手,一副你儂我儂的恩愛模樣,不置可否。

今日來接蕭景回宮的,不止是后宮妃嬪,還有前朝大臣,哪里就輪得到我了呢。

果不其然,崔閣老率先跪下:“陛下,這于禮不合啊?!?/p>

“是啊,本朝還未有女子未曾侍寢便加封的先例。

后頭一個接一個的大臣跪下,勸蕭景三思。

更有甚者,已經(jīng)在拿清夢的身份說事了。

“陛下,清夢姑娘家世平平,不過一介草民,貴妃之位何等尊貴……”

我留意觀察,見反對的多是崔姓官員。

蕭景笑著,一派玩世不恭的樣子,朝那個拿身份說話的大臣發(fā)問:“那你說該怎么辦?”

那個大臣是禮部尚書,家里乃是世家大族清河崔氏。

崔氏百年大族,歷經(jīng)三朝,族中歷代封侯拜相之人數(shù)不勝數(shù),家中亦有大儒崔清,攬盡天下讀書人的心。

禮部尚書崔和更是如今崔氏族長的嫡長子,就算蕭景再不理朝政,也知道不能動他,因此才能耐著性子與崔和說話。

崔和跪在地上,道:“清夢姑娘救過陛下,對我朝是有功之人,便是給她品級,賞賜封地也是無礙。若是入后宮,按開元皇帝留下的規(guī)矩,除了定下的皇后,其余后宮女子皆要按家中品級給予位份,最低為美人,最高不過良媛,待日后誕下龍種或是與我朝有功,再談位份。依臣之見,清夢姑娘一步登天便封貴妃尊位,不合禮法,于后宮娘娘們也是不公。何不封清夢姑娘為貴人,待日后誕下龍子再升位份當(dāng)為名正言順,天下萬民感激陛下恩澤?!?/p>

崔和不愧是禮部尚書,拿禮法來說事,最后還不忘告訴蕭景若是太過寵愛清夢,怕是崔家不會高興,提醒他不要做事太絕。

蕭景的臉色很難看,也是,被自己的臣子威脅,要我也不高興。

清夢在一旁聽著,傻子都聽得出來崔和什么意思,她正要開口,便被蕭景攔下了。

“還是崔愛卿想得周到,那便依你所言,封顧清夢為貴人,封號婉,賜居承恩殿?!笔捑罢Z氣低沉,臉上看起來沒什么不對的樣子。

“皇上!”顧清夢扯著蕭景的袖子,一副不依的樣子。

蕭景拍了拍她的手以示安撫。

“圣上英明?!北姶蟪加质且魂嚪畛?。

宮門口鬧了一場,在蕭景下旨封顧清夢,不對,如今改稱婉貴人了,之后眾人便散了。

蕭景回了養(yǎng)心殿,顧清夢被帶去了承恩殿,她離去之時還在跟蕭景說什么,不過秋風(fēng)漸漸大了,聽不清。

不過沒關(guān)系,只要她入了后宮,她說什么,做什么,我都會知道的。

02

其他人各回各宮,各回各府。

我今日在風(fēng)中站了這么久,早就累了,宮門口又這么鬧了一番,此刻誰也不想見。

后又想起來,派人去御膳房,讓他們多煮些姜湯,給今日在宮門口等候的大臣和各宮都送過去。

在風(fēng)里吹了這么久,身子骨弱的怕是要病上一場。大臣們還好說,有病治病,不會添什么亂子。

后宮就難說了,拿發(fā)病當(dāng)幌子引著蕭景去看看也不是沒有的事,因此走運(yùn)得寵的妃子也不在少數(shù)。

前幾個月是蕭景不在,后宮難得安靜,如今蕭景回來了,后宮怕是又得亂起來。

雖說我打理后宮多年,早就不把嬪妃之間爭風(fēng)吃醋的事放在眼里。

可不管怎么說,還是要拿出個態(tài)度來,一碗姜湯足矣。只要沒哪個刺頭來挑事。

想到那個顧清夢,我一看就知道不是個安分的。

我扶著額頭,無奈地嘆了口氣。

一雙手搭上我的肩,不重不輕的力道,手心的溫度穿透我的身體,我暫時拋下了今日的愁緒。

“我聽說今日宮門口發(fā)生的事了,宮里新添了位顧清夢?!?/p>

葉良辰溫厚的嗓音在我上方響起,我抬手握住肩上他的手。

這雙手,以前也是挽過重弓,降過烈馬的,這樣明媚熱烈的人,終究被困在這院墻深深的后宮了。

“對啊,接下來宮里可要熱鬧了。”

葉良辰笑了笑:“以后的日子咱們怕是有熱鬧看了?!?/p>

“是啊,這么大的熱鬧怎么能不看?!?/p>

葉良辰聽著我意味深長的話語,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在我身前蹲下身子,握住我的雙手。

“阿落,你想什么。”

我回握住他:“我在想,那件事恐怕要提上日程了。”

葉良辰了然:“江南一行收獲不小。”

不是疑問,是肯定。

我自然地躺在他的懷里,輕聲道:“你去安排吧,我今天有點累了?!?/p>

葉良辰輕輕扯下我頭上笨重的頭冠,一把抱起我。

我有些害怕,緊緊地抱住他的脖頸。

他將輕柔地將我放在床上,為我松下厚重的皇后朝服,柔聲道:“你睡吧,一切有我?!?/p>

我聞著他身上的清香,安然睡去。

等我醒來時,殿內(nèi)已經(jīng)點起了燭火,外面的天色已經(jīng)暗了下來。

想必是葉良辰吩咐了。便沒人來叫我。

隨手抓起掛在一旁的外衣穿上,走至外間,葉良辰還在安排人辦事。

“顧清夢那安排好我們的人,一刻也不能放松,一有消息就來報給我。”

“安排在崔家的人可以行動起來了,讓他們?nèi)ゴ蚵牬藜易罱谧鍪裁矗皆敿?xì)越好。”

葉良辰有條不紊地安排下去,語氣冷然,燭火明滅,映在他線條鋒利的臉上。

我在一旁看著。

安排好一切后,眾人散去,葉良辰便看到了一旁的我。

“醒了?!彼χ缍张?,冷冰冰的鳳鸞殿變得溫暖起來。

綠蕪帶著宮女進(jìn)來布菜,并傳話,說晚膳已經(jīng)備好了,陛下今晚便不過來了,讓娘娘自便。

看他與顧清夢恩愛樣,今日定是宿在承恩殿。

葉良辰壞心思地摸上我的腰,緩緩靠近我的耳朵。

“先用晚膳吧,阿落今日睡得多,晚上恐怕睡意少。不如今晚,我們二人好好快活快活。”

葉良辰話說得誘人,說話間的熱氣噴灑,熏紅了我的耳垂。

綠蕪在一旁偷笑,我掃了她一眼,她一路小跑地退下了。

“不吃了?!蔽倚叩秒p臉通紅,一把推開他的手,臉扭向一邊不再看他。

他跟著我移動,瞧見我的臉色,輕笑道:“吃嘛,不吃飽,等會哪有力氣。”

說著一把抱起我,我驚呼一聲,抱住他的脖頸。恍惚間,便坐在飯桌前。

看著眼前的菜肴,和勢在必得的葉良辰,我頓時明白,今晚怕是逃不過了。

誰家做皇后做得比我還慘?

嗚呼哀哉。

03

第二日醒來,我全身酸痛,身子仿佛不是自己的一般。

我困意滿滿,罪魁禍?zhǔn)咨癫赊绒?,真是氣不打一處來?/p>

明天讓他去偏殿睡!

綠蕪替我梳妝打扮,葉良辰拿過木梳給我梳頭,折騰了許久,才趕著時間到了正殿接受眾妃嬪請安。

正殿里的人已經(jīng)不少了,我還未到,里頭一片說話聲。

眾人見我來了,便息了話語聲,起身向我請安行禮。

除了崔德妃依舊敷衍,其他人都很老實。

許淑妃還在沖我笑,笑得真好看,我喜歡。

我坐在上首,掃視了一圈,發(fā)現(xiàn)少了個人。

我正要開口問詢,門口傳來一陣笑聲,打斷了我。

顧清夢衣著華麗,發(fā)髻上戴著一支明晃晃的鳳簪,帶著一個婢女走了進(jìn)來。

“是我來遲了,臣妾本想著早點來向皇后娘娘請安的,不想皇上說我昨夜侍奉辛苦,允我晚點再來,還望娘娘不要見怪于我。”

果不其然,顧清夢開始炫耀自己有多受寵,那副張狂樣子,底下不少妃嬪向她飛白眼。

崔德妃嫵媚一笑,語帶嘲諷:“婉妹妹不過才侍奉皇上一日,便戴上了鳳簪,可真是了不起?!?/p>

顧清夢微微一笑,像是早就料到崔德妃會這么說,自信回道:“德妃娘娘說笑了,這支鳳簪原是皇上今日賞的,命我?guī)蟻硐蚧屎竽锬镎埌?。德妃娘娘這樣說,是在怪罪皇上嗎?”

崔德妃當(dāng)即摔了手中的茶杯,厲聲道:“你算個什么東西,竟敢在我面前搬弄是非?!?/p>

顧清夢當(dāng)即眼睛一紅,接著就跪下了,嘴上還說著德妃娘娘息怒。

后宮的人誰不是長了雙火眼金睛,一眼就看出了顧清夢的綠茶本質(zhì)。

崔德妃氣得要打人,我只得出來打圓場。

但在顧清夢的刺激下,本次請安以崔德妃又砸了我一個杯子,給了顧清夢一耳光后怒氣沖沖走了告終。

崔德妃在閨中時便是個囂張跋扈之人,在家有父母兄長嬌寵,作為崔家嫡女,她從小就要風(fēng)得風(fēng)要雨得雨,就算得不到的,她也會不擇手段搞到手。

入了宮,也是同一批人里位份最高的,又一直深受恩寵,一路順風(fēng)順?biāo)饬怂腻坏牡洛?/p>

如今顧清夢剛進(jìn)宮便有奪寵之勢,依崔緲緲的性子,看來顧清夢接下來的日子不好過了。

請安被她們兩個搞得稀碎,我也不多留其他人,與她們假模假樣地說了會話,我便下了逐客令:“好了,天也不早了,都散了吧?!?/p>

眾妃嬪聽我下了逐客令,各自行禮回宮了。

許淑妃莞爾一笑:“娘娘這里的茶好喝,嬪妾向娘娘多討杯茶,娘娘不會介意吧?!?/p>

我示意綠蕪上茶:“許淑妃說笑了,當(dāng)然不會?!?/p>

等所有人都走了,許嬌嬌一改平淡臉色,展顏一笑,向我撲過來。

“姐姐!”許嬌嬌甜甜地叫著我。

任誰也想不到,嫻雅平靜、最知禮數(shù)的淑妃,在我面前竟像個小孩子一樣。

我無奈,摸了摸她的頭:“好了,都是做了淑妃的人,還這么愛撒嬌?!?/p>

“嬌嬌不管多大,都是阿落的妹妹?!?/p>

我話音一轉(zhuǎn),說回正事:“許月的事?”

許嬌嬌撇嘴,有些不高興:“姐姐怎么就猜到了。”

之后便在我耳旁輕聲道:“姐姐,顧清夢是穿越的。”

我心內(nèi)震動,再次確認(rèn):“真的?你哪里來的消息?”

嬌嬌在我身旁坐下,從袖中掏出一封書信遞給我。

我接過,定睛一看,是熟悉的字跡。拆開之后,許月向我敘述關(guān)于顧清夢的來歷。

許月被我送出金陵城后,便去了江南開了一個糕點鋪,據(jù)說生意不錯。好巧不巧,顧清夢來到這個朝代時,見到的第一個人,就是許月。

許月見她著裝便知顧清夢是什么人,便收留了她。

本朝重鬼神之說,對穿越這種不符常理之事,視若洪水猛獸。

史料曾記載過有人自后世穿越而來,且多是女子。

因著那些穿越女都是在他人身體里醒來的,先人認(rèn)為不祥,把她們當(dāng)做妖女施以焚身之刑。

許月也是魂穿,年少不知事,當(dāng)初在金陵城內(nèi)鬧出了不少風(fēng)波。

她見過當(dāng)朝對穿越女的酷政,抱著老鄉(xiāng)見老鄉(xiāng)兩眼淚汪汪的心情,原想著將顧清夢留在江南。

誰知顧清夢不聽勸,說自己是女主有金手指,想要學(xué)著小說里的和蕭景一生一世一雙人。

趁著蕭景去江南微服私訪體察民情的機(jī)會,借著一次崔家對蕭景的暗殺,顧清夢救了蕭景一次。

她又長得不錯,借著所謂的金手指,竟然真的勾搭上了蕭景。

信的落款是五日前,想必許月在發(fā)現(xiàn)顧清夢跟著蕭景回宮后,立刻寫了信給我。

我看完信后,證實了自己心里的猜測。

“姐姐……”許是看我臉色凝重,許嬌嬌面帶憂色。

我低頭看她:“嬌嬌,風(fēng)暴要來了?!?/p>

03

我想起了一些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