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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人名地名皆是虛構(gòu),請勿與現(xiàn)實關(guān)聯(lián),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聯(lián)網(wǎng),部分圖片非真實圖像,僅用于敘事呈現(xiàn),請知悉

夜深人靜,消毒水的氣味彌漫在醫(yī)院走廊。

“護士,那個老太太的丈夫又在樓下和人吵架了,”值班醫(yī)生皺眉道,“你去勸勸,別影響其他病人?!?/strong>

年輕護士一臉為難:“張醫(yī)生,那位老先生這幾天總是這樣,白天溫柔得像不是同一個人,一到晚上就偷偷跑出去不知道在折騰什么?!?/strong>

走廊拐角處,一個皺紋密布的老人影子微微晃動。他握著手機,聲音低而急促:“不行,現(xiàn)在絕對不行!你要理解我的處境……她隨時可能……”

護士聽見動靜,走過去輕輕拍了拍老人的肩:“陳爺爺,已經(jīng)很晚了,你該休息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說好嗎?曾奶奶醒了可能會找你。”

老人猛地轉(zhuǎn)身,臉上寫滿驚慌,慌忙掛斷電話:“我這就回去,這就回去?!?/strong>

他顫巍巍地回到病房,輕手輕腳坐到病床前。床上躺著一位消瘦的老太太,眼角的淚痕還未干透。床頭柜上放著一個寫字板,上面歪歪扭扭寫著幾個大字:

“老陳,如果你有事瞞著我,現(xiàn)在告訴我還來得及。”

老人把寫字板輕輕擦去,握住老太太枯瘦的手,喃喃自語:“秀蘭,你知道嗎,有些話,真的很難開口……”

病房窗外,一個中年男子的身影在路燈下若隱若現(xiàn),久久佇立不去。

01

01

北方古城的初春仍帶著幾分寒意。陳國強推開窗戶,讓清晨的陽光灑進臥室。他轉(zhuǎn)頭看了看還在熟睡的妻子曾秀蘭,輕輕地關(guān)上了門。

今年是他們結(jié)婚的第四十二個年頭。七十二歲的退休軍醫(yī)陳國強依然保持著軍人的作息習慣——早上五點半起床,洗漱完畢后準備早餐。

廚房里,他熟練地煮著小米粥,又蒸了兩個雞蛋。這是曾秀蘭最愛的早餐組合。自從五年前妻子被確診漸凍癥后,他就接手了所有家務(wù),將照顧妻子的每個細節(jié)都銘記于心。

“老陳,我醒了。”臥室里傳來微弱的呼喚。

陳國強放下鍋鏟,快步走進臥室。曾秀蘭正試圖坐起來,但肌肉已經(jīng)不再聽使喚。

“別急,我來幫你?!标悋鴱娸p柔地扶起妻子,用枕頭墊在她背后,“粥馬上就好,再等一會兒?!?/p>

曾秀蘭微笑著點點頭。雖然疾病奪走了她大部分的行動能力,但她的眼睛依然明亮有神。作為退休的文物修復(fù)師,她曾經(jīng)用那雙靈巧的手挽救過無數(shù)珍貴文物,如今卻連拿勺子都成了奢望。

“又做噩夢了?”陳國強注意到妻子額頭上的汗珠。

“嗯,夢見自己一個人在很黑的地方,叫不到任何人?!痹闾m輕聲說道,“老陳,你說我們當初要是有個孩子,現(xiàn)在會不會不一樣?”

這個話題,隨著病情加重,曾秀蘭提起的頻率越來越高。

陳國強沉默了一下,輕輕握住妻子的手:“我們不是說好了嗎?兩個人一起走完這一生就夠了。”

“我知道,只是有時候會想?!痹闾m笑了笑,“你不用擔心,我沒后悔,真的。”

陳國強點點頭,起身去廚房盛粥。他背對著妻子,眼里閃過一絲不安。

02

02

四十二年前,他們在一次軍隊文物保護行動中相識。那時候,曾秀蘭是文物局新來的年輕修復(fù)師,而他是負責保衛(wèi)工作的軍醫(yī)。兩人一見鐘情,很快墜入愛河?;楹螅麄児餐瑳Q定不要孩子,專注于各自的事業(yè),享受二人世界。

這個決定在當時引起了不小的風波。兩家父母都強烈反對,親戚們也不理解。但他們堅持了下來,度過了四十多年的幸福時光。

直到五年前,曾秀蘭被確診漸凍癥,兩人平靜的生活被打破。陳國強全心全意照顧妻子。

從喂藥、按摩到翻身,所有護理工作他都一絲不茍。鄰居們常說,陳老爺子照顧老伴兒的細心程度,連專業(yè)護工都比不上。

“老陳,吃飯了嗎?”曾秀蘭的聲音把他拉回現(xiàn)實。

“來了。”陳國強端著早餐走進臥室。他耐心地一勺一勺喂妻子吃粥,小心翼翼地擦拭她嘴角溢出的液體。

“今天天氣不錯,我推你去花園曬曬太陽吧?”陳國強提議道。

曾秀蘭笑著點頭:“好啊,好久沒出去了?!?/p>

就在他們準備出門時,陳國強的手機突然響了??吹狡聊簧系奶柎a,他的臉色瞬間變得凝重。

“我出去接個電話,你先休息一下?!彼颐ψ叱龇块g,關(guān)上門,壓低聲音接通了電話。

“喂,林明啊……什么?你已經(jīng)到了?不,不行,現(xiàn)在不行……你先別急,我們得商量好再說……”

通話結(jié)束后,陳國強的額頭上布滿汗珠。他深呼吸幾次,試圖讓自己平靜下來,然后回到了臥室。

“誰的電話?”曾秀蘭敏銳地察覺到丈夫的異常。

“單位的老同事,問我一些退休手續(xù)的事。”陳國強避開妻子的目光,“秀蘭,我想了想,今天風有點大,還是不出去了,醫(yī)生說你得注意保暖?!?/p>

曾秀蘭點點頭,沒有多問。但她注意到,從那天起,丈夫開始頻繁接聽陌生電話,而且總是找借口單獨外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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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后,曾秀蘭的病情惡化,不得不住進了醫(yī)院。陳國強每天往返于家和醫(yī)院之間,帶來新鮮熬制的湯水和精心準備的飯菜。但他的心思似乎越來越不集中,經(jīng)常出神,有時甚至忘記給曾秀蘭翻身。

“陳爺爺,你最近是不是太累了?”負責護理的小張護士關(guān)切地問,“要不你回去休息,我們會照顧好曾奶奶的。”

陳國強搖搖頭:“沒事,我不累?!?/p>

一天下午,小張護士神秘地湊到曾秀蘭床邊:“曾奶奶,我跟你說個事。最近老有個中年男人在醫(yī)院門口徘徊,看起來四十多歲,總朝你的病房這邊張望。昨天我問他找誰,他支支吾吾說找陳爺爺,但看到陳爺爺出來又躲開了?!?/p>

曾秀蘭驚訝地看著護士:“你確定他是找老陳的?”

“應(yīng)該是吧,他提了陳國強的名字,”小張壓低聲音,“我看那人挺著急的,但就是不敢上前?!?/strong>

曾秀蘭陷入沉思。她記得丈夫最近的反常行為,似乎和這個神秘人物有關(guān)。但她沒有力氣追問,只能將疑慮埋在心底。

03

03

醫(yī)院的夜晚特別漫長。凌晨兩點,病房里只剩下機器運轉(zhuǎn)的微弱聲響和陳國強輕微的鼾聲。

曾秀蘭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丈夫靠在椅子上睡著了,手里還攥著一張紙條。她費力地轉(zhuǎn)動脖子,想看清那張紙上寫了什么,卻無能為力。

突然,陳國強在夢中囈語:“不行……不能告訴她……會嚇到她的……”

他的聲音中帶著明顯的痛苦和掙扎。曾秀蘭想抬手去安撫丈夫,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指已經(jīng)幾乎失去了所有力量。

隔天早晨,陳國強醒來后立刻收起那張紙條,匆匆塞進口袋。他神色疲憊,眼睛布滿血絲。

“老陳,你昨晚是不是做噩夢了?”曾秀蘭問道。

陳國強愣了一下:“沒有啊,我睡得挺好的?!?/p>

“你說夢話了?!痹闾m直視著丈夫的眼睛,“你在瞞著我什么事?”

陳國強的手微微顫抖,他別過臉去:“沒什么,可能是工作習慣了,總擔心出醫(yī)療事故?!?/p>

這個牽強的解釋顯然無法說服曾秀蘭,但她沒有繼續(xù)追問。四十多年的婚姻讓她知道,丈夫有自己的考量。如果他選擇隱瞞,必然有他的理由。

接下來的幾天,陳國強的行為越來越反常。他開始頻繁地詢問主治醫(yī)生關(guān)于曾秀蘭的預(yù)期壽命,每次都顯得異常焦慮。

“肖醫(yī)生,實話實說,她還能堅持多久?”在走廊里,陳國強拉住年輕的主治醫(yī)生,聲音里帶著懇求。

肖醫(yī)生嘆了口氣:“陳爺爺,漸凍癥的進展因人而異。曾奶奶的情況相對穩(wěn)定,但肺部感染的風險很高。如果條件允許,建議你做好各種準備。”

陳國強點點頭,眼神黯淡:“我明白了。

這天下午,陳國強匆匆回家一趟,帶回了一個古舊的木盒。那是一個雕刻精美的紅木盒,上面有個小巧的銅鎖。

“這是什么?”曾秀蘭好奇地問。

“一些老照片和紀念品,”陳國強淡淡地說,“想整理一下?!?/p>

曾秀蘭注意到,每當她小睡時,丈夫就會打開那個盒子,仔細查看里面的東西。有一次,她假裝睡著,透過眼縫看到丈夫拿出一張泛黃的照片,眼淚無聲地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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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護士來換藥時,曾秀蘭艱難地寫下一行字:“麻煩你幫我看看那個盒子里有什么?”

小護士猶豫了一下:“曾奶奶,偷看別人的東西不太好吧?”

曾秀蘭又寫道:“我擔心老陳有事瞞著我,他最近很不對勁?!?/p>

小護士看著面前這位飽經(jīng)風霜的老人,終于點了點頭。第二天,趁陳國強去食堂買早餐的空擋,她迅速打開了木盒。

“曾奶奶,里面有一些老照片,幾封信,還有一本筆記本。”小護士快速瀏覽著,“照片上是一個年輕女人和一個小男孩,看起來有些年頭了。信好像是那個女人寫的,簽名是'永遠愛你的小雨'。”

曾秀蘭的心一沉。小雨?這個名字她從未聽丈夫提起過。

正當護士要繼續(xù)翻看時,走廊上傳來腳步聲。她迅速合上盒子,恢復(fù)原狀。

陳國強回來后,立刻檢查了木盒,確認鎖完好無損,才松了一口氣。

那天晚上,曾秀蘭提前服用了安眠藥,假裝熟睡。半夜,她聽到陳國強輕手輕腳地起身,來到走廊上打電話。

“林明,事情就這么定了。我考慮了很久,還是決定告訴她真相?!标悋鴱姷穆曇艉艿?,但在寂靜的夜晚格外清晰,“不過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醫(yī)生說她現(xiàn)在的狀態(tài)經(jīng)不起太大刺激……再等等,時機還不成熟?!?/p>

曾秀蘭的心跳加速。林明是誰?真相又是什么?為什么丈夫從未提起過這些人和事?

04

04

第二天,曾秀蘭的老友李醫(yī)生來看望她。李建國是曾秀蘭大學(xué)同學(xué),現(xiàn)在是這家醫(yī)院的榮譽顧問。兩人相識五十年,無話不談。

“秀蘭,氣色好多了?!崩罱▏诖策叄炀毜貛退{(diào)整枕頭的高度。

曾秀蘭艱難地拿起寫字板,緩慢地寫道:“老李,有事請你幫忙?!?/p>

“什么事?盡管說?!?/p>

曾秀蘭繼續(xù)寫道:“老陳最近很反常,經(jīng)常接陌生電話,帶了個奇怪的盒子來醫(yī)院。護士說有個陌生男人在醫(yī)院徘徊,想見老陳。”

李建國皺起眉頭:“你懷疑老陳有事瞞著你?”

曾秀蘭的手指微微顫抖,在寫字板上寫道:“我擔心他出了什么事。你能幫我打聽一下那個男人的情況嗎?”

李建國點點頭:“我試試看。”

三天后,李建國神色復(fù)雜地來到病房。他確認陳國強不在場后,小聲對曾秀蘭說:“我看到那個男人了,他確實在找老陳。我試著搭話,他自稱姓林,好像是從外地來的。我還看到老陳和他在停車場交談,氣氛挺緊張的?!?/p>

曾秀蘭迅速在寫字板上寫道:“他們聊什么了?”

“聽不太清,但老陳似乎在安撫他,說'一定會有機會'之類的話?!崩罱▏t疑了一下,“秀蘭,那個人看起來四十出頭,眉眼和老陳有幾分相似?!?/p>

曾秀蘭的手停在半空,眼中閃過一絲震驚。她放下寫字板,閉上眼睛,似乎需要時間消化這個信息。

五月的一個下午,病房里悶熱異常。曾秀蘭的呼吸變得越來越艱難,肺部感染的癥狀明顯加重。值班醫(yī)生緊急采取了一系列搶救措施,病情才暫時穩(wěn)定下來。

“陳爺爺,實話跟你說,情況不太樂觀?!毙めt(yī)生將陳國強拉到走廊上,小聲說道,“曾奶奶的呼吸肌已經(jīng)嚴重受損,加上這次感染,恐怕……你要有心理準備?!?/p>

陳國強的臉色瞬間蒼白:“到底還有多久?”

“很難說,可能幾周,可能幾個月。但最好……做好準備,讓她沒有遺憾地走?!?/p>

陳國強靠在墻上,仿佛一瞬間蒼老了十歲。他緩緩滑坐在地上,雙手捂住臉,肩膀微微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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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士長走過來,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陳爺爺,節(jié)哀。曾奶奶是個堅強的人,你也要堅強。”

陳國強點點頭,擦干眼淚,站起身來。他深吸一口氣,似乎下定了某種決心:“我明白了?!?/strong>

回到病房,曾秀蘭已經(jīng)醒來,正費力地在寫字板上寫著什么。陳國強走過去,看到上面寫著:“老陳,你最近到底怎么了?”

陳國強愣了一下,勉強笑道:“我能怎么了?就是有點擔心你的病情?!?/p>

曾秀蘭搖搖頭,又寫道:“別騙我,我們在一起四十多年了?!?/p>

陳國強坐在床邊,握住妻子的手:“秀蘭,我承認我有心事,但現(xiàn)在還不是說的時候。等你好一些,我再告訴你,好嗎?”

曾秀蘭看著丈夫誠懇的眼神,慢慢點了點頭。

第二天上午,護士來給曾秀蘭換藥。她從口袋里掏出一封信:“曾奶奶,有人讓我把這個交給你?!?/strong>

曾秀蘭疑惑地接過信封,上面沒有署名,只有潦草的“曾秀蘭收”幾個字。她示意護士幫忙拆開。

信中只有短短幾行字:“曾阿姨,我等不及了,很想見你一面。時間不多了,希望能在你面前盡一份孝心。L.M.”

L.M.?這是誰的縮寫?曾秀蘭百思不得其解。

護士好奇地問:“誰寫的信啊?”

曾秀蘭搖搖頭,在寫字板上寫道:“不知道”。她小心地折好信,放在枕頭下面。她決定等陳國強來了再問個明白。

然而,當天陳國強沒有來醫(yī)院。他打電話說有急事要處理,明天才能來。曾秀蘭心中的疑慮更深了。

午夜時分,曾秀蘭被一陣低聲交談驚醒。走廊上,護士似乎在和人爭執(zhí)。

“先生,現(xiàn)在是深夜,病人需要休息,你明天再來吧。”

“求求你,我就看一眼,不打擾她。我從很遠的地方趕來,明天可能就沒機會了?!币粋€陌生男子的聲音帶著懇求。

“不行,這違反規(guī)定。除非病人家屬同意,否則——”

“我就是她家屬!我是……算了,打擾了?!?/p>

腳步聲漸漸遠去。曾秀蘭的心跳加速,那個聲音……就是給她寫信的人嗎?

05

05

第二天一早,陳國強神色匆忙地趕到醫(yī)院。他看起來疲憊不堪,眼下有明顯的黑眼圈。

曾秀蘭急切地拿起寫字板,寫道:“昨晚有人來找我?!?/p>

陳國強的手一抖,水杯差點掉在地上:“誰?”

曾秀蘭繼續(xù)寫道:“我不知道,護士攔住了。還有,我收到了這個?!彼龔恼眍^下拿出那封神秘的信。

陳國強接過信,快速瀏覽內(nèi)容,臉色越來越難看。

曾秀蘭艱難地在寫字板上寫著:“這人是誰?為什么署名是L.M.?他為什么說要盡孝心?”她的目光中充滿了質(zhì)詢。

陳國強沉默了良久,終于開口:“秀蘭,L.M.是林明的縮寫。關(guān)于他的事,我本想等你好些再說,但看來瞞不住了?!?/strong>

曾秀蘭飛快地寫道:“他是誰?”

“這個問題很復(fù)雜?!标悋鴱姳荛_了妻子的目光,“醫(yī)生說你現(xiàn)在需要絕對的安靜,等你情況穩(wěn)定了,我會把一切都告訴你,好嗎?”

曾秀蘭沒有追問。她能感覺到,丈夫正承受著巨大的壓力,而這個神秘的“林明”顯然是其中關(guān)鍵。

接下來的幾天,曾秀蘭的狀況時好時壞。她的呼吸越來越困難,需要依靠呼吸機輔助。醫(yī)生委婉地告訴陳國強,做好最壞的準備。

陳國強整日守在病床前,寸步不離。他的目光從未離開過妻子的臉,似乎想把她的每一個表情都刻在記憶里。

一天傍晚,曾秀蘭突然病情惡化,呼吸變得極為困難。醫(yī)護人員緊急搶救,才使她暫時脫離危險。

那天晚上,肖醫(yī)生嚴肅地對陳國強說:“陳爺爺,曾奶奶的情況很不樂觀。如果你有什么心愿,或者她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建議盡快完成?!?/p>

陳國強站在窗前,久久凝視著夜色。最終,他似乎下定決心,撥通了一個電話號碼:“林明,是我。明天上午十點,你帶家人來醫(yī)院吧。是的,是時候了?!?/strong>

掛斷電話后,陳國強來到曾秀蘭的床前,輕輕撫摸她的臉頰:“秀蘭,明天我要帶一些重要的人來見你。你一定會驚訝的,但我希望你能理解我的選擇?!?/p>

曾秀蘭虛弱地睜開眼睛,疑惑地看著丈夫。她顫抖地舉起寫字板,艱難地寫道:“是那個林明?”

“明天你就會知道了?!标悋鴱娢⑿χ劾飬s含著淚水,“不管怎樣,我愛你,一直都愛。”

06

06

次日上午,陽光明媚。護士幫曾秀蘭洗漱后,陳國強親自為她換上了一套干凈的病號服,還輕輕為她擦上了一點淡妝。

曾秀蘭疑惑地看著丈夫,在寫字板上寫道:“今天怎么這么隆重?”

“不是說了嗎,有重要的人要來?!标悋鴱娋o張地整理著病房,把鮮花重新擺放,又把窗簾拉開,讓陽光充分照進來。

上午九點五十分,陳國強的手機響了。他深吸一口氣,接通電話:“好,我下去接你們?!?/p>

臨走前,他握住曾秀蘭的手:“秀蘭,待會兒無論發(fā)生什么,記住一點: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因為愛你?!?/strong>

曾秀蘭不解地看著丈夫急切的背影,心中忐忑不安。十分鐘后,門外傳來腳步聲。陳國強走了進來,身后跟著三個陌生人——一個中年男子,一個溫婉的中年女性,以及一個約十歲的小女孩。

小女孩手里捧著一束鮮花,怯生生地站在大人身后。中年男子神色復(fù)雜,目光不停地在曾秀蘭和陳國強之間游移。

“秀蘭?!标悋鴱姷穆曇粑⑽㈩澏?,“這是林明和他的家人?!?/p>

曾秀蘭盡力撐起身子,好奇地打量著這三個陌生人。中年男子看起來四十出頭,身材高大,五官和陳國強確實有幾分相似。他身邊的女性溫柔賢淑,手里拎著一個精致的果籃。小女孩扎著兩條辮子,大眼睛忽閃忽閃的,怯生生地躲在父母身后。

曾秀蘭顫抖著拿起寫字板,寫道:“林明?就是給我寫信的那個人?”

林明點點頭,緊張地搓著手:“曾……阿姨好?!?/p>

陳國強突然上前一步,對林明說:“林明,這是我的妻子,照顧我一生的人。她一直渴望有個孩子,雖然我們無緣擁有自己的孩子,但現(xiàn)在……”他聲音哽咽,“現(xiàn)在你來了。這是我的妻子,你的……你應(yīng)該叫她一聲,快叫媽!”

病房內(nèi)瞬間安靜得可怕。曾秀蘭震驚地看著丈夫,又看看林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林明似乎也沒料到陳國強會這樣直接。他愣住了,臉上表情復(fù)雜至極。

“爸,這……”林明猶豫著,看了看自己的妻子,又看看曾秀蘭。

“林明,不管過去發(fā)生了什么,她都是我此生摯愛,理應(yīng)得到尊重。”陳國強的聲音里帶著懇求,“就當是為了我,也為了你自己,這個稱呼你遲早要叫的?!?/p>

林明深吸一口氣,上前一步,握住曾秀蘭瘦弱的手,真誠而溫柔地說:“媽?!?/p>

這簡單的一個字,卻讓曾秀蘭眼眶瞬間濕潤。她不解地看著陳國強,在寫字板上快速寫下:“這是怎么回事?”

陳國強心疼地擦去妻子臉上的淚水:“秀蘭,別哭。這事說來話長,但我保證,這都不是你想的那樣?!?/p>

“爺爺,奶奶為什么哭了?”小女孩怯生生地問道,“我的花不漂亮嗎?”

“漂亮,很漂亮?!标悋鴱娀卮鸬?,然后對曾秀蘭說,“問問小荷的名字。”

曾秀蘭擦干眼淚,在寫字板上寫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林小荷,今年九歲半了?!毙∨⑿⌒囊硪淼匕鸦ǚ旁诖差^柜上,“爸爸說你是我的奶奶,可我以前從來沒見過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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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秀蘭一時語塞,不知該如何回應(yīng)。她求助般看向陳國強,后者微微點頭,鼓勵她接受這個突如其來的關(guān)系。

“小荷,過來。”林明的妻子輕聲說道,“我們坐下來慢慢聊?!?/p>

林明的妻子姓張,叫張雅麗,是一名小學(xué)老師。她溫柔地幫曾秀蘭調(diào)整了枕頭位置,又從包里拿出一盒精心準備的點心。

“阿姨……不,媽,這是我自己做的核桃酥,聽說你喜歡吃甜點?!睆堁披惖穆曇糨p柔而溫暖。

曾秀蘭微微點頭,眼中仍然充滿疑惑。她看了看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家庭”,又看了看陳國強,在寫字板上寫道:“老陳,我需要一個解釋。”

陳國強在床邊坐下,握住妻子的手:“秀蘭,我知道你現(xiàn)在一頭霧水,但請給我一點時間解釋。這事說來話長,但我保證,等你聽完就會明白我的決定?!?/p>

曾秀蘭用力握了握丈夫的手,眼里滿是“你最好給我一個合理解釋”的意味。

“林叔叔,我看你和曾奶奶需要單獨談?wù)??!睆堁披惿平馊艘獾卣f,“我?guī)『扇メt(yī)院花園轉(zhuǎn)轉(zhuǎn),一會兒再上來?!?/p>

陳國強感激地點點頭。待他們離開后,病房里一時陷入沉默。

曾秀蘭迫不及待地拿起寫字板,字跡雖然顫抖但力道堅定:“老陳,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個林明是誰?為什么要叫我媽?”

陳國強深吸一口氣,眼神中充滿了愧疚和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