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醫(yī)生說這次的手術(shù)費用要二十萬,咱們……咱們怎么辦?。俊毙」米訌埣t紅眼眶通紅,一副愁苦的樣子。

“還能怎么辦?讓你哥拿??!”婆婆趙桂芬虛弱地躺在病床上,聲音卻不見消沉,“他掙得多,這點錢能難倒他?”

“可是嫂子會不會不樂意啊?”張紅小心翼翼地問。

“她敢?”婆婆冷笑一聲,“她的錢不就是我兒子的錢?她還能不給?她要是敢不痛快,哼……”

我站在病房門口,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頭的不舒服,推門進去,微笑著說:“媽,醫(yī)生說您恢復(fù)得不錯,就是得好好養(yǎng)著。這是住院費的收據(jù),今天已經(jīng)交了,您放心吧?!?/p>

張紅一愣,臉上閃過一絲尷尬,婆婆倒是順勢接過收據(jù),瞟了一眼,嘴角浮起一絲滿意的笑:“行,還是我兒媳婦懂事?!?/p>

我是李然,今年三十歲,和丈夫王磊結(jié)婚五年,有個四歲的兒子。我們倆是高中同學(xué),大學(xué)畢業(yè)后才在一起的,感情一直不錯。這幾年事業(yè)穩(wěn)定,日子過得還算殷實,但公婆對我總有些不冷不熱,尤其是婆婆,始終覺得我是個外人。

這次婆婆突發(fā)心臟病住院,醫(yī)生說手術(shù)必須盡快做,否則后果不堪設(shè)想。我和王磊商量后,立刻拿出二十萬,畢竟是老人,不能不救。

交完錢,我準備回家休息,走到停車場才發(fā)現(xiàn)車鑰匙落在病房了。匆匆折返回去,剛走到病房門口,就聽見里面?zhèn)鱽砥牌诺穆曇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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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錢她給得痛快,也是怕我們家翻臉唄,她敢不給嗎?我兒子也有份,咱們憑什么不能用?”

“可嫂子也上班啊,掙錢也不容易?!睆埣t聲音有些猶豫。

“她上班怎么了?她能掙多少?還不是靠著咱們家磊子!說白了,她那點錢,就是給我們王家花的!你看著吧,以后要是磊子再讓她掏錢,她還能不拿?”

我愣在門口,全身像被冷水澆透,手腳冰涼。心里仿佛被什么狠狠撕開,疼得喘不過氣來。我以為自己是盡心盡力在幫忙,婆婆卻根本不感激,反而把我的錢當成理所應(yīng)當,還覺得我是“怕他們家翻臉”才掏的。

我深吸了一口氣,調(diào)整好情緒,推門進去。婆婆一看到我,臉上的表情明顯僵了僵,隨即換上一副笑臉:“哎呀,李然,怎么又回來了?”

我面無表情地走過去,拿起桌上的車鑰匙,淡淡地說:“鑰匙落了,回來拿?!?/strong>

說完,我轉(zhuǎn)身就走,連一秒鐘都不想多待。

回到家后,我坐在沙發(fā)上,心里說不出的難受。王磊見我臉色不對,問道:“你怎么了?累了嗎?”

我盯著他,沉默了幾秒,突然開口:“王磊,你覺得我在你家是什么角色?”

王磊被我問得一愣:“什么意思?”

“我是你妻子,還是你家的提款機?”我聲音有些發(fā)抖,眼里泛著淚光。

王磊皺起眉頭:“你這話什么意思?是不是媽她們說了什么?”

我冷笑一聲,把今天聽到的話一字不落地告訴了他。王磊臉色瞬間沉了下來,沉默了許久,低聲說:“她們怎么能這么說你……”

“你不覺得,她們一直以來都是這么想的嗎?”我打斷他,“王磊,我們這些年過得還算不錯,我能掙錢,你也能掙錢,我們愿意孝順父母,但孝順不是理所當然的掏空自己去填補別人無底線的索取。我原本覺得這是我們共同的責任,可如果她們永遠只覺得我是外人,只覺得我的錢該給,那我還圖什么?”

王磊張了張嘴,最終嘆了口氣,伸手握住我的手:“我知道了,以后不會讓你再受這樣的委屈了?!?/p>

我輕輕甩開他的手,抹了抹眼淚:“這話,等你真的做到了再說吧?!?/p>

第二天,王磊去了醫(yī)院,和婆婆正面攤牌了。他告訴婆婆,以后家里的錢,誰掙的就是誰的,孝順歸孝順,不能再讓媳婦寒心。婆婆當場急得拍床大罵,說我挑撥他們母子關(guān)系,還說王磊“娶了媳婦忘了娘”。

王磊卻沒再讓步,他告訴婆婆,如果她以后還是這種態(tài)度,那我們以后會少來往。

婆婆氣得直掉眼淚,但這一次,王磊沒有再妥協(xié)。

而我,也終于明白了一件事——如果婚姻里只有一個人在付出,終究會寒了心。以后,我要把自己的錢和心力,放在真正值得的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