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聲明:本文根據(jù)資料改編創(chuàng)作,情節(jié)均為虛構(gòu)故事,所有人物、地點和事件均為藝術(shù)加工,與現(xiàn)實無關(guān)。圖片非真實畫像,僅用于敘事呈現(xiàn),請知悉。
清明時節(jié),陰雨綿綿。烏云壓得很低,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潮濕的氣息。
城郊?xì)泝x館的白墻在雨中顯得格外冷清,走廊里飄散著淡淡的菊花香。
走廊兩側(cè),白色的花圈整整齊齊地擺了一排,老周的遺像安靜地立在正中央。
照片里的老人目光慈祥,嘴角帶著淺淺的笑意,仿佛還在注視著眼前的一切。
告別儀式剛剛結(jié)束,陸續(xù)有人走出靈堂,三三兩兩地在走廊低聲交談。只剩下幾個至親還在里面收拾。
"周大哥,節(jié)哀。"鄰居老李拍了拍周建民的肩膀,"您這些年照顧老爺子,盡孝道了。"
周建民點點頭,喉結(jié)動了動,沒說出話來。
他今天穿著件老舊的黑色中山裝,衣服明顯有些褪色,但洗得很干凈。
臉上新添的皺紋比往日更深了幾分,眼睛里布滿血絲,看得出這幾天都沒休息好。
二兒子周建國穿著一身剪裁考究的深色西裝,手腕上的金表在灰暗的燈光下泛著冷冷的光。
他站在走廊盡頭打電話,時不時看一眼手表,眉頭緊鎖。

"好,那就這么定了。"周建國掛斷電話,環(huán)顧四周,確認(rèn)賓客差不多都走得差不多了,便朝著出口的方向大步走去。
他的皮鞋擦得锃亮,踩在大理石地面上發(fā)出清脆的聲響。
"建國,你這是要去哪?"大哥周建民叫住他,"爸還沒入土呢!"
"下午兩點在省城有個重要會議,耽誤不得。"周建國頭也不回,語氣生硬。
"不是說請假就能請的。"
雨點打在窗戶上的聲音混著他的腳步聲,顯得格外刺耳。
"八年了,爸臥床八年,你從來沒來看過?,F(xiàn)在連最后一程都不送?"
大哥的聲音帶著顫抖,快步上前拉住弟弟的胳膊。
粗糙的手指因為用力而發(fā)白,深陷的指甲在西裝面料上留下了褶皺。
周建國不耐煩地甩開大哥的手:"我這些年也給過錢啊,前幾年不是打過幾次嗎?我也不容易,你們體諒體諒。"
"打錢?"大哥冷笑一聲,眼睛里閃過一絲痛苦,"那咱們正好算算這筆賬。"
站在一旁的大嫂趙秀蘭趕緊拉住丈夫:"建民,別在這兒...讓街坊鄰居看笑話。"她的聲音很輕,帶著一絲哀求。
"就在這兒!"周建民甩開妻子的手,聲音因為激動而發(fā)顫,"今天這賬,必須得算!"
街坊們的腳步不自覺地放慢了,三三兩兩地在走廊駐足。
有人低聲議論,目光時不時地瞟向兄弟二人。
老李家的李大媽扯了扯身邊的王嬸子,壓低聲音說:"這周建國,是有出息了,就是這份孝心..."
八年前的那個夏天,天氣悶熱得讓人喘不過氣。

那天早上,老周突然倒在了院子里。
等救護(hù)車趕到的時候,他已經(jīng)昏迷了,整個右半身都癱瘓了。
醫(yī)生說是腦溢血,能保住命就不錯了。
那時候周建民剛退休不久,正盤算著和老伴兒出去旅游,看看祖國的大好河山。
計劃就這么被打亂了。二弟周建國在省城工作,平時忙得連個人影都看不見。
"建國有本事,在公司當(dāng)領(lǐng)導(dǎo)呢!"鄰居王大媽見人就愛這么說,話里帶著幾分羨慕,但更多的是惋惜。
"不過這些年,老周家就數(shù)大兒子孝順,天天伺候老爺子。你說這當(dāng)領(lǐng)導(dǎo)的,一年到頭連老父親的面都見不著,這算什么事???"
那些年,大哥和大嫂輪流照顧父親。
從翻身、擦洗到喂飯喂藥,事事親力親為。
家里請過保姆,但都不放心,生怕伺候得不周到。
老人家脾氣大,稍不如意就發(fā)火,可周建民和趙秀蘭從來不覺得委屈。
兒媳婦趙秀蘭抱怨過幾次,說累得腰都直不起來了。
可大哥總是說:"爸供我們上學(xué),養(yǎng)我們這么大,現(xiàn)在輪到我們養(yǎng)他了。
你想想,要不是老爺子,我能有今天?"每次說這話的時候,他都會輕輕摸一摸自己的工程師退休證。
二弟周建國倒是嘴上說要幫忙出錢,可真到要用錢的時候,總是推三阻四。
一開始還偶爾打過幾次錢,后來就連影子都看不見了。
每次打電話找他要錢,不是說最近手頭緊,就是說等發(fā)了工資再說。
偶爾打個電話回來,也是草草了事。
老爺子每次接完電話,都要在窗前發(fā)一會兒呆,眼里噙著淚水。
去年父親病情加重住院,大哥打電話讓他回來,他只說了句:"你看著辦就行,錢我來出。"說完就掛了電話。
"你當(dāng)錢就能解決一切問題?"周建民從西裝內(nèi)袋掏出一個厚厚的筆記本,泛黃的紙頁上密密麻麻記著各種數(shù)字。
本子的邊角都已經(jīng)磨得發(fā)毛,顯然經(jīng)常翻看。
"這八年,爸的每一筆住院費(fèi),每一次打針吃藥,請護(hù)工的每一分錢,我都記著呢!"
他的手指顫抖著翻開本子,"你知道光是去年一年,醫(yī)藥費(fèi)就花了多少嗎?"
站在走廊的人群竊竊私語的聲音漸漸大了起來。
"這周建國也太不是東西了,有錢沒孝心。"一個老太太憤憤地說。
"聽說他在省城都買了兩套房子了,一套給兒子,一套自己住。"
"他兒子今年剛上大學(xué)吧?這么早就給準(zhǔn)備房子了。"
"可憐老周同志,養(yǎng)了這么個兒子。當(dāng)年在廠里的時候,誰不知道老周是個實在人?"
"可不是嘛,聽說他退休的時候,把工作經(jīng)驗都整理成了一本冊子,交接的時候厚厚的一摞......"
去年冬天,老爺子的病情突然惡化。
那天半夜,老人突然呼吸困難,送到醫(yī)院的時候已經(jīng)是凌晨三點。
醫(yī)生說需要做手術(shù),情況很危急。
大哥第一時間給二弟打了電話,電話響了很久才接通。
"建國,爸病重了,醫(yī)生說要做手術(shù)...你,你能不能回來一趟?"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只說等三天,等出差回來再說。
足足等了三天,既沒見到人影,連個錢都沒打過來。
最后還是大哥湊了六七個老朋友,東拼西湊才籌到了手術(shù)費(fèi)。
"手術(shù)費(fèi)是有了,但爸最想見的是你這個人??!"大嫂對著電話哭訴。
"你知道嗎?他每次清醒,眼睛都盯著門口,嘴里一直念叨著:'建國,建國...'"
"我這不是工作忙嗎?等過段時間..."
周建國的聲音從聽筒里傳來,顯得有些不耐煩,還夾雜著觥籌交錯的聲音。
"過段時間?"大嫂哽咽著說。
"你知道醫(yī)生怎么說的嗎?說爸他..."話還沒說完,電話那頭就傳來嘟嘟的忙音。
雨聲漸漸大了起來,敲打在殯儀館的玻璃窗上,像是老天爺?shù)膰@息。
走廊里的空氣仿佛凝固了,連呼吸都變得格外沉重。
"爸臨終前,我在醫(yī)院守了整整七天。"周建民的聲音突然變得異常平靜,那種平靜里藏著深深的疲憊和說不清的東西。
"你知道他走之前說什么嗎?"
周建國停下腳步,背對著大哥,西裝下的肩膀微微僵直。
有那么一瞬間,他似乎想說什么,但最終還是保持沉默。

"他最后跟我說:'建民啊,你辛苦了。這封信...你替我交給建國...'"
周建民說到這里,聲音有些哽咽。
大哥突然從懷里掏出一個泛黃的信封,手指微微發(fā)抖。
那信封看起來有些年頭了,邊角都已經(jīng)磨損,但被保存得很好。
信封上寫著"建國親啟"幾個顫抖的字跡,顯然是老人用盡最后的力氣寫下的。
"這是爸臨終前交給我的。"大哥的聲音突然變得異常冰冷,像是冬天的寒風(fēng)。
"建國,你要是現(xiàn)在就走,我就當(dāng)著所有人的面把這封信念出來。爸最后寫的是什么,大家都聽聽!"
周建國的身子猛地一震,緩緩轉(zhuǎn)過身來。
在場的人都清楚地看到,這個平日里西裝革履、意氣風(fēng)發(fā)的處長,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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