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guān)聯(lián)
01
李陽是個壯實的男人，五十出頭的年紀，臉上的褶皺里總是夾雜著煤灰似的黑點，怎么也洗不掉，仿佛大地給他打上的烙印。
他走路的時候，沉穩(wěn)有力，一步一個腳印，像是把整個身體的重量都踩在大地上，又像是在丈量著這片土地。
東升村的人都說李陽是個有福氣的人，他的命太硬了，硬得像他家門前那棵百年老槐樹，無論刮風下雨，無論冬去春來，都永遠挺立著。
李陽的母親叫王秀蘭，今年七十六歲，是個瘦小的老太太，但那雙眼睛卻格外有神，仿佛能看透人心。
她的手上滿是老繭，那是幾十年辛勞留下的印記。
村里人都知道，王秀蘭是個苦命人，三十歲時丈夫就因礦難離世，留下她和年幼的李陽相依為命。
那些年，王秀蘭什么活都干過。
春天在田里插秧，夏天給富人家割麥子，秋天到果園里摘果子，冬天在集市上賣自己做的小吃。她的手從來沒閑過，腰也從來沒挺直過。
“阿秀，你歇會兒吧，看把你累的?！编従永蠌埣业钠牌沤?jīng)常這樣勸她。
王秀蘭只是笑笑：“不累，只要孩子能好好的，我就不覺得累。”
李陽從小就知道母親為了自己有多辛苦。
家里再窮，母親也沒讓他餓過肚子；天再冷，母親也想辦法給他弄來厚棉襖。
記憶中的母親，永遠是背對著他的瘦弱背影，在昏暗的油燈下縫縫補補。
十四歲那年，大旱，莊稼顆粒無收。交不起學費的李陽決定輟學去煤礦打工。
“不行！”王秀蘭第一次對兒子發(fā)這么大的火，“你爸就是死在煤礦里的，我不能再讓你去冒險！”
“媽，我長大了，我能行?！崩铌枅远ǖ卣f，“再說了，咱們村好多人不都在礦上干嗎？我就是想幫你分擔點?！?/p>
最終，王秀蘭拗不過兒子，含著淚答應了。臨行前，她塞給李陽一個布包：“這是媽這些年攢的一點錢，你拿著，遇到困難了就用?！?/p>
李陽打開布包，里面是一疊皺巴巴的票子，一共八十六元。他知道這是母親省吃儉用攢下的全部積蓄。
“媽，你留著用吧，我去了能掙錢。”李陽想把錢塞回去。
王秀蘭卻把他的手緊緊握?。骸澳弥瑡寷]啥本事，就這點錢給你防身。你一定要記得，無論干什么，都要堂堂正正做人，別學那些歪門邪道?！?/p>
就這樣，十四歲的李陽背著簡單的行囊，踏上了煤礦之路。
煤礦的生活比李陽想象的還要艱苦。每天下井前，他都不知道能不能活著上來。黑暗、煤塵、時刻危脅生命的危險，這些都是煤礦工人的日常。但李陽沒有退縮，他比同齡人更加拼命，更加謹慎，也更加好學。
三年后，十七歲的李陽已經(jīng)成為礦上的技術(shù)骨干，月收入是當初的十倍。
每個月，他都會把大部分工資寄回家，只留下夠自己生活的部分。
“兒子，你自己留著花吧，媽不缺錢?！蓖跣闾m在信中這樣寫道。
李陽回信：“媽，你辛苦了一輩子，該享享福了。”
九十年代初，國家鼓勵個體經(jīng)營，煤炭市場一片繁榮。
二十歲出頭的李陽嗅到了商機，他咬咬牙，貸款加上這些年的積蓄，承包了一個小煤窯。
創(chuàng)業(yè)的道路從來都不平坦。
第一年，李陽幾乎賠光了所有積蓄；第二年，他差點因為一次事故鋃鐺入獄；第三年，市場價格暴跌，他又一次瀕臨破產(chǎn)。但每一次，他都咬牙挺了過來。
“兒子，實在不行就回來吧，媽看著你這么辛苦，心里難受?！蓖跣闾m在電話里心疼地說。
“媽，您別擔心，我不會有事的?！崩铌柨偸沁@樣安慰母親，“您等著，等我做出點成績，一定讓您過上好日子?！?/p>
功夫不負有心人。三十歲的時候，李陽的煤礦生意終于步入正軌。他成立了榮達礦業(yè)公司，不僅有了自己的煤礦，還涉足了運輸和簡單加工。接下來的十年，是李陽事業(yè)的黃金期。他先后進軍房地產(chǎn)和物流行業(yè)，成為了當?shù)赜忻钠髽I(yè)家，資產(chǎn)過億。
事業(yè)有成后，李陽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母親接到市里，給她買了一套寬敞明亮的大房子。
“媽，您就在這住下吧，我請了保姆照顧您?！崩铌枎е赣H參觀新家，“您想吃什么，想穿什么，想去哪玩，都行，兒子都給您安排?！?/p>
王秀蘭看著豪華的新家，卻有些局促不安：“這房子太好了，我住不慣。還是讓我回村里吧，那里才是我的根。”
李陽知道母親的心思，便妥協(xié)道：“那這樣，您平時還住村里，但每個月都要來市里住幾天，讓我好好孝敬您?！?/p>
就這樣，李陽和母親有了各自的生活節(jié)奏。
李陽忙于生意，但每周都會抽時間回村看望母親；王秀蘭則繼續(xù)過著簡樸的鄉(xiāng)村生活，唯一的變化是不用再操勞了。
李陽不僅孝順母親，也沒忘記回報家鄉(xiāng)。他
出資修建了村里通往縣城的公路，重建了已經(jīng)破敗的小學，每年春節(jié)都要組織慰問活動，給村里老人發(fā)紅包。村里人親切地把那條路稱為“孝心路”，把李陽稱為“村里的驕子”。
“李總真是有良心啊，發(fā)達了不忘家鄉(xiāng)，不忘鄉(xiāng)親。”村民們常常這樣稱贊他。
李陽每次聽到這樣的話，都會謙虛地說：“這都是應該做的。我能有今天，離不開鄉(xiāng)親們的幫助，更離不開我媽的養(yǎng)育之恩?！?/p>
四十五歲那年，李陽的身體出現(xiàn)了一些問題。長期的超負荷工作和應酬，讓他患上了高血壓和心臟病。醫(yī)生告誡他必須注意休息，減少壓力。
“陽子，你就聽醫(yī)生的吧，身體要緊。”王秀蘭心疼地說，“錢夠用就行，別太拼命了?！?/p>
李陽點點頭：“媽，您放心，我現(xiàn)在公司運轉(zhuǎn)得挺好，不需要我操那么多心了?！?/p>
盡管如此，李陽還是沒能完全放下工作。
他只是減少了應酬，把更多時間放在了陪伴母親上。每個月，他都會帶母親去醫(yī)院做全面體檢，確保她的健康。
隨著年齡的增長，王秀蘭變得越來越念舊。
她常常翻看一個舊皮箱，里面裝著幾十年的回憶：李陽小時候穿過的衣服、用過的課本，丈夫留下的幾樣簡單遺物，還有一本陳舊的日記本。
“媽，您又在看這些老東西?！崩铌栃奶鄣卣f，“有什么需要的，咱們買新的?！?/p>
王秀蘭搖搖頭：“新的哪有這些有感情？這些東西陪了我大半輩子，比什么都珍貴?！?/p>
她輕輕撫摸著那本日記本，臉上露出復雜的表情：“陽子，人這一輩子啊，有些事情是說不清道不明的。但不管怎樣，媽希望你能明白，這世上沒有比親情更重要的東西了?！?/p>
李陽不太理解母親突然感慨的原因，只當是她年紀大了，容易多愁善感。他蹲下身，握住母親布滿皺紋的手：“媽，我都懂。您放心，我這輩子最大的幸福就是做您的兒子?！?/p>
王秀蘭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最終化為一聲長嘆。
02
李陽的辦公室里，公司高管們正在商討下半年的經(jīng)營計劃。
“李總，關(guān)于新礦區(qū)的開發(fā)，我們建議分三期進行，這樣可以更好地控制成本和風險?！笨偨?jīng)理劉偉正在做匯報。
李陽點點頭，但心思卻不在這上面。他看了看日歷，意識到母親的七十六歲大壽就在下個月。按照農(nóng)村的傳統(tǒng)，七十六是個重要的年齡，俗稱“喜壽”。
“今年一定要給媽辦個特別的生日?！崩铌栃睦锇底詻Q定。
會議結(jié)束后，李陽把秘書小張叫到辦公室：“小張，我想辦個壽宴，要最高規(guī)格的，你去幫我打聽一下，哪家酒店最合適?！?/p>
小張很快就帶回了信息：“李總，我已經(jīng)考察了幾家，市里最好的就是凱悅大酒店，他們有專門的壽宴套餐，可以容納五百人。”
李陽滿意地點點頭：“就它了，你去聯(lián)系，就說我要包下整個大廳，菜品都要最好的，價格不是問題。”
接下來的日子，李陽忙著準備壽宴。他特地從北京請來了一位著名的壽宴策劃師，要求一切從簡但必須隆重，體現(xiàn)對母親的敬重。
“李總，您計劃邀請多少客人？”策劃師問道。
“整個村子的人都要請，還有縣里、市里的領(lǐng)導和我的一些商業(yè)伙伴，大概三百多人吧?！崩铌柣卮?。
策劃師點點頭：“您真是個孝順的兒子。這樣規(guī)模的壽宴，預算大概需要六十多萬。”
“錢不是問題，只要能讓我媽高興?！崩铌柡敛华q豫地說。
壽宴前一周，李陽親自回村，邀請每一戶村民參加。他還特意給每家每戶準備了一套新衣服，要求大家穿著它來參加壽宴。
“李總，這哪使得，太破費了?！贝迕駛兺妻o道。
李陽笑著說：“大家別客氣，這是我的心意。我媽這輩子最看重的就是鄉(xiāng)親們，有你們來捧場，她肯定特別高興?！?/p>
壽宴當天，凱悅大酒店門口停滿了豪車，酒店大堂被裝飾得喜氣洋洋，紅色的燈籠高高掛起，“壽”字貼滿了墻壁。村民們穿著新衣服，拘謹?shù)d奮地走進這座平時難得一見的豪華酒店。
李陽親自站在門口迎接每一位客人，對村里人格外熱情。當母親王秀蘭在幾個老姐妹的陪伴下出現(xiàn)時，整個大廳爆發(fā)出熱烈的掌聲。
王秀蘭穿著一件大紅色的唐裝，頭發(fā)被精心盤起，臉上化了淡妝，看起來比實際年齡年輕許多。但她臉上的表情有些勉強，似乎對這樣隆重的場面感到不自在。
“媽，您今天真漂亮。”李陽上前挽住母親的胳膊，“今天是您的大日子，咱們高高興興的。”
王秀蘭點點頭，勉強露出笑容：“陽子，你太鋪張了，沒這個必要?！?/p>
“怎么會沒必要呢？”李陽真誠地說，“您辛苦了一輩子，今天是您的壽辰，怎么熱鬧都不為過?！?/p>
壽宴在歡快的氣氛中開始了。首先是李陽致辭，感謝母親的養(yǎng)育之恩和鄉(xiāng)親們多年來的支持；然后是村支書代表村民發(fā)言，稱贊李陽的孝心和對家鄉(xiāng)的貢獻；接著是一系列精心準備的節(jié)目，包括當?shù)氐拿袼妆硌莺蛯I(yè)歌手的演唱。
王秀蘭坐在主桌上，看著眼前的一切，臉上的表情越來越復雜。當李陽端著壽碗，率領(lǐng)全場賓客一起給她祝壽時，她的眼眶紅了。
“媽，祝您福如東海、壽比南山?！崩铌柟蛳?，向母親獻上壽碗。
王秀蘭顫抖著接過壽碗，淚水終于流了下來：“好孩子，媽沒白疼你...”
她的聲音哽咽了，似乎想說什么，卻又咽了回去。
壽宴上最感人的一幕是當?shù)睾⒆觽兊谋硌荨Ｋ麄兪抢铌栙Y助的貧困學生，專門為這次壽宴排練了一個節(jié)目《感恩的心》。當一個小女孩走到王秀蘭面前，送上一束花并說“謝謝奶奶養(yǎng)育了這么好的爸爸，讓我們有書讀”時，全場都被感動得落淚。
宴會進行到一半，王秀蘭突然感到有些不適，想要回去休息。李陽立刻安排司機送母親回家，自己則留下來繼續(xù)招待客人。
“李總真是個孝順的兒子啊?！笨腿藗兗娂姺Q贊。
“是啊，一輩子沒享過福的老人，現(xiàn)在可算是享到了?！庇腥烁锌?。
李陽謙虛地說：“這都是應該的。我媽為我付出了一生，這點心意不算什么。”
壽宴結(jié)束后，李陽回到家中，發(fā)現(xiàn)母親坐在陽臺上，神情恍惚。
“媽，您感覺好些了嗎？”李陽關(guān)切地問。
王秀蘭看著遠方，輕聲說：“陽子，媽這輩子最大的幸福，就是有你這么個好兒子?！?/p>
李陽在母親身邊坐下：“媽，您太客氣了。我能有今天，全靠您的養(yǎng)育。您放心，我會一直孝順您的?！?/p>
王秀蘭突然握住李陽的手：“陽子，媽想問你一個問題。如果有一天，你發(fā)現(xiàn)自己的一切都建立在一個謊言上，你會怎么想？”
李陽愣了一下，不明白母親為什么突然問這樣的問題：“媽，您怎么突然說這個？我的一切都是實實在在的，哪有什么謊言？”
王秀蘭看著兒子的眼睛，最終還是搖了搖頭：“沒什么，媽就是老了，胡思亂想。你別在意?！?/p>
李陽以為母親只是因為壽宴太勞累，情緒有些波動，便沒有多想。他幫母親倒了杯熱水，又叮囑她早點休息，便回房休息了。
誰也沒想到，這次簡單的對話，竟是母子倆最后的交流。
03
壽宴過后的第三天清晨，天剛蒙蒙亮，小區(qū)保安李師傅正在院子里打掃衛(wèi)落葉。
突然，一聲巨響從天而降，緊接著又是一聲。
他抬頭望去，看到兩個人影從高處墜落，重重地摔在了小區(qū)的花壇里。
“出事了！快來人??！”李師傅驚恐地大喊。
小區(qū)里的居民紛紛被驚動，有人撥打了急救電話，有人報了警。但為時已晚，墜樓的兩人當場身亡。
當警察趕到現(xiàn)場時，很快確認了死者的身份：正是剛剛舉辦完盛大壽宴的李陽和他的母親王秀蘭。
“天哪，這是怎么回事？”鄰居們議論紛紛，“前幾天還好好的，怎么突然就...”
警方迅速封鎖了現(xiàn)場，并展開調(diào)查。負責此案的是刑警隊長馬建國，一位有著二十多年辦案經(jīng)驗的老警察。
“從現(xiàn)場情況看，應該是從他們家陽臺跳下來的?！瘪R建國觀察著現(xiàn)場，“沒有掙扎痕跡，初步判斷是自殺?！?/p>
法醫(yī)的初步鑒定也支持這一結(jié)論：“兩人的傷口都集中在正面和下肢，符合高墜的特征。體內(nèi)沒有發(fā)現(xiàn)毒物或藥物殘留，死亡時間大約在凌晨四點左右?！?/p>
但這樣的結(jié)論讓所有人都感到不可思議。為什么一對剛剛舉行了隆重壽宴的母子會選擇自殺？他們有什么難言之隱？
馬建國帶隊對李陽的家進行了徹底搜查。房間里一切正常，沒有打斗或掙扎的痕跡，也沒有發(fā)現(xiàn)遺書。
唯一的異常是陽臺的門開著，兩把椅子并排放在欄桿旁，似乎死者是坐在那里，然后一起翻越欄桿跳下去的。
“馬隊，我們在主臥發(fā)現(xiàn)了這個。”一名年輕警員拿著一本陳舊的日記本走過來，“這可能是死者王秀蘭的日記，就放在床頭?！?/p>
馬建國接過日記本，翻開第一頁。日記的開頭是1970年，那時王秀蘭剛剛二十出頭。
“把這個帶回去仔細研究。”馬建國說，“另外，調(diào)查李陽的公司情況，看看是否存在經(jīng)營問題或者債務糾紛?！?/p>
接下來的幾天，警方展開了全面調(diào)查。李陽的公司賬目清晰，經(jīng)營狀況良好，沒有異常資金流向；員工們都表示李陽最近工作正常，沒有表現(xiàn)出任何異常行為；鄰居們也證實，李陽和母親感情很好，從未聽說過他們吵架，跳樓前一天還看到他們在小區(qū)散步，有說有笑。
“這個案子太奇怪了?！瘪R建國對副手李隊長說，“沒有任何跡象表明他們有自殺的理由。一個事業(yè)有成的企業(yè)家和一個剛過完壽的老人，為什么會突然選擇結(jié)束生命？”
李隊長也很困惑：“馬隊，我們是不是漏掉了什么？要不，去老家看看？”
馬建國點點頭：“也只能這樣了。那本日記我已經(jīng)看了一部分，里面記錄了王秀蘭年輕時的不少事情，但暫時沒發(fā)現(xiàn)有價值的線索。”
馬建國和李隊長來到了東升村，李陽和王秀蘭的老家。
村里人聽說李陽和母親的死訊，都感到震驚和悲痛。
“不可能啊，李總前幾天還好好的，怎么會...”村支書老周難以置信。
“是啊，那么孝順的兒子，那么慈祥的老人，怎么會想不開呢？”村民們紛紛表示不解。
馬建國詢問了村里與李陽和王秀蘭關(guān)系密切的人，包括王秀蘭的幾個老姐妹和李陽的發(fā)小。但他們都表示，母子倆一直關(guān)系很好，從未見過矛盾。
“馬隊長，秀蘭這輩子最大的驕傲就是她兒子?！蓖跣闾m的老姐妹張嬸說，“她常說，陽子是她的福星，讓她晚年享了福?！?/p>
“馬隊長，李總一直是我們村的榜樣?！崩铌柕陌l(fā)小老李說，“他對母親的孝順，全村人都看在眼里。不可能是因為矛盾自殺的。”
調(diào)查似乎陷入了死胡同。馬建國決定到李陽和王秀蘭的老宅看看，希望能找到一些線索。
老宅位于村子東頭，是一座典型的北方土坯房，雖然年久失修，但看得出主人曾經(jīng)精心維護過。院子里雜草叢生，但一株老槐樹依然挺立，枝繁葉茂。
“李總雖然在市里買了新房，但他和老太太每個月都會回來住幾天。”陪同的村支書說，“他們把這里當成根?！?/p>
馬建國仔細檢查著屋內(nèi)的每一個角落，但沒有發(fā)現(xiàn)明顯的線索。就在他準備離開時，目光落在了院子角落的一口廢棄水井上。
“這是干什么用的？”馬建國問道。
“以前是吃水用的老井，現(xiàn)在早就干了，被廢棄好多年了。”村支書回答。
出于職業(yè)的敏感，馬建國走過去查看。井口已經(jīng)被木板封住，但木板有被移動過的痕跡。他示意手下撬開木板，用手電照了照。
井里空空如也，只有一些破舊的雜物。正當馬建國準備放棄時，手電光照到了一個金屬盒子，隱藏在井壁的一個凹槽里。
“把那個盒子拿上來?！瘪R建國命令道。
盒子被取出后，馬建國小心地打開。里面是一本比之前那本更加陳舊的日記本，封皮已經(jīng)泛黃開裂，但保存得還算完好。
馬建國翻開第一頁，發(fā)現(xiàn)這是王秀蘭的另一本日記，時間比之前那本更早，從1965年開始。
“把這個帶回去，可能有重要線索?！瘪R建國說。
回到警局，馬建國開始閱讀這本隱藏的日記。隨著閱讀的深入，他的表情越來越凝重。
當讀到某一頁時，他的手突然顫抖起來，眼神中流露出震驚和憐憫。
“天哪，這……怎么會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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