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女性,學歷很高,運氣很糟,生活很孤獨?!?/p>
這是原著中,對于聶娟娟的評價。
遇見聶娟娟,是沈卓然在發(fā)妻靜敏去世后,靠近幸福最近的一次。
他們倆的第一次見面并不是很愉快,彼此互相看不上。
聶娟娟害怕坐公交車找不到方位,便徒步來赴約。
她一坐下就抱怨地方太遠了。
對于老年人相親這件事情,聶娟娟也是很抗拒的,她坐下后,先表明自己的態(tài)度,不把這次見面當做相親,只當作是一場新友見面會。
對于聶娟娟經過了巔峰時期的科學家而言,愛情或是婚姻不是兩個人搭伙過日子,而是要彼此的精神世界能夠做到同頻共振。
聶娟娟是享受國務院津貼的科學家,一生奉獻給了科學事業(yè)。

她是驕傲的,自信的。
原著中講道,聶娟娟丈夫四十來歲的時候就去世了,此后,聶娟娟一直獨身一人,把兒子撫養(yǎng)長大。
即便是一個人,她的事業(yè)依舊風生水起,沒有受到任何的干擾。
后來兒子長大出國了,她便過起了晚年的獨居生活。
她的人生準則就是越簡單越好。
其實沈卓然對她第一面的印象并不好,覺得她太端著,吃飯也只吃幾口。
兩個人甚至因為昆曲中的一個字起了爭執(zhí)。
聶娟娟是資深的昆曲愛好者,堅信自己的讀音才是正確的,可是沈卓然作為研究古典文學的大家,也堅信自己是正確的,一頓飯兩個人不歡而散。

誰都沒想到這次爭執(zhí)竟然成為了兩個人感情開始的導火索。
為了證明自己是對的,沈卓然開始給聶娟娟打起了電話,一個月500塊錢的電話費,只是為了交流彼此的心得。
以前,沈卓然與連亦蓮除了生活,沒有其他的話題可聊。
連亦蓮對于沈卓然純屬于保姆式的照顧,給他身體上的舒適感。
但是聶娟娟不一樣,她的文化水平與沈卓然不相上下,對于學問的執(zhí)著,兩個人如出一轍。
兩個人會因為一個問題談論許久,找到共鳴,這種交流仿佛讓沈卓然回到了工作的時候,渾身都充滿了精力,每天都有新的期待。
沈卓然和聶娟娟在文化的碰撞中,感情漸漸升溫。
兩個人開始彼此寫信交流,沈卓然為了讓聶娟娟聽到雨水敲打竹林聲中的昆曲,不惜冒著大雨用手機錄音。
這種知音難覓的感情,連靜敏都比不上。

面對聶娟娟,沈卓然甚至敞開了心扉,談起了第一個讓自己心動的女孩,只可惜自己與那個女孩有緣無份。
沈卓然一度以為,自己所剩無幾的日子能夠和聶娟娟攜手共渡的。
沒想到,自己剛剛再前進一步的時候,聶娟娟說出了一個橫跨在兩個人之間的巨大鴻溝。
她得過癌癥,甚至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會去世。
癌癥這兩個字讓沈卓然恐懼,靜敏就是得癌癥去世的,這對沈卓然而言,太殘忍了。
他已經經歷過失去摯愛的悲痛,極度害怕再經歷第二次。
還有一個現實問題就是,若是聶娟娟和沈卓然走在了一起,或許沈卓然還需要照顧聶娟娟。

聶娟娟并沒有什么生活技能。
但是他沒想到的是,聶娟娟更決絕。
她求沈卓然離開,給自己留最后的體面。
其實聶娟娟這一生很苦的。
丈夫去世后,孩子出國多年不曾回來看望自己。
她秉著不拖累孩子的原則,什么事情都自己一個人扛著。
她住著簡陋的房子,吃著簡單的大餅,一味地追求精神食糧。
若是沒有遇見沈卓然,她會一直這樣。
但是遇見了,沈卓然想要為她的晚年人生負責。

可沈卓然也是需要他人照顧的,聶娟娟若是真的跟沈卓然走到了一起,相當于給沈家的兒女增加了麻煩。
聶娟娟也不是這么拎不清的人,不可能為了所謂的愛情,拖累一大家子人。
原著中,聶娟娟還是離開了,沈卓然與聶娟娟最后的交集,就是收到了了一封訣別信。
“謝謝你對不起再見”。
僅僅八個字,為這段沒有緣分的感情畫上了休止符。

雖然沒有詳細展開,但是沈卓然懂得每個字的含義。
原著中,這樣描寫沈卓然對聶娟娟的感情:
“老沈喜歡起聶娟娟來,沒有柔情,沒有肌膚的親昵,沒有私密與私處,連性器官與第二性征的想象神游意淫也沒有?!?/p>
沈卓然對于聶娟娟的喜歡從來不是生理性上的喜歡。

聶娟娟的出現,讓沈卓然覺得老年生活依然可以熠熠生輝。
他們從天上談論到地上,從過去談論到現在。
年輕時候的聶娟娟有多么的出彩呢?
她曾經在牛津大學量子科學討論會上驚艷四方。
她曾經在德國漢堡大學被提名為萊布尼茲獎候選人。
在訣別信上,她謝謝沈卓然給她最后的生活帶來了慰藉,帶來了波動。

但是很遺憾,她無法陪他走完余生。
每個人都是孤零零的來,孤零零的走。
再也不見,把這段經歷留作回憶或許才是對彼此最好的做法。
沈卓然后來的每個相親對象,都沒有聶娟娟這么生動,這么精神富足。
知音可遇不可求,精神伴侶更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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