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璃笙和傅時越以‘兄妹’之名,廝混了很多年。
十八歲的成人禮,他痞笑著奪走了她的初吻,一吻定情。
二十歲這年,她與醉酒的他在情人橋后山偷嘗了禁果,春風(fēng)一度。
他們約好去國外頂尖學(xué)府留學(xué),讀博回來后就結(jié)婚。
可半個月前,她才知道那不過是傅時越報復(fù)她的手段,所謂愛都是謊言。
“傅姨,我不打算陪傅時越去國外留學(xué)了,志愿我報了清北大學(xué)?!?br/>說出這個決定,姜璃笙以為會波瀾壯闊的心,竟平靜了不少。
傅母眸色一頓,旋即嘆息一口氣,恢復(fù)平靜:“也好,是阿姨考慮欠妥,本想讓你和時越一起去國外留學(xué)有個照應(yīng),忘了你也有自己的人生?!?br/>聽到這話,姜璃笙不自覺低下頭,沒有回答。
一直陪著傅時越,本來也是她的心愿,只是現(xiàn)在……
傅母再次開口:“打算什么時候走?阿姨安排司機送你?!?br/>溫柔的聲音將姜璃笙拽出思緒,她淡淡道:“半個月后開學(xué),比時越去留學(xué)早一天。”
傅母向來明事理又重情義,沒再多說,只是硬塞給她一張卡。
“璃笙,自從你來我家后,時越的性子好轉(zhuǎn)了不少,既然決定要分開,就好好和時越告?zhèn)€別吧。你們從小一起長大,他總歸會難受的。”
姜璃笙下意識仰頭,朝別墅的三樓看去,那是傅時越的房間。
他真的會難過嗎?
姜璃笙勾起了唇,將滿腔的苦澀咽下。
不管會不會,以后,都不再與她有關(guān)了。
她不打算去和傅時越告別,要是傅時越知道,她就走不了了。
但為了讓傅姨放心,她還是點了點頭:“好?!?br/>這些年,去傅時越房間的路她走了太多次,哪怕閉著眼她都能走對,可這次,走到那道黑木門前,她卻停了。
沒再像以前一樣去敲門,而是轉(zhuǎn)身準備回自己房間。
可下一秒,一道低沉的聲音自門內(nèi)傳出。
“姜璃笙!”
姜璃笙腳步一頓,還沒回答,聲音再啟,裹挾著命令的口吻,“進來?!?br/>她無奈,猶豫再三還是轉(zhuǎn)身推門進去,只是剛踏進,便被一股力量狠狠抵在門上,男人溫熱的唇猛地壓下。
“唔……”
她本欲反抗,卻被他擒住唇,舌頭撬開貝齒掠奪,“這是你欠我的?!?br/>聽到這話,姜璃笙心猛地一抖,忘了再反抗。
傅時越兇猛的吻落下,他說得沒錯,自那場變故后,她便虧欠他。
原本,傅姜兩家交好,五年前,傅伯伯突發(fā)心臟病,被緊急送醫(yī)時已錯過最佳搶救時間。
父親拼盡全力,最終仍無力回天。
可傅時越卻始終將責任歸咎于她父親。
從那以后,他便也將她視作仇人,性子一夕之間變得陰郁。
也是從那時起,她就搬進了傅家,照顧他。
“璃笙……”傅時越暗啞的呼喚聲將她拉回現(xiàn)實。
他在她身上肆無忌憚的發(fā)泄著欲望,巨大的疼痛感襲來,也只有在這種時候,他才會像兒時一般溫柔的喚她。
不知過了多久,房間恢復(fù)了寂靜。
“你剛剛在樓下跟我媽說了什么?”傅時越欲望過后的聲音帶著一絲狐疑。
姜璃笙避開他的視線,聲音輕微:“沒什么,只是一些家常話?!?br/>傅時越也沒再多問,起身穿上襯衫,冰冷地視線直視著她。
“到時間了,你該抄贖罪經(jīng)文了?!?br/>?姜璃笙心口一沉,壓抑著解釋:“當年傅伯伯的去世,不是我爸的錯,你……”
傅時越臉色瞬間陰沉,語氣凜然:“有區(qū)別嗎?死在手術(shù)臺上的人是我爸!所以你就該贖罪!”
姜璃笙呼吸一滯,胸口像堵了一團棉花,再難出聲。
傅父的死是沒有辦法改變的事實,無亂她怎么說,都沒辦法改變。
沉默片刻,她垂下眼瞼,從床上坐起,機械地撿起地上衣物穿上。
傅時越指著書桌前的椅子下命:“就在那兒寫,我看著你。”
姜璃笙拖著仿若灌了鉛般沉重的雙腿,走到桌前坐下,攤開紙張,拿起筆,墨汁在筆尖暈染開來。
“我姜璃笙甘愿代父親受過,祈求能保佑傅伯伯去往凈土,永享安寧,早日登上極樂彼岸。”
待她擱下筆,傅時越一把奪過紙張,匆匆掃了一眼,便扔到一旁的盒子里。
“明天繼續(xù)?!?br/>說完,一個眼神都沒再留,就開門離開。
門‘砰’的一聲關(guān)上。
姜璃笙心顫了顫,緩緩看向一旁盒子里厚厚的一沓紙張。
這些年,她無數(shù)次像今天這樣誦抄經(jīng)文。
日復(fù)一日,年復(fù)一年,足足有1826封。
五年的時光,很好,她欠傅時越的,終于是還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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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月色悄然爬上夜空,姜璃笙回到自己的房間。
說來也是諷刺。
這些年為了方便照顧傅時越,傅姨將她的房間安排在了他隔壁。
房間一片漆黑,她沒有開燈,走到床邊,一頭躺了上去。
閉上眼,三年前雨夜的記憶如潮水般涌上心頭。
面色酡紅的傅時越一頭栽進她懷里,幽邃眼眸中涌動著熾熱欲念,像餓狼般埋首她脖頸,肆意咬吻。
她一驚,想將他推開,他卻哽咽出聲:“璃笙,別趕我走?!?br/>這樣脆弱的傅時越,就像當年傅伯伯去世的那晚一樣讓人心疼。
他眼底淚光閃爍,脆弱得讓人心驚。
她心軟了,原本推拒的雙手悄然滑落,也懷著心思讓自己沉淪了一把。
可沒想到,第二天傅時越酒醒,只是冷冷對她拋下一句。
“姜璃笙,你在我家只有贖罪的份,哪怕世上女人死絕,我也絕不可能喜歡你!”
也是從那夜起,兩人的關(guān)系又陷入混沌。
只是和以往唯一不同的是,傅時越會頻繁來房間找她,每次情到濃時,都會溫柔喚她的名字。
可每次醒來,又會把她當做仇人之女。
姜璃笙閉上了雙眼淚水滑落,片刻后,才睜開眼,壓下思緒,看向了床頭柜上擺著的那份錄取書。
這一切,是時候該結(jié)束了。
將錄取書收好,她閉上眼,帶著全身的疼痛和倦意睡去。
第二天。
姜璃笙起了個大早。
馬上就要離開傅家了,她想多攢點生活費,就在網(wǎng)上撐著暑假找了份餐廳服務(wù)員的兼職。
簡單洗漱后,就出門了。
來到餐廳,她就迅速換上工作服,投身忙碌之中。
假期里顧客絡(luò)繹不絕,她從清晨忙到晚上,一直到飯店打烊。
外面天色已黑,姜璃笙準備回去,手機突然響了。
是傅時越打來的。
她猶豫片刻,掛斷了電話。
可下一秒,手機又響了,一條消息彈出——
“十分鐘內(nèi),來金悅KTV307找我?!?br/>姜璃笙眉頭微皺。
這些年,傅時越總是喜歡搞惡作劇捉弄她,這次,或許也一樣。
可轉(zhuǎn)念,又不要放心的想,要是萬一,他真的遇到危險了?
幾番糾結(jié)后,她還是選擇打車前往了手機上的地址,就當是最后一次了。
三十分鐘后,抵達金悅KTV。
她沿著走廊尋找,腳步在307包間門口停下,開門進去。
包間內(nèi),煙霧繚繞,燈光昏暗,一片嘈雜。
可她還是一眼就看見了傅時越。
他身上有種與生俱來的矜貴,一雙眸如寒星銳利深邃,自帶壓迫感,即便此刻半躺在沙發(fā),頭發(fā)略顯凌亂,那股貴氣依舊難掩。
姜璃笙正想出聲喚他,可圍坐在他身邊的幾個公子哥看到她,頓時哄堂大笑。
“哈哈,我就說她肯定會來!在傅家伺候人習(xí)慣了,跟條狗沒啥兩樣。”
“姜璃笙,你可真傻,隨便一條消息就把你騙到這兒!”
“越哥,還是你厲害,有手段……”
姜璃笙認識他們,為首的那個是周氏集團小公子周燁,出了名的荒淫無度。
她臉色煞白,僵在原地。
這次,還是被傅時越騙了,自己的擔心又被當成了鬧劇。
她緊握拳頭,滿心憤怒與屈辱,竭力維持著平靜:“既然你沒事,那我就走了?!?br/>說完,她轉(zhuǎn)身就朝外走。
坐在沙發(fā)上的傅時越卻突然起身,攔住了她的去路。
“誰說沒事,我這群好兄弟還等著你陪我們喝一杯呢。”
說著,他舉起酒杯,沖姜璃笙晃了晃,嘴角還掛著戲謔的笑。
姜璃笙冷冷地看著他,攥緊了雙手,一字一句道:“傅時越,你覺得這樣很好玩嗎?”
傅時越聳了聳肩,滿不在乎:“開個玩笑而已?!?br/>“玩笑?”
她的擔心,在他眼里只是一場歡笑。
姜璃笙再難壓抑,聲音忍不住提高了幾分,“你的玩笑,我不會再……”
奉陪二字還沒說出,傅時越卻一把將她推向座位上的周燁和那群紈绔,語氣冰冷。
“都是兄弟,大伙不是早想嘗嘗她的滋味嗎?機會擺在眼前了?!?br/>文章后序

(貢)

(仲)

(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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