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家客廳內,堂哥趾高氣昂的,他雙手交叉抱在胸前,一字一頓說道:“我不知道你當初用了什么方法騙我爸房子的,但我才是他唯一的繼承人,你必須還給我。”
我平靜解釋:“大伯生前把房子都過戶給我,是因為你沒盡到贍養(yǎng)他的責任,而我?guī)湍阕龅搅恕K?,這些都是我應得的?!?/p>
“你才照顧他幾年?我不相信,我爸會把財產(chǎn)都給你一個外人,只怕是你趁他糊涂時騙他過的戶吧?我爸的退休金和房租錢,我就不跟你計較了。但他的房子,你要不還回來,我跟你沒完!”
大伯前段時間剛去世。幾年前,他把所有財產(chǎn)都給了我。
之前,我就隱隱擔心,怕堂哥會來跟我爭房產(chǎn),看來這擔心不是多余的。
我起身把大伯住院后的各種費用清單拿了出來,攤開放到堂哥面前:“你爸的退休工資,除了買藥,每個月剩不了多少。至于房子,按現(xiàn)在市價最多值35萬。他去世前,在重癥病房一天的花費都快上萬了,還有他的喪葬費,這些錢都是我墊付的,你自己看看?!?/p>
堂哥把頭扭到一邊,梗著脖子:“我不看,誰知道這些是真是假,我爸不在了,你們說用了多少錢也沒人知道。反正我要房子物歸原主,不然,可別怪我無情。”

2
我也火了:“大伯生病那會,我聯(lián)系過你,是你自己不回來的。這些年,你在外面瀟灑快活,有沒有關心過他的死活?現(xiàn)在他走了,你倒好意思來惦記他的財產(chǎn)了,你配做他的兒子嗎?”
堂哥黑著臉耍無賴:“我不管,你們今天要不把房子還給我,就別想出門!”
望著蠻不講理的堂哥,我有瞬間后悔,當初,我就不應該答應大伯給他養(yǎng)老的。
5年前,堂哥第一次帶女朋友回家,就跟大伯鬧翻了。
那女孩的爸爸在坐牢,而且犯的還是很見不得人的罪。
大伯覺得娶這樣家庭的兒媳婦,不僅沒面子,更會影響子孫,他讓堂哥馬上分手。
可堂哥不同意,無論家人怎么勸說,他都聽不進去。大伯也很固執(zhí),怎么都不答應他們的婚事,兩人誰也說服不了誰。
堂哥最后說,如果大伯不同意婚事,他就做上門女婿。
大伯警告堂哥,如果他堅持一意孤行的話,就跟他脫離父子關系。
可戀愛腦上頭的堂哥,竟真的不管不顧跟隨那女孩走了。從那以后,他就再也沒有回來過。
3
大伯被氣得大病了一場,臥床半個月。
我擔心大伯,經(jīng)常去他家里開解照顧他,他很感激,說我比親兒子貼心。
大伯康復后,就來家里找我和我爸。他提出,把自己的退休金和每月房租錢給我,他想住到我家來,這樣互相有個照應。
大伯母去世早,他又有心臟病,他怕哪天有個好歹,爛在家里都沒人知道。
大伯每個月有2000塊的退休金,除了自住房,還在鎮(zhèn)上有套120平的商品房,一年能收一萬塊的租金。
我很猶豫,大伯住過來的話,相當于要我?guī)退B(yǎng)老了。我覺得責任太大,拒絕了他。
可大伯幾次三番找到我,又跟我爸訴苦,說自己一個人在家孤零零的,他也不會做飯,每天去外面吃飯都吃膩了,讓我可憐可憐他。
我爸不忍心,就勸我同意,還說家里房間也夠,就多一雙筷子的事。
我看著大伯日漸憔悴的身體,可憐他,也就勉強答應了。
就這樣,大伯在我家住了下來。有了我們的照顧,他的身體好了很多,也不再那么關注堂哥的事了。

4
直到兩年后,有一次他不小心摔了一跤,骨折了。
出院后,大伯在家躺了小半年,這期間都是我盡心盡力地伺候他。
骨折長期臥床,又悶又受罪,那段時間大伯情緒特別低落。我每天陪他聊天,跟他講外面的新鮮事兒,逗他開心。
有幾次,我看到他盯著著堂哥小時候的照片發(fā)呆,知道他想兒子了。
我鼓勵大伯主動打堂哥電話,修復一下父子關系??商酶鐟B(tài)度很冷漠,他只說這段時間很忙,沒有時間回來。
大伯哭了:“我這個兒子算是白養(yǎng)了,還好有你們,要不然,死在家里都沒人知道?!?/p>
這次他徹底死心了。
病好后,大伯非要拉著我去辦理房子過戶手續(xù)。他說要把所有財產(chǎn)全都給我,條件是讓我給他養(yǎng)老送終。
我本想拒絕的,怕堂哥到時回來找我麻煩。
但大伯說:“你哥我是指望不上了,現(xiàn)在我心里,你就是我親兒子。這些年,你在我跟前盡孝,這些都是你應得的?!?/p>
大伯快70歲了,平時有各種慢性病,時常要去醫(yī)院,以后花錢的地方肯定會更多。我也沒那么偉大只一味付出,所以也就接受了他的安排。
我對大伯承諾,既然收了他的房產(chǎn),以后肯定會給他好好養(yǎng)老送終的。大伯終于放下心病,身體和心情都好了起來。
可該來的總是會來。
5
三年后,有一天早上,大伯突發(fā)腦溢血,被緊急送去了醫(yī)院。
他的情況很不樂觀,一連在ICU住了半個多月都沒有好轉。
我又打電話給堂哥,他剛開始還借口忙不想回來。我吼著告訴他,這也許就是他跟大伯最后一次見面了,他這才在第二天趕了回來。
大伯最終還是沒能搶救過來,幾天后就去世了。
剛辦完大伯后事,堂哥就急著處理他的財產(chǎn)。當知道房子已經(jīng)過戶到我名下后,他大發(fā)雷霆,非要我把房子還給他。
我不同意,于是堂哥三天二頭的來鬧,就出現(xiàn)了開頭那一幕。
眼看道理講不通,我拿出手機,直接拔通了報/警電話。
沒一會兒警/察過來,堂哥這才不得不走了,臨走前他不甘心沖我喊道:“這事沒完,你給我等著瞧!”
當天晚上,堂哥在家族群大肆抹黑我,污蔑我侵占他爸的財產(chǎn),還說他爸住到我家沒幾年,好好的人就沒了,懷疑我是為了他爸的財產(chǎn)而害死了他。
我知道,他是想利用輿論來逼迫我。好在群里的親人,都知道他之前棄養(yǎng)大伯的事,并沒有附合他的質疑,他只得偃旗息鼓。
堂哥見這招行不通,又跑去出租房那邊,非逼著租戶搬走,他想把房子騰出來占為己有。
租戶打電話找我,我只得找到堂哥,跟他協(xié)商,如果他堅持要回房子也可以。看在親人的面子上,只要把大伯的住院費、生活費和喪葬費還給我,我就把房子還給他。
但堂哥還是不同意,他堅持要回房子,不承認那些花費。
面對如此不講理的人,不想再跟他廢話了,我直接請了律師,把堂哥告上了法庭。

6
后來經(jīng)過法院判決,大伯是在意識清醒的情況下,把房子過戶給我的。
那么,這房子現(xiàn)在不再屬于大伯的遺產(chǎn),而是我的財產(chǎn),堂哥沒權利通過繼承的方式要求分割。
一審判決后,堂哥不服氣,又進行了申訴,最后法院還是駁回了他的訴求。
堂哥只得灰溜溜地走了,臨走前他還對我恨得咬牙切齒,但我也無所謂了。對于自私自利的人來說,他眼里永遠只有自己。
后來,聽說堂哥跟女朋友分手了,最終落得人財兩空。
而對于大伯來說,臨走前已得到最好的照顧,已經(jīng)是最好的結局了。
子女和父母之間,唯一的紐帶是血緣。但血緣看不見摸不著,要維持還得靠人心。
我對得起大伯的信任,我問心無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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