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華當年以超班新人姿態(tài)在亞視出道,訓練班未畢業(yè)就有主角做,更奪過金像獎的“最佳新演員”獎。他后來被TVB高薪挖角,滿懷希望去這個更大的舞臺大展拳腳,卻迎來過往在溫室前所未見的權斗文化?;仡櫘斈辏毖裕骸癟VB最失敗就系山頭文化!”盡管當年在TVB演出飾演過唐三藏、連晉/嫪毐、李大蝦、項羽等多個經典角色,深受觀眾喜愛,但他自言當年根本沒機會拍大制作,連擔正男一都僅得一、兩次,《九五至尊》爆紅也是公司意料之外。
早已看透電視圈游戲規(guī)則的江華已淡出幕前多時,近年轉戰(zhàn)網上平臺開直播,觀眾問得最多的就是他何時再拍劇,對于復出拍劇的可能性,就讓他在訪問親自揭曉。
場地:花圖
城寨長大家貧見盡黃賭毒 因嚴父不敢學壞
江華以往是觀眾心目中的御用皇帝,氣宇軒昂、貴氣逼人,但現(xiàn)實中他卻成長于龍蛇混雜的九龍城寨,自從去年電影《九龍城寨之圍城》上映后,重新燃起觀眾對這個地方的想像、回憶。外人可能覺得這個“三不管”地帶恐怖,又或者因為電影而認為這個地方被浪漫化,但作為曾居住該處十多年的江華,早已對里頭的黃賭毒見慣不怪,更冷笑一聲問:“浪漫?點會浪漫?”他親眼見過道友“追龍”,“含住個火柴,一張錫紙,佢哋叫做吹口琴,睇過?啦呢啲,打針啰?!眴柕娇稍鴮W壞,他指眼看吸毒者個個都冇好下場,因此很堅定自己一定不會像他們那樣,又笑言:“我不嬲都好壞嘅,但系我冇吸毒,我唔鐘意吸毒,你話飲啤酒食煙啲有嘅,因為喺我哋個年代都系咁嘅,覺得食煙系有型?嘛,啲明星個個都食煙?陣時,而家唔系啦?!?/p>
江華的成長環(huán)境被黃賭毒包圍,面對“追龍”等,他早見慣不怪。(梁碧玲攝)
江華家有一兄一姊,他形容父親昂藏七尺般高,加上管教甚嚴,體罰時甚至會吊起他用掃把柄打,打到掃把斷掉為止,因此他從不敢學壞、不敢入黑社會,小時候聽教聽話,老是被爸爸和哥哥差遣去買東西,“我仲記得時我哥哥叫我去買薯片,叫珍珍辣薯片,買完之后冇得食?,佢食完之后個包裝里面有啲碎,佢就畀啲碎你食?咋,嘩,都好開心??!弊〉贸钦?,家境當然清貧,小時候還常常遇上制水,因此讀幼稚園見到有人來派維他命丸、派牛奶、餅干,他已快樂不已。江華又記得媽媽要在家中幫媽媽工作,“時媽媽攞啲膠花返嚟屋企度做,攞啲表帶返嚟扱,咁我哋喺屋企咪要幫手,就系做呢啲?啦。”父親在他8歲時過世,幸好母親和兄姊都很辛勤工作,經濟狀況還過得去,撐到他十多歲讀訓練班為止。

江華與母親感情甚好,小時候他會在家里幫媽媽黐膠花、扱表帶。(facebook:Kitman Mak)

雖然小時候家境貧困,江華演皇帝時似模似樣,問到如何培養(yǎng)出貴族氣質,他笑說:“喺我哋呢個年代都冇人見過皇帝啦,咁皇帝系點嘅啫?你自己要相信你自己系啰,系咪呀?咁啲人會話你真系好似?,好有氣質,其實都冇人見過?!保罕塘釘z)
訓練班未畢業(yè)已做男主角 遭導演痛罵想辭演
江華當初去亞視讀訓練班,純粹想見識一下,不過訓練班未畢業(yè)已被相中,于人生第一套劇《少林英雄》做男主角,那時候楊錦泉監(jiān)制大贊他是可造之材、樣子純品,一定會有觀眾緣,不過,江華只拍了三日,便因為挫敗感向訓練班訓導主任請辭,他憶述:“因為唔識做戲,人哋明明叫我攞住個木箱掟去前面,我驚起上嚟掟咗去后面,兜頭咁掟咗去我后面?zhèn)€人度!我覺得好鬼冇用,于是乎咪同佢講話唔做喇,結果梗系唔系啦,佢話你唔做我唔唔會勉強你嘅,但系我哋做咗呢行咁耐,我覺得你系好適合嘅,你自己決定啦?!?/p>
江華訓練班未畢業(yè),就已獲監(jiān)制選中做《少林英雄》第一男主角,同劇還有麥翠嫻、劉少君、王偉、尹天照、葉玉平。(《少林英雄》劇照)
他記得自己曾因為做不好一個被刀斬大髀的痛苦表情,被女導演開咪喪鬧,更問候他全家,他覺得羞恥到不得了,同時十分難受無奈,表示:“又唔系要話我自己要做男主角,大佬你叫我出嚟做咋嘛,我都未畢業(yè),我唔識做都好應該啫,鬧到咁樣。”不過自從那一次,他便在心里暗暗發(fā)誓:“我一定要做好啲!我一定要以后都唔再俾人鬧!”結果,他真的沒在被人鬧過,更很快便在《第9屆香港電影金像獎》上拿了“最佳新演員”,一雪前恥。

江華憑電影《但愿人長久》奪得《第9屆香港電影金像獎頒獎典禮》“最佳新演員”獎項,但他早前應邀將獎項捐至香港歷史博物館,表示:“所有嘢都系身外物啫,如果真系你捐出去佢哋有咁嘅需要,我覺得個意義仲大過你自己收埋?!保ǘ兑簦航A1119)
在亞視待了十年后,他被無線以高一、兩倍人工高薪挖角,以往在亞視出外景時,出入都要自己一抽二掕提衣服,看著無線有幾架廿四座接載藝員,又有幾個服裝人員服侍演員,江華非常羨慕,“陣時TVB系好巴閉嘅,能夠過到TVB系一種光榮嚟嘅,嘩!邀請我過去?,飯應啦大佬。喺我哋個年代,拍電視呢,你能夠喺無線電視臺拍呢,你系高幾格?,個人行路都飄啲?!他一心想著要大展拳腳,誰知迎來他的,是復雜到不得了的權斗和限制,跟以往充滿自由度的“山寨仔”亞視截然不同,例如最初無線應承他讓他飾演《笑傲江湖》的令狐沖,最終卻易角,他被安排演《西游記》的唐三藏。

江華在亞視時,非常向往無線的生活,覺得能在TVB拍劇十分光榮,然而置身當中后卻使他失望。(梁碧玲攝)
《西游記》大受歡迎,江華演的唐三藏至今仍無人能超越,但他卻不喜歡這個角色,覺得冇戲做,“個角色出嚟,評價系好高嘅,但系你高還高,就系唔鐘意呀嘛,陣時嘅諗法好天真,覺得唐三藏邊有戲做嘅啫,木木獨獨咁樣。世事就系咁樣?啦,有好多嘢其實唔系咁?,唔系咁差,但系可能你自己覺得佢好差,而家回返轉頭去睇,我哋嘅人生,有好多我哋認為唔好嘅嘢,系未必唔好?,相反都系一樣?!?018年的《萬千星輝頒獎典禮》上,鎮(zhèn)臺之寶汪明荃(阿姐)公開發(fā)聲,表示:“山頭文化少啲啲,一定可以發(fā)掘同挽留多啲人才。”既然江華覺得人事復雜,問他是否深深體會到山頭文化很嚴重,他直言:“我覺得TVB最失敗系呢樣嘢!”

汪明荃早在幾年前已在《萬千星輝頒獎典禮》上痛批“山頭文化”,江華也直言:“我覺得TVB最失敗系呢樣嘢!”(梁碧玲攝)
江華續(xù)說:“咁TVB陣時佢個國運好好呀嘛,你無論任何妖魔鬼怪都搞佢唔死?嘛,時系有個勢,相反你睇而家,唔需要講佢乜嘢,你自己睇到?嘛,其實佢最失敗系呢樣嘢,我覺得TVB佢哋唔系好愛才,佢哋系玩權力?!敝v到山頭文化對他可曾構成什么傷害,他認為說不上傷害,畢竟那陣時有糧出,既然路是自己選的就不要怨,但亦不諱言以往曾因發(fā)揮機會不多而難過,他相信若果TVB沒有這個文化,大家齊心點、團結點,或未必積弱如今時今日,“大家都系要弄權為樂嘅,咁你一定唔會好,變咗你有你嘅諗法,我有我嘅諗法吖嘛,而唔系大家做好件事,亦都唔系因為想件事好而去做,只不過系我搞好我自己瓣,咁我就搞死你,咁就死啦,咁點會好呢?”

江華回憶起TVB權力斗爭很多,他說:“我又唔鐘意你,你又唔妥我,你有你支旗,我有我支旗,都唔系同心去做一樣嘢。”(梁碧玲攝)
相信很多觀眾都未必同意,江華說自己在TVB發(fā)揮機會少,他在TVB的十年間演出的劇集不算很多,但爆紅的角色卻很多,而且至今仍是經典。他卻說當時其實沒機會參與大制作,“嗱你自己諗嚇,我喺TVB嘅戲,其實我最爆紅套《九五至尊》系好低成本?咋,唔系咩大制作嚟?,系佢哋估唔到咋嘛,點解會咁樣彈咗出嚟??你話《西游記》啲,大啲啰,但系《西游記》都唔系第一男主角啦,梗系馬騮精啦第一男主角。咁你再講《尋秦記》,都唔系你做主角啦,你勁,你個角色出咗嚟啫,但系都唔系你做主角??!币f做男一的,他說其實只得《九五至尊》,以及另一套以女性為主的《苗翠花》,但事過境遷,他始終相信一切是最好的安排。

江華表示,自己其實只在TVB做過一、兩次男一,分別是《九五至尊》及《苗翠花》,但后者其實是套女人戲,因此他其實也發(fā)揮不多。(《苗翠花》劇照)
江華否認自己敗在不懂埋堆,因為有很多人一樣不擅埋堆,卻不乏機會,他自問不埋堆、不拍馬屁,能有如此成績,他已感到自豪,更問夫復可求。他又說:“我最記得時有一年,《九五至尊》出咗嚟好受歡迎,去啲咩周刊頒獎禮啲咁樣,我同吳美珩一齊,佢坐喺我隔籬,佢就講咗一句,佢話:‘師父,你咁樣都能夠做到咁樣,好嘢!’即系其實好多人都知我咩性格?啦,系咪呀?佢都講咗句咁樣嘅說話,我都覺得,都夠吖起碼。”

江華說自己在片場中是非常專注的,當入戲后至煞科前都會沉浸在角色之中,不能跟其他人嘻嘻哈哈,也因此被認為不合群。(梁碧玲攝)
被指化妝時間長過孫悟空黐毛 親自平反
江華的經典角色,隨口都數得出五、六個,想睇他親自回顧每個角色的難忘回憶,可以觀看以上的訪問片段,現(xiàn)在節(jié)錄其中幾個一部份,當然要從《西游記》講起。四個主角中,“沙僧”麥包要黐須戴頭套、“豬八戒”黎耀祥要化道具妝戴假肚、“孫悟空”張衛(wèi)健更要黐到一身毛,看起來唐三藏似乎最舒服,但當年有傳江華化妝的時間比張衛(wèi)健黐毛還要久,他說是大家畀面,將小事化大,“譬如話又唔使黐毛、點解要化妝,我化妝系自己化啫,又唔使你化,你明唔明呀?點解會話化妝會自己化,就算服裝各樣嘢,我哋慣咗,首先喺我哋成長過程里面,我哋知道求人系好難,亞洲電視嘅時候資源系冇無線咁好,我哋喺邊長大呢,我哋就學會任何嘢都自己去處理。”對于被指姿整,他說以往常常都聽到,“話我就系姿整啰,我化妝就系姿整啰,秋官(鄭少秋)化妝就系,專業(yè)!”

江華表示拍《西游記》時,最辛苦是見到大家搞搞震,但礙于唐三藏角色太正經,他不能跟大家一齊玩,面對張衛(wèi)健爆肚,他也只能說句“阿彌陀佛”。(《西游記》劇照)

《碧血劍》中,江華有“最靚仔金蛇郎君”之稱,完全搶去主角風頭。劇中他并非集集有份,據當時的劇集統(tǒng)籌說,只要有他的集數,收視就會升,沒有他戲份的,收視就會跌。(《碧血劍》劇照)
《尋秦記》連晉獲贊 多謝連登仔捧為影視王者
《尋秦記》中的連晉、嫪毐同樣深入民心,即使事隔多年,最近仍有網上貼文說,連晉像一個自帶背景音樂的角色,每次一響起劇中某首音樂,就意味著連晉做了壞事,原來江華都有聽聞此事,這就要歸功于兒子陳耀淙,把高登、連登討論區(qū)的資訊告訴他,“佢會話返畀我聽,甚至乎佢哋有條題就系話‘江華算唔算系影視界嘅王者’咁樣,好畀面?佢哋,同埋佢哋系好多時都會去討論我嘅角色?,多謝你哋!”《尋秦記》電影版雖然暫時仍上映無期,但早已拍完,雖說難得邀請到原班人馬,但不少觀眾都認為獨欠江華相當可惜,他解釋不拍的原因——冇必要,“都老咗啦,大家都唔同曬啦,如果你話要我喺套戲里面再出現(xiàn)一個連晉也好,嫪毐也好,死咗喇?,仲再出現(xiàn)?”他認為一套劇集能成為觀眾口中的經典已非常足夠,對其他演員而言,重拍或許有另一重意義,但對他來說就沒有。

江華說,有位住圍村的朋友告訴他,每首大家都會聚首村中食盆菜,但有一年卻愈食愈少人,原來當晚是《尋秦記》大結局,大家都沖回家看。(《尋秦記》劇照)

盡管已淡出多年,2025年2月,仍有網民開Post討論“江華算唔算系影視界嘅王者”,江華對鏡頭向連登仔表示:“多謝你哋!”(麥超億攝)

江華其實已多年沒有受訪,因為覺得自己的生活沒什么好講,今次之所以能夠邀請他出山,多得任職護士的兒子陳耀淙鼓勵,記者實在相當感激?。ǘ兑簦航A1119)
《九五至尊》爆紅 感謝監(jiān)制給予創(chuàng)作空間
《九五至尊》中,雍正化身李大蝦穿越到現(xiàn)代,江華入型入格,他感謝已故監(jiān)制蕭顯輝給他非常大的創(chuàng)作空間,不像其他人般把他“撳住”,“如果你記得,我坐喺度成個皇帝咁,喺個時代里面坐喺度,一個人坐兩個位咁滯,挜到乜咁,行得好夸張,擺曬步,龍行虎步咁,陣時監(jiān)制睇完片都覺得,嘩,得唔得呀?好夸張?!我話你信我吖!得?!咁佢就信我,咁就出咗嚟?!倍硪惶着c劉松仁合作的《無業(yè)樓民》,他亦喜感十足,在不排戲下頻頻爆肚。他在片中示范了其中一段戲,講到眉飛色舞,難得的是攝影師又可以一直追著他們影,沒有失焦,盡顯功力和默契,江華大嘆:“呢啲嘢而家拍唔到。”

《九五至尊》中,江華就連去地踎火鍋店都坐得端正而霸氣,而且非常挜拃,這是他為角色設計的動作。(《九五至尊》劇照)

江華感激蕭顯輝監(jiān)制放手讓他創(chuàng)作角色,為《九五至尊》帶來空前成功。(TVB)
認真工作被斥麻煩 解答再拍劇可能性
江華在TVB的告別作是《楚漢驕雄》,虞姬吳美珩自刎一幕,江華大嗌“虞姬!”嗌到當場休克,他憶述:“首先個角色你已經要用丹田、用真氣講每一句說話,但系我覺得,‘虞姬’兩個字喺個時候嘅感情未到,仲可以好,所以不停去repeat,個系廠景嚟?!休克呀!跟住要出廠自己喺出面outdoor度行,自己喺度cool down返自己情緒。”江華直言自己就是這樣高要求,因為他很尊重自己的工作,懂得欣賞的人當然拍曬手掌,然而當時他也聽很多人說他多余,吹毛求疵,麻鬼煩,阻收工……等等,他理解,亦不覺得對方有錯,只是他也不會因而降低自己要求而已;他要不就不接戲,接了,即使再不喜歡也會用盡全力去演,因此他也自覺不適合再拍戲,笑說:“容乜易命都短幾年呀大佬!”

江華在《楚漢驕雄》中飾演項羽,太入戲嗌“虞姬!”嗌到休克。(《楚漢驕雄》劇照)

對于批評,江華認為其他人絕對有權不喜歡自己,他很贊同周潤發(fā)一句話“你唔好將自己放得咁大?!彼J為人人平等,不要以為自己好紅、個個都要識自己,所以做人到頭來最緊要自己開心,不要傷害人、不要傷害自己,開心就夠。(梁碧玲攝)
《楚》劇大受歡迎,江華在TVB的發(fā)展理應可以繼續(xù)穩(wěn)步上揚,他卻選擇急流勇退,離巢TVB。他解釋當時真的突然不想再拍了,哪怕高層如何游說、挽留,他就是不想,“因為時我學緊佛,其實娛樂圈就系一個好爭名奪利嘅地方嚟,就算做到你盡量唔同人爭都好,人哋都會嚟搞你?,真系會睇你唔順眼嘅。好多嘢都會,呢個位你上咗,別人就上唔到呢個位?喇,咁陣時我唔知點解,拍完《楚漢驕雄》,我覺得……唔想再拍喇,唔想再拍喇?!敝劣谑欠竦质懿蛔喽?,江華再強調:“唔系嘅,系自己問題啦,真系自己問題,都唔關事,你自己唔想就系唔想,人哋就算有斗爭咁又如何呢?你系自己唔想啫?!?/p>
江華最初過TVB時,簽的是一年兩部劇的部頭合約,他離開時高層極力挽頭,開出兩年一劇的條件,他口里說:“好啦,返去諗嚇!”實情卻是:“諗乜鬼吖!”(梁碧玲攝)
記者搜集資料時,見到有觀眾在江華的舊片下留言“食飯時間睇到江華做戲系一件好幸福嘅事”,個人認為這個評價比贊他演技好還要再高一級,畢竟要有幸福感,殊不容易呢。很多觀眾希望再見到江華拍戲,究竟有冇機?他說:“我覺得冇嘢可拍啰而家,有咩好拍呢?如果我要拍戲,求求其其咁拍,隨時都得,而家我都可以拍,上大陸都可以拍,邊度都可以拍,但系我覺得冇意思呀,我覺得冇意思,咁拍嚟做咩呢?”除了不想馬虎了事,他亦深感時移勢易,自己已淡出電視圈廿年,相信也不會再有人為自己寫一個角色,既然現(xiàn)時網絡上都可以重看舊劇,他認為不如留個美好回憶畀觀眾,總好過到時拍了一些角色,觀眾指指點點說:“哎呀,陰功喇,佢而家咁呀!”

得悉自己能令觀眾有幸福感,江華表示:“如果你問我喺呢個圈度最大嘅得著系咩,咪就系呢啲啰,我覺得夠啦已經,我覺得已經夠?喇,已經贏咗喇,你根本都冇輸過。”(梁碧玲攝)
記者再追問,如果有人為他度身而設一個角色,他又會否覺得有意思了,他答:“會!但系我都要睇嚇,要系乜嘢先得?!”TVB與邵氏近年力邀多位舊將回巢拍劇,例如羅嘉良、譚耀文、林保怡等等,講到TVB曾否向他招手,他笑說:“冇?,可能佢知道揾我都冇用啦,哈哈!或者佢都覺得揾呢條友做乜嘢呀,呢條友咁麻煩,我唔知呀,我唔知,但真系老實講,你揾我都唔會拍,因為而家完全唔系我要嘅嘢喇。(記者:所以呢一刻嘅答案系唔會?)基本上唔會,呢個世界冇絕對嘅嘢嘅,但系基本上都唔會喇?!?/p>
太太麥潔文曾透露江華不拍劇是因為對行業(yè)失望,江華對此回應:“失望呀?我諗多多少少嘅,但系呢個失望同別人無關,我成日都講一句說話,所有問題都系自己嘅問題,唔系人哋嘅問題,包括失望都系自己嘅問題,別人做啲乜嘢系別人嘅做法,其實與你無關,所以,少少失望都有嘅,咁既然失望咁咪唔好返轉頭啰?!保罕塘釘z)

想更深入收睇江華訪問以及角色趣事,記得睇片?。罕塘釘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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