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聯(lián)

"安安,婚禮彩排該開始了,你怎么還在這兒發(fā)呆?"陳夢琪拍了拍林思安的肩膀,疑惑地問道。

林思安僵立在原地,雙眼直勾勾地盯著站在紅毯盡頭的那個男人,嘴唇顫抖著:"那個胎記...右耳后的胎記...像一片小小的楓葉..."

01

1994年的北京,正值盛夏。

六歲的林思安站在陽臺上,手里攥著一本童話書,目光卻不由自主地飄向客廳。

爸爸林國強正抱著兩歲的弟弟林小杰,飛機般地舉高又放低,逗得小家伙咯咯直笑。媽媽徐曉華在一旁拍手,臉上的笑容燦爛得像六月的驕陽。

林思安咬著嘴唇,默默地走回自己的小房間。

從弟弟出生那天起,家里的一切仿佛都圍著這個小不點轉動。

以前爸爸下班會給她帶一本新故事書,現(xiàn)在只記得給弟弟買尿不濕;以前媽媽會給她扎漂亮的辮子,現(xiàn)在頭發(fā)蓬亂也無人在意。

小小的林思安感到委屈,但她不知道該如何表達。她努力討好父母,考試拿滿分,學琴得獎杯,但得到的永遠只是一句匆忙的"真棒",然后父母的目光又回到弟弟身上。

那個改變一切的下午,徐曉華正在廚房準備晚餐,林國強加班未歸。

"安安,帶小杰去樓下玩一會兒,媽媽做好飯叫你們。"徐曉華頭也不抬地說道,手里忙著切菜。

林思安放下正在看的動畫片,不情愿地點點頭:"知道了。"

她牽著弟弟的小手下樓,穿過小區(qū)里郁郁蔥蔥的法國梧桐,來到中心花園。傍晚的陽光透過樹葉,在地面上投下斑駁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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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杰蹣跚地跑向沙坑,林思安坐在長椅上看著他玩。

不遠處的小賣部,幾個小朋友正在買冰淇淋,歡聲笑語傳到林思安耳中。她看了看弟弟,又看了看小賣部,心里萌生了一個念頭。

"小杰,姐姐去給你買冰淇淋,你就坐在這里別動,好不好?"林思安指著長椅,對弟弟說。

小杰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咿咿呀呀地說著什么,胖乎乎的小手拍著長椅。

"乖,姐姐很快就回來。"林思安揉了揉弟弟的頭發(fā),轉身跑向小賣部。

夏日傍晚的小賣部擠滿了放學的孩子,林思安排了好久的隊。她買了兩個冰淇淋,心想弟弟一定會很開心。當她興高采烈地跑回長椅時,卻發(fā)現(xiàn)弟弟不見了。

長椅空空如也,只剩下弟弟的一只小布鞋,孤零零地躺在地上。

林思安的心瞬間涼了半截,冰淇淋從她手中滑落,在地上化成一灘粉紅色的水漬。

"小杰!小杰!"她大聲呼喊著,慌亂地在花園里搜尋。她問過每一個遇到的鄰居,跑遍了小區(qū)的每一個角落,卻找不到弟弟的蹤影。

太陽漸漸西沉,林思安終于鼓起勇氣,哭著跑回家。

"媽媽,小杰...小杰不見了!"她站在門口,淚水模糊了視線。

徐曉華手中的鍋鏟當啷一聲掉在地上:"你說什么?"

接下來的幾個小時如同噩夢。徐曉華瘋了般地在小區(qū)里奔跑,聲嘶力竭地呼喊著兒子的名字。林國強匆忙趕回家,臉色鐵青,眼中的怒火讓林思安不敢直視。

"你怎么能丟下弟弟不管?你怎么能這么不負責任?"林國強抓著林思安的肩膀,情緒失控地吼道,"你知不知道你做了什么?"

林思安嚇得渾身發(fā)抖,淚水無聲地滑落。她從未見過父親如此憤怒,也從未體會過如此強烈的自責。她想辯解,想說自己只離開了幾分鐘,想說自己已經(jīng)盡力尋找了,但所有的話都梗在喉嚨里,化作痛苦的哽咽。

警方很快介入調查。小區(qū)的監(jiān)控錄像顯示,一名戴著帽子的男子抱著一個小男孩匆匆離開,但畫面太模糊,無法辨認面部特征。

那晚,林思安縮在自己的小床上,聽著父母在客廳里的哭泣和爭吵。她緊緊抱著弟弟最喜歡的小熊玩偶,心中充滿了可怕的猜想。如果弟弟再也不回來了怎么辦?如果爸爸媽媽永遠恨她怎么辦?

她不知道,這個夏天的意外,將會改變她余下的人生。

02

接下來的日子,林家陷入一片混亂。

林國強和徐曉華整日奔波于各個警局、兒童福利機構和可能的線索之間。他們貼滿了整個北京的尋人啟事,接受電視采訪,甚至自費雇傭私家偵探。林思安被臨時送到了外婆家,父母幾乎沒有時間看望她。

每次林思安問起弟弟的消息,外婆只會輕輕搖頭,嘆息著撫摸她的頭發(fā)。她知道,大人們在回避真相,就像她也在回避那個心底隱藏的念頭——如果當初不去買冰淇淋,一切就不會發(fā)生。

三個月后,警方正式通知林家,搜尋陷入僵局。根據(jù)一些線索判斷,林小杰可能已經(jīng)被帶出北京,甚至可能被帶出了國境。

林國強聽到這個消息時,整個人如同被抽干了力氣,跪坐在地上,久久不能起身。徐曉華絕望地抱著小杰的照片,無聲地流淚。

那段時間,他們的頭發(fā)幾乎一夜之間染上了灰白。

林思安被長期安置在外婆家。每次父母來看她,她都能感覺到他們眼中的疏離和失望。他們看著她的眼神里,仿佛總是在責備:為什么被帶走的不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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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我好想小杰。"一次林思安鼓起勇氣說道。

林國強只是深深地嘆了口氣,拍了拍她的頭,什么也沒說。這比任何責罵都更傷人。

林思安在外婆家度過了七歲生日。

生日那天,她許下的愿望只有一個:希望弟弟能平安回家。

外婆給她做了一個小蛋糕,唱了生日歌,但父母沒有來。

后來她才知道,那天他們去了哈爾濱,追查一個可能與小杰有關的線索。

一年后的冬天,林家迎來了最后的崩潰。

"思安,爸爸媽媽有事情要告訴你。"林國強牽著林思安的手,語氣前所未有的溫柔,這反而讓她感到恐懼。

徐曉華坐在一旁,眼睛紅腫,手中緊握著一張紙。

林思安后來才知道,那是離婚協(xié)議書。

"爸爸和媽媽...我們決定分開一段時間。"林國強艱難地說道,"媽媽會帶你去南京生活,我留在北京。"

"為什么?"林思安茫然地看著父母,盡管她心里已經(jīng)明白了答案。

"因為我們都太傷心了,思安。"徐曉華終于開口,聲音哽咽,"我們需要時間...愈合。"

但林思安知道,真正的原因是,他們無法在彼此臉上看到失去的兒子,也無法在她臉上找到寬恕。每次相見,都是一次傷口的撕裂。

離婚后,林思安跟著媽媽去了南京,但大部分時間仍在外婆家度過。

徐曉華沉浸在自己的悲傷中,無力照顧女兒。

林國強偶爾會寄來一些錢和禮物,但很少探望。

上小學后,林思安變得異??炭?。

她發(fā)誓要通過優(yōu)異的成績彌補自己的過錯,贏回父母的愛。

她每學期都是班級第一,參加各種競賽,得到無數(shù)榮譽證書。她期待著父母能為她感到驕傲,但他們的反應總是平淡,仿佛這些成就微不足道。

"媽媽,我得了市里作文比賽一等獎。"十二歲的林思安興奮地展示著證書。

徐曉華只是淡淡地笑了笑:"嗯,不錯。"然后繼續(xù)低頭整理衣服。

這種敷衍的態(tài)度如同一盆冷水,澆滅了林思安心中的熱情。她慢慢明白,無論她多么努力,都無法填補弟弟留下的空缺。

高中時,林思安的叛逆期來得特別猛烈。她開始蓄意破壞自己的形象,染了一頭張揚的紅發(fā),穿著黑色的哥特風服裝,與一群問題少年來往。

她故意惹麻煩,逃課、抽煙、打架,仿佛在測試父母的底線。

但令她失望的是,即使這樣,父母也沒有真正關注她。徐曉華疲憊地應付學校的投訴電話,林國強寄來嚴厲的信件,但沒有人真正坐下來問她:為什么?

直到那次車禍,林思安才重新審視自己的人生。

十六歲那年,林思安和幾個朋友偷偷騎摩托車上高速,結果撞上了護欄。她的左腿被鋼筋刺穿,失血過多,差點喪命。

在醫(yī)院醒來時,她看到了十年來第一次同時出現(xiàn)在她身邊的父母。徐曉華憔悴不堪,林國強雙眼布滿血絲。他們的臉上寫滿了恐懼和憂慮。

"你差點就離開我們了,思安。"徐曉華哭著說,"我們承受不起再失去一個孩子。"

這句話如同一道閃電,照亮了林思安迷茫的內心。她突然意識到,父母從未放棄愛她,只是他們的愛被痛苦扭曲了。

而她的自我毀滅,只會給這個已經(jīng)支離破碎的家庭帶來更多傷害。

從那以后,林思安重新振作起來。

她戒掉了煙,專注學業(yè),最終考入了北京的一所知名大學,學習廣告設計。大學期間,她很少回家,仿佛是在給自己和父母一個重新開始的機會。

畢業(yè)后,她進入一家知名廣告公司,憑借敏銳的創(chuàng)意和堅韌的性格,一步步晉升為創(chuàng)意總監(jiān)。工作成了她生活的全部,也是她逃避過去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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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面上,三十一歲的林思安已經(jīng)走出了童年的陰影,成為一個成功的職業(yè)女性。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心底那個永遠無法愈合的傷口,那個關于弟弟和破碎家庭的記憶,從未真正消失。

03

2019年的夏天,北京迎來了一場罕見的暴雨。

林思安站在辦公室的落地窗前,看著外面如注的雨水沖刷著玻璃。二十五年前的那個夏天,也是這樣一場突如其來的雨,沖走了她原本可能擁有的平凡幸福。

"思安,會議要開始了。"助理小張在門口提醒道。

林思安回過神,收起思緒,整理了一下西裝外套,拿起文件夾走向會議室。

作為JK廣告的創(chuàng)意總監(jiān),林思安有著令人羨慕的職業(yè)成就。她帶領的團隊連續(xù)三年獲得行業(yè)大獎,她個人也被評為"年度最具影響力的廣告人"。工作上的成功,卻掩蓋不了私生活的空洞。三十一歲的她,沒有戀人,沒有親密朋友,與父母的聯(lián)系也僅限于逢年過節(jié)的問候電話。

會議結束后,林思安回到辦公室,電視上正在播放一檔關于失蹤兒童的專題節(jié)目。

"據(jù)統(tǒng)計,我國每年約有兩萬名兒童失蹤,其中大部分是被拐賣。隨著DNA技術的發(fā)展和全國打拐數(shù)據(jù)庫的建立,越來越多的家庭找回了失散多年的親人..."

林思安的手停在半空,目光被電視畫面吸引。節(jié)目中,一對年近七旬的老夫婦抱著一個四十多歲的男子痛哭。男子是他們三十五年前被拐賣的兒子,通過DNA比對終于找到了親生父母。

一種久違的情緒在林思安心中翻涌。希望,那是希望的火花。

她放下手中的工作,打開電腦,開始搜索有關尋找失蹤兒童的信息。全國打拐DNA數(shù)據(jù)庫、公安部失蹤人口信息平臺、各種民間尋人組織...信息鋪天蓋地。林思安感到一絲眩暈,她從未想過,在這二十五年里,尋找失蹤兒童的方式已經(jīng)發(fā)生了如此巨大的變化。

那天晚上,林思安第一次主動給父親打電話。

"爸,你還好嗎?"她試探著問道。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林國強的聲音有些沙?。?我很好,思安。你工作還順利嗎?"

"嗯,還不錯。"林思安猶豫片刻,還是決定直入主題,"爸,我今天看到一個關于找回失蹤兒童的節(jié)目..."

林國強的呼吸明顯變得急促:"思安,我們已經(jīng)談過這個問題了。"

"但現(xiàn)在有新的技術,新的方法..."

"夠了!"林國強打斷她,聲音里透著疲憊,"二十五年了,思安。我們已經(jīng)盡力了。別再翻這些舊事了。"

林思安握緊電話,心中的火花黯淡了一些,但沒有完全熄滅。

掛斷電話后,她又給母親打去電話。徐曉華比林國強更加開放,她聽完林思安的想法后,輕聲說道:"如果你覺得還有希望,那就試試吧。但別抱太大期望,也別讓這件事再次主宰你的生活。"

接下來的幾周,林思安在工作之余,開始系統(tǒng)性地收集整理弟弟失蹤的所有信息。她聯(lián)系了當年負責此案的警官,查閱了舊報紙報道,甚至從外婆家找出了一盒塵封已久的資料,里面是父母當年收集的各種線索和信息。

林思安填寫了DNA采集申請表,遞交了弟弟的照片和特征描述。小杰右耳后有一個天然的胎記,形狀像一片小小的楓葉,這是最明顯的特征。

做完這一切,她也只能等待。希望的種子已經(jīng)播下,但收獲還未可知。

生活還要繼續(xù)。林思安重新投入到繁忙的工作中,幾乎忘記了這件事。

直到那天,公司年輕的藝術指導陳夢琪興沖沖地跑來,邀請她參加婚禮彩排。

"思安姐,你一定要來啊!沒有你,我可能到現(xiàn)在還是個默默無聞的小設計師。"陳夢琪眨著大眼睛懇求道。

林思安笑著答應了。陳夢琪是她一手提拔的下屬,年輕姑娘的天賦和努力讓她印象深刻。

"你的未婚夫是做什么的?之前怎么沒聽你提起過?"林思安隨口問道。

"他叫程明,在廣州一家投資公司工作。我們是通過朋友介紹認識的,一見鐘情!"陳夢琪眼中閃爍著幸福的光芒,"他過幾天就到北京了,到時候你們就能見面了。"

林思安點點頭,心中為這對年輕人感到高興,同時也有一絲羨慕。

三十一歲的她,至今未曾體驗過真正的愛情。

也許是童年的陰影太深,她始終無法全然信任他人,無法敞開心扉去愛和被愛。

一周后,婚禮彩排在一家高檔酒店舉行。林思安作為陳夢琪的領導和朋友,被安排在貴賓席。彩排即將開始時,陳夢琪緊張地跑來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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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安姐,程明剛到,我去接他。你能幫我看一下流程安排嗎?"

林思安接過流程單,正準備坐下,忽然看到紅毯盡頭走來一個身影。那是一個身材挺拔的男子,穿著深藍色西裝,面容英俊而沉穩(wěn)。

林思安的目光在他臉上停留了一瞬,剛要移開,突然注意到他轉身時,右耳后隱約可見的一個標記。那是一個形狀特殊的胎記,像一片小小的楓葉。

"不可能..."林思安喃喃自語,雙腿不受控制地站起來,眼睛死死盯著那個男人。他的眉眼,他的輪廓,甚至是他走路時微微搖晃肩膀的姿勢,都與記憶中那個兩歲的小男孩重疊起來。

林思安感覺自己的心臟幾乎要跳出胸腔,呼吸變得急促而困難。手中的流程單滑落在地,她卻渾然不覺。

"安安,婚禮彩排該開始了,你怎么還在這兒發(fā)呆?"陳夢琪拍了拍林思安的肩膀,疑惑地問道。

林思安僵立在原地,雙眼直勾勾地盯著站在紅毯盡頭的那個男人,嘴唇顫抖著:"那個胎記...右耳后的胎記...像一片小小的楓葉..."

"你說什么?"陳夢琪茫然地看著她。

這時,那個男人轉過身來,正對上林思安的目光。他禮貌地微笑著,眼中卻沒有絲毫認出她的跡象。

林思安感到一陣暈眩,二十五年的記憶如潮水般涌來,她差點站立不穩(wěn)。

"你還好嗎,思安姐?"陳夢琪擔憂地攙扶著她。

"我...我沒事。"林思安強作鎮(zhèn)定,"那位就是你的未婚夫嗎?"

"是的,他叫程明。"陳夢琪笑著說,"我這就帶你們認識。"

"程明..."林思安在心中默念這個名字,曾經(jīng)的林小杰,現(xiàn)在的程明。

她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這個可能是弟弟的陌生人,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即將到來的真相。

二十五年的愧疚和思念,在這一刻化作無言的震撼,令她幾乎窒息。

04

婚禮彩排結束后,林思安找借口婉拒了共進晚餐的邀請,獨自回到了住處。

她需要時間梳理自己的思緒,也需要確認心中的猜測。

回到家,她立刻翻出了那個塵封已久的盒子,里面裝著弟弟失蹤前的照片和物品。

她仔細比對著弟弟的照片和今天見到的程明,盡管一個是兩歲的幼童,一個是二十七歲的成年人,但某些特征——耳朵的形狀、眉毛的走向、嘴角的弧度,都驚人地相似。

最重要的是那個胎記。

林小杰右耳后的胎記形狀獨特,像一片小楓葉,是家人辨認他的最明確標志。

今天她看到程明右耳后也有一個形狀相似的胎記,這絕非巧合。

林思安的手指顫抖著撥通了母親的電話號碼。

"媽,我可能...找到小杰了。"她的聲音哽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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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那頭傳來一聲鍋碗撞擊的聲響,似乎是徐曉華手中的東西掉在了地上。

"你說什么?"徐曉華的聲音幾乎變了調。

林思安深吸一口氣,盡量冷靜地講述了今天發(fā)生的一切。

"你確定嗎,思安?"徐曉華的聲音充滿顫抖,"你確定是同一個胎記?"

"我不能百分百確定,但真的非常像。"林思安說,"而且他現(xiàn)在叫程明,來自廣州。之前我們查到的線索不是說小杰可能被帶到了南方嗎?"

"我現(xiàn)在就訂機票去北京。"徐曉華果斷地說,"我要親眼看看他。"

"媽,別急,我們需要更多證據(jù)。"林思安勸道,"我會先了解更多關于他的情況。如果貿(mào)然相認,可能會嚇到他,也會影響到夢琪的婚禮。"

母女倆商量了一番,決定林思安先暗中調查程明的背景,收集更多信息,必要時再考慮DNA檢測。

掛斷電話后,林思安又撥通了父親的號碼。林國強聽完女兒的敘述,沉默良久。

"思安,這二十五年來,我們收到過無數(shù)次這樣的'線索'。"他的聲音低沉而疲憊,"每一次都是希望,每一次都是失望。我不知道我還能不能承受另一次失望。"

"爸,這次不一樣。"林思安堅定地說,"他有那個胎記,他來自廣州,年齡也對得上。"

"廣州..."林國強似乎陷入了回憶,"你知道嗎,在你上高中那年,我曾去過廣州。我聽說有個線索,說小杰可能被送到了廣州的一家孤兒院。我在那里待了一個月,查遍了所有可能的記錄,但一無所獲。"

林思安屏息聽著,這是父親第一次向她提起尋找弟弟的細節(jié)。

"如果...如果真的是他,"林國強的聲音忽然哽咽,"如果真的是小杰,我該怎么面對他?我該怎么解釋這二十五年的分離?"

"爸,我們會一起面對。"林思安安慰道,"但首先,我們需要確認真相。"

接下來的幾天,林思安開始了自己的調查。她巧妙地向陳夢琪打聽程明的背景,得知他是被廣州一對姓程的夫婦收養(yǎng)的。二十五年前,程明被送到廣州的一家孤兒院,當時大約兩歲,沒有任何身份證明。程家夫婦無法生育,便收養(yǎng)了他。

這些信息讓林思安愈發(fā)確信,程明就是失散多年的弟弟林小杰。

但她需要更確鑿的證據(jù)。

林思安想到了DNA檢測。她需要一個不引人注目的方式來獲取程明的DNA樣本。

機會很快來了。陳夢琪邀請林思安和幾位朋友到她家聚餐,程明也會出席。

"正好讓你們更多了解一下!"陳夢琪笑著說。

聚餐那天,林思安特意準備了一瓶紅酒作為禮物。她緊張地按響了陳夢琪家的門鈴,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可能是自己弟弟的陌生人。

門開了,程明站在門口,面帶微笑:"你好,你一定是思安姐吧?夢琪經(jīng)常提起你。"

林思安強作鎮(zhèn)定,伸出手:"你好,程明。"

當他們的手觸碰的那一刻,林思安感到一陣電流般的震顫。這個曾經(jīng)的嬰兒,現(xiàn)在已經(jīng)長成了英俊的成年人,卻對自己的姐姐毫無印象。

晚餐期間,林思安一直在觀察程明的一舉一動。

他舉止得體,談吐不凡,偶爾流露出的一些小動作——比如吃飯時先把胡蘿卜撥到一邊,或者喝水時習慣用左手——都讓她想起小時候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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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過三巡,林思安終于找到了機會。當程明去洗手間時,她迅速將他用過的酒杯用紙巾包好,小心地放入包中。

聚會結束后,林思安立刻聯(lián)系了一家專業(yè)的DNA檢測機構。她交出了自己的血液樣本和程明用過的酒杯,付了加急費用,表示希望盡快得到結果。

檢測機構的工作人員告訴她,一般需要5-7個工作日得出結果,但考慮到情況特殊,他們會盡量在一周內完成。

這一周對林思安來說無比漫長。白天,她強迫自己專注于工作;晚上,她輾轉反側,無法入眠。每當閉上眼睛,她就會看到那個兩歲的弟弟,坐在長椅上等她買冰淇淋回來的畫面。然后,這個畫面會切換成程明那張陌生又熟悉的臉。

05

與此同時,林國強和徐曉華也都來到了北京。二十五年來,這是他們第一次因為同一個目的聚在一起。昔日恩愛的夫妻已變成了兩個滿頭白發(fā)的陌生人,只有對兒子的思念還將他們聯(lián)系在一起。

"他長得像誰?"徐曉華反復問道,手指顫抖地撫摸著弟弟幼時的照片。

"眉眼像爸爸,笑起來像你。"林思安輕聲回答,看著母親眼中閃爍的淚光。

林國強沉默不語,只是一根接一根地抽著煙,煙灰缸很快堆滿了煙蒂。二十五年來,他從未停止過自責和內疚。作為一個父親,他未能保護好自己的孩子;作為一個丈夫,他未能支持自己的妻子;作為一個男人,他未能履行自己的責任。

"如果真是小杰,怎么辦?"徐曉華突然問道,聲音幾乎是從齒縫中擠出來的。

房間里一片寂靜。沒有人能回答這個問題。

二十五年的時光,足以將一個嬰兒養(yǎng)育成人。程明已經(jīng)有了自己的生活,自己的家庭,自己的身份。他是程家的兒子,即將成為陳夢琪的丈夫。突然告訴他,他其實是被拐賣的林家孩子,會給他帶來怎樣的沖擊?

更重要的是,如果他拒絕認可這個事實,拒絕接受這個已經(jīng)破碎的家庭,他們又該如何面對?

"一步一步來吧。"林思安最終說道,"先確認DNA結果,再決定下一步。"

第六天的下午,林思安接到了檢測機構的電話。

而接下來,醫(yī)生的一句話更是讓她瞬間淚流滿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