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guān)聯(liá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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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梅溪村藏在青山綠水之間,是個與世隔絕的小山村。

上世紀七十年代末,這里還沒有通公路,村民們過著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

村子里最有聲望的當屬陳國柱,不僅是因為他當過民兵連長,更因為他為人正直,樂于助人。

陳國柱和妻子李秀蘭結(jié)婚多年,一直沒有孩子,收養(yǎng)了一個女孩,取名陳靜。

兩人本已認命,就在李秀蘭四十二歲那年,意外懷孕了。村里人都說這是"老樹開花",是福氣。

1980年的夏天格外炎熱,8月1日那天,李秀蘭在接生婆的幫助下,生下了一個八斤重的男嬰。陳國柱抱著兒子,激動得老淚縱橫。

"大喜的日子,你哭什么?"李秀蘭虛弱地躺在床上,額頭上的汗珠還未干。

"我這是高興??!孩子出生在建軍節(jié),這是好兆頭!"陳國柱擦了擦眼淚,笑著說,"我們就給他取名叫陳瑞國吧,祝福國家繁榮昌盛。"

李秀蘭輕輕點頭:"好名字,瑞國,國家的福氣。"

村里人都來看這個遲到的孩子,帶著自家的雞蛋、紅糖,祝賀這個家庭添丁進口。

陳國柱抱著兒子,神氣十足地向每個人展示:"看看,我兒子多精神!將來一定出息!"

那天晚上,陳國柱坐在油燈下,看著熟睡的兒子,對妻子說:"秀蘭,咱們老了才得這個孩子,我一定要讓他上大學,出人頭地,不能像我們一樣在山里刨土過一輩子。"

時光如流水,轉(zhuǎn)眼陳瑞國已經(jīng)上小學了。

他從小聰明伶俐,記憶力驚人,村里的老師都說他是天才。陳國柱省吃儉用,花錢給兒子買了很多書,還專門到縣城請了退休老師給兒子補課。

"爸,我想當兵。"十六歲那年的一個夏夜,陳瑞國突然對正在院子里乘涼的父親說。

陳國柱一愣:"當兵?你不是一直說要上北京的大學嗎?"

"我還是想當兵,保家衛(wèi)國。"陳瑞國堅定地說,眼睛里閃爍著光芒。

陳國柱和李秀蘭怎么也沒想到,他們?yōu)閮鹤右?guī)劃的道路,在這一刻被徹底改變。盡管心中不舍,但看到兒子堅定的眼神,兩人最終還是支持了他的決定。

1998年秋,十八歲的陳瑞國考入了北方的一所軍事院校。送別那天,陳國柱和李秀蘭站在村口,目送兒子遠去的身影,直到再也看不見。

"孩子長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李秀蘭拉著丈夫的手,輕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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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國柱點點頭,眼眶濕潤:"是啊,他總要飛出去的。"

02

陳瑞國在軍校的表現(xiàn)異常優(yōu)秀。他不僅學習成績名列前茅,體能測試也總是第一。教官們都說他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好苗子,將來必定能成為軍中棟梁。

大三那年,一次特殊的講座改變了陳瑞國的人生軌跡。一位從云南禁毒一線歸來的警官,講述了邊境禁毒的艱難與重要。那位警官的話深深震撼了陳瑞國的心靈:"在那里,每一天都是戰(zhàn)場,每一步都可能有生命危險,但為了不讓毒品禍害我們的同胞,再多犧牲也值得。"

講座結(jié)束后,陳瑞國久久不能平靜。那晚,他失眠了,腦海中一直回蕩著講座上的情景。第二天清晨,他敲開了指導員的門。

"我想畢業(yè)后去云南當緝毒警察。"陳瑞國平靜而堅定地說。

指導員驚訝地看著他:"你知道那意味著什么嗎?那里是最危險的前線。"

"我知道,但我想去。"

消息傳回家里,李秀蘭急得病倒了。陳國柱連夜趕到學校,想要說服兒子改變主意。

"爸,我已經(jīng)決定了。"陳瑞國看著父親疲憊的面容,心疼卻堅定。

"那地方太危險了!你知道多少人犧牲在那里嗎?"陳國柱急切地說。

陳瑞國握住父親的手:"正因為危險,才更需要有人去啊。"

最終,陳國柱還是尊重了兒子的選擇。臨走前,他拍拍兒子的肩膀:"既然選擇了這條路,就要好好走下去。"

2002年,陳瑞國畢業(yè)后如愿以償?shù)乇环峙涞皆颇线吘车木兌敬箨牎T谀抢?,他師從?jīng)驗豐富的王隊長,迅速成長為一名優(yōu)秀的緝毒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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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隊長曾對他說:"小陳,緝毒這行,最重要的不是勇氣,而是冷靜。你得像狼一樣有耐心,像獵豹一樣敏銳。"

陳瑞國認真地記下每一句話,每一個細節(jié)。他知道,在這條危險的道路上,一個微小的錯誤就可能導致生命的終結(jié)。

2003年冬天,一次跨境緝毒行動中,王隊長為保護陳瑞國中了毒販的暗槍。陳瑞國抱著王隊長,看著鮮血從他的胸口涌出,染紅了身下的土地。

"隊長,堅持住,救護車馬上就到!"陳瑞國聲音顫抖。

王隊長艱難地抓住他的手:"小陳...好好活著...抓住他們...黑蝎..."話還沒說完,王隊長就永遠閉上了眼睛。

陳瑞國緊握雙拳,淚水順著臉頰滑落。他在王隊長的墓前,立下誓言:"隊長,我一定會抓住兇手,繼續(xù)您未完成的使命。"

03

接下來的三年,陳瑞國全身心投入調(diào)查工作。

每當夜深人靜,他依然伏案工作,紅腫的眼睛在臺燈下顯得格外疲憊。

他的辦公桌上堆滿了資料,墻上貼滿了照片和線索圖,其中最顯眼的是王隊長的遺照,那是他堅持下去的動力。

他查閱了無數(shù)資料,走訪了許多線人,有時一連幾天不回宿舍,靠著方便面和濃咖啡支撐。他的同事們都擔心他這樣下去會垮掉,但誰也勸不住他。

功夫不負有心人,他終于鎖定了殺害王隊長的毒梟——"黑蝎"周天龍,一個殘忍狡猾的大毒梟,手上沾滿了無數(shù)人的鮮血。

2006年春天,雨后的邊境地區(qū)云霧繚繞,空氣中彌漫著潮濕的土腥味。陳瑞國帶領(lǐng)一支精銳小組,準備深入邊境地區(qū)抓捕周天龍。

他們的裝備精良卻簡單,每個人都有一份詳盡的地圖和應急預案。

臨行前,陳瑞國召集大家開了簡短的會議,交代了行動細節(jié)和撤退路線。行動前一晚,他坐在宿舍的床沿,看著窗外的星空,思緒萬千。

他摩挲著那枚王隊長生前送給他的幸運硬幣,然后掏出手機,給家里發(fā)了一條短信:"爸媽,我很好,明天有個重要任務(wù),完成后就回家看你們。"發(fā)完信息,他猶豫了一下,又加了一句:"想吃媽媽做的紅燒肉了。"然后將手機關(guān)機,放進抽屜。

陳國柱收到信息,心里莫名地不安。

他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一遍遍讀著兒子的短信,眉頭緊鎖。夜風吹動他花白的頭發(fā),他總覺得這條消息有種告別的意味。

他打電話給兒子,但一直無人接聽,電話那頭傳來的忙音像是不祥的預兆。

他起身走向屋內(nèi),李秀蘭正在灶臺前準備晚飯,看到丈夫憂心忡忡的表情,她也感到一陣心悸。那天晚上,他輾轉(zhuǎn)難眠,總感覺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發(fā)生。

窗外的月光格外清冷,院子里的老槐樹投下的影子像極了一個人跪地痛哭的姿態(tài)。

第二天凌晨,天剛蒙蒙亮,霧氣還未散去。

陳瑞國的小組悄無聲息地進入了目標區(qū)域。森林中潮濕的空氣讓人呼吸不暢,槍支上凝結(jié)的水珠在微光下閃爍。不料,他們遭遇了埋伏。

樹叢中突然響起密集的槍聲,子彈打在周圍的樹干上,濺起木屑。激烈的槍戰(zhàn)中,陳瑞國的肩膀被擦傷,鮮血滲透了迷彩服,但他顧不上疼痛。

看到兩名同伴受傷,他毫不猶豫地命令大家撤退,自己則拿起備用彈夾,為掩護戰(zhàn)友,獨自斷后。

在混亂中,他發(fā)現(xiàn)了正要逃跑的周天龍,立刻追了上去。

兩人在懸崖邊纏斗,陳瑞國的眼中只有仇恨和正義。

他緊緊抓住周天龍的衣領(lǐng),即使自己的身體已懸在半空。"為王隊長,也為所有被你害死的人!"他低吼著,周天龍眼中閃過一絲驚恐。

就在這一刻,雨水浸潤的土地突然松動,兩人一起墜落懸崖,消失在濃霧中。

搜救隊在湍急的山澗和密林中搜尋了三天三夜,只找到了陳瑞國的警帽和一只沾血的鞋子,沒有找到遺體。警帽上的國徽已經(jīng)變形,但依然閃爍著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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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shù)夭块T認定陳瑞國犧牲,追授他"人民衛(wèi)士"稱號,將他的名字刻在了警察英雄紀念墻上。紀念儀式上,戰(zhàn)友們列隊致敬,有人悄悄抹淚,有人挺直腰板注視著逝者的照片,那張年輕而堅毅的面孔永遠定格在了二十六歲。

噩耗傳回家中,陳國柱和李秀蘭如遭雷擊。正在做午飯的李秀蘭聽到消息,手中的碗"啪"地一聲摔在地上,碎片四濺,就像她的心一樣支離破碎。

她當場暈倒,醒來后哭了三天三夜,幾乎失明,眼睛哭得又紅又腫,像兩個血泡。

陳國柱強忍悲痛,處理兒子的后事,但人們能看到,短短幾天,他的頭發(fā)全白了,臉上的皺紋仿佛一夜之間深刻了許多。

他站在兒子的遺像前,久久不能言語,只有不停滑落的淚水見證著一個父親無盡的悲痛。

在村里人的幫助下,他們在村后的山坡上立了一塊墓碑,選在一片視野開闊的地方,可以看到遠處的山巒和天空。

墓碑是一塊青石,上面刻著:"人民衛(wèi)士、忠孝兒子陳瑞國之墓"。石匠刻字時,陳國柱就站在一旁,看著兒子的名字一筆一畫地出現(xiàn)在石碑上,他的心如同被刀割一般。墓前常年擺放著鮮花,那是村里人自發(fā)前來祭奠這位英雄。

從那以后,每年清明節(jié),陳國柱都會獨自一人去祭拜兒子。他會精心準備兒子生前最愛吃的糖醋排骨,用瓷碗盛好,擺在墓前,然后一個人坐著,與兒子"對話",訴說這一年來家里的變化。有時說著說著,淚水就會不自覺地流下。

他會輕輕撫摸墓碑,仿佛在撫摸兒子的臉龐,臉上的表情既悲痛又溫柔:"兒子,爸想你了。"每次離開時,他都會回頭看一眼,仿佛不舍離去,又像是在等待一個永遠不會有的回應。

04

時光荏苒,轉(zhuǎn)眼十八年過去了。

梅溪村早已不再是當年那個閉塞的小山村。公路通了,電視、手機也普及了,許多年輕人外出打工,村子顯得有些冷清。

陳國柱已經(jīng)八十七歲,滿頭白發(fā),背已駝。李秀蘭身體一直不好,去年冬天更是染上了重病,醫(yī)生說她可能熬不過今年的冬天。

2024年清明節(jié)那天,陳國柱像往常一樣,帶著糖醋排骨,獨自一人來到兒子的墓前。這些年,他一直保持著這個習慣,從不間斷。

他小心翼翼地擦拭墓碑上的灰塵,將新鮮的菊花放在墓前,然后坐下來,開始與兒子"對話"。

"瑞國啊,爸又來看你了。"老人聲音嘶啞,"你媽身體越來越差了,可能...可能撐不了太久了。我也老了,走路都吃力。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來看你了。"

春日的陽光灑在老人身上,他的臉上爬滿了皺紋,但眼神依然清澈。

"兒子,這十八年,爸媽真的很想你。村里變了好多,你可能都認不出來了。你姐姐陳靜在城里過得不錯,她兒子今年考上了大學,學的是計算機,聽說很吃香。"

陳國柱絮絮叨叨地說著,仿佛兒子就坐在對面,靜靜地聽他講話。

"你走的這些年,爸想了很多很多。如果有來生,我希望你不要再當警察了,找個安穩(wěn)的工作,平平安安地過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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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里,老人的聲音哽咽了。他低下頭,淚水滴落在墓前的土地上。

"好了,天不早了,我該回去了。你媽還等著我回去吃飯呢。"陳國柱擦干眼淚,顫顫巍巍地站起身,拍了拍褲子上的塵土。

就在他轉(zhuǎn)身準備離開的瞬間,身后突然傳來一個聲音:"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