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聯(lián)
"媽,我回來了。"
自母親再婚后,九年沒踏進家門的沈明站在門口,手里攥著給母親59歲生日的紅包。
可誰知,屋里傳來著急忙慌腳步聲。
在沉默十秒后,門被打開。
待看清繼父的那一刻,他徹底愣住了...
01
沈明記得父親的雙手,粗糙得如同老樹皮,卻比什么都溫暖。
在他七歲那年,父親蹲在他身旁教他釣魚:
"明明,釣魚最重要的不是技巧,而是耐心。看,魚總是藏在看不見的地方,人心也是。"
"爸,那怎么才能釣到魚呢?"小沈明睜大眼睛問道。

父親笑了,眼角的皺紋像扇子一樣展開:
"等,靜靜地等,不著急。水面平靜時,魚兒才會上鉤。做人也一樣,急不得。"
那時候的沈家小院,不算大,卻整潔溫馨。
在夜晚,母親周曉梅總會在院子里支起一張紅漆小方桌,擺上幾道家常小菜。
"明明,多吃點青菜,長身體。"母親夾菜的動作輕柔而堅定。
"孩子正長身體,多吃肉。"
父親則笑著把最大塊的紅燒肉夾到兒子碗里,惹得母親佯裝生氣地白他一眼。
"你就慣著他吧,將來可有你后悔的。"
"我們家明明,將來是要出息的。不過記住爸爸的話:男人的一生,不求大富大貴,但一定要守住自己的家。家人,才是最重要的。"
三個人圍坐在桂花樹下吃飯,笑聲溢滿小院,那是沈明記憶中最溫暖的畫面。
那年深秋,天氣早早地轉涼了。
十月的一個清晨,父親穿上厚實的工裝,戴上他那頂有些褪色的安全帽。
"明明,好好聽你媽的話,爸出去幾天就回來。"父親站在門口,語氣平常。
"爸,你什么時候能不出遠門啊?"沈明放下碗筷,有些不舍。
"等明明大學畢業(yè)了,爸就不出遠門了。到時候在家門口找份工作,天天陪你和你媽。"
沈明點點頭,目送父親出門。誰也沒想到,這竟是最后一面。
三天后的深夜,電話鈴聲驚醒了熟睡中的母子。
沈明隱約聽見母親在電話那頭低聲啜泣,然后是一聲撕心裂肺的"不可能"。
建筑工地上鋼筋坍塌,混凝土傾瀉,父親為救同事被壓在了廢墟下。
醫(yī)院的太平間外,慘白的燈光照在母親痛不欲生的臉上。
十六歲的沈明,站在那里,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群,聽著母親撕心裂肺的哭聲。
"沈師傅是好人啊,為救同事獻出了生命..."工友們嘆息著。
"明明,你要堅強..."親戚們拍著他的肩膀。
辦完所有手續(xù),回到家已是深夜。家里黑漆漆的,母親坐在沙發(fā)上,像一尊雕塑。
"媽..."沈明輕聲叫道,不知道該說什么。
"你爸走了,就剩我們娘倆了。你要爭氣啊。"母親抬起頭,紅腫的眼睛看著他。
沈明聽到這乖乖點頭,蹲下身,握住母親冰涼的手:
"媽,我會的。我一定會好好照顧您的,一定會讓您過上好日子。"
母親摟住兒子,兩人無聲地依偎在一起,窗外雨聲淅瀝。
高考那年,沈明拼命用功,最終如愿考上了北京的一所重點大學。
收到錄取通知書的那天,他第一時間沖到父親的墓前,聲音哽咽道:
"爸,我考上大學了,北京的大學。您放心,我會好好照顧媽媽的。"
大學四年,沈明很少回家,一方面是為了省錢,另一方面,那個沒有父親的家,總讓他感到某種窒息感。
每次電話,母親都會細數(shù)鄰居家的瑣事,卻從不提自己的生活。
"李叔家的小子考上了師范學校,以后當老師了。"
"張嬸的女兒嫁人了,新女婿是鎮(zhèn)上醫(yī)院的醫(yī)生,條件不錯。"
"隔壁王家翻新了房子,聽說花了不少錢..."
沈明聽著這些瑣碎的消息,有時會不耐煩:"媽,您自己怎么樣?身體還好嗎?"
"我能有什么不好的,吃得飽穿得暖的。你在北京,學習忙不忙?有沒有好好吃飯?"
母親總是這樣,轉移話題,將關注點放回兒子身上。
"嗯,挺好的,您別擔心。"沈明敷衍地應著,心里卻升起一絲隱隱的不安。

畢業(yè)后,沈明留在北京,進了一家建筑設計公司,從最底層的繪圖員做起。
剛開始工資不高,也會按時匯錢回家,每月都會給母親打電話,但次數(shù)越來越少,內容也越來越簡短。
就這樣,兩人心照不宣地回避著彼此的生活細節(jié),仿佛這樣就能各自安好。
沈明不知道的是,每次通話結束后,小城另一端的母親總會握著電話,久久不愿放下...
02
事情的轉折,發(fā)生在沈明大學畢業(yè)后的第三年。
那年春節(jié),他回到父親的老家——那個山區(qū)小鎮(zhèn),去看望年邁的奶奶。
院子里的老梧桐樹依舊,屋檐下的燕子窩卻已經破敗。
奶奶的背越發(fā)佝僂,但精神還好,見到孫子回來,老人家眼中閃爍著欣慰的光芒。
"明明啊,你媽最近怎么樣?"奶奶邊剝花生邊問。
"挺好的,她說廠里的活不累,讓您別擔心。"沈明低頭喝茶,避開奶奶的目光。
"是嗎?"奶奶意味深長地說,"我可聽說那個姓陳的,現(xiàn)在跟你媽走得很近???"
"陳...誰?"沈明疑惑地抬頭。
"就是你爸以前廠里的陳國強,聽說他離了婚,現(xiàn)在天天往你們家跑。你爸走才幾年啊,她就...哎。"
奶奶的聲音里帶著明顯的不悅,沈明的手僵在半空。
"奶奶,您從哪聽說的?"
"村里誰不知道?。坷顙鹕蟼€月回來,親眼看見他們一起在鎮(zhèn)上買東西,說說笑笑的。你說咱沈家的門面往哪放?"
沈明放下茶杯,指節(jié)泛白。
母親從未提起過這個人,每次電話里都說自己一切都好,不需要他操心。
原來,這"好"的背后,是另一個男人的身影。
"明明,你得回去看看,提醒你媽,別忘了她姓什么。你爸要是在九泉之下知道這事,不得氣活過來?你爸對她那么好,她怎么能這樣呢?"奶奶的眼睛里閃著淚光。
那晚,沈明失眠了。窗外的月光慘白,如同他的心情。
他翻來覆轉,腦海中浮現(xiàn)出父親和母親年輕時的合影——父親高大挺拔,母親笑靨如花。
可畫面慢慢變成母親和另一個陌生男人并肩而行的樣子,他們笑得那么開心,仿佛父親從未存在過。
第二天一早,沈明沒有告別,匆匆離開了奶奶家,直奔母親所在的小城。
一路上,他的心如刀絞。他想起小時候,母親總是說:"你爸是世界上最好的男人。"
而現(xiàn)在,她卻把這樣的贊美送給了另一個人。
當他站在家門口時,手指顫抖得幾乎按不下門鈴。
門開了,母親驚喜的臉在看到兒子陰沉的表情后迅速凝固:"明明,你怎么突然回來了?"
"媽,陳國強是誰?"沈明直截了當?shù)貑枴?/p>
周曉梅的臉色一下子變得蒼白,下意識地回頭看了一眼屋內,然后緊張地拉上門,站在門外與兒子對話。
"你...你從哪聽說的?"
"奶奶告訴我的。"沈明冷冷地說,"全鎮(zhèn)的人都知道了,只有我被蒙在鼓里。"

"明明,你聽我解釋..."
"有什么好解釋的?爸去世才幾年,您就..."
沈明的聲音哽咽了,他不愿說出那個詞,仿佛說出來就是對父親的背叛。
母親的眼中涌出淚水,她伸手想觸碰兒子的手臂,卻被躲開。
"明明,我沒有不尊重你爸。我只是...只是不想一個人孤獨終老。國強他人很好,對我也很照顧..."
"夠了!"沈明幾乎是吼了出來,"您是我媽,我不想說太難聽的話。從今以后,你好自為之吧。"
說完,他轉身離去,再沒回頭看母親的眼淚。
回到北京后,沈明把母親的聯(lián)系方式全部刪除,只留下一個銀行賬號按月打錢。
他告訴自己,這只是盡一個兒子的責任,僅此而已。至于其他,沈家在他心中,已經死去了。
03
時光如白駒過隙,一晃六年過去。
三十二歲的沈明,已經是公司設計部的主管,有了自己的小團隊。
他的辦公桌上擺著一張全公司合影,卻沒有任何家人的照片。
同事們都知道,不要在他面前提起家庭,尤其是母親。
這些年,沈明幾乎把所有精力都投入到工作中。
他的設計獲得過省級獎項,名氣漸長,卻始終無法填補內心的空洞。
幾段戀情無疾而終,女孩們都說他太冷漠,像個無法靠近的孤島。
偶爾,在深夜里,他會夢見小時候的家,夢見父親和母親的笑臉。
醒來后,枕巾濕透,心卻更加冰冷。
關于母親的消息,沈明是通過父親的一個遠房表弟得知的。
他知道母親和那個叫陳國強的人在一起了,但沒有結婚,母親的身體還算健康,只是有些高血壓。他還知道,母親常常站在鎮(zhèn)口的公路邊,等待從北京方向來的長途車,也許是期待著某一天,他會從車上走下來。
沈明總是嗤之以鼻,告訴自己那不過是表弟的一廂情愿。
母親選擇了自己的生活,他也選擇了自己的。兩條平行線,永不相交。
奶奶去世的消息是在一個雨夜傳來的。沈明立刻請了假,趕回老家。
靈堂里,白色的孝帽與黑色的雨水交織在一起,沈明跪在奶奶的遺像前,眼淚終于決堤。
他哭不僅是為了奶奶,還為了這些年所有的遺憾和痛苦。
"明明..."一個熟悉的聲音從身后傳來,沈明沒有回頭,但他知道是誰。
母親站在他身后,聲音蒼老了許多。
在這個場合,沈明不愿制造更多的不和,只是冷淡地點了點頭,然后繼續(xù)處理喪事。
整個葬禮期間,沈明都刻意避開與母親獨處的機會。
直到奶奶入土為安的那天晚上,表弟小心翼翼地敲開了他的門,遞過一封信:
"明哥,奶奶臨終前有話要我轉告你。她說,等她走了,讓我把這個給你。"
信封已經有些發(fā)黃,應該是奶奶早就準備好的。
沈明顫抖著打開它,里面只有寥寥數(shù)語:
"明明,奶奶知道你心里苦。但記住,你是沈家的血脈,要記得是誰家的姓,切勿輕信讒言。人活一世,不容易,你媽更不容易。奶奶走了,你別記恨太久,會苦了自己。"
沈明讀完,淚水模糊了視線。他想起奶奶生前常說的話:"血濃于水,恨比愛更傷人。"

"她還說什么了?"沈明問表弟。
"奶奶說...說你媽這些年一直很想你,每年你生日都會做一桌菜,然后自己一個人吃,吃著吃著就哭了。"
沈明的心像被人重重地敲了一下,疼得說不出話來。
"還有,就是那個陳叔叔,其實人挺好的。鎮(zhèn)上的人都知道,是他一直在照顧你媽,還幫著維修你們家的房子。你媽生病的時候,是他背著去醫(yī)院的。"
沈明握緊了信紙,沒有說話。
離開老家時,沈明看到母親站在村口,欲言又止。
他停下腳步,想說些什么,卻最終只是點了點頭,然后轉身離去。
回到北京后,沈明的心境有了微妙的變化。
一次,部門里新來的設計師王磊與父母鬧了矛盾,情緒低落。沈明難得地邀請他喝酒。
"你知道嗎,我已經九年沒回家了。"酒過三巡,沈明突然說道。
王磊驚訝地看著他:"為什么?"
沈明簡單地講述了自己的故事,聲音平靜得如同在講述一個陌生人的經歷。
"其實我能理解你,"王磊沉思片刻后說,"我前年也因為父母的一些決定跟他們鬧翻了。但后來我想,他們也有自己的生活和選擇,我們不能永遠以孩子的身份要求他們按我們的期望活著。"
"但我父親...他..."沈明的聲音有些哽咽。
"逝者已矣,活著的人還要繼續(xù)生活。我后來想通了一點:我們因為愛而生氣,但也應該因為愛而理解。"
沈明沉默了,王磊的這句話像一顆種子,埋在了他的心里。
04
第九年的秋天,沈明的生日那天,收到了一個意外的電話。
來電顯示是一個陌生號碼,他本想掛斷,卻鬼使神差地接了起來:"喂?"
"明明,是媽。"電話那頭,是許久未聞的聲音。
沈明的手微微顫抖,一時語塞。
"生日快樂,兒子。"母親的聲音里帶著小心翼翼的試探,"媽...媽想你了。"
沈明深吸一口氣,沒有立即回應。電話那頭傳來母親的咳嗽聲,聽起來有些虛弱。
"媽,您...身體還好嗎?"沈明終于問道,聲音比他想象的要溫和。
"挺好的,就是有點高血壓,醫(yī)生說不要太操心。明明,下個月是媽五十九歲生日,你...你能回來看看嗎?"
沈明的心猛地一跳,可九年的隔閡不是那么容易跨越的。
"我...我工作很忙,可能..."
母親急忙回應,語氣里滿是失望卻又強裝釋然:
"沒關系,媽理解。媽就是想聽聽你的聲音,知道你過得好就足夠了。"
掛斷電話后,沈明坐在陽臺上發(fā)呆,秋風微涼,卻吹不散心頭的郁結。
兩天后,沈明收到了一個快遞。打開一看,是一件手工編織的毛衣,還有家鄉(xiāng)的一些特產。毛衣很厚實,深藍色,正是他喜歡的款式。
下面壓著一封信,沈明認出那是母親的字跡,蒼勁中帶著幾分顫抖。
"明明: 收到這封信,你可能會很意外。媽斗膽給你寄這些東西,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心意。這件毛衣是去年冬天就開始織的,想著北京冷,你穿著能暖和些。 時光飛逝,一轉眼你已經三十五歲了,媽卻錯過了你許多重要的時刻。這些年,媽無時無刻不在思念你,常常夢見你小時候的樣子。 明明,媽知道你心里有怨,媽不怪你。但媽真的很想見你一面,哪怕就一面。下個月媽生日,不知道你能不能抽空回來看看。不管你來不來,媽都祝你一切順利,平安喜樂。 永遠愛你的媽媽"
信紙上有幾處水漬,已經干了,但還能看出是淚水的痕跡。

沈明的眼眶濕潤了,撫摸著毛衣,想象母親在燈下一針一線的身影,心中的堅冰開始融化。
接下來的日子里,沈明的心思不在工作上。
他在網上訂了機票又退掉,反復幾次,猶豫不決。
母親生日的前一周,他終于下定決心,向公司請了假,買了回家的機票。
臨行前,沈明站在鏡子前,看著自己眼角的皺紋和略微花白的鬢角,想著母親現(xiàn)在的樣子。
九年了,他甚至不知道母親的家還是不是他記憶中的那個地方,不知道那個陳國強是何許人也,更不知道重逢時該說些什么。
飛機降落在省城機場,沈明又轉乘長途汽車回到小城。熟悉又陌生的街道讓他恍若隔世。
他沒有提前告訴母親自己要回來,想給她一個驚喜,也給自己一個退路。
傍晚時分,沈明站在兒時的家門口,手里提著給母親買的生日禮物:一條紅色的圍巾和一塊手表。
他深吸一口氣,按響了門鈴。
門開了,是母親,模樣似乎比記憶中蒼老了許多,頭發(fā)全白了。
在看清自己的那一刻,她愣住了,隨即捂住嘴,淚水瞬間涌出。
"明明...真的是你嗎?"母親顫抖著伸出手,似乎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
"媽,生日快樂。"沈明的聲音也有些哽咽。
母親撲上來抱住他,放聲大哭。
沈明聞著熟悉的氣息,心中的最后一道防線崩塌了,緊緊抱住母親,淚水無聲地滑落。
"你瘦了,媽的好兒子..."母親撫摸著他的臉,淚眼婆娑。
"媽,您的頭發(fā)全白了。"沈明心疼地說。
05
這時,屋內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曉梅,誰來了啊?"
沈明的身體瞬間僵硬,母親感受到了,輕輕拍了拍他的手臂,低聲說:
"你先進來,有些事情,媽要告訴你。"
沈明咬了咬牙,跟著母親走進了屋子。
客廳里,一個中年男人正從廚房里走出來,手上還拿著鍋鏟。
在看到沈明的那一刻,他明顯愣了一下,然后露出一個局促的笑容。
"你就是明明吧?你媽常提起你..."
沈明站在玄關處,視線挪至他臉的那一刻,整個人如遭雷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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