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guān)聯(lián)
"阿姨,這錢您收著,爸走了您得好好養(yǎng)老。"
我將銀行卡塞進繼母手里,可卻她抹著眼淚推辭:
"孩子,你自己也不容易..."
我執(zhí)意放下,僅留下:"就當是替爸盡的孝心。"
三年后,整理遺物時,我在她枕頭下發(fā)現(xiàn)一封泛黃的信,顫抖著展開后,整個人如遭雷擊......
01
父親去世的那天,雨下得很大。
屋檐上的雨水匯成線,像斷了線的珠子,噼里啪啦地砸向地面。
靈堂內(nèi),蒼白的燈光照在父親蒼老的臉上,他躺在那里,安詳?shù)萌缤艘话恪?/p>
我站在棺木旁,手中的香燭微微顫抖,不知是因為手抖,還是因為內(nèi)心的悲痛。
"周明,你該休息了,守了一夜了。"李蘭——我的繼母——站在我身旁,輕聲喚道。
我搖搖頭,眼睛依舊盯著父親的臉:"我再陪他一會兒。"
李蘭沉默了片刻,然后點點頭,退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她今年五十五歲,比父親小十歲,但此刻看上去卻像老了二十歲。
黑色的喪服襯得她臉色更加蒼白,眼角的皺紋里積滿了悲傷的痕跡。
細細算來,父親和李蘭結(jié)婚已有二十五年了。
在我十歲那年,母親因病離世,兩年后,父親帶回了李蘭。
她來的時候,我們兄妹三人都不太接受她。大姐周琳公開表示反對,二哥周勇冷眼旁觀,而十二歲的我則選擇了沉默。
然而父親的決定是不可更改的,于是李蘭就這樣住進了我們家,成為了我們的繼母。
"醫(yī)生說,你父親走得很安詳,沒有痛苦。"李蘭打破了沉默,聲音里帶著一絲顫抖。
我沒有回應,只是盯著父親的遺容,思緒不知飄向何方。
事實上,我和李蘭的關(guān)系一直很微妙。她沒有虐待我們,也沒有偏心,只是始終保持著一種若即若離的距離。
她盡職盡責地照顧家務,督促我們學習,但很少表露情感。
久而久之,我們也習慣了這種關(guān)系——不親近,但也不疏遠,僅僅是相安無事。
葬禮那天,天氣出奇地好,陽光明媚得幾乎有些刺眼。
親戚們紛紛到場,但大多數(shù)人只是簡單地向李蘭點頭,然后便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小聲交談。
我注意到,幾乎沒有人主動去安慰她。
"那個女人,當年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讓你父親娶了她。"
三姑在我耳邊低聲說道,眼神向李蘭的方向瞟了一眼。
"三姑,別這么說。"我皺了皺眉,雖然我和李蘭不親近,但也不愿聽到這樣的話。
"你太善良了,周明。你忘了當年的事嗎?如果不是她,你母親也許..."
"三姑!"我打斷了她的話,語氣比預想的更加強硬,"那都是過去的事了。"
三姑愣了一下,然后嘆了口氣,拍了拍我的肩膀,不再說什么。
葬禮結(jié)束后,人群逐漸散去,只剩下我、李蘭和負責善后的殯葬人員。
夕陽西下,父親的墓碑在暮色中顯得格外清冷。
李蘭站在墓前,神情復雜地看著墓碑上父親的照片,一言不發(fā)。
"我們回去吧,"我走到她身邊,輕聲說道,"天快黑了。"
李蘭點點頭,但依然站在原地不動。過了一會兒,她才開口:
"你父親臨走前,讓我告訴你,不要為他太難過。他還說,希望你能照顧好我。"
聽到這些,我愣住了。
父親在彌留之際對我說的最后一句話,竟是讓我照顧繼母。我不知該如何回應,只能沉默。
李蘭似乎也沒期待我的回答,她整理了一下衣襟,朝著墓碑鞠了一躬,然后轉(zhuǎn)身離開。
夕陽將她的影子拉得很長,在地上投下一道孤獨的剪影。

回家的路上,我們都沒有說話。
車窗外,城市的燈光一盞接一盞地亮起,卻照不進我們各自的心事。
父親的離世,讓我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空虛和迷茫。而父親的遺愿,更是讓我不知所措。
照顧李蘭?我該如何照顧一個與我沒有血緣關(guān)系,甚至沒有太多感情聯(lián)系的女人?
我們之間唯一的紐帶,如今也隨著父親的離世而消散,可這是父親的遺愿,我又該如何拒絕?
到家后,李蘭徑直走向了她和父親的臥室,輕輕關(guān)上了門。
我站在客廳中央,望著這個曾經(jīng)充滿父親氣息的家,突然感到一陣陌生。
墻上掛著的全家福,父親坐在中間,李蘭站在他身后,我和大姐、二哥分別站在兩側(cè)。
照片中的我們都在微笑,但眼中卻沒有交流的溫度。
或許,這就是我們家的真實寫照。表面上和睦,內(nèi)里卻各自孤獨。
02
父親去世一周后,李蘭提出要搬出去住。
"房子留給你們姐弟幾個,我找個小點的地方住就行。"
她坐在餐桌前,手里握著一杯已經(jīng)涼了的茶,平靜地說道。
"不用,"我放下筷子,"這是父親的家,也是您的家。您不用搬走。"
"你父親走了,我住在這里不合適。再說,你遲早要結(jié)婚,帶新媳婦回來,有個長輩在家里也不方便。"
李蘭的目光落在桌上的全家福上,似是回憶著往昔。
我沉默了。她說得有道理,可我總覺得,如果讓她搬走,就是在辜負父親的囑托。
"不管怎樣,我會照顧您的。"這是父親的遺愿,也是我的責任。"
李蘭抬起頭看著我,眼中閃過一絲我讀不懂的情緒:
"你不用這樣,周明。我知道你們從來沒真正接受過我,我也沒有怪你們?,F(xiàn)在你父親不在了,我們之間的關(guān)系也該有個了斷。"
"不,不僅僅是因為父親。二十多年了,您畢竟是這個家的一部分。"
李蘭沉默了,她低下頭,長久地看著那杯茶,仿佛要從中看出什么端倪。
晚上,我接到了大姐周琳的電話。
"聽說李蘭要搬出去?"她開門見山地問道。
"是的,但我勸她留下了。"
"你瘋了嗎?這正是個好機會,讓她離開我們的生活。你忘了當年的事了?"
面對周琳的怒吼,我有些疲憊地說道:
"那都是過去的事了,大姐。父親臨終前讓我照顧她。"
"那是因為父親被她蒙蔽了!你還記得母親是怎么離開的嗎?如果不是她..."
"大姐,"我打斷她,"母親是因病去世的,這和李阿姨無關(guān)。"

"李阿姨?"周琳冷笑一聲,"你現(xiàn)在叫得這么親熱?周明,別忘了,她只是個外人,一個靠著手段嫁給父親的女人!"
我深吸一口氣,試圖平復自己的情緒:
"大姐,我不想爭論這個。父親已經(jīng)走了,我們要尊重他的遺愿。"
"隨便你吧。"周琳冷冷地說,"但別指望我會接受她。"說完,她掛斷了電話。
放下電話,我感到一陣頭疼。大姐一直對李蘭有成見,認為母親的病情惡化與李蘭有關(guān)。
但據(jù)我所知,母親是因為心臟病發(fā)作突然離世的,與李蘭無關(guān)。
或許,大姐只是需要一個發(fā)泄悲傷的對象。
第二天早上,我找到了李蘭,直視著她的眼睛
"我想了一晚上,決定拿出30萬給您養(yǎng)老。這些錢不多,但希望能幫您安頓下來。"
李蘭愣住了,她的眼神中流露出難以置信。"周明,你真的不必這樣..."
"這是我自己的決定。不僅是為了父親,也是為了這二十多年來,您對這個家的付出。"
李蘭的眼圈紅了,但她很快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緒。
"謝謝你,周明。但我不能接受這筆錢。"
"為什么?"
"這是你的血汗錢,我不能拿。"她搖搖頭,"我有一些積蓄,足夠我養(yǎng)老了。"
"我堅持,"我說,"就當是完成父親的囑托。"
我們僵持了半天,最終李蘭妥協(xié)了,搬到了離我家不遠的一個小區(qū),租了套一室一廳的房子。
我將30萬轉(zhuǎn)給了她,盡管她再三表示不愿意接受。
當晚,我接到了二哥周勇的電話。
"聽說你給李蘭30萬?"他的語氣中充滿了難以置信,"你是不是瘋了?"
"這是我自己的決定。"我重復了一遍對大姐說過的話。
"你知道30萬是什么概念嗎?那可是你的全部積蓄!"周勇幾乎是在吼了,"為了一個外人,你值得嗎?"
"她不是外人,"我平靜地說,"她是父親的妻子,也是我們的繼母。"
"繼母?"她照顧過你嗎?關(guān)心過你嗎?她只不過是住在我們家的一個陌生人罷了!"
我沉默了。事實上,李蘭確實沒有過多干涉我們的生活,但她也盡心盡力地照顧著家務,確保我們的生活有條不紊。
她或許不是一個稱職的母親,但絕對是一個負責任的家庭成員。
"二哥,這是我的決定,我不希望再討論這個話題。"我最終說道。
周勇在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然后嘆了口氣:"隨便,但這是我對你的勸告,愿你別后悔。"
掛斷電話后,我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發(fā)呆。
我不知道自己的決定是對是錯,但我知道,這是我能想到的,唯一能完成父親遺愿的方式。
然而,當林小雨——我的女友——得知這件事后,她的反應比我想象的要平靜得多。
她握著我的手,眼神中充滿了理解:
"我支持你的決定。雖然我不太了解你們家的情況,但我相信你做的是對的。"

"但那是我們結(jié)婚的錢..."我有些愧疚地說。
"錢可以再賺,"林小雨微笑著說,"但良心的債,卻難以還清。"
她的話讓我感到一陣溫暖。在所有人都質(zhì)疑我的決定時,只有她,無條件地支持著我。
那一刻,我更加確定,她就是我想共度一生的人。
03
李蘭搬出去后,我每周都會去看她一次。
起初,這更像是一種義務,但漸漸地,這成了我生活的一部分。
她住的地方很小,但收拾得很整潔。每次我去都會準備一些我愛吃的菜.
盡管她從不說出口,但我知道,她是在用自己的方式表達感謝。
"最近工作忙嗎?"這天,她一邊給我盛湯,一邊問道。
"還行,"我點點頭,"公司接了個新項目,我們團隊負責開發(fā)。"
"別太累了,"她輕聲說,"年輕人要保重身體。"
我抬頭看了她一眼,她的眼中似乎有一種我讀不懂的關(guān)切。
這種關(guān)切,讓我想起了小時候母親的眼神。
"李阿姨,"我放下筷子,"我一直想問,您和父親,到底是怎么認識的?"
李蘭的手頓了一下,然后繼續(xù)給我盛湯。"怎么突然問這個?"
"就是好奇。"我聳聳肩,"父親從來不談這個,我也不好問。"
李蘭沉默了一會兒,然后緩緩開口:"我們是在一次偶然的情況下認識的。那時,你母親剛剛?cè)ナ啦痪?,你父親帶著你們?nèi)齻€孩子,日子過得很艱難。"
"然后呢?"
"然后,我們就認識了。"她輕描淡寫地說,"后來,他提出結(jié)婚,我答應了。"
"就這樣?"我有些不信,"沒有更多的故事?"
"生活哪有那么多故事,"李蘭笑了笑,"普通人的日子,大多是平淡的。"
我點點頭,雖然不太滿意這個答案,但也不好追問。
接下來的幾個月,我和李蘭的關(guān)系逐漸改善。
她開始向我講述一些家族的往事,大多是關(guān)于父親年輕時的事跡。
但每當我詢問她自己的過去,她總是含糊其辭,轉(zhuǎn)移話題。
這種刻意的回避,引起了我的好奇。究竟是什么樣的過去,讓她如此避諱?
一天,當我?guī)退矸块g時,無意中在床底找到了一個塵封的盒子。
出于好奇,我打開了它,里面是一些泛黃的照片。
照片中,年輕的父親和李蘭站在一起,笑得燦爛。
但讓我驚訝的是,照片中還有一個陌生的男子,他站在李蘭的另一側(cè),三人看起來關(guān)系親密。
"這是誰?"我拿著照片問道。
李蘭看到照片后,臉色一下子變了,迅速從我手中奪過照片,神情緊張地說:
"這只是一個老朋友,沒什么。"

"但你們看起來很親密。"我皺眉道。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別再問了,周明。有些事,知道得太多并不好。"
可是,她的反應引起了我更大的好奇。
那個陌生男子是誰?他與父親和李蘭之間有什么關(guān)系?
這些問題在我腦海中徘徊,但李蘭顯然不愿多談。
離開李蘭家后,我決定去拜訪父親的老友王叔叔。他是父親多年的摯友,或許知道些什么。
王叔叔住在城南的一處老房子里。見到我時,他顯得很驚訝。
"周明?好久不見了。"他熱情地招呼我進屋,"怎么突然想起來看我這個老頭子了?"
"王叔叔,您認識我父親和李阿姨年輕時的朋友嗎?一個個子高高的男人,看起來很精神。"
王叔叔的表情一下子變得復雜起來。他沉思了一會兒,然后嘆了口氣:"你指的是趙元?"
"趙元?"這個名字對我來說很陌生。
"是的,趙元。"王叔叔點點頭,"他是你父親和李蘭早年的朋友。"
"他們關(guān)系怎么樣?"
王叔叔猶豫了一下,然后說:"很復雜。有些事情,可能不適合由我來告訴你。"
"王叔叔,父親已經(jīng)不在了,李阿姨又不愿多談。我只是想了解一些家族的往事。"
王叔叔長嘆一聲,最終點了點頭:"趙元和你父親是大學同學,關(guān)系很好。后來,他們認識了李蘭。"
"然后呢?"
"然后,"王叔叔停頓了一下,似乎在斟酌詞句,"發(fā)生了一些事情,讓他們?nèi)说年P(guān)系產(chǎn)生了裂痕。最終,趙元離開了這座城市,你父親和李蘭在一起了。"
"什么事情?"
"這個,我真的不適合說。"王叔叔搖搖頭,"如果你真的想知道,最好直接問李蘭。"
我離開王叔叔家時,內(nèi)心充滿了困惑。趙元是誰?他與父親和李蘭之間發(fā)生了什么?這些謎團,似乎只有李蘭才能解答。
然而,當我再次嘗試向李蘭詢問時,她變得異常激動。
"別再問了,周明!"她幾乎是在吼叫,"那些都是過去的事了,翻出來對誰都沒好處!"
看著她激動的樣子,我決定暫時放下這個話題?;蛟S,有些真相,需要時間來揭開。
04
時間一天天過去,我和李蘭的關(guān)系逐漸變得更加密切。
特別是在她生病住院的那段時間,我?guī)缀趺刻於既メt(yī)院照顧她。
"你不必這樣,我一個老太婆,不值得你這樣付出。"她躺在病床上,虛弱地說。
"別這么說,"我拿著削好的蘋果遞給她,"您是父親的妻子,照顧您是我應該做的。"
李蘭看著我,眼中閃爍著淚光:
"你知道嗎,周明,你很像你母親。她也是這樣,總是為別人著想。"

我愣住了。這是李蘭第一次主動提起我的母親。
"您...認識我母親?"
李蘭點點頭,眼神中帶著一絲懷念:
"是的,我認識她。她是個好女人,溫柔、善良,就像你一樣。"
"您能告訴我一些關(guān)于她的事嗎?"我迫切地問道。
母親去世時我還小,對她的記憶已經(jīng)很模糊了。
李蘭沉默了一會兒,然后緩緩開口:
"她很愛你們,也很愛你父親。她最大的心愿,就是看到你們健康快樂地長大。"
我注意到,當李蘭說這些話時,她的眼睛濕潤了。
這種情感流露,讓我感到有些不解。作為繼母,她對我生母的記憶,怎會如此深刻?
"李阿姨,"我試探性地問道,"您和我母親,是什么關(guān)系?"
李蘭的表情一下子變得復雜起來,長久地盯著天花板,仿佛在那里看到某種難以言說的過往。
"我們是...朋友。"她最終說道,聲音中帶著一絲我讀不懂的情緒。
"朋友?"我有些困惑,"但父親以前從未提起過這一點。"
"有些事情,你父親選擇不說,是有原因的。"李蘭的眼神忽然變得銳利起來,"周明,有時候,真相并不會讓人感到快樂。相反,它可能會顛覆你對過去的所有認知。"
她的話讓我感到一陣寒意。究竟是什么樣的真相,會有如此大的威力?
出院后,李蘭的身體狀況逐漸好轉(zhuǎn)。
但我發(fā)現(xiàn),她變得更加沉默了,經(jīng)常一個人坐在陽臺上,望著遠方發(fā)呆。
"在想什么?"一天,我?guī)е缓悬c心去看她,發(fā)現(xiàn)她又在陽臺上出神。
"在想年輕的時候。"她淡淡地說,目光依然停留在遠處。
"年輕時的夢想是什么?"我隨口問道。
李蘭沉默了一會兒,然后轉(zhuǎn)頭看著我,眼神中帶著一絲罕見的溫柔:
"我曾經(jīng)想成為一名醫(yī)生,救死扶傷。"
"為什么沒有實現(xiàn)?"
"生活,"她嘆了口氣,"生活總是會打破人的夢想。"
我們沉默地坐了一會兒,享受著這難得的安寧。
突然,李蘭開口了:"周明,如果有一天,你發(fā)現(xiàn)一個你以為很了解的人,其實完全不是你想象的那樣,你會怎么做?"
我思考了一下,然后說:"我想,我會嘗試去理解他,了解他為什么會是那樣。"
李蘭點點頭,眼神中流露出某種釋然:"你長大了,周明。你不再是那個對世界充滿憤怒的小男孩了。"
她的話讓我感到一絲不解,但我沒有追問。
那天晚上,李蘭送我到門口時,她忽然拉住了我的手。
"周明,有些事情,我想告訴你。但我需要一些時間,準備好自己的情緒。"
"什么事?"我好奇地問。
"等我準備好了,你就會知道。相信我,這對你來說,是很重要的。"

看著她神秘地笑了笑,我點點頭,雖然心中充滿疑惑,但也尊重她的決定。
離開李蘭家后,我一直在思考她的話,然而,命運沒有給我們太多時間。
05
父親去世三年后的一個深夜,我接到了醫(yī)院的電話。
"周先生,您是李蘭女士的家屬嗎?"電話那頭,醫(yī)生的聲音嚴肅而急促。
"是的,"我立刻坐直了身體,"發(fā)生什么事了?"
"李女士突發(fā)腦溢血,現(xiàn)在情況很危險。能請您立即到醫(yī)院來一趟嗎?"
我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掛斷電話,我匆忙穿好衣服,驅(qū)車趕往醫(yī)院。
到達醫(yī)院時,李蘭已經(jīng)被送進了重癥監(jiān)護室。
醫(yī)生告訴我,她的情況非常嚴重,可能挺不過今晚。
"能讓我進去看看她嗎?"我懇求道。
醫(yī)生猶豫了一下,最終點點頭。"可以,但只能待五分鐘。"
進入病房,李蘭躺在病床上,臉色蒼白如紙。各種儀器連接著她虛弱的身體,發(fā)出規(guī)律的"滴滴"聲。
"李阿姨,"我走到床邊,輕聲呼喚,"您能聽見我說話嗎?"
李蘭的眼皮輕輕顫抖,然后緩慢地睜開。當她看到我時,眼中閃過一絲欣慰。
"周明,你來了。"她的聲音微弱得幾乎聽不見.
我握住她的手,感受到她手指的冰冷:"是的,我來了。您會沒事的,醫(yī)生說..."
"別騙我,"我知道自己的情況。"
我沉默了,不知該說什么。
李蘭突然緊握住我的手,眼神變得異常清明:
"孩子,有些事情,我本來想等合適的時機告訴你。但現(xiàn)在看來,我可能等不及了。"
"什么事?"
李蘭掙扎著想要坐起來,但她太虛弱了,只能靠在枕頭上:
"在我的臥室,床頭柜的抽屜里,有一封信。那是留給你的。"
"信?"
"是的,"她點點頭,"等我走后,你去讀它。所有的真相,都在里面。"
"什么真相?"我困惑地問。
李蘭看著我,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么,但最終只是輕輕搖了搖頭。
"讀了信,你就會明白。我只希望,你能原諒我...原諒..."
話音未落,監(jiān)護儀上的心電圖突然變成了一條直線,刺耳的警報聲響起。
"李阿姨!"我驚恐地喊道,但她已經(jīng)閉上了眼睛,臉上帶著一絲釋然的微笑。
醫(yī)生和護士迅速沖進來,將我推到一旁,開始搶救。但我知道,一一切都晚了。
醫(yī)生們盡了最大努力,但最終還是宣告了她的離世。

我站在病房外,感到一種難以言說的失落。
盡管我和李蘭之間的關(guān)系曾經(jīng)疏遠,但在這三年里,我們之間建立起了一種特殊的聯(lián)系。
離開醫(yī)院時,天已微亮。晨曦的微光灑在空蕩的街道上,為這個悲傷的清晨增添了一絲寂寥。我驅(qū)車前往李蘭的住所,腦海里回蕩著她臨終前的話語。
"所有的真相,都在里面。"
那么,什么樣的真相,需要用生命最后的時刻來交代?
李蘭的公寓靜悄悄的,仿佛知道主人已經(jīng)永遠離去。
我輕輕推開門,熟悉的氣息撲面而來——淡淡的茶香,混合著一絲藥草的味道。
這是李蘭特有的氣息,如今卻顯得格外凄涼。
我徑直走向她的臥室,找到了她提到的床頭柜。
抽屜里整齊地放著一些日常用品,最上面是一個白色的信封。
在信封上,竟用娟秀的字體寫著我的名字:"周明 親啟"。
我拿起信封,手微微顫抖。也不知為何,我有種預感,這封信的內(nèi)容將會徹底改變我的生活。
回到客廳,我坐在李蘭常坐的那張?zhí)僖紊希钗豢跉?,打開了信封。
可誰知,里面的第一句話如同晴天霹靂,瞬間讓我徹底跌坐在地,全身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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