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聯(lián)
"憑什么他腦子壞了,我們就得替他遭罪!"陳剛大聲質問母親,怒氣沖沖地指著坐在角落里一動不動的父親,
"看看他,像個廢人似的,整天就知道傻笑!我們連頓像樣的飯都吃不上!"
"別這么說你爸!"母親擦了擦眼淚,聲音因為長期疲憊而沙啞,
"他只是生病了..."
陳剛冷笑一聲,正要轉身離開,卻被一個清瘦的身影攔住去路。
"爸爸不是廢人,也不是傻子!"十四歲的陳明瞪著通紅的眼睛,緊握的拳頭因為壓抑的憤怒而微微顫抖,
"他只是病了,總有一天會好起來的!"
這場家庭風暴在昏暗的燈光下如同一出無聲的悲劇,窗外下著小雨,而角落里的父親依舊一臉茫然,似乎對這一切全無感知,
只是機械地重復著手指的輕敲動作,仿佛在等待著某個只有他才知道的信號。
陳明不會想到,二十二年后,父親口中偶然蹦出的幾個字,會徹底改變他對父親的全部認知,并把他帶入一個充滿謎團的世界...

01
陳明的童年與大多數(shù)孩子不同。在他最早的記憶中,父親陳國強就已經(jīng)是那副呆滯的模樣了。
媽媽告訴他,父親是在他兩歲那年突然變成這樣的,醫(yī)生診斷為早發(fā)性阿爾茨海默癥合并智力障礙。
七歲那年,陳明第一次意識到自己的家庭與眾不同。
當時他邀請同學來家里玩,卻發(fā)現(xiàn)父親呆坐在院子里,對著空氣自言自語,手里拿著一支鉛筆在地上畫著毫無意義的線條。
"你爸爸是不是傻子???"同學天真無邪的提問像一把刀刺進了陳明的心臟。
從那以后,陳明再也不敢邀請任何人來家里了。
他開始隱藏關于父親的一切,甚至在學校謊稱父親是個常年在外地工作的建筑師。
每當聽到別的孩子談論他們父親的英勇事跡或者有趣故事時,陳明只能默默低下頭,假裝專注于課本。
母親林秀芝是個勤勞堅強的女人,為了維持這個家的運轉,她每天凌晨四點就起床去菜市場幫人卸貨,然后白天在小學食堂幫廚,晚上還在附近的服裝廠做零工。
即便如此,家里的經(jīng)濟狀況依然捉襟見肘。
陳明十四歲那年,大他六歲的哥哥陳剛終于忍無可忍,在一次激烈的爭吵后離家出走,留下母親、陳明和一個需要時刻照顧的父親。

從那時起,照顧父親的責任就落在了陳明身上。
放學后,他必須立刻回家,確保父親吃藥、吃飯、如廁,不讓他走丟或者傷害自己。
有時候,陳明會感到深深的無力和悲傷。
他曾經(jīng)偷偷躲在被窩里哭泣,不明白為什么命運如此不公,為什么他不能擁有一個正常的父親。
尤其是看到父親那雙空洞的眼睛,陳明內心總會涌起一陣莫名的恐懼,仿佛從那雙眼睛里,他看到了時間的荒蕪和生命的脆弱。
令陳明困惑的是,父親雖然大部分時間都處于一種游離的狀態(tài),但偶爾會有幾分鐘的清醒。
在那些稍縱即逝的清醒時刻,父親會畫出一些精確的幾何圖形,或者寫下一些陳明看不懂的公式。
這些瞬間讓陳明堅信父親的才智仍然被鎖在某個他無法觸及的地方。
"媽,爸以前是做什么的?"十六歲的陳明某天晚上突然問道。
母親的動作明顯停頓了一下,她放下手中的針線,輕聲回答:"他是個小木匠,在鎮(zhèn)上的家具廠上班。"
"那他為什么會畫那些復雜的圖形和公式?"
母親的眼睛閃爍了一下,似乎想要說什么,但最終只是嘆了口氣:"你爸年輕時比較聰明,喜歡看書學習,可能是從書上學來的吧。"
陳明知道母親沒有說實話,但他選擇不再追問。
在他們家,似乎有些話題永遠是禁區(qū),而父親的過去就是其中之一。
02
高中畢業(yè)后,陳明通過自己的努力考上了省城的一所大學。
他是鎮(zhèn)上唯一考上重點大學的學生,鎮(zhèn)長還特地發(fā)了獎狀嘉獎他,但這些榮譽對陳明來說遠不如父親的一個肯定眼神重要。
臨行前的那個清晨,陳明特意穿上了新買的襯衫,站在父親面前,期待著能得到一句祝福,哪怕只是一個認可的眼神。
但父親只是呆滯地看著遠方,手指依舊機械地敲打著膝蓋,仿佛面前站著的只是一個陌生人。

"爸,我考上大學了,我要去省城讀書了。"陳明強忍著淚水說道,聲音有些顫抖。
他把錄取通知書小心翼翼地放在父親的膝蓋上,那紅色的?;崭裢庑涯俊?/p>
就在陳明準備轉身離開時,父親突然轉過頭,眼神中閃過一絲陳明從未見過的清明。
他的嘴唇微微顫抖,似乎想要說些什么,但最終只是伸出顫抖的手,輕輕拍了拍陳明的肩膀,然后又回到了自己的世界。
這個簡單的動作給了陳明莫大的安慰和力量。
父親的手掌很粗糙,但那一刻的觸碰卻溫暖如春。
或許父親在某個層面上確實理解了他的成就,只是無法用常人的方式表達出來。
帶著這份慰藉,陳明離開了家鄉(xiāng),開始了他的大學生活。
大學四年,陳明每個月都會寄錢回家,假期也總是第一時間回去陪伴父母。
他選擇了建筑設計專業(yè),每當完成一個設計作業(yè),他都會把圖紙帶回家給父親看,盡管父親很少有反應。
有一次,他設計了一座小型圖書館,父親看到圖紙后,竟拿起筆在圖紙的一角畫了個小小的修改,恰好解決了陳明一直苦惱的采光問題。
這讓陳明興奮不已,可惜父親隨后又恢復了呆滯。
畢業(yè)后,他在省城一家建筑設計公司找到了工作,雖然工資不高,但足以維持自己的生活并支持家里。
他租了一間小公寓,墻上貼滿了自己的設計圖。
每周末,他都會給家里打電話,詢問父親的情況。
母親總是說"一切都好",但陳明從她疲憊的聲音中聽出了未言說的艱辛。
公司里的同事常邀他參加各種聚會,但陳明大多婉拒了。
一位女同事曾對他有好感,幾次主動約他,但陳明始終保持著距離。
不是他不向往愛情,只是心中那個牽掛的家讓他無法全身心投入。
二十八歲那年,一個寒冷的冬夜,陳明接到母親的電話,說父親的病情加重了,需要有人照顧。
電話那頭,母親的聲音異常疲憊,還夾雜著微弱的咳嗽聲。
沒有絲毫猶豫,陳明第二天就請了假,三天后辭去了工作,回到了家鄉(xiāng),成為全職照顧父親的人。
03
回到家的那天,他震驚地發(fā)現(xiàn)母親已經(jīng)瘦得脫了形,憔悴不堪,而父親則比他記憶中更加消瘦和迷茫。
那時的陳國強已經(jīng)完全喪失了自理能力,白天需要人陪伴,晚上則要時刻警惕他是否會起床游蕩。
一次深夜,陳明發(fā)現(xiàn)父親站在院子里的雨中,一動不動,衣服已經(jīng)濕透。
從那以后,他在自己的房門上掛了個風鈴,只要父親晚上起床,風鈴的響動就會驚醒他。
陳明不得不放棄自己的職業(yè)發(fā)展和個人生活,全心投入到照顧父親的日常中。
離開公司時,他正準備晉升為項目組長,前途一片光明。
老板挽留他,承諾加薪并安排更靈活的工作時間,但陳明還是選擇了離開。
村里人都說他傻,放著好工作不做,回來照顧一個"傻子"。
陳明充耳不聞,每天按時給父親喂藥、洗澡、按摩,防止他臥床形成褥瘡。
有時候,陳明會對著父親講述自己的一天,盡管他知道父親可能聽不懂,但這種交流方式讓他感到一種奇怪的安慰。
"爸,今天我去了趟鎮(zhèn)上的圖書館,借了幾本建筑設計的書。你知道嗎?我一直對建筑很感興趣,特別是那些融合了傳統(tǒng)元素的現(xiàn)代建筑。"
陳明一邊翻看書籍,一邊對父親說,
"我還接了個小活兒,幫李叔家設計房屋翻新,賺了點外快。"
父親通常只是茫然地看著他,或者盯著某個無關緊要的角落,但陳明總是堅持講下去,仿佛這樣能夠在他們之間建立起某種聯(lián)系。
有幾次,他甚至產(chǎn)生錯覺,以為看到父親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理解和贊許。
日子一天天過去,陳明的青春也在照顧父親的過程中悄然流逝。
他很少外出社交,幾乎沒有朋友,更別提談戀愛了。
偶爾,鎮(zhèn)上的媒婆會上門提親,都被陳明婉言謝絕。
一次,母親試探性地問他是否考慮找個伴,陳明只是搖搖頭:"爸這樣,我不能再給家里增加負擔。"
對于未來,他唯一的期望就是父親能夠安詳?shù)囟冗^余生。
他從未抱怨過生活的艱辛,也從未后悔自己的選擇。
在他看來,這不是什么偉大的孝道,只是一個兒子應該做的。
直到那個改變一切的下午,一切平靜如常的生活被徹底顛覆。
那是陳明三十八歲的夏天,父親已經(jīng)癡呆了整整二十二年。
像往常一樣,陳明推著輪椅帶父親在小區(qū)里散步。
天氣悶熱,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即將下雨的潮濕氣息。
"爸,今天天氣不太好,我們散步完就回家吧。"陳明一邊推著輪椅,一邊和父親閑聊,盡管他知道不會得到任何回應。
就在陳明準備轉彎回家的時候,父親突然抓住了輪椅的扶手,力道之大讓陳明吃了一驚。
"怎么了,爸?"陳明彎下腰,關切地問道。
父親的眼睛突然變得異常清明,他用顫抖的手指著遠方,口中吐出幾個清晰的字眼:"浙江...我的別墅...回家..."
陳明愣住了,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二十二年來,父親從未說過如此清晰的話語,更不用說提到"浙江"和"別墅"這樣的具體信息了。
"爸,你說什么?浙江?你在浙江有房子嗎?"陳明激動地問道,心跳加速到幾乎要跳出胸腔。
父親的目光依舊清明,他點了點頭,嘴角甚至露出一絲微笑:"夢廳閣...我的家..."
然后,就像一盞突然熄滅的燈,父親的眼神又恢復了往常的茫然,他松開了輪椅扶手,雙手又開始了那機械的敲打動作。
陳明站在原地,被父親突如其來的話語震驚得無法動彈。
浙江?別墅?夢廳閣?這些詞匯與他所知道的父親形象完全不符。

母親一直告訴他,父親只是個普通的木匠,家里從來就不富裕,又怎么可能在浙江擁有一棟別墅呢?
帶著滿腹的疑問,陳明匆匆推著父親回到家中。
母親早年積勞成疾,三年前就已經(jīng)離世。
自從母親過世后,陳明和父親住在鎮(zhèn)上的一套小兩居里,生活簡單而平靜。
回到家,陳明給父親倒了杯溫水,然后決定徹底檢查一遍父親的所有遺物,希望能找到與浙江或"夢廳閣"有關的線索。
04
陳明翻出了存放在床底下的舊箱子,這個箱子里裝著父親的一些個人物品,都是母親生前小心保存的。
箱子上積了一層薄灰,顯然很久沒有被打開過了。
"爸,我能看看你的東西嗎?"盡管知道父親無法理解,陳明還是習慣性地詢問。
父親坐在床邊,目光空洞地看著窗外,似乎完全沒有聽到陳明的話。
打開箱子,陳明首先看到的是一些泛黃的老照片。
大多數(shù)照片都是父母年輕時的合影,兩人站在鄉(xiāng)村的田野間,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這些照片與陳明的記憶相符——普通的農村夫婦,過著簡單的生活。
接著,陳明發(fā)現(xiàn)了一本厚重的相冊,封面上印著"建筑草圖集"幾個字。
打開相冊,里面是一系列建筑設計圖和手繪草圖,精細到令人震驚。
每一頁都簽有"陳國強設計"的字樣,筆跡瘦勁有力,與父親那機械的手指敲打完全不同。
陳明的心臟劇烈跳動起來。這些復雜精細的建筑設計圖不可能是一個普通木匠的作品。
他繼續(xù)翻閱相冊,在最后一頁發(fā)現(xiàn)了一張合影,照片中的父親西裝革履,站在一座富有現(xiàn)代感的建筑前,身旁是幾位同樣著裝正式的男女。

照片背面寫著:"科技館竣工,1998年"。
1998年,那是陳明兩歲的時候,正是父親開始癡呆的那一年。
繼續(xù)搜尋,陳明在箱子底部發(fā)現(xiàn)了一個小木盒,上面雕刻著精美的花紋。
打開木盒,里面是一把古樸的銅鑰匙和一張泛黃的名片。
名片上印著:"浙江市平江路275號,夢廳閣",下方有一行小字:"陳國強 建筑設計師"。
陳明的手開始顫抖。這一切都表明,父親曾經(jīng)是一名建筑設計師,而不是母親所說的木匠。
更令人震驚的是,父親似乎確實與一處名為"夢廳閣"的地方有關,而這個地方位于浙江。
"媽,你為什么要騙我?"陳明喃喃自語,心中涌起一陣復雜的情緒。
為什么母親要隱瞞父親的真實身份?為什么從來不提起浙江和那棟別墅?
二十二年來,他們一直過著捉襟見肘的生活,如果父親真的擁有一棟別墅,為什么他們不去那里居住?
帶著這些問題,陳明繼續(xù)搜尋線索。
在父親的舊外套內側口袋里,他發(fā)現(xiàn)了一張褪色的照片,照片上是一座典雅的中式園林別墅,門楣上刻著"夢廳閣"三個大字。
照片背面寫著:"我的心血之作,愿與摯愛共度余生。"
這行字讓陳明更加確信,"夢廳閣"不僅僅是父親設計的作品,很可能就是他們曾經(jīng)的家。但為何他們會離開那里?為何母親從不提起?
陳明看向坐在床邊的父親,突然意識到,也許只有父親知道答案,而這個答案被鎖在了他那被疾病侵蝕的記憶深處。
05
晚飯后,陳明嘗試著再次與父親交流。
"爸,你能再告訴我一些關于夢廳閣的事嗎?"陳明輕聲問道,同時展示著那張別墅的照片。
父親看著照片,眼神依舊茫然,但他的手指突然停止了敲打,轉而在空中畫起了一個又一個的幾何圖形,嘴里含糊不清地念叨著什么。
陳明湊近傾聽,勉強辨認出幾個詞:"頂...梁...回廊...水榭..."
這些建筑術語讓陳明確信,父親曾經(jīng)確實是個專業(yè)的建筑設計師。
接下來的幾天里,陳明開始在網(wǎng)上搜索關于浙江市平江路275號的信息。
令他失望的是,大部分搜索結果都是關于平江路的歷史介紹,沒有具體提到275號或"夢廳閣"。
就在陳明幾乎要放棄的時候,他在一個老建筑愛好者的博客上發(fā)現(xiàn)了一篇文章,文章中提到了浙江市的一處私人園林——夢廳閣,
據(jù)說是九十年代末由一位年輕有為的建筑師設計并建造,占地五畝,建筑面積超過400平方米,融合了傳統(tǒng)江南園林風格與現(xiàn)代建筑元素,被譽為當?shù)氐囊惶庪[藏的建筑瑰寶。
文章配有一張模糊的遠景照片,雖然看不清細節(jié),但輪廓與陳明手中的照片驚人地相似。
這一發(fā)現(xiàn)讓陳明激動不已。他決定聯(lián)系文章的作者,希望能獲取更多信息。
經(jīng)過幾番周折,陳明終于聯(lián)系上了博主王老師,一位退休的建筑學教授。

"夢廳閣?當然記得,那是陳國強的代表作,也是他的私宅。"王老師在電話那頭說道,
"二十多年前,我曾有幸參觀過一次,印象非常深刻。那種將傳統(tǒng)與現(xiàn)代完美融合的手法,在當時是非常前衛(wèi)的。"
"您認識我父親陳國強?"陳明驚訝地問道。
"是的,我們曾是同事。他是我們建筑系最有天賦的學生之一,畢業(yè)后就被浙江市規(guī)劃院錄用了。他在三十五歲那年辭職,專心設計并建造了夢廳閣。"
"您知道為什么我父親會突然患上阿爾茨海默癥嗎?"
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王老師的聲音變得低沉:"這個...我只知道他在完成夢廳閣后不久就失蹤了,再后來聽說他得了嚴重的腦部疾病。具體原因,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通話結束后,陳明陷入了沉思。
所有的線索都指向一個事實:父親確實是一位杰出的建筑設計師,擁有超出常人的才華,而夢廳閣確實存在,并且很可能仍然屬于父親。
第二天清晨,陳明做出了一個決定——帶著父親前往浙江,尋找那座被遺忘了二十二年的別墅。
準備行程并不容易。父親的身體狀況需要特別的照顧,長途旅行對他來說是個巨大的挑戰(zhàn)。
陳明首先聯(lián)系了大學同學張磊,他在浙江工作多年,對當?shù)厍闆r比較熟悉。
06
"兄弟,我可以幫你安排住宿,也可以開車接你們。"張磊爽快地答應了,
"不過平江路那邊現(xiàn)在已經(jīng)改造了不少,你確定還能找到那棟房子嗎?"
"我有地址和照片,應該能找到。"陳明說道,心中卻沒有十足的把握。
二十二年過去了,城市的面貌肯定發(fā)生了巨大變化,那棟別墅是否還存在都是個問題。
出發(fā)前一晚,陳明幫父親洗漱完畢,正準備讓他上床休息,突然注意到父親的目光落在了那把銅鑰匙上。
"爸,你記得這把鑰匙嗎?"陳明拿起鑰匙,小心翼翼地問道。
令陳明驚訝的是,父親緩緩伸出手,接過鑰匙,緊緊握在掌心,眼中閃過一絲溫暖的光芒。
這是多年來陳明第一次看到父親對某樣物品表現(xiàn)出明確的認知和情感。
"我們明天就去浙江,去看看你的夢廳閣,好嗎?"陳明輕聲說道,心中涌起一絲希望。
父親沒有回應,但他將鑰匙放在胸前,眼睛緊盯著天花板,仿佛那里有什么只有他能看到的景象。
第二天一早,陳明推著父親來到火車站。
他選擇了高鐵,希望能讓行程更加舒適便捷。
在火車上,陳明注意到父親的狀態(tài)似乎有些不同。
他不再機械地敲打手指,而是安靜地看著窗外飛速掠過的景色,眼神中偶爾閃過一絲陳明難以解讀的情緒。

"爸,你還好嗎?"陳明關切地問道。
父親轉過頭,看了陳明一眼,然后又轉向窗外,嘴角似乎微微上揚,但很快又恢復了平靜。
五個小時后,他們抵達了浙江站。
張磊已經(jīng)在出站口等候,看到推著輪椅的陳明,立刻迎了上來。
"這就是伯父嗎?"張磊看著陳國強,聲音中帶著尊敬。
陳明點點頭:"是的,這是我父親。爸,這是我的同學張磊。"
父親對張磊的問候沒有任何反應,只是繼續(xù)望著遠方,仿佛在尋找什么。
"先去酒店休息一下吧,明天我?guī)銈內テ浇贰?張磊提議道。
但陳明注意到父親變得有些焦躁不安,似乎迫不及待想要去某個地方。
"磊哥,如果方便的話,我們能現(xiàn)在就去平江路嗎?"陳明請求道,"我父親似乎很急切。"
張磊看了看手表,點頭同意:"現(xiàn)在才下午三點,時間還早,可以去看看。"
他們乘坐張磊的車,向平江路駛去。車窗外,現(xiàn)代化的高樓大廈鱗次櫛比,與陳明想象中的浙江有些不同。
"浙江這些年發(fā)展太快了,特別是城區(qū),變化很大。"張磊解釋道,"不過平江路屬于老城區(qū),保留了不少歷史建筑,那邊的變化相對小一些。"
約半小時后,車子駛入一條相對幽靜的街道。
兩旁是典雅的建筑,有些是商鋪,有些是民居,都帶著濃厚的江南風格。
"這就是平江路了。"張磊放慢車速,"你知道具體門牌號嗎?"
"275號,應該是這條路上的一處私人園林。"陳明拿出那張泛黃的名片。
他們緩緩行駛,尋找著門牌號。
平江路確實如張磊所說,保留了不少歷史風貌,但也有一些現(xiàn)代元素融入其中,整體給人一種古今交融的感覺。
07
"前面好像就是了。"張磊指著路邊一處高墻圍起的院落。
墻面被爬山虎覆蓋,顯得有些神秘。入口處有一個小小的銅牌,上面刻著"275"。
陳明的心跳加速了。
他們找到了夢廳閣的所在地,但眼前的高墻和緊閉的大門讓人無法窺見內部的景象。
張磊將車停在路邊,幫助陳明推著輪椅來到門前。
大門是典型的江南園林式樣,烏黑發(fā)亮的木門上裝飾著精美的銅飾,門楣上懸掛著一塊木匾,上面果然刻著"夢廳閣"三個遒勁有力的大字。

就在陳明想要靠近查看的時候,神奇的一幕發(fā)生了。
一直呆坐在輪椅上的父親突然有了動作,他用力撐著扶手,竟然緩緩站了起來。
"爸!小心!"陳明驚呼著上前攙扶,但父親似乎找回了一些力量,雖然步履蹣跚,卻堅定地朝著大門走去。
父親的眼睛閃爍著奇異的光芒,那是陳明從未見過的清明和堅定。
他顫抖著從口袋里掏出那把銅鑰匙,在陳明和張磊驚訝的目光中,將鑰匙插入門鎖。
就在鑰匙觸碰到鎖孔的那一刻,大門竟自動向內緩緩推開,發(fā)出輕微的吱呀聲,仿佛有人感應到他們的到來。
那把鑰匙甚至還沒有轉動,門就這樣不可思議地敞開了。
"怎么回事?"張磊驚訝地低聲說道,"門怎么會自己打開?"
陳明同樣感到意外,他看向父親:"爸,這是怎么回事?"
陳國強站在門前,目光直視著敞開的門內,臉上的表情從驚訝變成了某種復雜的情感混合體。
他的嘴唇微微顫抖,眼中泛起了淚光,伸出的手指向門內。
突然,陳國強邁步向前,步伐雖然不穩(wěn)但卻異常堅定。
陳明趕緊跟上去扶住父親,生怕他摔倒。
"慢點,爸,小心。"陳明擔憂地說,同時好奇地向屋內張望。
在明亮的日光下,他能看到一個寬敞的玄關,墻上掛著幾幅蒙塵的畫作。
陳國強停在玄關處,他的表情突然變得激動起來,指著其中一幅畫,聲音因為激動而顫抖:"看...是她...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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