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shí)關(guān)聯(liá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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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從山上推下的第七天,公主第三次忘了來看望我。

我忍著雙腿斷裂的劇痛擬好了和離書,求她還我自由。

她的男寵跪在地上求我原諒:

“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那天我只是想跟駙馬打鬧而已,沒想到就...”

“駙馬要怪就怪我吧,公主是無辜的!”

公主將他護(hù)在身后,大罵我的狠毒心腸。

男寵挑釁的看著我。

最后她將和離書摔在我的臉上:

“你想清楚就好?!?/strong>

可在我即將出使別國那天,她不顧勸阻跟在我的馬車后。

哭的慘不忍睹,

1.

白行芷推開門看到的,就是我正對著窗外的花兒臨摹的場景。

她頓時不滿,幾步?jīng)_上去將窗子摔得震天響:

“我不是跟你說了今晚要跟你進(jìn)宮見父皇母后嗎?你為何還不收拾!”

我視若無睹。

窗子被關(guān)也沒有影響我的心情,轉(zhuǎn)而將目光投向房內(nèi)的吊蘭。

看我這般悠閑地態(tài)度她頓時火氣上涌,將我手中的畫筆奪下生生折斷。

還不忘扔到地上狠狠踩兩腳:

“畫畫畫!天天就知道畫這些沒用的花草,胸?zé)o大志!”

“我真是當(dāng)初瞎了眼才會選擇你!”

跟上次談話一模一樣的內(nèi)容。

她半個月沒有見我,好不容易踏進(jìn)我的院子就是為了劈頭蓋臉的罵我一頓。

我緩緩抬頭看向她:

“公主打算何時簽下和離書?!?/p>

她是公主,休妻自然是不可能。

“你鬧夠了沒有?你若是不想去那我就派人進(jìn)宮通報(bào)一聲,今晚留在院子里陪你吃飯總行了吧?!?/p>

自從沈鶴歸來到公主府,她眼里就再也沒有我這個駙馬。

為了見她一面我費(fèi)盡心思。

只要她能來,讓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時間一長,她就學(xué)會了用陪伴我來拿捏我。

說完也不顧我的心情,轉(zhuǎn)身進(jìn)了里屋更衣。

桌上她的手帕遺落下來,看著上面繡下的沈鶴歸三個字。

我心如刀割。

沈鶴歸原本尚書之子,與白行芷也算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

可尚書一朝獲罪,連帶著他從云端之上掉落。

從小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為了生存進(jìn)了樂館做了琴師。

我與白行芷成婚當(dāng)天,他還來祝賀獻(xiàn)藝。

然而幾年后,他卻爬上了白行芷的床。

我其實(shí)能從白行芷的眼神中看出她對他炙熱的感情。

但我不相信她會辜負(fù)我。

所以從來不阻止兩人相處。

誰能想,我如此信任白行芷,她卻與沈鶴歸在我生辰宴上茍且,還被人當(dāng)場撞破。

自此,我成了京中最大的笑話。

白行芷換下衣服出來,看到我手中的手帕一臉不悅的奪了回來:

“誰讓你亂動我的東西了。”

她難掩眼中的厭惡。

其實(shí)也是在責(zé)怪我今夜不陪她赴宴,讓她沒了面子。

我低頭不語,只是整理著衣角。

她看我這幅淡漠的模樣只覺得煩躁,將我從椅子上生生扯了下來:

“我在跟你說話,你一直坐著是在擺什么譜!”

下一刻,我的身體像攤爛泥一樣落在地上。

望著我腿上緩緩滲出的鮮血,她愣住了:

“這……不都過去幾個月了嗎?怎么還沒好……”

原來她也知道我是病人,只是懶得關(guān)心我罷了。

我努力掩去眼中的淚痕:

“公主不知?我這雙腿徹底廢了,這輩子再也站不起來?!?/p>

“還望公主贖罪,裴青寂恐怕此生都無法給您行大禮了?!?/p>

2.

被毀掉雙腿足足六天,白行芷別說露面了。

就是話都沒有托人帶給我一句。

第七天終于耗不過百官的議論要來看看我。

只是半只腳都踏進(jìn)院門了,沈鶴歸不知吃壞了什么東西忽然腹痛不止。

在她心中沈鶴歸的事情無論大事小事都遠(yuǎn)比我重要。

她扭頭就走,同時我腿傷加劇。

郎中直言我若是不放棄雙腿,恐怕傷口會加劇惡化,到時候情況只會更糟糕。

說這話的時候,他小心翼翼詢問我要不要先問過公主的意見,再決定要不要放棄雙腿。

白行芷一顆心都在沈鶴歸的身上,自然沒空與我患難與共。

撫摸著早已沒了知覺的雙腿,我苦笑一聲。

我的人生,也該由我自己做主一次吧。

直到現(xiàn)在我對她居然還有奢望,真是蠢得無可救藥。

聽到這個消息,白行芷站在原地久久沒有出聲。

好半天她才緩緩抬起頭,眼底是藏不住的怒火:

“誰允許你私自做決定同意廢掉雙腿的!”

我忍不住笑出聲:

“公主日理萬機(jī)哪里有空上心我的事情,這種小事也不配拿來煩擾公主?!?/p>

桌上的茶杯猛地被摔在地上。

碎片順著我的腿劃過,鮮血溢出。

疼的我變了臉色。

看到我受傷,她冷哼一聲拂袖而去:

“殘了也好,反正你這樣的人活著也是禍害,還不如成殘疾來的清凈?!?/p>

我低頭看著自己的雙腿,點(diǎn)點(diǎn)頭:

“公主說的對,我這樣的人就該掉入泥潭蹉跎一生才對?!?/p>

其實(shí)我們兩人剛成婚的時候也是有過一段好時光的。

我父親成為丞相那日,皇上一道圣旨下來,她成了我的妻。

那時她小女兒心思,總喜歡陪著我研磨畫畫。

她的身影留在我的一幅幅作品之上,郎情妾意。

我曾奉旨去嶺南任職,不過分開五天。

她就迫不及待騎馬追我到上任之地痛苦,傾訴思念。

她喜歡的花長在高山之上,我去懸崖邊上為她采摘的時候不慎墜落。

摔壞了腿,在床上足足躺了大半年才恢復(fù)。

這大半年她就衣不解帶的貼身照顧我。

累的換水的時候直接睡在了地上。

我心疼她勞累,質(zhì)疑讓她回去休息。

她卻抱著我的腿流淚:

“你若是此生再也站不起來,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的?!?/p>

“快些恢復(fù),等春日里我們還要一起去打馬球?!?/p>

在她的貼心照顧下,我的傷勢逐漸痊愈。

那天她高興的像個孩子,她說她一輩子都不要喜歡那種花了。

只要我能恢復(fù)健康,她愿意付出一切。

那時候的誓言說的有多么真摯,今天發(fā)生的一切就有多么諷刺。

一切的甜蜜和幸福,從沈鶴歸與她重逢的那天開始就結(jié)束了。

曾經(jīng)因?yàn)槲沂軅薜幕杼旌诘氐门耍缃駞s能冷漠的說出這是我活該的話。

原來所有,早就已經(jīng)物是人非了。

3.

我借口修養(yǎng)腿傷,搬到了城外的莊子上躲清凈。

不用在府里看兩人郎情妾意,對我的病情就是最大的幫助。

郎中撫摸著我的腿長嘆一口氣:

“駙馬這腿本來就有舊傷,如今又添新疾,恐怕再難痊愈啊!”

“尤其兩次受傷間隔時間實(shí)在不長,駙馬未免太不小心了?!?/p>

我低頭不語。

兩次受傷都因?yàn)橐粋€人,待遇卻是天差地別。

出門的時候碰到了陪白行芷來莊子上收租的沈鶴歸。

看著我坐在輪椅上,他驚訝的捂著嘴連連后退:

“駙馬怎么傷的如此重,我記得府中郎中說只是小病啊……”

言下之意就是我再裝病爭寵。

如果是從前我肯定要跟他爭一個對錯,可現(xiàn)在我只是懶散的看向他:

“說完了嗎,說完了就讓路,我不喜歡聽狗叫?!?/p>

他一張臉頓時漲的通紅,下意識轉(zhuǎn)頭看向白行芷想要讓她做主。

可白行芷難得的略過他殷切的目光,聲音有些不自然:

“你打算在這里住到什么時候?府里的事情不能沒人打理?!?/p>

原來舍不得我離開,只是因?yàn)楦镌匐y找到一個能將大小事處理好的管家罷了。

我揉了揉眉心裝作沒聽到。

因?yàn)槲业睦淠畱B(tài)度,她表情更加難看。

語調(diào)也不自覺的提高:

“在這荒郊野外能有什么好郎中,趕緊搬回去,我找來太醫(yī)幫你治療就是了?!?/p>

“你別鬧了,現(xiàn)在京城中我們?nèi)说闹{言傳得沸沸揚(yáng)揚(yáng),你還嫌不夠丟人嗎?”

原來是礙于面子才來叫我回去。

也是,她對我怎么會有真心呢。

我沖她勉強(qiáng)揮了揮手:

“公主別誤會,我沒心思跟你開玩笑,我說了要在這里度過余生就絕對不會回去?!?/p>

白行芷嘴角落下,轉(zhuǎn)頭看向沈鶴歸:

“不是讓你去尋治療腿疾的名醫(yī)嗎?結(jié)果如何?”

沈鶴歸沒想到她會突然問起這個。

向后倒退一步,根本不敢直視她的眼睛:

“來報(bào)名的人魚龍混雜,我怕有騙子混入再讓駙馬的傷勢加重,所以花了點(diǎn)時間測試……就……”

我冷笑一聲,這所謂的名醫(yī)恐怕我死了都見不到吧。

我推動輪椅轉(zhuǎn)身:

“不勞公主費(fèi)心,這雙腿廢了也就廢了,省的有人看著心煩?!?/p>

可沒走幾步白行芷忽然小跑著來到我面前:

“不行!你不能走!”

“你受傷的時候我的確有事難以脫身,你跟我回去我會找人專門照顧你,定讓你早日康復(fù)。”

我搖搖頭,眼神猛地冷了下來:

“公主還是盡快簽下和離書吧,我與你夫妻緣分已盡,何必強(qiáng)求?!?/p>

就在此刻,沈鶴歸忽然雙腿一軟癱倒在地。

果然,上一刻還在對我噓寒問暖的白行芷瞬間沖了過去,將他扶在懷中:

“都說了你身子弱別跟著來,這里環(huán)境惡劣,你回去要是生病了可怎么辦?”

沈鶴歸咳嗽幾聲,虛弱至極的模樣:

“只要能陪著你,讓我做什么都愿意?!?/p>

兩人情深意重的戲碼我實(shí)在沒有耐心看下去。

趁著白行芷被他絆住了腳步連忙推動輪椅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轉(zhuǎn)彎的時候我下意識看去,卻見白行芷正呆呆的看著我的背影。

眼神閃爍,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4.

與她成婚前我也是名震京師的才子,只是她說不喜歡我在外太過招搖。

婚后我才收起了鋒芒專心在家?guī)退蚶砀幸磺小?/p>

可這并不代表我的能力倒退。

在我第四次將和離書寄回去之后她再也沒法裝聾作啞。

問我究竟想要怎么樣。

我只是讓送信的人轉(zhuǎn)告她,如果不簽下和離書我明天就搬離這里,她一輩子別想見到我。

第二天我就接到了入宮的旨意,此次是家宴,皇家所有人都在。

我進(jìn)殿的瞬間,眾人的目光全都落在了我的身上。

我恭敬的朝著皇上行了個臣禮,不是家禮。

皇上瞬間明白了我的決心,眼神陰沉:

“你們還年輕,成婚后有些摩擦很正常,何必要和離呢。”

白行芷淚眼婆娑的開口:

“女兒不知道什么地方得罪了駙馬,他執(zhí)著丟下女兒,父皇為我做主?。 ?/p>

沈鶴歸更是直接給我跪下:

“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駙馬千萬不要遷怒于公主,只要駙馬和公主能重歸于好,讓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大殿內(nèi)所有人頓時滿意的點(diǎn)點(diǎn)頭。

當(dāng)朝駙馬就應(yīng)該如此,知進(jìn)退識大局。

況且從前兩人青梅竹馬,所有人都認(rèn)定若不是當(dāng)初那件事最適合駙馬之位的人應(yīng)該是他。

尤其是皇后,當(dāng)年我母親是京城內(nèi)赫赫有名的美人,險(xiǎn)些入宮成為妃子。

到時候她這個皇后之位是誰的還說不準(zhǔn)。

這些年她多次刁難我,為了白行芷我次次忍了下來。

如今她又開口:

“還是鶴歸懂事,唉,若是鶴歸沒有那樣一個糊涂的爹,恐怕現(xiàn)在駙馬之位就是他的了,我女兒也不用受這種委屈。”

她邊說邊用眼睛斜看我,顯然是在給我下馬威。

可惜,我忍夠了。

“那我和離后讓出駙馬之位,娘娘便可以稱心如意了?!?/p>

此話一出,全場肅靜。

就連白行芷都詫異的看向我,覺得我瘋了。

皇后一掌拍在桌子上:

“大膽!”

白行芷也顧不得還有皇上在場,厲聲斥責(zé)我:

“你胡說什么!你是不是失心瘋了?”

沈鶴歸強(qiáng)行壓下去嘴角的笑:

“駙馬,你若是對我不滿我任憑打罵,只要你不遷怒于公主……”

可白行芷卻沒給他面子,厲聲斥責(zé):

“這是什么場合,你也配說話!”

沈鶴歸愣在了原地。

就在這復(fù)雜的氣氛中,門口的太監(jiān)忽然慌張的推開門創(chuàng)了進(jìn)來:

“皇上,北國使者來訪!”

眾人瞬間戰(zhàn)起身,全都表情詫異。

北國國力雄厚,一直像一把刀一樣吊在眾人頭上。

誰都不敢招惹。

如今忽然有使者來訪,難道是要開戰(zhàn)了?

懷揣著緊張的心情,皇上宣使者進(jìn)殿。

使者站定后開口:

“我們國君愿意于你們結(jié)盟,永不起戰(zhàn)亂?!?/p>

可眾人還沒來得及驚喜,他忽然抬起手指向我:

“附加條件就是,要駙馬出使我們國家,永遠(yuǎn)留下?!?/p>

白行芷瞬間站起身。

這還是我第一次見到她如此慌張我的模樣。

可惜,太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