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聯(lián)

"女兒,在我臨終前有個心愿,你一定要找到他,他是媽媽曾經深愛的人,請將這封信交給他。"母親說完這句話,便緩緩閉上了眼睛。

我原本以為母親臨終會有其他囑托,卻沒想到她最后的心愿竟是尋找那位舊日情人。

料理完喪事后,我?guī)е赣H留下的地址,來到了七號院的別墅前。

當敲開那扇大門的那一刻,我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01

陳媛媛是母親給我起的名字。母親說這名字像春風拂過的花朵,希望我能像花兒一樣綻放光彩。

從記事起,我就跟著母親和奶奶生活在小縣城的老舊小區(qū)里。

我們家的房子雖然不大,但收拾得很整潔,墻上貼著我從小到大的獎狀,是這個家最鮮亮的色彩。

母親操持著這個家,每天天不亮就起床,先給奶奶熬好藥,再準備我的早餐。

她在鎮(zhèn)上的服裝廠做縫紉工,雙手布滿了密密麻麻的針眼。

夏天,她的額頭上總是掛著汗珠,冬天,她的手指關節(jié)紅腫開裂。

但無論多累,她回家總會先問我:"媛媛,今天學習怎么樣?有沒有不會的題目?"

奶奶是個典型的中國老太太,花白的頭發(fā)總是梳得一絲不茍,雖然耳朵有些背,但精神矍鑠。

她最愛做的事就是坐在陽臺上看我寫作業(yè),一邊剝瓜子一邊念叨:"好好學習,將來出人頭地,別像你媽一樣,整天起早貪黑的縫縫補補..."

那年夏天,我剛升入高一,正沉浸在新學校帶來的興奮中。

一個悶熱的下午,我正在教室聽著老師講解物理題,口袋里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

看到是母親打來的電話,我心里一緊——母親從不會在我上課時間打擾我。

我悄悄躲到走廊接起電話,母親的聲音顫抖得幾乎認不出來:"媛媛,奶奶要不行了,你快回家來!醫(yī)生說...說可能熬不過今晚了..."

電話那頭傳來母親壓抑的啜泣聲,我的心瞬間沉到了谷底。

"媽,您別急,我馬上回去。"我強忍著淚水,匆忙向班主任請了假。

從學校到汽車站的路上,我一路狂奔,汗水浸透了校服。

好不容易買到最早一班回家的火車票,我在硬座上度過了人生中最漫長的四小時。

列車晃動的節(jié)奏仿佛在提醒我,時間正在流逝,而奶奶的生命可能也在一點點離我遠去。

到家時已是黃昏,夕陽的余暉灑在我家斑駁的墻壁上。推開門,一股濃重的藥味撲面而來。母親坐在奶奶床邊,憔悴得像老了十歲。

"媛媛來了..."母親抬頭看見我,眼中閃過一絲欣慰。

我輕手輕腳地走到床前,看著奶奶躺在床上的樣子,瘦得只剩下一把骨頭,臉色蠟黃,呼吸微弱。那一刻,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般落下。

"奶奶,奶奶!我是媛媛啊,您醒醒,跟我說說話好不好?"我緊緊抓住奶奶的手,那只曾經溫暖有力的手,現(xiàn)在冰涼得像秋天的落葉。

聽到我的聲音,奶奶的眼皮微微顫動,似乎用盡了全身力氣才睜開了雙眼。她的目光渾濁卻堅定,嘴唇蠕動著想說什么。

"奶奶想跟你說話,你靠近點。"母親輕聲道。

我俯下身,貼近奶奶的嘴邊。她的呼吸急促而微弱,聲音像風中的落葉,隨時可能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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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媛媛,奶奶要走了..."她艱難地說道,"你一定要考上大學,將來做個有出息的人!別...別讓你媽媽的辛苦白費..."

我的淚水滴在奶奶枯槁的臉頰上,滾燙得像融化的蠟。

"奶奶,不,我不要你離開,我答應你,我一定會考上大學,做個有出息的女孩子!您等著看,我會讓您和媽媽都驕傲的!"

我話音剛落,奶奶嘴角微微上揚,仿佛露出了一絲滿意的笑容。

她握著我的手突然松開,手指劃過我的掌心,留下最后的溫度。

我眼睜睜地看著奶奶緩緩閉上了眼睛,胸口不再起伏。

"媽!奶奶她...她是不是..."我哽咽著看向母親。

母親默默點頭,無聲的淚水順著她布滿皺紋的臉頰滑落。

她伸手撫平奶奶的眉頭,輕聲說:"媽,您走吧,別擔心,我會照顧好媛媛的。"

那天晚上,我和母親守在奶奶的遺體旁,一夜無眠。

窗外的月光冷清而遙遠,照在奶奶平靜的臉上,仿佛她只是睡著了。

奶奶的葬禮很簡單,來的人不多,大多是街坊鄰居。

那天天氣陰沉,細雨綿綿,仿佛連老天都在為奶奶哭泣。

站在新堆起的墳前,我忽然意識到,從此以后,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一個人會無條件地寵愛我,給我做糖醋排骨和小酥肉,在我犯錯時輕聲責備,卻在母親批評我時總是第一個站出來護著我...

奶奶的離世讓我備受打擊。

回到學校后,我的注意力無法集中,常常盯著窗外發(fā)呆,想起奶奶生前的種種。

課堂上老師提問,我經常反應不過來;考試成績直線下滑,從班級前十名跌到了倒數(shù)。

班主任打電話給母親,說我這樣下去可能會跟不上課程。

一個周末晚上,母親坐在我對面,眼圈發(fā)紅,面容憔悴。

她雙手捧著一杯熱茶,茶水的熱氣模糊了她的面容。

"媛媛,我和你班主任商量過了。"她深吸一口氣,"你這個狀態(tài)和這個成績,高二的課程你根本跟不上,留級一年吧!"

我抬頭望著母親,看到她眼中的疲憊和擔憂。

我知道她每天工作十幾個小時,就為了供我讀好學校,給我好的未來。

而現(xiàn)在,我卻讓她失望了。

"留級...好吧,我知道了。"我低聲應道。

母親說完便轉身離開了,背影比以前更加佝僂。

那一刻,我感到無比羞愧,卻沒有勇氣說出拒絕的話。

02

一個月后,我轉到了高一新班級。陌生的同學,陌生的老師,一切仿佛重新開始。

但我依然無法振作起來,上課走神,作業(yè)應付,考試勉強及格。

我知道自己在浪費時間,浪費母親的血汗錢,可就是找不到前進的動力。

直到那天放學回家,我看到母親坐在昏暗的燈光下,一針一線地縫補著我的校服。

她的眼睛紅腫,手指上新添了幾個針眼,桌上放著一瓶眼藥水,旁邊是幾張皺巴巴的工資條和醫(yī)藥費收據(jù)。

"媽,您怎么了?眼睛不舒服嗎?"我放下書包,走到她身邊。

母親勉強笑了笑:"沒事,就是最近加班多,眼睛有點累。

對了,我給你做了糖醋排骨,你奶奶生前最拿手的菜,我試著做了好幾次,現(xiàn)在應該有七分像了。"

我看著母親蒼老的面容,突然意識到她瘦了好多,眼角的皺紋比奶奶去世前深了許多。

"媛媛,我知道你還在為奶奶的事難過,媽也很想她。"母親放下針線,輕撫我的頭發(fā)。

"但是生活還要繼續(xù),奶奶的遺愿就是希望你能好好學習,考上大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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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突然爆發(fā)了:"我已經盡力了!我做不到!奶奶走了,我什么都不想做了!你知道每天晚上睡覺前想起奶奶是什么感覺嗎?"

母親的眼中閃過一絲痛苦,接著變成了憤怒:"陳媛媛,你這樣對得起我嗎?對得起你奶奶嗎?我每天辛苦的賺錢供你讀書,你就這樣回報我的嗎?你奶奶臨終前的愿望你都忘了嗎?"

"我..."我張口想辯解,委屈涌上心頭。

還沒等我說完,氣憤的母親直接扇了我一巴掌。清脆的響聲在安靜的房間里格外刺耳。

"啪!"

這一巴掌打在我臉上,火辣辣地疼。

母親從未這樣打過我,她一向疼我愛我,哪怕在我犯錯時,也最多嚴厲批評幾句。

看著母親顫抖的手和通紅的眼睛,我心里的委屈瞬間化為羞愧。

"媽...對不起..."我哽咽著說道。

母親沒有說話,轉身走進了廚房。

我聽到她壓抑的哭聲,像是被捅破的氣球,一點點漏出來的悲傷。

那一晚,我躺在床上輾轉反側,腦海中浮現(xiàn)出奶奶臨終的囑托、母親疲憊的身影和今天一巴掌。

這一巴掌似乎把我打醒了,我頓時發(fā)覺到自己不能這樣頹廢下去了,因為這樣的我對不起母親,更對不起離去的奶奶。

第二天清晨,我比平時早起了一小時,輕手輕腳地進了廚房,為母親準備了簡單的早餐,煎蛋和稀飯。

雖然賣相不佳,但這是我第一次給母親做早餐。

當母親睡眼惺忪地走進廚房,看到餐桌上的早餐和站在一旁緊張的我時,她愣住了。

"媽,對不起。"我深吸一口氣,"從今天開始,我會好好學習,不會再讓您和奶奶失望了。"

母親的眼中泛起淚光,她上前緊緊抱住我:"媛媛,媽相信你能做到。"

想通之后,我開始發(fā)憤圖強讀書。

每天清晨五點起床,晚上學習到凌晨一兩點。

上課時,我坐在最前排,專注地聽老師講解每一個知識點。

下課后,我會主動留下來請教不懂的問題。

周末我放棄了所有娛樂活動,連喜歡的電視劇都不再看,世界里只剩下書本和試卷。

起初很艱難,腦子像生銹的齒輪,轉動得緩慢而痛苦。

但隨著不斷地努力,知識開始在我腦海中形成網絡,我的成績也慢慢回升。

從倒數(shù)第一,到班級中游,再到年級前列。

每一次進步,都讓我感到無比充實和滿足。

那三年,我?guī)缀跖c外界隔絕,沒有社交,沒有戀愛,沒有追星,甚至連基本的休閑活動都極少參與。

在我的世界里,只有讀書和學習。

每當累了想放棄時,我就會想起奶奶臨終的眼神和母親辛勞的背影,那是支撐我前行的動力。

靠著自身的努力和與生俱來的天賦,我在高考中取得了驚人的成績,712分,全省前十名。

那個分數(shù)出來的那天,我正和母親一起站在學校的成績公示欄前。

"陳媛媛...712分!"母親念出我的名字和成績,聲音顫抖。

周圍的人群發(fā)出一陣驚呼,老師們紛紛上前祝賀。

而我,只是緊緊握住母親粗糙的手,看著她眼中閃爍的淚光。

"媛媛,你成功了!媽為你感到驕傲!媽這么多年的付出終于得到了回報!"母親激動地抱住我。

"媽!謝謝你對我無私的愛!"我緊緊回抱住母親,眼淚奪眶而出。

那一刻,我深刻意識到,自己之前的荒廢有多么令母親傷心。

母親沒日沒夜地打工賺錢,不就是為了我能有更好的未來嗎?幸好我及時醒悟,沒有辜負她和奶奶的期望。

那個夏天,十八歲的我成為了整個縣城最耀眼的明星。

鄰居們見到母親總會豎起大拇指:"陳姐啊,你女兒真爭氣!考上清華大學,將來肯定大有出息!"

母親總是謙虛地笑笑:"都是孩子自己努力...不過,這也是我媽的遺愿,媛媛做到了..."

拿到錄取通知書的那天,我特意買了奶奶生前最愛吃的桂花糕,帶著通知書去墓地看望她。

站在墓前,微風吹拂著周圍的野花,我仿佛看到奶奶慈祥的笑容。

"奶奶,我做到了!我考上了清華大學!"我輕聲說道,淚水模糊了視線,"您看到了嗎?"

可是奶奶再也無法回應我,無法親手為我做香噴噴的糖醋排骨,無法笑著說:"我孫女最棒!"

03

自從我考入清華大學后,母親好像更忙了。

她辭去了服裝廠的工作,在好幾家餐館兼職做服務員和洗碗工。

我問她為什么這么拼命,她只說大學的開銷大,要多存些錢。

每次周末回家,我?guī)缀蹩床坏侥赣H的身影,只能看到桌上熱騰騰的飯菜和冰箱里貼著便條:「媛媛,飯菜熱一下就能吃,媽去上班了,別等我?!?/p>

看著餐桌上面的糖醋排骨和小酥肉,我不禁又想起了奶奶。

記得小時候,每當我考試拿了好成績,奶奶就會變魔術似地做出這兩道菜,甜中帶酸的排骨,外酥里嫩的肉,是我童年最幸福的味道。

正當我沉浸在與奶奶的回憶中時,門鎖突然轉動,母親推門而入。

她穿著一件洗得發(fā)白的格子襯衫,頭發(fā)比我上次見到時又多了幾根白絲。

"媽,你怎么回來了?今天你不用上班嗎?"我驚訝地問道,因為按照母親的工作表,她今天應該要工作到晚上十點。

母親臉上閃過一絲慌亂,隨即笑著說:"哦!今天老板突然有事,所以放假了!"她放下包,脫下外套,露出手臂上一塊新鮮的淤青。

"媽,你的手怎么了?"我皺眉問道。

"沒事,就是工作時不小心撞到了。"母親迅速拉下袖子,轉移話題。

"來,趁熱吃飯,我特意做了你最愛的糖醋排骨,比你奶奶做的可能差點,但也是用心了..."

望著母親疲憊卻依然溫柔的笑容,我的心里不由得心疼起了母親。

鐘表滴答走過的歲月刻在母親額頭上的皺紋里。

48歲的她,臉上寫滿了生活的滄桑。

雙手粗糙,青筋凸起,每一道皺褶里都是為我付出的證明。

她用單薄的肩膀硬是撐起了我們這個家,任勞任怨,不曾有過一句抱怨。

我和母親難得共進一次午餐,看著她夾菜的動作有些遲緩,眼角的皺紋在燈光下格外明顯,我心頭一陣酸楚。

"媽,您這個年紀其實可以找個人陪伴您啊。"我小心翼翼地開口。

"隔壁李阿姨不是說,她有個同事退休了,條件不錯,也挺想找個伴兒的..."

母親的筷子停在半空,眼神里閃過一絲我讀不懂的情緒,隨即露出了一個淡淡的笑容,搖了搖頭。

"媛媛,媽不需要。"她輕聲說道,將一塊紅燒肉夾到我碗里,"趁熱吃,這是用你奶奶教的方子做的。"

"可是媽,我看您每天這么辛苦,工作、家務,樣樣都是您一個人扛..."我有些著急,"找個伴兒,起碼有人能照顧您,您也不用這么累了。"

母親放下筷子,伸手撫平我因激動而皺起的眉頭,眼神溫柔而堅定。

"媛媛,媽這個年紀不想這些了!"她語氣柔和卻不容置疑,"反倒是你,將來一定要嫁個好男人!嫁一個你愛的也愛你的男人!別像媽這樣..."

她的聲音越來越低,最后一句話幾乎是喃喃自語。

我愣住了,不明白母親話中的深意。

那時我以為,這不過是天下父母對子女共同的期盼,找個好歸宿。

可我不知道,她的話背后藏著多少遺憾。

那頓飯后,我們再沒提起過這個話題。

時光飛逝,轉眼八年過去,我從清華畢業(yè),進入一家知名企業(yè)工作,生活漸漸走上正軌。

那年春節(jié),我回家探望母親,卻發(fā)現(xiàn)她消瘦了許多,臉色蠟黃,做飯時常常氣喘吁吁。

"媽,您這是怎么了?"我擔憂地問。

"沒事,可能最近有點感冒,過幾天就好了。"母親輕描淡寫地回答。

但直覺告訴我事情并不簡單。在我的堅持下,母親終于同意去醫(yī)院做了全面檢查。

檢查結果猶如晴天霹靂——肝癌晚期,癌細胞已經擴散。

醫(yī)生私下告訴我,母親的病情很可能已經拖了一年多,最多還有三個月的時間。

"為什么不早點告訴我?"在病房里,我哭著質問母親,"您知道自己生病了,為什么要瞞著我?"

母親躺在病床上,臉色蒼白,卻依然微笑著,伸手擦去我臉上的淚水:"傻孩子,媽不想你擔心...你工作那么忙,媽不想拖累你..."

那三個月,我請了長假,寸步不離地守在母親身邊。

看著她日漸消瘦的身體,我的心如刀絞。癌癥奪走了她的健康,卻奪不走她眼中的溫柔。

即使在病痛的折磨下,她依然會在清醒的時候關心我有沒有好好吃飯,有沒有按時休息。

04

"媛媛,媽有話要和你說..."她的聲音虛弱。

"媽,您別說話了,好好休息。"我心疼地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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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時間不多了..."母親微微搖頭,眼中閃爍著淚光,"我想告訴你一個故事,關于媽媽年輕時的故事..."

就這樣,在那個雨夜,在生命的盡頭,母親終于揭開了她心底深藏四十年的秘密。

"那是1985年的夏天,"母親的聲音帶著難得的柔情,眼神飄向遠方,仿佛穿越回了那個青蔥歲月。

"你姥姥帶我去參加了縣里的一次交誼舞舞會,那時我剛滿二十歲,穿著一件淡藍色的連衣裙,第一次踏入那樣熱鬧的場合,又緊張又興奮..."

母親講述著,她的臉上浮現(xiàn)出我從未見過的甜蜜笑容,眼中閃爍著年輕時的光彩。

"舞會開始不久,一個穿著白襯衫的年輕人走到我面前,彬彬有禮地邀我跳舞,他的眼睛像星星一樣明亮,笑起來特別好看...

他叫陳志遠,是縣醫(yī)院的年輕醫(yī)生,家境殷實,為人正直。我們一見鐘情,從那天起,幾乎每個周末都偷偷見面。在老縣城的小公園,在電影院的后排,在河邊的柳樹下..."

母親說著,嘴角微微上揚,眼神迷離,仿佛又回到了那段美好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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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相愛了整整一年,他想要娶我。可是當他來我家提親時,你姥姥卻堅決反對。"母親的聲音突然變得苦澀。

"姥姥說他家里有病史,他父親得的是肝病,不知道會不會遺傳,不能讓女兒冒這個險...

當時醫(yī)療條件有限,這種顧慮不是沒有道理。但更重要的是,你姥爹姥姥早就給我定下了另一門親事,你父親張建國,鎮(zhèn)上供銷社的會計,家里條件穩(wěn)定,父母都是干部...

在那個年代,父母之命不可違。盡管我哭了整整三天三夜,可最終還是遵從了姥姥的意思,嫁給了你父親..."

聽到這里,我的心猛地一顫,一個可怕的念頭浮上心頭。

"媽,那我..."我咽了咽口水,鼓起勇氣問道,"我是爸爸的女兒嗎?"

母親聞言,臉上閃過一絲訝異,隨即露出了理解的笑容。

她伸出消瘦的手,輕輕撫摸我的臉頰。

"媛媛,媽媽是不會做出背叛你父親的事情的。"她語氣堅定,目光炯炯有神。

"我在與你父親結婚之前清清白白,干干凈凈!你是你父親的親生女兒,這一點你不用懷疑。"

聽到母親的回答,我長舒一口氣,心中的大石頭終于落地。

"那后來呢?您和哪位...陳醫(yī)生?"我小心翼翼地問道。

母親的眼神黯淡下來:"他沒有放棄,一直等我。即使在我結婚后,他還是選擇留在縣城的醫(yī)院工作,從未娶妻。你出生那年,他來醫(yī)院看過你一眼,然后就主動申請調到了邊遠山區(qū)..."

"你父親去世后,他曾回來找過我,想要照顧我們母女。但那時你姥姥還在,她依然堅決反對。而我...我不想讓你在那個年紀承受閑言碎語,也就拒絕了他..."

母親的聲音越來越虛弱,但她似乎有說不完的話:"后來他成了知名的肝病專家,還獲得過國家級的獎項。這些年,他一直默默關注著我們,資助你上學的一部分費用其實是他..."

我震驚地看著母親,心中涌起無數(shù)感慨。

原來這些年,在我們生活最困難的時候,那些"意外"的資助和幫助,竟是來自這位素未謀面的陳醫(yī)生。

母親費力地從枕頭下摸出一個泛黃的信封,顫抖著遞給我:"媛媛,媽不行了...我有個請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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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緊緊握住母親的手,淚水模糊了視線:"媽,您說。"

"這封信...幫我交給他。地址就在上面..."母親氣若游絲,"告訴他,我...我從未后悔過愛他,只后悔...沒有勇氣堅持那份愛..."

我含淚點頭,還想再問些什么,但突然,病房里的監(jiān)護儀發(fā)出了刺耳的警報聲,顯示屏上的心電圖變成了一條直線。

"媽!媽!"我慌忙按下呼叫鈴,緊緊握住母親的手,"別離開我!求求您!"

醫(yī)護人員迅速沖進病房,但經過緊急搶救后,醫(yī)生還是遺憾地搖了搖頭:"對不起,病人已經去世了..."

我站在原地,手中緊握著那封信,淚水奪眶而出。

此時此刻,我才真正體會到什么叫孤獨和無助。

曾經陪我走過風風雨雨的親人們,如今全都離我而去。

奶奶、父親,現(xiàn)在連母親也走了,這世界上再也沒有人無條件地愛我、保護我了。

葬禮那天,天空陰沉得仿佛也在哀悼。我穿著黑色的喪服,木然地接受著親友們的安慰。

葬禮結束后,我獨自一人站在新堆起的墳前,心如死灰。

"媽,我會幫你完成心愿的..."我輕聲對著墓碑說道,拿出那封信,緊緊捏在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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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幾天,我一直沉浸在悲痛中,幾乎無法正常生活。

直到一周后,我才想起了那封信和母親的遺愿。

拿出信封,上面寫著"七號院別墅,陳志遠收"。

地址在城郊的一個高檔別墅區(qū),距離我們家有近一小時的車程。

05

周日清晨,我驅車前往七號院。

初秋的陽光灑在路上,溫暖而不刺眼。

一路上,我不斷猜想著即將見面的陳醫(yī)生會是什么樣子。一個專情四十年的男人,他現(xiàn)在會是什么模樣?

按照導航,我來到了七號院別墅門前。

這是一棟歐式風格的三層建筑,白色的外墻,藍色的屋頂,院子里種著各種花草,顯得典雅。

圍墻上纏繞著紫藤蘿,淡紫色的花朵隨風輕擺,散發(fā)著淡淡的清香。

我深呼一口氣,按下了門鈴。幾秒鐘后,大門緩緩打開,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出現(xiàn)在我面前。

當我看清他的面容,我不由得驚訝地后退一步,幾乎說不出話來。

"你...是你?怎么會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