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guān)聯(lián)
周雄姿是一位剛退休的高中語文老師，六十二歲的年紀卻依然保持著閱讀和寫作的習(xí)慣。
退休后的生活有些單調(diào)，孩子們各自成家，老伴走得早，偌大的房子只剩他一人。
偶然間，他在一個文學(xué)論壇上認識了網(wǎng)名叫"暖陽"的女網(wǎng)友。
她對文學(xué)的見解獨到，談吐不凡，字里行間透露著知性與熱情。
兩人從詩詞歌賦聊到人生哲理，周雄姿感覺找到了知音。
他沒日沒夜地想著她，原本每周都去的老年大學(xué)被他放棄了，朋友們約他下棋他也總是推辭。
他的世界只剩下了手機屏幕和那個名為"暖陽"的頭像。
經(jīng)過三個月的網(wǎng)上交流，"暖陽"終于答應(yīng)了見面的請求。
周雄姿精心打扮了一番，穿上了退休前學(xué)校送的西裝，還特意去理發(fā)店修剪了白發(fā)。
可見面時，卻在看清對方面容的瞬間愣住了。
01
周雄姿和老伴原本都是小學(xué)教師，兩人都為小學(xué)教育奉獻了一輩子。
不同的是，老板性格溫吞，喜歡小孩子，整個職業(yè)生涯全部心思都用來教育小學(xué)生了。
每當(dāng)看到學(xué)生們天真的笑臉，她就會露出滿足的微笑，仿佛這就是她一生的意義所在。
可周雄姿不同，雖然他也盡職盡責(zé)，但內(nèi)心始終有一種莫名的不甘。
"又是一天和小屁孩打交道，"一天放學(xué)后，周雄姿嘆著氣對同事老王說.
"我都五十多了，每天還要哄著這些孩子學(xué)習(xí)，你說我這一輩子算什么？"
老王拍拍他的肩膀："雄姿啊，教書育人多高尚?。∧憧茨憬踢^的學(xué)生，現(xiàn)在有當(dāng)醫(yī)生的，有當(dāng)工程師的，你為國家培養(yǎng)了多少人才?。?
周雄姿搖搖頭："可我呢？我自己呢？"
盡管在他的努力下，學(xué)生成績都不錯，甚至有些家庭的祖孫三代都出自他的課堂。
退休那天，學(xué)校舉辦了一個小型歡送會，許多學(xué)生都來了，帶著禮物和感謝。
"周老師，您還記得我嗎？我是您九五年教的學(xué)生張明，現(xiàn)在我兒子也在咱們學(xué)校上學(xué)了！"一位中年男子激動地握著周雄姿的手。
"當(dāng)然記得，你那時候數(shù)學(xué)不好，我還專門給你補課呢。"周雄姿笑著說。
表面上，周雄姿接受著大家的祝福和感謝，臉上掛著笑容。
但內(nèi)心深處，他卻覺得自己一生平淡無奇，甚至有點沒出息。
"一個小學(xué)教師，連個像樣的成就都沒有，"他常在心里嘀咕，"連高中老師都比我強，至少能參加學(xué)生的金榜題名謝師宴。"
就這樣，周雄姿可以說是在郁郁不得志中退休的。
退休后的生活比想象中還要無聊。
老伴依然每天溫溫吞吞地過日子，早上遛彎，下午看電視，晚上睡覺。
兩人之間的對話也越來越少。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去，周雄姿心里的憋悶更沒地方發(fā)泄。
轉(zhuǎn)機出現(xiàn)在兒子兒媳的孩子出生后。兒媳出了月子，從月子中心回家后，老伴主動請纓去幫忙帶孩子。
"爸，媽去幫忙照顧孩子了，您一個人在家沒問題吧？"兒子有些擔(dān)憂地問。
周雄姿擺擺手："去吧去吧，我一個大老爺們還能有什么問題？"
話雖如此，但當(dāng)家里只剩下他一個人時，那種孤獨感卻愈發(fā)強烈。
每天早上醒來，看著空蕩蕩的房子，周雄姿不知所措。
他試著去老年大學(xué)學(xué)書法，去公園下棋，但這些活動都沒法填滿他內(nèi)心的空洞。
一天晚上，周雄姿百無聊賴地翻看手機，突然發(fā)現(xiàn)老同事微信群里進了個新人，還以為是又有人退休了。
這個名叫"暖陽"的頭像是一張唯美的日落照片。
"新來的同事請介紹一下自己吧！"群主老劉發(fā)信息說。
過了一會兒，"暖陽"回復(fù)："啊呀，不好意思，我是不是進錯群了？我本來想加入'夕陽紅攝影協(xié)會'的。"
這句話配上一個可愛的表情，莫名觸動了周雄姿的心。群里其他人紛紛調(diào)侃，暖陽也不尷尬，反而機智地應(yīng)對著，時不時發(fā)幾個俏皮的表情。
沒過多久，周雄姿發(fā)現(xiàn)自己收到了一個好友請求，正是"暖陽"。
"您好，可能您注意到我剛才進錯群了。但是看到您的頭像，感覺特別有氣質(zhì)，所以冒昧加您為好友。如有打擾，請見諒。"消息上這樣寫道。
周雄姿的微信頭像是自己穿著西裝的工作照，第一次聽見有人當(dāng)面說自己有氣質(zhì)有魅力，他心跳竟然快了起來。
年過六旬的他，居然像個毛頭小子一樣緊張。
"沒關(guān)系，很高興認識你。"周雄姿思索許久，回復(fù)了這么一句。
從此，兩人的聊天就沒停過。
周雄姿驚奇地發(fā)現(xiàn)，自己平時不敢與人分享的愛好，古典音樂、歷史書籍、甚至是自己寫的小詩，暖陽都能接得上話，而且還能給出深刻的見解。
"《梁?！返男√崆賲f(xié)奏曲我特別喜歡，每次聽到最后化蝶的部分，都忍不住流淚。"暖陽在語音里柔聲說道。
"我也是！"周雄姿激動地回復(fù)，"我年輕時還學(xué)過一段時間小提琴，就是因為喜歡這首曲子。"
"真的嗎？那您一定很有藝術(shù)細胞。改天您可以給我拉一段嗎？"暖陽的語氣中帶著期待。
周雄姿紅著臉，像個害羞的少年："都幾十年不碰了，哪里還拉得好。"
"沒關(guān)系，我相信您一定很棒。"暖陽的聲音溫柔而鼓勵。
02
就這樣，他們從早晨醒來就開始發(fā)信息，然后是不停地通話、語音，直到深夜也舍不得睡去。
從家庭到工作，哪怕是窗臺上的一盆花，都能聊上半天。
"你知道嗎，我今天在陽臺上的蘭花開了，白色的，特別好看。"周雄姿有一天興奮地說。
"真的??？拍張照片給我看看。"暖陽回答。
周雄姿小心翼翼地拍了照片發(fā)過去，然后焦急地等待回復(fù)。
"真美??！就像您一樣，溫潤如玉。"暖陽的回復(fù)讓周雄姿心里甜滋滋的。
"哪有，我這老頭子哪里像蘭花了。"周雄姿口上謙虛，心里卻樂開了花。
從暖陽那里，周雄姿體會到了從未體會過的尊重、理解和體諒。
那個聲音就像一束絢麗的陽光，給周雄姿灰暗沉悶的內(nèi)心帶來了前所未有的色彩，美麗又高貴。
自從認識了暖陽，原本的生活就變得索然無味。
不論是老年大學(xué)的書法、音樂，還是跟好友一起下棋、品茶，周雄姿都魂不守舍，不時看手機。
一天，在公園的茶館里，周雄姿又一次忍不住拿出手機查看信息。
"老周，今天是你第十七次看手機了。"老同事王平打趣道。
"有嗎？我就看看時間。"周雄姿趕緊把手機放下。
老王突然湊近，壓低聲音："你這是遇到第二春了？"
"瞎說什么呢！"周雄姿臉有點紅，"就是個聊得順心的朋友。"
"什么人還愿意跟我們這種老沒有的交朋友？叫出來一起喝茶呀！"老王沒在意周雄姿的異樣，繼續(xù)說道，"朋友嘛，當(dāng)面交流才好。"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從那時候起，周雄姿就生出了約暖陽見面的想法。
他小心翼翼地在聊天中試探：
"我們聊了這么久，有機會見面聊聊嗎？"
暖陽的回復(fù)讓他既期待又忐忑："周老師，見面是很嚴肅的事情。我得先考驗考驗?zāi)娜似?、誠意和耐心。"
"什么考驗？我都接受！"周雄姿急切地回復(fù)。
于是，一場漫長的"考驗"開始了。
周雄姿送了不少禮物，時而是一束鮮花，時而是一本好書，還發(fā)了好多紅包，備注都是"愛你"。
每次收到禮物，暖陽都會發(fā)來甜美的語音感謝，那聲音讓周雄姿心都要化了。
有一次，周雄姿猶豫要不要再送禮物，暖陽似乎察覺到了，立刻發(fā)來語音："周老師，你還在想我嗎？我好想你啊。"
那溫柔的嗓音里帶著別樣的風(fēng)情，說著熱辣的語句，讓周雄姿忍不住乖乖聽話。
"爸，我們回來了！"周雄姿剛走到樓下，就遇到了兒子一家三口和老伴一起回來，他的心一下子揪緊了。
周雄姿站在原地，手捧著精心挑選的大束玫瑰花，穿著焗得烏黑發(fā)亮的頭發(fā)，身著嶄新的白襯衣，筆挺的西褲把他的身材襯托得挺拔有型，锃亮的皮鞋反射著陽光。
這副打扮，怎么看都不像是在家待著的樣子。
"你們怎么回來了？"周雄姿聲音發(fā)緊，額頭上冒出細密的汗珠。
此刻他正要去赴約，去見他日思夜想的網(wǎng)友"暖陽"。
兒子周明海皺了皺眉頭，不解地看著他："爸，我不是前幾天就跟您說好了要回來過父親節(jié)嗎？您忘了？"
他上下打量著父親的精致打扮，眼睛里閃過一絲了然，嘴角浮現(xiàn)出調(diào)侃的笑意："老爸，您不會是以為只有我媽回來，打算好好過二人世界吧？這么隆重？"
周雄姿的臉一下子紅了，既是因為尷尬，也是因為心虛。
他這段時間滿腦子都是"暖陽"，連兒子說要回來的事情都拋到九霄云外去了。
"瞧您，還害羞了。"兒媳婦周婷笑著打趣道，趕緊從老伴懷里把孩子抱走，"媽，您看爸給您買了玫瑰花！還不快接過來！"
周雄姿的老伴王秀英有些手足無措，臉上泛起紅暈，像個小姑娘似的接過花束，低聲說道："這老頭子，幾十年了，還整這些花里胡哨的。"
周雄姿心不在焉地應(yīng)付著，眼睛卻忍不住打量著老伴。
王秀英這段時間一直在幫兒子帶孩子，天天抱著小奶娃，所以衣服都是寬松舒適的家居服，腰背也因為常年彎腰照顧孩子而略顯佝僂。
她的頭發(fā)有些干枯，沒有精心打理過，臉上因為經(jīng)常熬夜哄孩子而顯得疲憊，眼角的皺紋格外明顯。
被鮮艷的玫瑰花一襯托，竟顯得比周雄姿蒼老了十歲不止。
03
"爸，您這是要出門??？"兒子問道，手里抱著大包小包的行周和禮物。
周雄姿張了張嘴，不知道該如何解釋自己精心打扮的原因，只能含糊其辭地說："啊，是啊，本來想去花店買點花，沒想到正好碰到你們回來。"
"那您這是要去哪家花店??？還穿得這么正式？"兒子不依不饒地追問。
周雄姿擦了擦額頭的汗："那個，前幾天老同學(xué)聚會，約了今天一起去看望一個生病的老師。"
"哦，原來是這樣。"兒子點點頭，似乎接受了這個解釋，"那您去吧，我們先回家收拾一下。"
"不用不用，"周雄姿趕緊說，"既然你們回來了，那就一起回家吧，老師的事情改天再去不遲。"
一家人說說笑笑地回到家中，周雄姿表面上和顏悅色，配合著兒媳試穿新買的襯衫。
抱著小孫子逗弄，幫老伴準備午飯的食材，但心里卻像是有一只兔子在不停地亂竄。
他偷偷看了一眼手表，已經(jīng)是上午十一點半了，和"暖陽"約好在高檔咖啡廳見面的時間是十二點。
眼看著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他的心里越來越焦躁。
"爸，您今天怎么老看表?。渴遣皇钦嬗惺裁醇笔?？"兒子敏銳地發(fā)現(xiàn)了父親的異常。
"沒，沒事。"周雄姿忙不迭地搖頭，"就是習(xí)慣了。"
在廚房里，王秀英忙著準備午飯，動作利索地切著菜："老周，你把冰箱里的排骨拿出來，中午燉湯喝。"
周雄姿站在廚房門口，看著老伴忙碌的背影，突然感到一陣煩悶。
他掏出手機，給"暖陽"發(fā)了條信息："臨時有事，可能要遲到，您先點些飲料等我。"
"您在給誰發(fā)信息呢？"兒媳婦的聲音突然在背后響起，嚇得周雄姿手一抖，差點把手機掉在地上。
"哦，老同學(xué)，告訴他今天去不了了。"周雄姿慌忙把手機塞回口袋。
午飯時間，全家人圍坐在一起，周雄姿卻心不在焉，頻頻走神。
他滿腦子都是"暖陽"發(fā)來的最后一條信息："好的，我等您。您說過想嘗嘗這家的提拉米蘇，我已經(jīng)點好了，等您來一起品嘗。"
"爸，這魚不錯吧？是我特意從老家?guī)淼?，聽說您最近胃口不好。"兒子夾了一塊魚放在周雄姿碗里。
周雄姿機械地點點頭："嗯，不錯，謝謝。"
"老周，你今天怎么了？"王秀英關(guān)切地問道，"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周雄姿搖搖頭："沒事，就是有點累。"
他低頭扒飯，心里卻在想："這個家，我是一分鐘都不想待了，這樣的生活我一分鐘都不想過了，這樣的老伴，我早就不想要了！"
飯后，周雄姿找了個借口要去躺一會兒，溜進了臥室。
他關(guān)上門，立刻給"暖陽"發(fā)了信息："實在抱歉，家里突然來了親戚，走不開。改天我一定補償您。"
手機很快震動了一下，"暖陽"回復(fù)道："沒關(guān)系，家人最重要。我已經(jīng)吃完了提拉米蘇，真的很美味，下次一定要帶您來嘗嘗。"
門外，傳來老伴的聲音："老周，出來幫忙抱一下孩子，我去洗碗。"
周雄姿深吸一口氣，把手機放進枕頭底下，打開了臥室門："來了，來了。"
當(dāng)他抱起小孫子時，那張?zhí)煺鏌o邪的小臉蛋讓他恍惚了一下。
孩子咯咯地笑著，小手抓住了他的鼻子。
"爸，您這頭發(fā)染得真黑，"兒子笑著說，"是不是為了父親節(jié)特意打扮的？"
周雄姿尷尬地笑了笑："是啊，不想讓你們看到我老態(tài)龍鐘的樣子。"
"您這哪是老態(tài)龍鐘啊，"兒媳婦在一旁說道，"我看您比我爸還精神呢！"
王秀英擦著手從廚房出來，微笑著看著這一幕："老周啊，我總覺得你這段時間怪怪的，原來是想給我們一個驚喜啊。"
周雄姿看著老伴疲憊卻溫柔的笑容，突然感到一絲愧疚。
他想起了他們年輕時的樣子，想起了老伴為這個家付出的一切。
"秀英，"周雄姿突然開口，"等會兒我陪你去理發(fā)店吧，你也該好好打扮一下了。"
王秀英愣了一下，隨即臉上浮現(xiàn)出驚喜的表情："真的嗎？那我去換身衣服。"
周雄姿看著老伴快步走進臥室的背影，心里五味雜陳。
04
晚飯時，周雄姿又一邊吃飯一邊低頭看手機，臉上不時露出傻笑。
老伴在廚房里端菜，兒子坐在對面，皺眉觀察著父親的反常行為。
周雄姿完全沉浸在手機世界里，甚至沒注意到兒子的目光。
叮咚，手機又響了，周雄姿迫不及待地點開語音。
兒子終于忍不住，從身后一把將手機拿走了。
"爸！吃飯的時候能不能先放下手機？"兒子語氣嚴厲。
"你干什么？快還給我！"周雄姿急了，伸手就要搶。
兒子皺眉看著手機，屏幕上全是聊天記錄，備注名"暖陽"格外醒目。
就在這時，一條新消息跳了出來。兒子點了兩下，語音自動播放了。
"我真的好期待見到你捧著玫瑰向我走來。"
"啪"——老伴手里端著的最后一盤菜掉在了地上，菜湯四濺。
餐廳里一片寂靜，只有老伴急促的呼吸聲。
"原來那花是你給人家買的！"老伴顫抖著指著玄關(guān)處的一束玫瑰花，眼淚一下子涌了出來，"你一輩子都沒給我送過花。"
周雄姿僵在原地，臉色煞白。他張了張嘴，卻不知該如何解釋。
"你都這么一大把年紀了，還弄這樣的事情，你不覺得丟人嗎？"兒子忍不住沖周雄姿大吼。
"你知不知道這些社交軟件上有多少騙子？人家說不定是看你頭像是個老頭，想騙你錢呢！"
一提到"騙"字，周雄姿頓時怒火中燒。他猛地站起來，拍案而起。
"嫌棄我丟人？！您看看我過得都是什么日子！"周雄姿指著老伴，聲音憤怒。
"你媽，天天沒有激情，我說啥她都沒有自己的主見！我好不容易能找個思想上能碰撞出火花的！"
老伴愣在原地，眼淚無聲地流下來。
幾十年的婚姻，丈夫從未這樣當(dāng)著兒子的面羞辱過她。
"你一把年紀了，孫子都周歲了，還激情，還火花！"老伴終于忍不住了，滿臉通紅地吼道。
"分明是勾三搭四，是婚外情！你害臊不害臊！"她一邊說，一邊忙著把剛從臥室出來的兒媳和孫子又推了回去。
"不要讓孩子看到這個樣子，"她小聲對兒媳說，聲音哽咽。
"我聊天有錯了？有人懂我，不像你，沒有思想！"周雄姿直接拍桌子了，桌上的碗碟跳了起來。
"我連點交友自由都沒有了嗎？我辛辛苦苦教書一輩子，退休了連個朋友都不能交了？"
"爸，不是不讓你交朋友，但你看看你現(xiàn)在像什么樣子？整天魂不守舍的，現(xiàn)在還要去約會？你趕緊跟那人斷了吧，我們丟不起這人。"
"你連老子的事也要管？"周雄姿更加憤怒了。
"我活了一輩子，沒做過一件讓自己開心的事！現(xiàn)在好不容易有點盼頭，你們還要管？老子沒你這個兒子！"
說完，周雄姿抓起外套和那束玫瑰花，猛地摔門而出。
夜色中，周雄姿氣喘吁吁地走在街上。
漸漸地，他的怒氣消散了一些，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解脫感。
雖然跟家里人鬧僵了，但他終于甩脫了家人，可以跟暖陽見面了。
想到即將見面，周雄姿的心又激動起來，所有的煩惱似乎都煙消云散了。
他站在路邊，掏出手機給暖陽發(fā)消息："我馬上來見你。"然后攔了一輛出租車。
"師傅，去情人湖公園。"
約會的地方在本地公園里"情人湖"畔的桃花林里，是個浪漫又不引人注目的地方。
晚霞映照著湖面，周雄姿趕到公園門口的時候，手里的玫瑰花因為他一路小跑而有些蔫了。
他看了看表，剛好到約定的時間。
"不行，花不夠新鮮了。"周雄姿自言自語道，目光掃過公園門口的一個小花攤。
他趕緊掏出錢包，又買了一束新鮮的紅玫瑰。
花販看著這位滿頭白發(fā)卻神采奕奕的老人，笑著調(diào)侃："老爺子，這是要去見老伴?。?
周雄姿靦腆地笑了笑，沒有解釋，接過花就匆匆離開了。
"我五分鐘后就到。"他給暖陽發(fā)信息。
06
很快，對方回復(fù)："我在樹林邊的亭子里等你，我有點緊張。"
"別怕，我馬上就過來，我穿著你最喜歡的白襯衣。"周雄姿回復(fù)道，心跳加速。
他特意為今天的約會選了這件襯衣，這是暖陽曾在他發(fā)的照片里夸過的。
公園里人不多，偶爾有幾對老人慢悠悠地散步，或坐在長椅上休息。
周雄姿穿過中心廣場，沿著湖邊小路前行，桃花林就在不遠處。
小路兩旁的路燈漸漸亮起，為傍晚的公園增添了一絲浪漫氣息。
周雄姿的步伐越來越快，他已經(jīng)能遠遠看到桃花林中那座古色古香的涼亭了。
轉(zhuǎn)過彎，眼前豁然開朗，一片粉色的桃花如云似霞，亭子就在花海中央。
周雄姿滿眼期待地朝亭子看過去，希望能看到自己心目中那個優(yōu)雅的身影。
一步兩步，距離越來越近了。周雄姿的心跳得仿佛要跳出胸膛。
他小心翼翼地整理了一下衣領(lǐng)，確保自己看起來體面得體。
然后，他深吸一口氣，捧著玫瑰花，順著小路來到亭子外，終于看清了亭子里那個身影。
那一刻，周雄姿眼里的笑容消失了，他捧著的花也差點落到地上。
"怎么是你？"周雄姿和亭子里的人同時瞪大眼睛大聲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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