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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團長,過來,給大家倒杯茶?!睆垹I長舉起空杯,眼神里帶著我讀不懂的情緒。
“張哥,你這是......”我站在原地,沒動。
“怎么,嫌棄給老領導倒水?當年我怎么帶你的?”他聲音提高了八度,餐廳里其他人的目光剎那間全聚集過來...

01
我叫李明,今年三十二歲,剛剛提干為團長。
這是我從軍十五年來最大的榮譽,也是對我軍旅生涯的最好肯定。
當軍裝上多了一顆星星,我第一個想到的人是張營長。
張營長,我的第一個帶兵人,最初的引路者。若沒有他,或許就沒有今天的我。
他教會我軍人的樣子,也教會我如何成為一個合格的軍官??上?,他因為一次演習中的意外傷了腿,不得不提前轉業(yè)。
轉業(yè)前,他拍著我的肩膀說:“小李,好好干,別辜負我的期望?!?/p>
那時,我才剛剛通過提干考試,還是個少尉。
我清楚地記得十年前初入軍營的場景。
那是八月,天氣悶熱,我穿著新發(fā)的軍裝,汗水濕透了后背。
“新兵蛋子,站直了!”這是張營長對我說的第一句話。
他個子不高,但聲音洪亮,眼神銳利得像能看透人心。
我被分到他的連隊。從那天起,他就成了我軍旅生涯中最重要的人。
張營長的訓練很嚴格。他從不對任何人網開一面,尤其是對我。
“既然我看中了你,就得比別人做得更好?!彼_@樣對我說。
在他的調教下,我從一個什么都不會的毛頭小子,變成了連隊里的標兵。
張營長不只是嚴厲。
記得有一次,我在訓練中扭傷了腳踝,他二話不說背我去了醫(yī)務室。
回來的路上,他破天荒給我買了一瓶汽水。
“軍人嘛,受傷是難免的,關鍵是怎么面對。”他遞給我汽水時說。
然后又補了一句:“別告訴其他人,我可不想他們都去扭腳?!?/p>
這句話讓我笑了,也讓我記住了軍人的堅韌。
張營長雖然對我嚴格,但眼里總有期待。他鼓勵我參加各種比賽,支持我報考軍校。
“你小子有潛力,不能浪費了。”他常這樣評價我。
02
三年后,我考上了軍校。離開連隊的那天,張營長沒來送我。
后來我才知道,他是怕自己控制不住情緒。在他眼里,我早已不只是一個普通的下屬,而是他一手培養(yǎng)的接班人。
軍校的日子并不輕松,但比起張營長的訓練,倒也不算什么。
我時常給他寫信,他也會回復,字跡歪歪扭扭,內容簡短,但字里行間都是關心。
“聽說你拿了第一,不錯,不過別驕傲,這才哪到哪。”
“記得鍛煉身體,軍人以體能為本?!?/p>
“有時間回來看看,連隊的兄弟們都惦記你?!?/p>
就是這樣簡短的信件,支撐我度過了四年軍校生活。
從軍校畢業(yè)那年,張營長因傷轉業(yè)了。
那是一次大型演習,他為了救一個新兵,自己的腿被壓斷了。雖然保住了命,但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樣上陣殺敵。
醫(yī)院里,他躺在病床上,臉色蒼白,卻還硬撐著跟我開玩笑。

“小李,以后可就看你的了。我這把老骨頭,也該歇歇了?!?/p>
我握著他的手,說不出話來。
“別這樣,又不是生離死別。我轉業(yè)后還可以回家鄉(xiāng)開個公司,過得比你們這些當兵的還滋潤呢。”他笑著說,但眼角卻有些濕潤。
我知道,對于一個真正的軍人來說,脫下軍裝是多么痛苦的事。
張營長轉業(yè)后回到了老家,據(jù)說開了一家安保公司。我們偶爾通電話,他總是說自己過得很好,事業(yè)做得不錯。
但隨著時間推移,我們的聯(lián)系越來越少。
時光飛逝,十年過去了。
我從一個普通的軍校畢業(yè)生,一步步晉升為團長。
每一次升職,我都想第一時間告訴張營長,但每次拿起電話又放下。我怕自己的成功會刺痛他的傷口。
直到上個月,我收到了一個意外的邀請。
老連隊的戰(zhàn)友們要組織一次聚會,地點就在張營長的家鄉(xiāng)。邀請函上寫著張營長親自做東,希望大家都能赴約。
我盯著那張請柬看了很久,心里五味雜陳。
十年了,我們有多少話要說?他看到今天的我,會是什么反應?
猶豫再三,我還是決定去。不為別的,就為了那份當年的情誼。
聚會定在一個高檔餐廳,聽說是張營長的朋友開的。
我提前一天到達,住進了一家離餐廳不遠的酒店。
晚上,我站在酒店的窗前,看著窗外的城市燈火,想象著明天的場景。
會有尷尬嗎?會有過去的恩怨嗎?張營長變成什么樣子了?
這些問題在我腦海中盤旋,直到深夜。
第二天,我換上一套得體的西裝,對著鏡子整理了幾遍領帶,才滿意地出發(fā)了。
餐廳門口,幾個熟悉的面孔已經在等候。雖然都滄桑了不少,但一看就知道是當年的戰(zhàn)友。
“李團長!”他們熱情地喊著我的新職稱,臉上滿是羨慕和敬意。
我連忙擺手:“別這么生分,還叫我小李就行。”
“怎么能呢?現(xiàn)在可是要尊稱您為李團長了?!币粋€熟悉的聲音從背后傳來。
我轉身,看到了張營長。
03
十年的時光在他臉上刻下了痕跡。
鬢角已經花白,眼角的皺紋也深了不少。但那雙眼睛,依然如當年般銳利。
“張哥?!蔽液八?,聲音有些哽咽。
他笑了,上前給了我一個結實的擁抱:“小李,不,應該叫李團長了。”
“別這么說,在你面前,我永遠是你帶過的那個兵?!蔽艺嬲\地說。
他拍拍我的肩膀,眼神閃爍:“你小子,沒辜負我的期望?!?/p>
這一刻,時光仿佛回到了十年前,我們還是那個嚴厲的營長和他倔強的兵。
張營長熱情地招呼著每一位到場的戰(zhàn)友,儼然是這場聚會的主角。
我們被領到一個豪華的包間,菜肴已經準備好了,香氣撲鼻。
二十多位老戰(zhàn)友圍坐一桌,有的已經轉業(yè),有的還在服役,身份地位各不相同,但此刻都是戰(zhàn)友。
酒過三巡,氣氛漸漸熱烈起來。
張營長站起來,舉杯致辭:“感謝大家給面子,來參加這個小聚會。說實話,看到你們,我這心里就高興。特別是我們李團長,當年我就知道他能有出息,現(xiàn)在果然沒讓我失望?!?/p>
戰(zhàn)友們紛紛附和,目光投向我。

我有些不好意思,只能舉杯回應:“這都是張哥當年教得好。”
張營長笑得更開心了:“那是,我的兵,哪有差的?”
他開始滔滔不絕地講起當年的事情,如何帶新兵,如何訓練,如何在困難條件下完成任務。
聽他講得興起,我也不禁想起那些崢嶸歲月。
可隨著酒精的作用,張營長的話題逐漸變了方向。
“其實啊,當兵這行,不是人干的?!彼蝗贿@樣說。
桌上的氣氛一下子凝固了。
“怎么?我說錯了嗎?”張營長挑眉看著我們,“你們這些還在部隊的,心里不也是這么想的?”
沒人接話,場面一度尷尬。
“張哥,喝多了?!币粋€轉業(yè)的戰(zhàn)友打圓場。
“我沒喝多?!睆垹I長擺手,“我就是實話實說。當兵圖啥?圖那點死工資?拼死拼活,最后呢?”
他的目光掃過在座的每一個人,最后落在我身上。
“當然了,也有例外。像我們李團長,年紀輕輕就當上團長了,前途無量啊。”
他的語氣里帶著一絲我讀不懂的情緒。是羨慕?嫉妒?還是別的什么?
我不知道該如何回應,只能報以禮貌的微笑。
張營長又倒了一杯酒,一飲而盡:“來,再干一個?!?/p>
這杯下肚,他的臉色更紅了,話也更多了。
“其實啊,軍人轉業(yè)后的日子不好過?!彼灶欁缘卣f著,“特別是像我這樣傷了腿的,更是處處受限?!?/p>
我看得出,他在強顏歡笑。
“但我不抱怨,自己選的路,跪著也要走完。我現(xiàn)在不也挺好的嗎?公司做得不錯,朋友也多?!?/p>
他環(huán)顧四周,仿佛在尋求認同。
戰(zhàn)友們紛紛附和,場面一時其樂融融。
但我注意到,張營長的眼神始終有些飄忽,不像當年那般堅定。
酒過半酣,張營長突然轉向一位還在服役的中校:“老王,給大家講講最近部隊的情況唄?!?/p>
老王是個實誠人,喝得也有點高,就開始滔滔不絕地講起來。
誰知張營長聽著聽著,臉色突然變了。
“什么狗屁改革,還不是形式主義!”他猛地拍桌,打斷了老王的話。
04
老王愣住了,其他人也都面面相覷。
“張哥,別這樣?!蔽以噲D勸阻。
張營長卻看向我,眼神帶著挑釁:“怎么,李團長,我說錯了?”
我沒有接話。作為現(xiàn)役軍人,尤其是團級干部,我不能認同他的言論。
“不說話就是默認了。”張營長冷笑一聲,又倒了一杯酒,“其實我明白,你們這些當官的,都有自己的考慮?!?/strong>
氣氛一下子變得尷尬起來。
一位轉業(yè)的戰(zhàn)友趕緊岔開話題:“張哥,聽說你公司最近接了個大項目?”
張營長的注意力被轉移,開始講他的公司如何如何成功,如何如何有前景。
但我注意到,他的言語間充滿了一種急于證明自己的焦慮。
這不是我記憶中那個自信滿滿的張營長。
飯局繼續(xù),但氣氛已經不如開始時那么融洽。
張營長喝得越來越多,話也越來越直。
“說實話,當初要不是那次意外,現(xiàn)在穿軍裝的就該是我了。”他突然說道,目光直視我。
我不知該如何回應,只能沉默。
“李團長,當年是我一手把你帶出來的,你說是不是?”他的聲音提高了。
我點點頭:“是,我一直很感謝張哥。”
“感謝?”他笑了,那笑容讓我心里一沉,“感謝就行了?”
我隱約覺得不對勁,但還是問:“那張哥想要什么?”
他晃了晃空杯子:“來,給你老領導倒杯酒?!?/p>
全桌人都安靜下來,目光聚集在我身上。
這是個小要求,我本不該拒絕。但不知為何,我感到一絲不適。
還是接過酒瓶,給他倒?jié)M了。
“謝謝李團長?!睆垹I長笑著說,但那笑容不達眼底。
他舉杯一飲而盡,然后又晃了晃杯子:“再來一杯?!?/p>
我再次給他倒?jié)M。
他看著我,眼神復雜:“當年我是怎么對你的,你還記得嗎?”
“記得。”我簡短地回答。
“我嚴格要求你,是為了你好?,F(xiàn)在看來,確實沒錯。”他的語氣有些自得,“如果不是我當初提拔你,你哪有今天?”
這話聽起來有些刺耳,但為了氣氛,我只是笑笑:“是,我一直記得張哥的栽培之恩。”
“栽培之恩?”他重復著這個詞,笑容變得玩味,“那你知道該怎么感謝我嗎?”
不等我回答,他舉起空杯:“李團長,再給大家倒點茶吧。我這杯子也空了?!?/p>
空氣似乎凝固了。
“張哥,這不合適吧。”一位戰(zhàn)友小聲說道。
“有什么不合適的?”張營長不以為然,“當年我是他的領導,怎么教他的,他就該怎么做。這是規(guī)矩?!?/p>
他直視著我,目光里帶著某種期待,或者說是挑釁。
我站了起來,看了看桌上的茶壺。
理智告訴我,這只是一個小事,給長輩倒茶本無可厚非。但情感上,我卻無法接受這種帶著羞辱性質的要求。
特別是在這么多戰(zhàn)友面前。
還是拿起了茶壺,給在座的每一位戰(zhàn)友都倒了茶,最后才是張營長。
他接過茶,輕啜一口,眼中閃過一絲得意。
“怎么樣,我調教出來的兵,就是懂規(guī)矩?!彼蚱渌遂乓?。
我的手指微微發(fā)顫,但還是保持了沉默。
05
晚餐繼續(xù),張營長的話越來越多,也越來越刺耳。
他開始將話題引向我,問我部隊的情況,晉升的內幕,甚至是一些不便透露的軍事信息。
我盡量婉轉地回避,但他卻咄咄逼人。
“怎么,現(xiàn)在當官了,就不把老領導放在眼里了?”他的話帶著諷刺。
我深吸一口氣:“張哥,有些事情是軍事機密,不方便透露?!?/p>
“機密?”他嗤之以鼻,“在我面前還講這個?當年要不是我,你能懂這些?”
場面越來越尷尬,其他戰(zhàn)友也感到不自在,紛紛低頭吃飯,不敢插話。
張營長似乎被酒精沖昏了頭腦,又或者是多年的郁積終于找到了發(fā)泄口。
他開始講述自己轉業(yè)后的艱難,如何被社會歧視,如何被朋友背叛,如何在商場上吃虧。
言語間充滿了怨恨和不甘。
我聽著,心里既同情又復雜。
當張營長第三次舉起空杯,命令我“小李,再來一杯”時,我端起茶壺,所有人都期待我會如何應對。
我緩緩走向張營長,在即將倒水的那一刻,卻突然將水壺放在桌上,發(fā)出一聲清脆的響聲。
全場鴉雀無聲,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這一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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