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guān)聯(lián)
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guān)聯(lián)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聯(lián)網(wǎng)，部分圖片非真實圖像，僅用于敘事呈現(xiàn)，請知悉。
“媽，您別總?cè)ツ敲催h的菜市場啊，多累??！”兒媳劉燕端著一杯熱水放在我面前，眼里滿是關(guān)切。
“沒事，那邊便宜，能省則省?！蔽颐蛄丝谒瑢⑹种械牧沐X袋收好，“這個月的七千，我已經(jīng)打到你卡上了?！?/strong>
“媽，謝謝您...”劉燕拉住我的手，眼里似有淚光。
我笑了笑，心里卻有點不是滋味兒。
01
清晨五點半，鬧鐘準時響起。我習(xí)慣性地伸手按掉，慢慢睜開眼睛。窗外天色尚暗，初春的冷氣從窗縫鉆進來，讓我不由自主地縮了縮脖子。
我是陳淑，今年六十五歲，退休前是一名小學(xué)語文老師。教了三十多年的書，如今每月能領(lǐng)到八千元的退休金，在我們這個三線城市，算是不錯的收入了。
起床、洗漱、換衣服，一切都按部就班。我看了眼廚房墻上的日歷，今天是周四，早市會有不少打折的蔬菜。我套上一件略顯陳舊的棉襖，拿起布袋和零錢包，輕手輕腳地出了門。
公交車上幾乎沒什么人，司機見我上車，微微點頭示意。這是我們心照不宣的默契——每周四的清晨，他總能在這個站點看到我。
“陳老師，又去早市??？”司機小李問道。
“嗯，聽說今天有特價白菜，得早點去?！蔽倚χ貞?yīng)。
二十分鐘后，我到達了位于城東的大型早市。雖然路程遠了些，但這里的價格比家附近的菜市場便宜三分之一左右。對我來說，每一分錢都要精打細算。
“陳老師來啦！”菜檔前，賣菜的王大姐熱情地打著招呼，“今天的白菜特別新鮮，給您留了兩棵好的?！?/p>
“謝謝王大姐?！蔽易哌^去，認真挑選起來，“這白菜多少錢一斤？”
“一塊五。不過您拿兩棵，我給您一塊二吧。”
“那太謝謝了?！蔽倚⌒牡貙撞朔胚M布袋，又買了些胡蘿卜、土豆和一小把青菜，總共花了不到二十元。
菜買完了，我順路去了一家特價糧油店，那里的大米便宜兩毛錢一斤。雖然不多，但積少成多，一個月下來也能省下十幾元。
回到家，已經(jīng)七點半了。我將買來的菜仔細洗凈，切好，分裝在幾個保鮮盒里。這些菜要吃好幾天，必須保存好。
打開冰箱，里面空空如也，只有幾個雞蛋和半包豆腐干。我給自己煮了一碗簡單的面條，放了些青菜和一個雞蛋，這就是今天的早餐。
吃完早餐，我坐在沙發(fā)上，拿出一本記賬本，仔細記下今天的支出。這是我多年養(yǎng)成的習(xí)慣，每一分錢的去向都清清楚楚。翻到本月支出那頁，最顯眼的一項是“給小斌家的生活費：7000元”。
這是我每月必定支出的一筆錢。
兒子周斌今年三十五歲，在一家民營企業(yè)做銷售，收入不穩(wěn)定。兒媳劉燕是他的大學(xué)同學(xué)，在一家培訓(xùn)機構(gòu)任職，月薪不高。他們結(jié)婚六年，有個五歲的兒子，租住在城西一套兩居室的公寓里。
去年年初，周斌找到我，說公司效益不好，收入減少了很多，家里經(jīng)濟緊張，問我能不能幫襯一下。
作為母親，看到兒子為生活發(fā)愁，我二話沒說就應(yīng)了下來，每月從退休金中拿出七千元給他們。這樣一來，我自己只剩下一千元的生活費，但我覺得值得——兒子是我的心頭肉，他過得好，我心里也安慰。
“叮咚”——手機微信響了一聲。是兒媳劉燕發(fā)來的消息：“媽，這個月的生活費收到了，謝謝您！周末我們?nèi)ソ幽燥埌桑俊?/p>
我回復(fù)道：“不用了，你們忙。我這邊一切都好。”
放下手機，我打開電視，調(diào)到養(yǎng)生頻道。這是我每天固定的休閑活動，了解一些保健知識，也打發(fā)時間。節(jié)目里正在講如何預(yù)防關(guān)節(jié)炎，我認真地聽著，時不時在一個小本子上記下要點。
最近膝蓋有些隱隱作痛，尤其是爬樓梯的時候。按理說應(yīng)該去醫(yī)院檢查一下，但想到可能的檢查費用和藥費，我決定先觀察一段時間，實在不行再去。
02
午飯很簡單，一小碗米飯，炒青菜，還有昨天剩下的一點魚湯。吃完后，我習(xí)慣性地打開了朋友圈，想看看兒子兒媳最近的動態(tài)。
劉燕新發(fā)了一條朋友圈，是他們一家三口在一家網(wǎng)紅餐廳的合影，配文：“難得周末，犒勞一下自己~”照片里，桌上擺滿了精致的菜肴，看起來很是豐盛。
再往下翻，前幾天他們還去了游樂場，為小孫子買了年卡；上周，劉燕曬出了新買的平板電腦，說是方便在家辦公用的。
看著這些照片，我心里有些疑惑：他們不是說經(jīng)濟困難嗎？怎么生活看起來這么滋潤？但轉(zhuǎn)念一想，或許是他們不想讓孩子輸在起跑線上，或許是工作需要，又或許只是偶爾改善一下生活...
“年輕人嘛，有自己的生活方式，不能用我們老一輩的標準去要求他們?！蔽易晕野参康?。再說，我給他們的錢，本就是希望他們生活得好一些。
下午，我出門去參加社區(qū)的老年讀書會。這是每周四固定的活動，也是我為數(shù)不多的社交活動之一。
以前退休剛開始那會兒，我還參加老年大學(xué)的書法班、太極拳班，還會和幾個老同事約著去郊游。但自從開始補貼兒子家，這些活動都一一取消了——一來是為了省錢，二來是確實沒什么心情。
“陳老師，好久不見啊！”讀書會上，李老師熱情地招呼我，“上周你沒來，是身體不舒服嗎？”
“沒有，就是家里有點事?！蔽倚χ貞?yīng)，沒有提起上周我為了去更遠的批發(fā)市場買便宜大米，錯過了讀書會。
讀書會上，大家討論的是《平凡的世界》這本書。我很喜歡路遙的作品，尤其欣賞他筆下那些在艱難環(huán)境中依然堅韌不拔的人物。像孫少平那樣，不管生活多么艱難，都不放棄對美好生活的追求，這種精神很觸動我。
“我覺得做父母的，就應(yīng)該盡可能地為子女創(chuàng)造條件，即使自己苦一點也值得?！庇懻撝校也挥勺灾鞯卣f出了這樣的話。
幾位老師點頭贊同，有人說：“是啊，含辛茹苦把孩子養(yǎng)大，不就盼著他們過得好嗎？”
“但也不能太委屈自己啊?！睆埨蠋熖岢隽瞬煌庖姡白优凶优纳?，我們老年人也該有自己的幸福?！?/p>
這話讓我陷入了沉思。我的生活，真的幸福嗎？每天省吃儉用，連看病都舍不得，社交活動幾乎沒有，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如何省錢上...但只要想到兒子一家過得不錯，我就覺得這一切都值得。
讀書會結(jié)束后，我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附近的菜市場。雖然價格比早市貴，但偶爾也會有些便宜的尾菜。走到一家水果攤前，我駐足觀望——今天的蘋果特價，五塊錢三斤。
“買點吧?！睌傊魇莻€熱情的中年婦女，“今天的蘋果特別甜。”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搖搖頭：“不了，謝謝?！?/p>
雖然很想買，但我已經(jīng)很久沒給自己買過水果了。這五塊錢，可以買兩天的蔬菜了。
回家的路上，我經(jīng)過一家藥店，想起膝蓋的疼痛，猶豫著要不要進去買點膏藥。最終，我還是決定先忍忍，實在不行用熱水敷一敷。
03
晚飯依舊簡單，一小碗米飯，清炒白菜，外加一個荷包蛋。
吃完飯，我按照習(xí)慣打開電視，剛好是七點檔的連續(xù)劇。這部劇講述的是一個家庭的三代人之間的情感糾葛，我看得很入迷。
劇中的老母親為了兒子的事業(yè)，搭進去了所有積蓄，最后兒子事業(yè)有成，卻不管不顧老母親的死活。這情節(jié)讓我有些不舒服，我安慰自己：電視劇嘛，都是編的，現(xiàn)實生活中哪有這么極端的事情？我的小斌不是這樣的人，他只是暫時困難，等他事業(yè)有成，一定會好好孝順我的。
九點鐘，我接到了兒子的電話。
“媽，您今天還好嗎？”電話那頭，周斌的聲音充滿關(guān)切。
“挺好的，你們呢？小冬冬上幼兒園適應(yīng)得怎么樣？”
“都挺好。對了媽，小冬冬幼兒園下個月要春游，需要交三千塊錢...”
我心里咯噔一下：“這么貴??？去哪里春游？”
“去那個新開的主題樂園，包括兩天一夜的食宿和門票。”周斌解釋道，“現(xiàn)在教育不比從前，孩子們的活動都很豐富。”
“嗯，是該讓孩子多見識見識。”我應(yīng)著，心里盤算著這筆錢從哪里擠出來。
“媽，您如果不方便的話...”周斌的語氣有些猶豫。
“沒事，沒事，我這邊有安排?！蔽亿s緊說，“你明天把卡號發(fā)給我，我去銀行轉(zhuǎn)賬?！?/p>
掛了電話，我長嘆一口氣。這個月還剩三百多元，要撐到月底還有十來天，這三千塊只能動用我的一點積蓄了。
我打開床頭柜，拿出存折，上面的余額只有兩萬出頭。這是我這一年多來省吃儉用存下的，原本打算留作應(yīng)急之用，看來又要縮水了。
睡前，我習(xí)慣性地活動了一下膝蓋，疼痛似乎比前幾天更明顯了?！暗忍鞖馀托┚秃昧恕！蔽野参孔约海P(guān)燈準備入睡。
黑暗中，我不由自主地想起了今天讀書會上張老師說的話：子女有子女的生活，我們老年人也該有自己的幸福。
“我的幸福不就是看著小斌一家過得好嗎？”我喃喃自語，可心里卻莫名其妙地感到一絲空虛和失落。
第二天一早，我照例起床去早市。今天的目標是特價雞蛋和打折的面粉。走到半路，天空突然飄起了小雨，我加快腳步，希望能在雨大之前買完東西回家。
早市上人不多，大概是因為下雨的緣故。我很快買好了雞蛋和面粉，又順便買了些青菜和一小塊豬肉——這是我難得的“奢侈”，打算周末給自己改善一下伙食。
正準備離開時，我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讓我不由得停下了腳步——那是我的親家母李秀娟。
李秀娟是我兒媳劉燕的母親，我們并不常見面，一年到頭也就是在一些重要節(jié)日或家庭聚會上才會碰面。她今年六十三歲，比我小兩歲，退休前是一家國企的會計。
奇怪的是，李秀娟并不是在買菜，而是站在早市旁邊的一家金銀首飾店前，似乎在挑選飾品。這家店我知道，是老字號，價格不菲。
我猶豫了一下，不知道該不該上前打招呼。就在這時，李秀娟轉(zhuǎn)過身來，一眼看到了我。
“哎呀，這不是陳姐嗎？”她熱情地朝我招手，“您也來早市啊？”
我只好走過去：“是啊，來買點菜。你呢？”
“我啊，來給自己買個鐲子?！崩钚憔晷χ瘟嘶问滞?，上面赫然是一個翠綠的玉鐲，在店鋪的燈光下泛著溫潤的光澤。
“挺漂亮的?！蔽矣芍缘刭潎@道。雖然不懂行，但看得出這玉鐲質(zhì)地上乘，做工精細，絕對不是便宜貨。
“謝謝！這是小斌和小燕給我的錢，讓我買點自己喜歡的東西?！?/strong>
李秀娟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這鐲子兩萬塊呢，我本來覺得太貴了，不想買。但小斌說，喜歡就買，別舍不得。我這不就來逛逛嘛?！?/strong>
我的腦子“嗡”的一聲，仿佛被人當頭棒喝。
兩萬塊？兒子和兒媳給親家母買兩萬塊的玉鐲子？而我，每個月省吃儉用給他們七千，自己連一個五塊錢三斤的蘋果都舍不得買！這可真是太有“孝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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