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三十五年,巴蜀某地。 義莊里陰冷潮濕,三具尸體并排躺著。鐵道掀開白布,仔細查看死者的傷口。突然,他發(fā)現(xiàn)第三具尸體的手指微微動了一下。 "從這邊走,"李三壓低聲音,指了指古墓側(cè)面的一處灌木叢,"那里有個盜洞,直通墓室。" "看來這戒指對你們趙家很重要啊。"鐵道冷笑道,手中的刀又往前遞了半分,"快說!你們到底在搞什么鬼?"
夜色如墨,盜墓賊李三舉著火折子,在狹窄的墓道中艱難前行。潮濕的泥土氣息混合著腐朽的味道,嗆得他連連咳嗽。身后的王五拍了拍他的肩膀,低聲道:"三哥,小心些,這墓邪性得很。"
"老周!"他低喝一聲。老周連忙湊過來,卻見那尸體的眼睛猛地睜開了,瞳孔泛著詭異的綠色。
鐵道只覺得一股寒意從腳底直竄上來。那具尸體已經(jīng)直挺挺地坐了起來,泛著綠光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他。老周嚇得倒退幾步,撞翻了身后的燭臺。
"快退!"鐵道一把拽住老周,同時抽出腰間的佩刀。那尸體的動作卻快得驚人,一個翻身就撲了過來。鐵道只覺得一股腥風(fēng)撲面,連忙舉刀格擋。
"鐺"的一聲,刀刃砍在尸體的手臂上,卻像是砍在了鐵塊上。鐵道虎口發(fā)麻,佩刀險些脫手。那尸體張開血盆大口,露出兩寸長的獠牙,朝著他的脖子咬來。
千鈞一發(fā)之際,一道黑影從門外閃入,一把糯米撒在尸體臉上。那尸體發(fā)出一聲凄厲的慘叫,踉蹌著后退。鐵道這才看清,來人是個精瘦的漢子,腰間別著個鼓鼓囊囊的布袋。
"快用黑狗血!"那漢子喊道,同時從布袋中掏出一個瓷瓶扔了過來。鐵道接過瓷瓶,來不及多想,拔開塞子就朝尸體潑去。
"嗤啦"一聲,黑狗血濺在尸體身上,冒起陣陣白煙。那尸體發(fā)出非人的嚎叫,在地上翻滾掙扎。漢子趁機上前,將一張黃符貼在尸體額頭上。
尸體終于不動了。鐵道長出一口氣,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后背已經(jīng)被冷汗浸透。他看向那個救了自己一命的漢子,問道:"閣下是?"
"李三,"漢子抹了把汗,"是個盜墓的。"
鐵道聞言,眉頭一皺,正要說話,李三卻搶先道:"鐵捕頭,我知道你在查這些命案。這些人都跟我一樣,是去挖那座古墓的。但那墓里有古怪,我親眼看見王五被什么東西咬了,轉(zhuǎn)眼就變成了......"他指了指地上的尸體。
"你知道些什么?"鐵道沉聲問道。
李三從懷里掏出一枚墨綠色的戒指:"這是我從墓里帶出來的。我查過了,這是前朝一位王爺?shù)呐阍崞?。但奇怪的是,它上刻著當今知縣的家族徽記。"
鐵道接過戒指,借著月光仔細端詳。果然,在戒指背面,刻著一個精致的"趙"字,正是知縣的姓氏。
"還有,"李三壓低聲音,"我發(fā)現(xiàn)知縣每隔半月就會去一趟城外的荒山。我跟蹤過一次,發(fā)現(xiàn)他進了那座古墓。"
鐵道心頭一震。他想起二十年前那樁懸案,當時的知縣也姓趙,正是現(xiàn)任知縣的父親。
"鐵夜色深沉,荒山上的風(fēng)呼嘯而過,卷起陣陣枯葉。鐵道和李三伏在一處土坡后,遠遠望著那座詭異的古墓。月光下,古墓入口處隱約可見兩個衙役把守。
兩人躡手躡腳地摸到盜洞前。李三熟練地撥開雜草,露出一個僅容一人通過的洞口。鐵道跟著鉆了進去,立刻被一股陰冷的氣息包圍。
盜洞蜿蜒向下,四壁濕滑。李三舉著火折子在前引路,鐵道緊隨其后。走了約莫半刻鐘,前方豁然開朗,竟是一間寬敞的墓室。
墓室四壁繪滿了壁畫,色彩艷麗得詭異。鐵道湊近細看,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壁畫上描繪的竟是一群人在進行某種儀式,他們將活人投入一口大鼎,鼎中冒出滾滾黑煙。
"你看這個,"李三指著壁畫一角,"那個主持儀式的人,手上戴著那枚戒指。"
鐵道定睛一看,果然,那人右手無名指赫然戴著與李三所得一模一樣的戒指。更令人震驚的是,那人的面容竟與趙知縣有七分相似。
"這是趙家的先祖,"李三低聲道,"他們世代都在進行這種邪術(shù)。我查過縣志,每隔二十年,這附近就會發(fā)生類似的命案。"
鐵道只覺得一股寒意從脊背竄上來。聯(lián)想起二十年前那樁懸案,當時死了七個人,而今年,已經(jīng)是第三起了……
突然,墓室深處傳來一陣異響,像是鐵鏈拖地的聲音。兩人對視一眼,悄悄朝聲音傳來的方向摸去。
穿過一條狹窄的甬道,眼前出現(xiàn)了一間更大的墓室。墓室中央擺著一口青銅大鼎,鼎下燃著幽幽的綠色火焰。更可怕的是,鼎旁立著幾個黑影,正是那些已經(jīng)變成尸妖的死者。
"果然在這里。"一個陰冷的聲音從身后傳來。鐵道猛地轉(zhuǎn)身,只見趙知縣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甬道口,身后跟著十幾個衙役。
"鐵道,還真是你這個捕頭。"趙知縣發(fā)出幾聲怪笑,隨即冷聲道,"既然這么喜歡多管閑事,那就留下來陪這些尸妖吧!"
話音未落,那些尸妖已經(jīng)朝兩人撲來。鐵道揮刀格擋,卻發(fā)現(xiàn)這些尸妖比之前在義莊遇到的更加兇猛。
"用這個!"李三扔過來一個瓷瓶。鐵道接住一看,里面裝著朱砂。他靈機一動,將朱砂撒在刀刃上,再次揮刀時,果然在尸妖身上留下了深深的傷口。
趙知縣見狀,臉色大變:"你們找死!"他從懷中掏出一面銅鏡,對著兩人一晃。鐵道只覺得眼前一黑,仿佛有無數(shù)冤魂在耳邊哀嚎。
就在這時,李三大喊一聲:"鐵捕頭,接?。?他將那塊枚戒指拋了過來。鐵道下意識地接住,頓時感覺一股暖流戒指中涌出,驅(qū)散了那股陰冷。
趙知縣看到戒指,臉色驟變:"那是......不可能!"
鐵道抓住機會,一個箭步?jīng)_上前,將沾滿朱砂的刀架在了趙知縣的脖子上。
鐵道手中的戒指突然發(fā)出一道耀眼的光芒,整個墓室為之一亮。那些原本兇猛的尸妖在這光芒下紛紛后退,發(fā)出痛苦的嘶吼。
趙知縣臉色慘白,死死盯著那枚戒指:"不可能......它怎么會在你手里?"
趙知縣眼中閃過一絲狠厲:"既然你知道了這么多,那就別想活著出去了!"他突然從袖中掏出一把匕首,朝鐵道刺來。
鐵道早有防備,側(cè)身躲過這一擊,同時一腳踢在趙知縣手腕上。匕首脫手飛出,趙知縣踉蹌著后退,撞在了那口青銅大鼎上。
大鼎被這一撞,發(fā)出"嗡"的一聲悶響。鼎下的綠色火焰突然暴漲,整個墓室都被映成了詭異的綠色。鐵道只覺得手中的戒指突然變得滾燙,一股強大的力量從它里面涌出。
"這是......"他驚訝地發(fā)現(xiàn),那些尸妖在這股力量的影響下,竟然停止了攻擊,呆呆地站在原地。
趙知縣見狀,臉色大變:"不!你不能控制它們!那是我們趙家的......"
話未說完,李三已經(jīng)沖了上來,一把將他按在地上:"鐵捕頭,快!毀了那口鼎!"
鐵道會意,不由自主地舉起戒指對準大鼎。戒指上的光芒越來越強,最后化作一道光束射向大鼎。大鼎在光束的照射下開始劇烈震動,鼎身上的符文一個接一個地崩裂。
"不!"趙知縣發(fā)出絕望的嘶吼,"那是我們趙家世代相傳的......"
話音未落,大鼎轟然炸裂。綠色的火焰四散飛濺,那些尸妖在火焰中化為灰燼。趙知縣發(fā)出一聲凄厲的慘叫,整個人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衰老下去,轉(zhuǎn)眼就變成了一具干尸。
鐵道和李三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幕。墓室中的陰冷氣息漸漸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清新的空氣。
"原來如此,"李三喃喃道,"趙家世代用邪術(shù)養(yǎng)尸維持性命,這口鼎就是他們的命脈?,F(xiàn)在鼎毀了,他們的詛咒也就解除了。"
鐵道望著手中的戒指,若有所思:"它是......"
"應(yīng)該是前朝那位王爺留下的,"李三解釋道,"他可能是發(fā)現(xiàn)了趙家的陰謀,特意留下來克制他們的邪術(shù)。"
兩人走出古墓時,天邊已經(jīng)泛起了魚肚白。鐵道深吸一口清新的空氣,感覺整個人都輕松了許多。
"接下來你打算怎么辦?"李三問道。
鐵道笑了笑:"當然是如實上報。不過......"他意味深長地看了李三一眼,"關(guān)于盜墓的事,我覺得可以略過不提。"
李三愣了一下,隨即哈哈大笑:"鐵捕頭果然是個明白人。"
三個月后,京城派來的欽差大臣終于結(jié)束了對此案的調(diào)查。趙知縣的罪行被一一揭露,牽連出數(shù)十名涉案官員。整個巴蜀官場為之震動,百姓們拍手稱快。
鐵道因破獲尸妖案有功,被提拔為知府。上任那天,他特意請李三到府上喝酒。
"李兄,"鐵道舉起酒杯,"這次多虧了你。要不是你,我可能早就......"
李三擺擺手打斷他:"鐵大人客氣了。要不是你,我現(xiàn)在可能還在干那些見不得人的勾當。"他嘆了口氣,"經(jīng)過這件事,我也想通了。盜墓這行當終究不是正道,有損陰德,禍及子孫后代。我打算回老家開個小店,安安穩(wěn)穩(wěn)過日子。"
鐵道點點頭,從懷中掏出此前那枚戒指:"這個,你打算怎么處理?"
李三看著玉佩,神色復(fù)雜:"這東西太邪性了,留著怕是不妥。我聽說城外白云寺的慧明大師佛法高深,不如......"
第二天一早,兩人來到白云寺?;勖鞔髱熃舆^
傳奇故事:養(yǎng)尸疑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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