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個二十多年的好哥們,媳婦跟他鬧了兩年多別扭,最終鬧到了民政局。
在完成了預(yù)約、登記、冷靜、辦證一系列流程后,換發(fā)紅本當(dāng)天的晚上,他請我們幾個慶祝人生重啟。
那天,他帶了三瓶公斤茅臺,喝完又去星輝國際開了兩瓶藍(lán)帶,把幾個兄弟當(dāng)成重要客戶招待了全套,最后是我扶他回去剛租的公寓。

我跟他說,你拿茅臺就算了,為啥拿公斤裝。他說怕不夠盡興。我說,第三瓶如果換成普通飛天,也就多喝一斤,大家都沒事。你這公斤茅臺一打開,兩斤一個臺階,全喝掛了。
因為,但凡像樣一點的局,開了的酒就沒有帶回去的道理。哪怕是茅臺,也得頂著喝掉。所以打那以后,我對公斤茅臺就心存畏懼。

后來,因為一些感情上的糾葛,我獨自到貴州住了一段時間。貴陽的王哥給我接風(fēng),王哥問我喝什么酒,我說什么都行,但千萬別拿公斤茅臺。
當(dāng)天在觀山湖喝的還是茅臺,100毫升的小瓶飛天。王哥說,你怕公斤的喝多,那就用這種小瓶來控制總量。

一瓶小飛天比一瓶青花20便宜一點,五瓶相當(dāng)于一瓶一斤裝的飛天,沒有飛天那么多溢價,卻有一樣的品質(zhì),所以王哥平時也會用小瓶裝來招待客戶。
王哥在當(dāng)?shù)刈龃髷?shù)據(jù)多年,日進(jìn)斗金、精打細(xì)算。他說,總量控制很重要,無論是酒場還是商場,你都必須堅持到最后。
王哥說的是對的。

在貴州這個地方,酒肯定能讓你喝好,但絕對不會讓你喝多。
這里有各種規(guī)格的瓶裝醬酒,從50毫升一瓶到5000毫升一瓶,琳瑯滿目,就像大小各異的砝碼,能精準(zhǔn)測量每個人的酒量。

王哥讓公司前臺陪我在貴州玩了一圈。姑娘能喝點酒,在安順去六盤水的途中,我倆就把出發(fā)前帶的酒喝完了。
她跟我說沒關(guān)系,當(dāng)?shù)蒯u酒品質(zhì)都差不多,有各種牌子可以選,還有小瓶裝,咱們可以一路走,一路喝。

為了陪我散心,她帶我去小七孔漂流,到天眼旁拍照,在平塘特大橋服務(wù)區(qū)過夜,第二天起床一起看天空之橋的日出。
我倆到榕江看了幾場村超,打卡了牛癟火鍋。搭配著小瓶的醬酒,微醺下?lián)u擺著住進(jìn)體育場旁邊的主題酒店。

我倆一起喝了千戶苗寨門口的高山流水,在半山腰的網(wǎng)紅酒店游泳。星星上來后,她舉著酒杯跟我說,這里的銀河無比燦爛,就像那些大城市的燈火。
我說,你的眼里也有銀河。

她給我在鎮(zhèn)遠(yuǎn)城拍照,在梵凈山拍照,在赤水河拍照。在她手機(jī)里,我的每一張照片都無比孤獨、荒蕪,仿佛來到了膠水、灰泥和顏料拼湊的夢境。
黎明時分,她在沒開燈的房間抽煙,坐在窗前眺望遠(yuǎn)處灰青色的群山。
她安撫從睡夢中驚醒的我,讓我別焦慮,明天將是整個人生中最美麗的一天。

在貴州的那半個多月,差不多治好了我的失眠。
我們每天都喝不同的小瓶醬酒,每一瓶都其貌不揚,但每一次都嚴(yán)絲合縫。在每一個漆黑而溫暖的房間,整個貴州像一床柔軟的被子,蓋在身上。

離開的那天,她和王哥送我去龍洞堡機(jī)場,我跟他們擁抱告別。她在我耳邊說,以后可以忘了我,但別忘了貴州。
我說不會,我會一直記得你,還有這里的小酒。
我不是王哥,我也沒有前臺。
但我至少還有點小酒。你可以喝多少開多少,不會喝多,也不會剩下。
我想你也應(yīng)該喝點,和我一樣,喝到那個恰如其分的時候,我也希望你的城市變得像一床柔軟的被子,溫柔的蓋在你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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