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實關聯(lián)

"下一位,203號。"

銀行大廳里,李慧麗牽著4歲的兒子周子軒走向柜臺。

今天是個特殊的日子,他們來辦理外婆留下的遺產繼承手續(xù)。

"阿姨,我們來取外婆留給我的錢。"小男孩奶聲奶氣地說。

銀行工作人員微笑著接過李慧麗遞來的材料:"好的,讓我查一下賬戶信息。"

"應該是兩萬塊錢,我母親臨終前說的。"李慧麗補充道。

柜員接過材料認真核對:"劉霞女士,賬號6217 4501 8275 3642,是這個嗎?"

"對,就是這個。"李慧麗點點頭。

柜員在電腦上敲了幾下鍵盤,她的表情突然凝固了。

她又核對了一遍材料,重新輸入了賬號,然后轉過屏幕:"李女士,您確認這是您母親的賬戶嗎?"

李慧麗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看到里面賬戶內容后傻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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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初三的最后沖刺階段,十五歲的李慧麗正在昏黃的臺燈下奮筆疾書,她決心考上縣城最好的高中。

書桌上,一張卷子上鮮紅的"98分"格外醒目,是她數學考試的成績,全班第一。

"慧麗,過來一下。"母親劉霞的聲音從隔壁房間傳來。

李慧麗放下筆,輕手輕腳地推開父母的房門。

房間里彌漫著刺鼻的藥味,父親躺在床上,面容憔悴,眼窩深陷,曾經高大魁梧的身軀如今瘦得只剩皮包骨。

一場突如其來的肝病,讓這個家庭的頂梁柱轟然倒塌。

"媽,您找我?"李慧麗輕聲問道。

劉霞坐在床邊,厚實的手掌覆蓋在丈夫瘦骨嶙峋的手上,眼角泛紅。

"慧麗啊,媽有事要跟你說。"她拍了拍床沿,示意女兒坐下。

李慧麗坐下后,劉霞欲言又止,眼淚在眼眶里打轉,卻硬是咽了回去。

"媽,您別著急,慢慢說。"李慧麗握住母親粗糙的手,輕聲安慰。

"慧麗啊,"劉霞深吸一口氣,像是下了很大決心.

"家里實在撐不下去了,你爸的醫(yī)藥費一天比一天多,家里的積蓄都快見底了..."

李慧麗心頭一緊,隱約猜到了母親要說什么。

"媽跟你直說吧,你...明天開始就不要去學校了。"劉霞聲音哽咽,語氣卻異常堅決.

"我已經跟鎮(zhèn)上的紡織廠楊廠長說好了,看在咱們家的情況,破例讓你去車間上班。十五歲雖然小了點,但楊廠長說可以先試試。月底就能拿到第一個月的工資了。"

李慧麗只覺得一盆冰水從頭頂澆下,渾身發(fā)冷。

"可是...可是我的學校..."她的聲音細若蚊蠅,"我馬上就要中考了..."

"學校有什么用!"劉霞突然提高了聲音.

"你爸都這樣了,家里一分錢都擠不出來了,你還想著上學?"說著,她又軟下聲來.

"慧麗啊,媽知道你成績好,但是家里現在這個情況,實在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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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弟弟呢?"李慧麗鼓起勇氣問道,眼淚在眼眶中打轉卻倔強地不肯掉下來.

"他也可以去打工啊。"

劉霞的臉色一下子沉了下來:"你弟弟不一樣,他是男孩子,得讀書,將來要傳宗接代的。再說了,他才十三歲,你讓他能干什么?"

"我也才十五啊,媽。"李慧麗輕聲說,聲音里帶著難以掩飾的委屈。

"慧麗,"劉霞握住女兒的手,語氣中帶著懇求.

"你從小就懂事,這次你一定要幫媽這個忙。家里就指望你了。你要是不出去打工,你爸的藥錢怎么辦?你弟弟的學費怎么辦?"

李慧麗低下頭,淚水無聲地滑落。她知道,自己沒有選擇的余地。

"我知道了,媽,我明天就去紡織廠報到。"

劉霞抱住女兒,眼淚終于奪眶而出:"慧麗,你懂事,媽媽這輩子欠你的,下輩子一定還。"

那一夜,李慧麗躺在床上,聽著窗外的雨聲,無聲地哭到天明。

她把數學卷子和心愛的課本小心翼翼地收起來,放在了床底的紙箱里,像是埋葬了自己的夢想。

第二天一早,劉霞領著李慧麗來到鎮(zhèn)上的紡織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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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座灰撲撲的四層樓房,空氣中彌漫著棉絮和機油的味道。

車間里機器轟鳴,幾十名工人埋頭操作著各種設備,熱氣蒸騰,地面濕滑。

"楊廠長,這就是我閨女,您看行不?"劉霞恭敬地對一個啤酒肚凸出的中年男人說道。

楊廠長上下打量了李慧麗一番,點點頭:"看著瘦,但身板結實,應該能干。先去后勤組跟著老張學著整理線材吧,熟悉了再安排到車間。"

就這樣,李慧麗成了家里最早踏入社會的人。

紡織廠的工作既辛苦又單調,每天站著十幾個小時,手指被線頭和棉絮磨得通紅。

粗糙的棉線常常劃破她細嫩的皮膚,車間里悶熱潮濕,汗水和血水混在一起,浸透她的工作服。

第一個月的工資發(fā)下來時,李慧麗拿著那疊皺巴巴的鈔票,她數了三遍,一共六百二十元。

回到家,她把錢交給母親時,只留下了五十元。

"媽,這是我第一個月的工資,您收著。我留了五十塊坐車和買點必需品。"

劉霞接過錢,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神色:"留多一點吧,買點你喜歡吃的。"

李慧麗搖搖頭:"不用了,爸的藥要緊。"

從那以后,每個月發(fā)工資,李慧麗都只留下最少的零花錢,其余全部交給母親。

她再也沒有提起過學校、同學或者那些未完成的夢想。

生活,在這個十五歲的女孩身上,刻下了太早的滄桑。

02

三年過去,李慧麗已經從一個青澀的小姑娘變成了廠里的熟練工,甚至開始指導新來的工人。

而弟弟李華則順利升入高中,穿著干凈的校服,背著新書包,每天朝氣蓬勃地往學校跑。

父親的病情時好時壞,醫(yī)藥費像無底洞一樣吞噬著家里的積蓄。

李慧麗的工資幾乎全部用來支付這些費用,卻總是杯水車薪。

這天是星期天,難得的休息日,李慧麗一大早就起來做了一桌子菜,準備給父親補補身子。

"爸,您多吃點魚,醫(yī)生說魚肉有營養(yǎng)。"李慧麗小心翼翼地給父親夾菜。

"真香啊,我閨女手藝越來越好了。"父親虛弱地笑著,眼中滿是慈愛。

弟弟李華這時風風火火地跑進來,把書包往沙發(fā)上一扔:"媽,我要報補習班,數學老師說我差一點才能及格,物理也不行。"

劉霞立刻放下筷子:"那必須報啊!多少錢?"

"兩門一共三千二,下周一就開始了。"李華大口扒著飯,頭也不抬。

"行,媽明天就給你準備好。"劉霞一口答應。

李慧麗手里的筷子頓了一下。三千二,幾乎是她半個月的工資。

"媽,我覺得補習班不一定有用,關鍵是弟弟自己要努力。"李慧麗小心翼翼地說".

要不先看看他自己能不能提高,實在不行再報?"

"你懂什么!"劉霞瞪了女兒一眼,"現在不抓緊,等高考了想補都來不及了!"

李慧麗不再說話,低頭吃飯。

吃完飯,李華抱著手機窩在沙發(fā)上打游戲,完全不顧母親在廚房里忙活。

李慧麗默默收拾碗筷,心里五味雜陳。

一次家庭聚餐中,當大家都吃得差不多時,李慧麗鼓起勇氣對母親說.

"媽,我看弟弟的成績單了,各科都在及格線徘徊,補習這么久也沒見進步。不如...他也出來工作吧?我可以介紹他進廠,車間現在缺人,工資比我剛去時高多了。"

"啪!"劉霞的筷子重重地砸在桌子上,"胡說什么呢!你弟弟怎么能去廠里?他必須念完書!"

"憑什么他就必須念書,而我就得去廠里?"李慧麗被這不公平的待遇刺痛,提高了聲音。

"你...你..."劉霞氣得臉色發(fā)白,"你怎么能這么說?是誰供你弟弟上學?還不是你爸我掙的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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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的工資!"李慧麗再也忍不住了,"我十五歲就輟學打工,把工資幾乎全部交給家里,這些年加起來二十多萬了吧?而弟弟只知道花錢,從來不知道體諒家里的困難!"

"你...你這是翻臉不認人??!"劉霞拍案而起,指著李慧麗的鼻子,聲音顫抖.

"當初要不是家里揭不開鍋,誰愿意讓你輟學?現在好不容易熬出頭了,你弟弟有機會讀書,你不為他高興也就算了,還要拖他后腿?"

"我不是這個意思..."李慧麗急忙解釋。

"夠了!"劉霞打斷她,"你弟弟不一樣,他是男孩子,將來是要傳宗接代的!怎么能像你一樣沒文化?"

餐桌上一片死寂,連呼吸聲都顯得格外刺耳。

李慧麗只感到一陣鉆心的疼痛,眼淚在眼眶里打轉,卻硬是不讓它掉下來。

她低下頭,默默吃著碗里早已變冷的飯菜,仿佛沒聽到那句刺心的話。

父親咳嗽了一聲,試圖緩和氣氛:"都別吵了,一家人和和氣氣的多好,慧麗也是為弟弟好,想讓他早點獨立。"

"我不用她操心!"李華撇撇嘴.

"我會考上大學的,到時候找個好工作,賺的錢比她多多了!"

李慧麗放下筷子,起身離開了餐桌。

她走到院子里,抬頭望著星空,任憑淚水無聲地滑落。

這一刻,她感到如此孤獨,好像整個世界都與她作對。

最終,李華勉強讀完高中,高考成績不盡如人意,連個三本都沒考上。

在姐姐的介紹下,他進入當地一家電子廠工作,比李慧麗起點高,做了質檢員,不用像她那樣起早貪黑地在一線車間。

歲月如梭,轉眼李慧麗已經二十五歲了。

這些年,她從普通工人升為小組長,又升為車間副主管,工資也從當初的六百多漲到了現在的四千多。

父親的病情在去年冬天惡化,最終還是沒能挺過去,留下了一筆不小的喪葬費和醫(yī)藥債務。

幸運的是,李慧麗在廠里認識了技術部的陳建軍,一個老實本分、待人溫和的小伙子。

兩人相處一年后,陳建軍正式向李慧麗求婚。

"慧麗,我知道我條件不好,存款不多,房子還是按揭,但我保證會好好對你,給你幸福。"陳建軍手捧鮮花,單膝跪地,臉漲得通紅。

"夠了,傻瓜,我愿意!"李慧麗眼含熱淚,一把拉起陳建軍。

03

當晚,李慧麗興奮地回家告訴母親這個好消息。

"媽,建軍向我求婚了,我答應了!我們準備年底結婚。"李慧麗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這么急?。?劉霞放下手中的活計,面無表情,"他家什么條件?有房有車嗎?"

李慧麗的笑容僵在臉上:"建軍人很好,工作也穩(wěn)定。他有套小兩居,雖然還在還貸,但..."

"還在還貸?"劉霞皺起眉頭,"你二十五了,也不小了,怎么也得找個有房有車的吧?"

"媽,現在哪有那么多現成的?"李慧麗有些惱火,"建軍人踏實,對我好,這才是最重要的。"

劉霞嘆了口氣,不再多說什么。

幾乎同時,弟弟李華也帶回了女朋友張小琴,一個在商場做導購的姑娘,長相甜美,說話嗲聲嗲氣。

"媽,這是小琴,我女朋友。"李華摟著張小琴的腰,滿臉得意。

劉霞一改先前的冷淡,熱情得像變了個人:"哎呀,小琴啊,快進來坐!我去給你切水果!"

晚飯時,劉霞變戲法似的端出一桌子菜,還特意開了瓶珍藏的茅臺酒。

"小琴啊,你看我們華華怎么樣?"劉霞笑容滿面,眼睛瞇成一條縫。

"阿姨,華哥對我特別好。"張小琴撒嬌道,"就是...他說想結婚,但是沒房子,我爸媽有點不同意。"

"哎呀,這有什么?"劉霞一拍大腿,"我這不是有套老房子嗎?雖然小了點,但是地段好??!房產證上寫的是我的名字,我這就去把它過戶給華華!"

李慧麗驚訝地抬起頭:那套老房子是爺爺留下的,雖然只有六十多平米,但確實在市中心,價值不菲。

"媽,那房子至少值四十萬吧?"李慧麗忍不住說道。

"值錢又怎么樣?難道我還能帶進棺材里?"劉霞白了女兒一眼。

"再說了,這房子是老劉家的,給兒子不是天經地義的事嗎?"

"那...彩禮怎么辦?"李華有些擔憂地問,"小琴家要十萬彩禮呢。"

"十萬?"劉霞眉頭一皺,但很快又舒展開來,"行,媽給你拿!這些年我也攢了一點,夠用了。"

李慧麗聽得目瞪口呆。母親這些年居然有存款?而且一下子就能拿出十萬?這完全顛覆了她的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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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月后,李慧麗和陳建軍去民政局領了結婚證,連個儀式都沒辦,只在單位食堂請同事吃了頓飯。

而對于她的婚事,劉霞只是象征性地買了幾件家電和一些日用品,總價不過幾千元。

"媽,你對弟弟也太偏心了吧?"在一次獨處時,李慧麗終于忍不住質問。

"房子給他,彩禮給他,我結婚連個像樣的禮物都沒有!"

劉霞正在擇菜,聞言手上的動作頓了一下:"你這孩子,怎么這么記仇呢?你弟弟是男孩子,要成家立業(yè),我不幫他誰幫?"

"我十五歲就出來打工,供他上學,照顧爸爸,任勞任怨,這些年來工資幾乎全上交,就留一點零花錢,我有說過什么嗎?"李慧麗聲音哽咽。

"哎呦,又翻老賬!"劉霞拍了拍手上的水珠,不耐煩地說。

"你出來工作是家里困難,不得已而為之,我心里也不好受。再說了,你嫁出去是別人家的人了,我能幫就幫一點吧。"

李慧麗啞口無言,眼淚在眼眶中打轉。母親的話像一把鋒利的刀,深深扎進她的心窩。

弟弟結婚不久,劉霞主動提出與兒子同住,說是要幫忙照顧未來的孫子。

"媽,您就搬過來吧,反正那老房子小,您一個人住也挺孤單的。"

"就是啊,媽,"張小琴也跟著說,"您來了可以幫我們帶孩子,省得花錢請保姆。"

劉霞心花怒放:"好好好,媽這就搬過去!"

李慧麗在一旁默默聽著,心中五味雜陳。

母親從未提出要與她同住,甚至連商量都沒有,就這樣迫不及待地投入兒子的懷抱。

不到一年,李華的兒子李小寶出生。

劉霞抱著孫子,喜極而泣:"老劉家有后了!"她笑得合不攏嘴,眼中滿是驕傲,"小寶以后一定要姓劉,不許跟他媽姓張!"

可是好景不長,孫子滿月后,李華夫妻嫌房子小,不斷抱怨劉霞占用空間,把房間弄得亂七八糟,還總是半夜起來查看孫子,吵得他們睡不好覺。

04

一天晚上,一場激烈的爭吵爆發(fā)了。

"媽,您能不能別總是大半夜起來看孩子?小寶又沒病,用不著您這么緊張!"李華煩躁地說。

"我這不是擔心嘛,"劉霞委屈地說,"這么小的孩子,萬一有個閃失..."

"您這不是擔心,是瞎操心!"張小琴插嘴道,"您把房間搞得跟菜市場似的,到處都是您的東西,我們都沒地方放衣服了!"

"那...那我收拾一下..."劉霞低下頭。

"收拾?您都說了多少次了,還不是老樣子!"張小琴越說越來氣,"這房子本來就小,現在孩子出生了,更擠了。要不...您還是回老房子住吧?"

"可是...那房子不是已經過戶給華華了嗎?"劉霞一臉困惑。

"那是我的房子,但也是您的家??!"李華生硬地說,"您一個人住正好,我們周末帶小寶去看您。"

第二天,李華和張小琴就把劉霞的行李打包好,直接送到了李慧麗家門口。

"姐,媽跟我們住不下去了,只能麻煩你們了。"李華放下行李箱,連一杯水都沒喝,就匆匆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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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霞站在門口,兩手空空,一臉茫然,仿佛一夜之間老了十歲。

"媽,別站在外面了,進來吧。"李慧麗心疼地攙扶母親進屋。

李慧麗和陳建軍雖然居住條件也不寬裕,但還是騰出一間小臥室給劉霞。

那是本來準備給未來孩子的房間,雖然只有七八平米,但收拾得干干凈凈。

"媽,您別難過,"李慧麗輕聲安慰道,"華華他們可能是太累了,等緩過來會來看您的。"

劉霞搖搖頭,眼中滿是失落:"算了,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他們嫌我礙事,看不上我這個老太婆了。"

"不會的,媽,華華只是一時糊涂。"李慧麗強忍淚水,不忍心說出弟弟的不是。

然而,共同生活并不輕松。劉霞似乎把對兒子媳婦的不滿全部發(fā)泄到了女兒身上,對李慧麗的生活習慣、做菜口味總是指指點點。

"這米飯怎么這么硬?一點都不好吃!" "你這衣服怎么穿這么久還不洗?多臟??!" "房間也不掃一掃,到處都是灰!"

李慧麗默默承受著這一切,從不頂嘴。

但同樣的話,劉霞從來不會對女婿陳建軍說。相反,她對女婿格外客氣,甚至有些討好。

"建軍啊,這是我特意給你做的紅燒肉,多吃點!"

"建軍,你的襯衫我給你熨好了,掛在衣柜里了。"

"建軍,你工作這么辛苦,回來好好休息,家務活我來做!"

陳建軍雖然心中不滿,但看在妻子的面子上,從未發(fā)作。

有一次,他私下對李慧麗說:"你媽這樣區(qū)別對待,你不難受嗎?"

李慧麗苦笑:"習慣了。她一直這樣,對弟弟百依百順,對我...算了,不提了。"

"這不公平,"陳建軍皺眉道,"你為這個家付出了那么多,卻得不到應有的尊重和愛。"

"媽有她的難處吧,"李慧麗嘆了口氣,"也許在她心里,兒子就是比女兒重要吧。"

一個平常的下午,李慧麗正在廚房準備晚飯,劉霞在客廳看電視。

突然,李慧麗聽到一聲悶響,緊接著是電視遙控器掉在地上的聲音。

"媽?"李慧麗探出頭去,只見劉霞癱倒在沙發(fā)上,面色灰白,嘴唇發(fā)紫,一只手緊緊抓著胸口,痛苦地呻吟著。

"媽!"李慧麗尖叫一聲,沖過去扶住母親,"媽,您怎么了?堅持住,我這就叫救護車!"

她顫抖著拿出手機撥打120,然后又給丈夫打電話:"建軍,快回來,媽暈倒了,我已經叫了救護車!"

救護車很快趕到,醫(yī)護人員迅速將劉霞抬上擔架。

李慧麗緊緊握著母親的手,淚水模糊了視線:"媽,您一定要堅持住??!"

醫(yī)院的走廊上,李慧麗和陳建軍焦急地等待著。

大夫從急診室出來,神色凝重:"病人情況不太好,肝癌晚期,已經轉移到肺部和骨骼。

說實話,能撐到現在已經很不容易了。"

"肝癌?"李慧麗如遭雷擊,"不可能,我媽一直很健康??!"

醫(yī)生搖搖頭:"從化驗和CT結果看,腫瘤已經很大了,可能病程已經有一年多了。你母親以前沒有不舒服嗎?"

李慧麗愣住了。

她回想起母親這半年來經常說腰疼、沒胃口,臉色也越來越差,但每次問起,劉霞都說是上了年紀,沒什么大礙。

"能...能活多久?"李慧麗聲音顫抖。

醫(yī)生嘆了口氣:"按照目前的情況...最多一周。你們有什么話,抓緊時間說吧。"

李慧麗腿一軟,差點跪倒在地,幸好陳建軍及時扶住了她。

05

"我得給弟弟打電話。"李慧麗擦干眼淚,拿出手機。

電話那頭,李華聽完姐姐的話,沉默了幾秒:"啊?這么嚴重???我這幾天工作挺忙的,等周末我看能不能抽空過去看看。"

"弟,媽只有幾天時間了,你再不來可能就見不到最后一面了!"李慧麗聲音哽咽。

"行行行,我知道了。我跟領導請個假,明天...后天一定到。"李華敷衍地說完,掛斷了電話。

兩天過去了,李華依然沒有出現。劉霞被轉到了普通病房,靠著嗎啡勉強控制疼痛,整個人消瘦如柴,眼窩深陷,臉頰凹陷,像一張緊繃在骨架上的黃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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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您喝點水吧。"李慧麗小心翼翼地扶起母親,喂她喝水。

劉霞喝了一小口,虛弱地問:"華華...華華怎么還不來?"

李慧麗強忍淚水:"他說今天一定到,可能路上堵車了吧。"

劉霞點點頭,眼中流露出期待和思念:"那你給他再打個電話,問問到哪了。"

李慧麗走出病房,再次撥打弟弟的電話。

這次,李華終于接了:"姐,我在路上了,快到了。"

背景音里傳來嘈雜的音樂和說笑聲,明顯不是在路上。

"弟,別騙我了,媽隨時可能走,你到底來不來?"李慧麗聲音冷硬。

"來來來,我這就出發(fā),兩小時之內一定到!"李華這次的語氣認真了許多。

三個小時后,李華終于姍姍來遲,身上帶著酒氣,衣服皺巴巴的,看起來像是剛從酒席上匆匆趕來。

"媽!"他大聲叫道,沖到病床前,"媽,您怎么樣?。?

劉霞聽到兒子的聲音,勉強睜開眼睛,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華華,你終于來了..."

"來了來了,這不是工作太忙嘛,一抽身就趕過來了。"李華拉起母親的手,嘴上說著關心的話。

"媽,您的房子和存款都處理好了嗎?"

李慧麗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母親眼看就要不行了,弟弟見到母親的第一句話居然是問財產!

"李華!"李慧麗怒喝一聲,"媽還活著呢,你就惦記這些?"

"我這不是關心嘛,"李華滿不在乎地說,"這些事早晚要處理的,媽清醒的時候說清楚比較好。"

劉霞虛弱地擺擺手,示意他們不要爭吵:"華華說得對,我時間不多了,有些事情要交代清楚。"

她艱難地從枕頭下摸出一個信封:"這是我的遺囑,我已經找律師公證過了。老家的房子我留給孫子李小寶,等他成年后才能過戶。我的存款不多,就兩萬塊錢,留給外孫周子軒上學用。"

"就這些?"李華皺起眉頭,"媽,您的那套老房子不是已經給我了嗎?怎么又給小寶了?"

"那房子是我爸留下的,應該姓劉的繼承。"劉霞喘息著說,"你已經結婚有工作了,房子給小寶以后念書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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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華聽了這個安排,表情稍微緩和:"這樣分配也行,老劉家的東西給劉家人。"

李慧麗心如刀絞,不僅是為母親即將離世的痛苦,更是為親人之間這種赤裸裸的算計。

但她什么也沒說,只是靜靜地站在一旁,看著母親蒼老的臉,心中五味雜陳。

五天后的一個雨夜,劉霞安詳地離開了人世。

她走得很平靜,仿佛只是睡著了,嘴角甚至帶著一絲微笑。

李慧麗一家悲痛欲絕,小周子軒才四歲,懵懂地問媽媽:"外婆去哪了?她為什么不動了?"

李慧麗抱起兒子,淚流滿面:"外婆去了一個很遠很遠的地方,她不痛不癢了,很舒服。"

而李華處理完后事,借口工作忙,甚至沒有參加完整個喪禮就匆匆離開了。

臨走前,他對姐姐說:"姐,媽的遺囑你拿著呢吧?記得到時候按上面說的辦。"

李慧麗沉默地點點頭,心中對弟弟的失望已經無法用言語表達。

06

一個月后,李慧麗帶著兒子周子軒去銀行辦理繼承手續(xù)。

按照遺囑,那兩萬塊錢存款將轉入一個專門為周子軒開設的教育儲蓄賬戶。

銀行經理看了遺囑和死亡證明后,在電腦上操作了一會兒,忽然表情一僵。

他又核對了一遍資料,推了推眼鏡,神情變得嚴肅起來。

"李女士,"他將電腦屏幕轉向李慧麗,"請您看一下這個賬戶的情況。"

李慧麗低頭看向屏幕,瞬間如同被雷擊中一般僵在原地。

周子軒拉了拉媽媽的衣角:"媽媽,你怎么了?"

李慧麗這才從震驚中稍微回過神來,機械地搖了搖頭,聲音嘶啞地問道:"這...這不可能...是不是搞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