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guān)聯(lián)
寒冬的傍晚,小區(qū)一棟老舊居民樓的六層,薄薄的墻壁中傳出一陣低聲的爭吵。
"就這么安排吧,反正她年紀大了,睡哪都一樣。"女人的聲音尖銳刺耳。
"可是媽年紀大了,腿又受傷了……"男人的聲音弱如蚊蠅。
"你到底是心疼誰?當初她自己非要住養(yǎng)老院,現(xiàn)在怎么又賴上咱們了?"女人咄咄逼人。角落里那個瘦小的老人默默低下了頭,一行渾濁的淚水從她滿是皺紋的臉頰上滑落。
01
王秀蘭在黑暗中偷偷睜開眼,望著頭頂凹凸不平的墻壁發(fā)呆。
狹小的雜物間里堆滿了各種雜物,只留下不到六平米的空間給她安置一張簡易折疊床。她已經(jīng)在這個不見陽光的小房間里住了整整三個月。
墻上的老式掛鐘已經(jīng)指向早晨六點,王秀蘭小心翼翼地從床上坐起來,強忍著腿部的疼痛。三個月前她在家中不慎摔倒,導(dǎo)致髖骨骨折,手術(shù)后需要人照顧,這才搬到了兒子家里。
門外傳來輕微的腳步聲,王秀蘭警覺地看向門口。
"奶奶,您醒了嗎?"門縫里露出孫子王陽清秀的臉龐。
"陽陽,這么早就起來了?"王秀蘭欣喜地招手讓孫子進來。
王陽輕手輕腳地走進雜物間,手里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粥,"奶奶,我給您煮了點粥,趁媽媽還沒起床,您快吃點吧。"
王秀蘭接過碗,感動得眼眶濕潤,"好孩子,你奶奶我沒白疼你。"
王陽坐在床邊,看著奶奶小口小口地喝粥,眼中滿是心疼。這個瘦小的老人曾經(jīng)是那么堅強,如今卻因為一次意外變得如此脆弱。

"奶奶,您的腿今天感覺怎么樣?"王陽輕聲問道。
"好多了,不用擔心。"王秀蘭笑著回答,但她的臉色卻異常蒼白。
剛要再說什么,門外突然響起一個尖利的女聲,"王陽!你在干什么?又在老太太房間里鬼鬼祟祟的!"
王陽的母親孫麗站在門口,眼中充滿怒意。
"媽,我就是給奶奶送早餐。"王陽不卑不亢地回答。
"誰讓你動廚房的?家里的規(guī)矩都忘了?"孫麗冷笑一聲,"老太太的飯我會安排,不用你多事。"
王陽剛要反駁,王秀蘭拉了拉他的衣角,輕輕搖頭。王陽只好忍氣吞聲地離開了房間。
孫麗瞪了王秀蘭一眼,"大清早就開始拉攏我兒子,您可真有本事。"說完,她轉(zhuǎn)身關(guān)上門,留下王秀蘭一個人在黑暗中默默擦拭眼角的淚水。
窗外,北風呼嘯,寒氣透過沒有密封好的窗縫鉆進屋內(nèi)。王秀蘭把身上單薄的被子裹緊,忍不住回想起三十年前的往事。
丈夫王建國去世得早,那時王明才上高中。為了給兒子創(chuàng)造良好的學習環(huán)境,她拒絕了所有親戚讓她改嫁的提議,一個人含辛茹苦地把兒子拉扯大。
王明考上大學那年,她欣喜若狂,毫不猶豫地賣掉了丈夫留下的老房子,用賣房錢支付兒子的學費,還在城里給兒子買了套小兩居。
那時候,她以為自己做出了人生中最正確的決定。
"媽,現(xiàn)在家里就我和您兩個人,您住這小房子多不方便,不如我們一起住?"兒子大學畢業(yè)后常這樣勸她,但她總是笑著搖頭,"媽住自己的小屋子挺好的,不打擾你的生活。"
直到王明帶著孫麗來相親,她才發(fā)現(xiàn)兒子早已長大。婚后不久,孫麗就堅持要把房產(chǎn)證改成她的名字,說這樣才能給她安全感。
王秀蘭不忍心看到兒子為難,默默在房產(chǎn)過戶文件上簽了字。
兒子答應(yīng)她,等有錢了一定給她買一套舒適的小房子養(yǎng)老。
王秀蘭苦笑著閉上眼睛。那些承諾,如今想來多么遙遠。
02
"老太太,你用的水又超標了!"孫麗站在雜物間門口,手里拿著一張紙,臉色陰沉。
王秀蘭愣住了,"我就洗了幾件貼身衣物,沒用多少水啊。"
"我都記著呢,你每天用水不能超過兩盆,這是規(guī)矩,你自己也答應(yīng)了的。"孫麗冷聲道,"這個月稅費你得多出十塊錢。"
王秀蘭低下頭,不再辯解。她的退休金本來就不多,每個月大部分都交給兒子家作為生活費,剩下的不過幾百元。
孫麗見她不說話,又補充道:"還有電費也超了,以后晚上九點后不許開燈,省著點用。"
王明站在妻子身后,欲言又止,最終還是什么都沒說。
待他們離開后,王秀蘭艱難地從床上起身,拖著受傷的腿,慢慢挪到窗邊,望著窗外的世界。樓下的廣場上,老人們正悠閑地打太極,有說有笑。那曾經(jīng)也是她生活的一部分,如今卻顯得如此遙遠。
腿上的傷口隱隱作痛,王秀蘭知道自己需要換藥了,但兒媳卻把藥鎖在了柜子里,說是怕她亂用藥。她只能默默忍受著疼痛,希望傷口不要發(fā)炎。
饑餓感越來越強烈,王秀蘭看了看墻上的鐘,已經(jīng)下午兩點了,她從早上那碗粥后就再沒吃過東西。按照孫麗的安排,她一天只有兩頓飯,而且份量極少。
"奶奶,給您帶了點吃的。"王陽悄悄溜進房間,手里拿著兩個肉包子和一盒牛奶。
王秀蘭感動得說不出話來,接過食物時手微微顫抖。"陽陽,你怎么又破費了?這些錢應(yīng)該用在你學習上啊。"
"奶奶,您別擔心,我午餐省下來的。"王陽笑著說,"您吃吧,趁熱。"
王秀蘭小口咬著肉包子,眼淚卻止不住地流下來。這孫子,真是越來越像他爺爺了,有著同樣溫柔的心。
"奶奶,您的腿還疼嗎?我看藥沒換了。"王陽關(guān)切地問道。
"不礙事,老毛病了。"王秀蘭強顏歡笑。
王陽皺起眉頭,"我聽李奶奶說,您這種傷口不及時處理容易感染的。我去藥店買些藥回來吧。"
"不用,不用!"王秀蘭連忙阻止,"你媽會生氣的。"
王陽沉默了一會兒,低聲說道:"奶奶,您別怕,有我在呢。"
臨走前,王陽從口袋里掏出一個小小的電熱水壺,"奶奶,這是我攢零花錢買的,您放在床底下,想喝熱水的時候就用,別讓我媽發(fā)現(xiàn)了。"
王秀蘭握著孫子溫暖的手,內(nèi)心既欣慰又辛酸。這個孩子,才十八歲,馬上要高考了,卻要偷偷照顧自己的奶奶。
晚上,王明下班回家,路過母親的房間時,腳步略微停頓,但最終還是沒有進去問候。隔著薄薄的門板,王秀蘭聽到兒子和兒媳的對話。
"老太太今天用水又超標了,你得管管。"孫麗的聲音里充滿不滿。

"她年紀大了,行動不便,用水多點也正常。"王明小聲辯解。
"正常?我看她是故意的!從她搬來那天起,我就知道會有麻煩。"孫麗提高了聲音,"本來說好她去養(yǎng)老院的,現(xiàn)在一住就是三個月,誰知道要住到什么時候!"
"媽畢竟是我親媽啊,她把我養(yǎng)大,供我上大學,我們怎么能不管她?"王明的聲音越來越低。
"住養(yǎng)老院不是也管著嗎?再說那套房子本來就是她給你買的,現(xiàn)在不過是物歸原主!"孫麗冷笑道。
聽到這里,王秀蘭閉上了眼睛,淚水無聲地滑落。她不怪兒子,只怪自己當初太天真,以為養(yǎng)兒防老是天經(jīng)地義的事。
03
王秀蘭的病情越來越嚴重,腿傷感染導(dǎo)致高燒不退。王陽發(fā)現(xiàn)奶奶臥床不起時,立刻叫來了救護車。
"必須住院治療,老人家年紀大了,抵抗力弱,再拖下去會有生命危險。"醫(yī)生嚴肅地對王明說。
王明面露難色,轉(zhuǎn)頭看向?qū)O麗。孫麗撇了撇嘴,"住院多少錢?"
"初步估計需要兩萬元押金,后續(xù)治療費用還要再算。"醫(yī)生回答。
孫麗立刻變了臉色,"這么貴?老太太不是有醫(yī)保嗎?"
"醫(yī)保只能報銷部分費用,而且需要先自付再報銷。"醫(yī)生耐心解釋。
"兩萬塊錢,我們哪來那么多錢?"孫麗轉(zhuǎn)向王明,"你單位年終獎還沒發(fā),咱們手頭緊。"
王明猶豫不決,眼神游移。
最終,孫麗只給了醫(yī)院一千元,堅持要把王秀蘭接回家自己照顧。
回家后,王秀蘭的情況并沒有好轉(zhuǎn)。王陽放學回家,看到奶奶臉色蒼白,呼吸急促,額頭滾燙,心疼不已。
"媽,奶奶病得這么重,我們真的不送醫(yī)院嗎?"王陽忍不住問道。
孫麗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你懂什么?老人家這把年紀生病很正常,吃點藥就好了。醫(yī)院那種地方全是病菌,去了反而更危險。"
王陽不再爭辯,默默回到自己房間。晚上,當家人都睡下后,他悄悄起床,來到奶奶房間。
"奶奶,您感覺怎么樣?"王陽輕聲問道,用濕毛巾為奶奶擦拭額頭。
王秀蘭艱難地睜開眼睛,嘴唇干裂,"陽陽,別擔心,奶奶沒事。"
王陽忍不住紅了眼眶,"奶奶,我去藥店買了退燒藥和消炎藥,您先吃了吧。"
王秀蘭虛弱地點點頭,吃下孫子遞來的藥丸。王陽守在床邊,直到奶奶的呼吸逐漸平穩(wěn)才回房間。
第二天一早,王陽起床時發(fā)現(xiàn)父母正在客廳爭吵。
"那筆錢是我媽的養(yǎng)老錢,你不能動!"父親的聲音罕見地提高了。
"她有退休金不是嗎?再說這房子當初不也是她心甘情愿給你的?"母親尖銳地反擊。
"那是因為你非要房產(chǎn)證上只有你的名字!我媽賣掉老房子,把所有積蓄都給了我們,你怎么能這樣對她?"父親的聲音里充滿了痛苦和愧疚。
"哼,她既然給了就是我們的了,哪有給出去又想要回來的道理?"母親冷笑道。
王陽站在走廊上,心如刀絞。他從未想過,奶奶竟然為父親付出了如此之多,如今卻落得如此境地。
那天下午,王陽翹課去了一趟金店,用自己攢了三年的壓歲錢買了一條金項鏈。
柜臺前,他反復(fù)比較了好幾條,最終選了一條小巧而精致的,上面還有一個平安扣,象征著健康與長壽。
售貨員看他年紀輕輕,還問他是給女朋友買的嗎,王陽搖搖頭,說是給奶奶的禮物。
"奶奶,這是我送您的禮物,祝您早日康復(fù)。"王陽輕手輕腳地走進雜物間,將包裝精美的紅色禮盒遞給奶奶,眼中滿是期待。
王秀蘭顫抖著接過禮盒,小心翼翼地打開,當看到那條在燈光下閃閃發(fā)光的金項鏈時,感動得淚流滿面,"陽陽,你這是干什么?奶奶不需要這些。"她蒼老的手指輕輕撫過項鏈,仿佛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奶奶,我想讓您高興。"王陽握住奶奶布滿老年斑的手,感受著那溫暖卻消瘦的觸感,"您一定要好起來啊。"他的聲音中帶著懇求。

王秀蘭抬手輕撫孫子的臉龐,那張年輕而帥氣的臉上寫滿了擔憂,"好孩子,有你這句話,奶奶心里比吃了蜜還甜。"她的眼睛在昏暗的燈光下閃爍著淚光。
王陽離開后,王秀蘭坐在床沿,又看了許久那條金項鏈,想起了年輕時丈夫送她的第一件首飾,也是一條項鏈,雖然不是金的,但一樣珍貴。
她嘆了口氣,小心翼翼地將金項鏈藏在了自己的枕頭下面,用手拍平了痕跡。
她知道,如果被兒媳發(fā)現(xiàn),不知又會掀起怎樣的風波。
傍晚時分,窗外的天空已經(jīng)染上了深藍色,一輪月亮悄悄爬上天際。
當孫麗端著只有少量白米和幾片青菜的稀粥進來時,發(fā)現(xiàn)王秀蘭正坐在地上,艱難地伸著她那條受傷的腿,整理一個看起來很舊的木箱。
那是一個深棕色的老式木箱,箱蓋上雕刻著簡單的花紋,邊角已經(jīng)有些磨損。
"您在搞什么名堂?"孫麗狐疑地問道,眼睛里閃爍著警惕的光芒。
"沒什么,就是整理一些老東西。"王秀蘭趕緊將木箱推到床底下,動作中透露著明顯的慌張。那箱子發(fā)出沉悶的摩擦聲,顯然里面裝著不少東西。
孫麗瞇起眼睛,放下粥碗,彎腰想去看床底下的東西,"讓我看看您藏了什么寶貝。"她的語氣中充滿了探究和些許貪婪。
"不行!"王秀蘭難得地提高了聲音,眼中閃過一絲驚恐。她甚至伸出手擋在床邊,那瘦弱的身軀此刻顯得異常堅決。
孫麗愣了一下,隨即冷笑道:"行啊,老太太,在我家里還有秘密了。放心,我不會偷您的寶貝的。"說完,轉(zhuǎn)身離開了房間,高跟鞋在地板上敲出一串令人不安的聲響。
王秀蘭松了一口氣,但心里卻更加不安。她抬手擦去額頭上的冷汗,望著緊閉的房門,眼神中充滿了憂慮。她知道,孫麗不會就此罷休。那個裝滿秘密的木箱,如今成了她最大的擔憂。
04
臘月的寒風像刀子一樣凌厲,王陽從補習班回家,手里拎著一個沉甸甸的包裹。
"奶奶,我給您買了條新被子,羊毛的,特別暖和。"王陽笑著進入雜物間,卻發(fā)現(xiàn)奶奶正坐在床邊,神情恍惚。
"奶奶,您怎么了?"王陽擔憂地問道。
王秀蘭回過神來,勉強笑笑,"沒事,就是有點累。陽陽,你別總破費,快高考了,錢要留著買復(fù)習資料。"
"奶奶,您的身體最重要。"王陽打開包裹,取出一條厚實的羊毛被,"這被子可暖和了,晚上您就不怕冷了。"
王秀蘭摸著柔軟的被子,眼淚在眼眶里打轉(zhuǎn),"陽陽,你對奶奶真好。"
"奶奶,讓我?guī)湍伜谩?王陽說著,俯身想把舊被子拿開,不經(jīng)意間看到床底下的木箱,"奶奶,這是什么?"
王秀蘭神色一變,"沒什么,就是些老物件。"
王陽敏銳地察覺到奶奶的異常,更加好奇了。他仔細看了看木箱,發(fā)現(xiàn)鎖已經(jīng)松動。

"奶奶,這鎖壞了,我?guī)湍抟幌掳伞?張陽說著,輕輕一撥,鎖就開了。
"別動它!"王秀蘭突然提高了聲音,但已經(jīng)晚了。
張陽掀開了箱蓋,里面的東西讓他瞬間呆住了。
他的手不受控制地顫抖起來,臉上的表情從驚訝變成了震驚,然后是難以置信。
"奶奶...這,這是..."張陽的聲音哽在喉嚨里,眼睛瞪得滾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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