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聯(lián)
大哥死后，老公兼祧兩房。
他說大哥留下的兒子以后要繼承家業(yè)，于是讓我把國企分給配偶的工作讓給大嫂。
他和大嫂在城里過好日子，我只能被迫在老家干農活。
直到女兒十二歲那年，老公終于回來了。
我滿懷期待，以為女兒終于可以上學，卻不想老公并不是來接我們去城里享福。
“暖暖來月經了吧？是個大女孩了，可以嫁人了?！?/p>
“正好小勇上高中需要二十塊，暖暖出嫁拿了彩禮就剛剛好?！?/p>
我死死抱著女兒不松手，一向溫柔的老公卻雙眼猩紅，一把柴刀砍在我手臂上：
“一個丫頭片子，能換二十塊都是她的福氣。”
李建設搶走了我相依為命的女兒，我也因為失血過多去世。
靈魂飄浮在空中，我才知道，原來所謂的兼祧兩房不過是李建設出軌的借口。
他早就和大嫂茍合，在城里以夫妻名義生活在一起。
再睜眼，我回到了老公帶著大嫂去城里生活的第五年。
這次，我看著面黃肌瘦的女兒，一把搶過她手里的觀音土扔在地上：
“走，媽媽帶你去城里找爸爸。”
憑什么他們在城里吃香喝辣的，我和女兒卻要在鄉(xiāng)下受苦。
這一次，屬于我們娘倆的我都要搶回來！
1
我把家里的住宅還有地全部賣給集體，換了一點路費。
村長原本有些猶豫，聽說我去城里過好日子，再也不回來了，便樂呵呵地收回地。
我牽著女兒走了一天一夜，又坐了大半天牛車，才到城里。
到的時候天快黑了，但我一眼就認出不遠處手牽著手的兩個人。
心里洶涌的恨意幾乎快要破出胸膛。
但我死死咬住嘴唇，現(xiàn)在還不能撕破臉皮，李建設有好的工作，而我什么也沒有。
“媽媽，那是爸爸嗎？他為什么和嬸嬸手牽手呀？”
“他們牽著的小孩是小勇哥哥嗎？…… 我也好想讀書呀?！?/p>
女兒眼里滿是羨慕。
畢竟她上輩子活到十二歲，都不曾去過學校。
走到家屬院的時候，我被門衛(wèi)攔住。
他上下打量了我們母女一眼，那眼神就像是叫花子：
“這里面住的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討飯的不準進。”
我解釋我是來找李建設的，他依舊滿眼警惕去保安亭打電話叫李建設來領人。
原本樂呵呵的老公看到我和女兒臉色一變：“你們怎么來了？”
看他后退一步的樣子我就知道他想趕我們走。
上輩子我不是沒有在信上說過，要來找他，但他每次都用各種理由推脫。
為了他仕途，我一再忍讓，卻只落得個悲慘下場。
可他的話還沒說出口，女兒先一步撲進他的懷里：“爸爸～”
“你亂叫什么？”
對上門衛(wèi)好奇的眼神，李建設臉上閃過一抹慌張，趕緊捂住女兒的嘴，把我們帶回家。
一開門，大嫂就圍著圍裙迎了上來：“建設，誰來了？”
看到我的瞬間，她手里的鍋鏟直接掉在地上，臉上掛起勉強的笑容：
“弟妹，你怎么來了？”
我沒有回答。
目光落在一桌子的肉上，毫不客氣地牽著女兒就坐上去大快朵頤。
我和女兒在老家餓得都只能吃觀音土了，但李建設不僅能頓頓吃上肉，甚至內陸稀有的蝦桌子上都有。
看著我粗鄙的行為，李建設和大嫂面面相覷。
李建設還嫌棄地說：“沒規(guī)矩?！?/p>
我毫不在乎，給我和女兒一人碗里夾了一個雞腿。
“吃自家的飯算什么沒規(guī)矩？”
“別管他們，暖暖趕緊吃?！?/p>
女兒還有些膽怯，看著臉色難看的李建設不敢動筷子，但肉的誘惑太大了，她很快也跟著我狼吞虎咽起來。
正在我和女兒吃得正香的時候，小侄子出來看到雞腿沒了，瞬間急了。
“這是我的雞腿！”
八歲的孩子已經很高了，他直接掀了桌子。
湯潑到女兒手臂上，瞬間燙起個泡。
“你是餓死鬼投胎嗎？我讓你吃，我打死你！”
我猛地站起來，趕緊把女兒拉去沖涼水。
可小侄子卻不依不饒，還要沖進來打我女兒。
憤怒直沖腦門，我一腳踹在門上，門被撞的一聲巨響，卻也把小侄子隔絕在門外。
“給我閉嘴！”
還好女兒沒事。
門外小侄子還在瘋狂踹門，嘴里不干不凈地罵著。
我也不慣著他，冷著臉打開門，一把抓住小侄子，對著他屁股就是啪啪兩下。
小侄子愣了一下，突然“哇”一聲大哭起來。
“你個壞女人，破壞我家庭，還打我，我要殺了你——”
2
大嫂看見我打她的兒子，頓時急了，立刻沖過來搶過自己兒子。
“林淑月，我知道你心里怨恨，但你有什么沖著我來，不要欺負我的孩子！”
我反手也給了周微貞一巴掌。
“沖你來就沖你來，你以為你是什么好貨色，自己死了老公，就巴著別人老公的賤人！”
這一巴掌，我忍了兩輩子，幾乎是用盡全力。
周微貞捂著紅腫的臉頰，不可置信地看著我。
李建設臉色陰沉，他立刻將周微貞護在身后，目眥欲裂：
“林淑月，你瘋了，竟然動手打你大嫂?！?/p>
我冷笑：“什么大嫂？和我老公睡一個被窩的大嫂嗎？”
“咚——”
李建設額頭青筋暴起，一把將我推倒在地。
我頭撞在門把手上，眩暈了幾秒，感覺后腦勺一股溫熱。
李建設眼底戾氣橫生，聲音更是冷冽如冰：“道歉！”
我嘴角劃過一抹嘲諷的笑容，指著涕泗橫流的小侄子反問：
“他說的可是我破壞家庭，你倒是說說要不是你們睡在一個被窩，他為什么這么說？”
李建設眼神有些慌亂。
我視若無睹，扶著墻壁慢慢站起來。
女兒“哇”的一聲出來：“媽媽，我不吃雞腿了，你別死～”
我摸了一手的血，推開他們自己包扎。
一點點血，比起我上輩子受過的苦輕松多了。
以前大哥還在的時候，家里大嫂就是不干活的，什么哭得累的活都是我干。
我表達過不滿，但老公一臉嫌棄：“她生了個兒子，你就生個丫頭片子，你有什么資格跟大嫂比？”
后來大哥意外離世，老公又說大嫂一個人拉扯孩子不容易，他要給老李家留個根。
于是把分配給我老公配偶的工作給了周微貞。
可他忘了，是我給錢才讓他參加高考，分配到這么好的工作。
重活一次，我才不要再過這種窩囊的日子。
包扎好后，我不顧李建設和周微貞的眼神，徑直走到大門口，拉開門就中氣十足大吼：
“李建設打自己老婆了——”
李建設臉色大變，急忙捂住我的嘴把我拖進來。
“林淑月，你瘋了！”
“你知不知道你這樣一喊，明天我名聲就臭了！”
我不依不饒：“你都敢做，我為什么我不敢說？”
李建設氣勢洶洶地盯著我：“林淑月，你到底要干嗎？！”
“我要住在城里！”
李建設想都沒有想就拒絕了。
“好，那我明天就跟院子里的人說，我是你老婆，你讀書的錢都是我給的，但你現(xiàn)在過了好日子就要拋棄妻子?！?/p>
“還有，原本屬于我工作崗位，我倒要去問問是給妻子的，還是給大嫂的！”
“還有這家屬樓是不是可以跟大嫂住一起！”
周微貞瞬間慌了：“弟妹，你不要誤會，我李建設沒什么事?！?/p>
“只是為了讓李小勇能上個好學校。”
聽到這個我更加氣憤，李小勇八歲，在市里讀最好的小學，可上輩子我女兒十二歲了都沒有機會進學校。
我懶得看周微貞茶言茶語，直勾勾地看著李建設：“你是有綠帽癖嗎？”
李建設氣得又想抬手打我，我仰頭把臉送到他手掌邊：
“你打，今天你敢打我，明天我就嚷嚷得滿院子都知道！”
李建設臉色變了又變，最后只能無奈問：“你到底要干嘛？”
“我說了，我要住在城里，讓我女兒也能上學?！?/p>
李建設嘴唇嚅動了幾下，終究沒有再說什么，算是默認了。
折騰了大半天，我也累了，直接牽著女兒就走進最大的臥室，倒頭就睡。
女兒躺在我身邊，緊緊地抓著我的手：“媽媽，爸爸是不是不喜歡我呀？”
我輕拍她的背柔聲哄道：“這都不重要，只要媽媽喜歡你就好?！?/p>
“以后屬于你的，媽媽都會給你搶回來！”
“這個爸爸對你不好，媽媽就給你找個新爸爸，一個喜歡你的新爸爸！”
這晚，我難得睡了一個好覺。
直到第二天我被女兒的哭聲吵醒。
一開門，女兒一身是血地倒在地上。
3
李小勇站在一邊，手里還拿著一個鐵盒子。
“你就是個小偷，竟然偷我的收音機?！?/p>
女兒捂著源源不斷流血的額頭，急切解釋：“媽媽，我沒有，我沒有想要偷東西！”
李建設和周微貞就站在一旁冷漠地看著。
我急瘋了，也顧不得追究責任，抱著渾身是血的女兒一路問，終于問到了醫(yī)院。
還好都是皮外傷，沒有傷到骨頭，只需要買點藥就擦擦就行了。
但到了給醫(yī)藥費買藥的時候，我才發(fā)現(xiàn)，我沒有錢。
我?guī)У腻X本就沒有多少，在路上也用得七七八八了。
不得已，我用公共電話給李建設打電話，讓他來送錢。
李建設來了，可開口第一句話就是讓我把女兒帶回去。
我想都沒想就拒絕：“我不走，我還要讓周微貞把工作還給我?！?/p>
李建設瞬間黑了臉：“你不走，那我就不交醫(yī)藥費，我看你到底有多大能耐！”
說完他沒有絲毫猶豫，轉身就走。
看著他決然的背影，我一直緊繃的情緒終于崩潰。
我不明白我到底做錯了什么。
以前大嫂不干活，我沒有恨過。
他帶大嫂來城里過好日子，我沒有恨過。
甚至上輩子他要賣了女兒，我都只怪自己沒有能力保護好女兒。
可現(xiàn)在，看著女兒一身是血地躺在醫(yī)院，可她的親生父親用她的傷做籌碼，我恨！
我好狠！
我無助地跪在醫(yī)生面前，求他先給女兒用藥，一天后我一定來把醫(yī)藥費補起。
周圍人指指點點，我挨著挨著給他們磕頭。
“求求好心人借我點錢，我一定會還的，求求你們救救我女兒?！?/p>
額頭上的鮮血順著臉頰一點點滴落在地上，可周圍人卻后退一步。
就在我?guī)缀蹙鸵^望的時候，面前出現(xiàn)十塊錢。
“我借錢給你，快去給孩子買藥?！?/p>
一個好心人從人群中走出來，給了我一筆錢，讓我解了燃眉之急。
交談間，我意外發(fā)現(xiàn)他竟然是李建設的同事。
“我會讓我老公還你的錢的，你放心我明天就回去他單位鬧，到時候他給也得給，不給也得給?！?/p>
我眼神里閃著堅毅，雖然我并不知道李建設工作地點在哪里。
就連家屬房都還是李建設上次寄信回來我才知道的位置。
好心人得知我的事件，也氣不打一處來，他好心地告訴我李建設工作地點，又說下周一正好有領導視察。
“你要想清楚，李建設現(xiàn)在在升職考察期，你要是真的這么一鬧，他可能就升不上去了?！?/p>
我看著頭上裹滿紗布的女兒，肯定開口：“他對我們母子不易，我也不會給他留情面?！?/p>
“更何況我只是想為女兒討個公道?！?/p>
上輩子，我乖乖留在農村，李建設也不要給我和女兒留活路。
既然如此，那我為什么還要退讓？
女兒沒事后，我?guī)丶?，可李建設將門鎖了，無論我怎么敲門，他都不開。
最后鄰居受不了替我敲門。
李建設終于開門了，可開口第一句就是讓我回家。
“林淑月，你就是個鄉(xiāng)里人，在城里活不下去的，你趕緊回去吧，別丟我的臉了?！?/p>
我一言不發(fā)，當著所有鄰居的面，靠在門口睡了一夜。
第二天，天剛蒙蒙亮，我就牽起女兒離開。
李建設推開門沒有看到我，長舒一口氣。
他以為我終于知難而退，可沒有想到我竟然破釜沉舟。
露天廣場上，橫幅上鮮紅的幾個大字：大干一百天，完成生產任務。
商場領導鼓舞人心的話通過大喇叭傳到每個人心中。
“讓我們有請先進工人李建設上臺——”
李建設意氣風發(fā)地站在臺上，手還沒有來得及碰到獎狀，突然，我牽著女兒也站上臺。
李建設臉色一變，對我使眼色，小聲說：“林淑月，你來這里干什么？趕緊給我下去?！?/p>
我置若罔聞，在眾目睽睽之下，帶著女兒對著李建設直挺挺地跪下：
“老公，求求你，不要把我和女兒趕回去！”
“只要留在城里，我愿意給你和大嫂周微貞當牛做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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