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綢之旅（九）
激情南山，最后的狂歡
游覽南山是我們這次絲綢之旅集體活動的最后一天。聽說是領(lǐng)隊汪主任通過各種關(guān)系聯(lián)系到了南山所在的縣政府，帶著滿箱的酒和烤全羊準(zhǔn)備在南山上為我們舉行盛大的聯(lián)歡會。
南山位于烏魯木齊以南約40公里的烏魯木齊縣境內(nèi)。是一處以冰川景觀、蔥郁林草、奇山異石，優(yōu)越旅游氣候、高山牧場風(fēng)光和濃厚的少數(shù)民族風(fēng)情為主要特色的風(fēng)景名勝區(qū)。據(jù)說南山在唐朝時就是著名的狩獵區(qū)，清朝時是有名的牧場。從清代開始南山就是避暑游覽的勝地。
前往南山的大巴車據(jù)說是縣政府的接待用車，駕駛車的司機(jī)身材健壯，年紀(jì)與我相仿，也很健談。我和他一路攀談，很快就成為熟人。司機(jī)姓崔，既是駕駛員也是導(dǎo)游。據(jù)崔師傅介紹，我們今天去的南山景點(diǎn)是哈薩克族人居住地方。那里是一片高山牧場。有森林、草場、蒙古包?？梢则T馬，但要注意安全。晚上有篝火晚會，與牧民聯(lián)歡。
來到南山牧場，我們被要求只能在規(guī)定的區(qū)域內(nèi)活動，而且最好是幾個人一起，因為南山有大型野獸出沒，比如雪豹、棕熊等。好大一片山地草場！藍(lán)天白云下，羊群在草地上悠閑地吃草，幾位哈薩克族小伙拿著長桿短鞭騎在馬背上吆喝，驅(qū)趕著羊群。遠(yuǎn)處可以看到雪峰高聳入云端，白云在雪峰下飄過。草場的四周是茂密的森林。這里山巒起伏，綠樹成蔭，花草遍地，泉水淙淙。在稍顯平緩的草地上布滿著大小不同、顏色各異的蒙古包。一群哈薩克族中老年男女紛紛走出來把我們迎進(jìn)較大的一座蒙古包里，一杯杯羊奶茶捧到我們面前，一番寒暄后，人們漸漸散去。接待我們的人從車上抬下了白酒、啤酒和已經(jīng)烤制好的整羊。當(dāng)?shù)氐墓_克族人擺好了水果拼盤。另一部分人去抓羊、宰羊、做手抓飯。
我和幾位同伴走出蒙古包，崔師傅示意前面有跑馬場可以騎馬。哈薩克族是馬背上的民族，大人小孩都會騎馬。跑馬場的馬并不高大，負(fù)責(zé)看守馬場的只是幾個哈薩克小孩。我很擔(dān)心那些馬是否能馱起我行走。哈族小孩牽來一匹稍顯高大的棕紅色馬，將韁繩放在我手里，示意我不要害怕。我們都顯得笨拙，只能在哈族小孩幫助下騎上馬背，小孩還很認(rèn)真檢查了我們每個人裝備，告訴我們怎么讓馬走，怎么讓馬停，怎么讓馬跑。總之要抓緊韁繩，腳下蹬緊鐵環(huán)，馬跑時身體向前傾，雙手要抓緊馬鞍上的鐵環(huán)，雙腳用力，屁股要空懸在馬背上。
小孩牽著我的馬走了一段路隨后把韁繩丟給我，讓我自己騎行。而后手指放在嘴唇中一聲哨響，一匹黃褐色的馬跑到他的身邊，只見他手握韁繩，抓住馬背上的鬃毛，腳蹬鐵環(huán)，一個飛躍就跨上了馬背。隨后，我們跟著他走出草場，到森林中騎行。身邊總有會騎馬的游客飛奔而過。小孩示意我們開始奔馬，那些馬也很有靈性，跟著他的馬奔跑起來。只跑了一小會，就感覺騎馬挺累，腿部肌肉僵硬，大腿與馬背摩擦也感覺疼痛。我們還穿過了森林峽谷，最后慢悠悠地回到草場，已經(jīng)顯得精疲力竭。
不遠(yuǎn)處的氈房中飄來陣陣羊肉的膻味，那里是做手抓飯的現(xiàn)場。幾位哈薩克族老大媽正不停地忙碌著準(zhǔn)備各種配料。大鍋里煮著大塊的羊骨頭和羊肉?！白ワ垺笔切陆_克族人的美食。主要原料是大米、羊肉、胡蘿卜、洋蔥和植物油（清油）。做抓飯一定要用生鐵鍋。將羊肉（帶骨頭）用清油炒熟（估計要燉上一兩個小時），再炒好胡蘿卜、洋蔥。最后放大米、清水、鹽與炒好的羊肉、洋蔥、胡蘿卜一起燜熟。用盤子盛滿端上桌子，用手抓著吃。所以又稱手抓飯。
同伴們在氈房中休息時，我獨(dú)自溜出了氈房。人有“三急”，想找一個地方行行方便，但草原牧場是沒有專門的方便地方。只能走到草場和森林交界的地方自行方便。所以有草原牧場方便時不避人的說法。
崔師傅也在一個氈房邊忙碌，看到我就召喚我過去。崔師傅已經(jīng)架好了爐灶，升起了爐火，燒烤的鐵架已經(jīng)擺好，正用鐵刺（新疆燒烤專用）穿著大塊的羊排，一根鐵刺上穿著4到5塊2厘米見方的新鮮羊排。穿好后開始在爐火上烤制。一邊烤制一邊對我說“今天讓你嘗嘗正宗的新疆烤羊排！”。爐火很旺，鐵刺上羊排流下的羊油不時把爐火澆成明火，熊熊燃燒。崔師傅不停地翻轉(zhuǎn)著羊排，也不停地向羊排上潑灑著佐料。他所用的佐料也是新疆烤羊排秘制的。一番操作后，他讓我快來品嘗。從沒吃過這么美味的新疆烤羊排！羊排外酥里嫩，完全沒有羊肉的膻味，咸淡適中，奇異的香味已經(jīng)滲入羊排中。我一連吃了兩大串烤羊排。崔師傅還給我烤制了更好吃的烤羊肝。據(jù)說新鮮的羊肝烤制出來是新疆美食一絕。一般主人不會外賣。主要是招待最尊貴的客人。
當(dāng)手抓飯、烤羊肉、羊奶茶、水果和酒水?dāng)[滿長型條桌時，盛大的聯(lián)歡會開始了。哈薩克族有句古老的諺語“歌和馬是哈薩克族的兩支翅膀”。明快的音樂響起，穿著盛裝的哈薩克族男女跳起了“黑走馬”-哈薩克族最具代表性的民族舞蹈，哈薩克語“卡拉角勒哈”，意思是黑色行走的馬。當(dāng)?shù)亟哟藛T和哈薩克族長老端著盛滿白酒的銀碗，向我們敬酒，全體人員舉杯共飲。也許是酒點(diǎn)燃了激情，我們旅行團(tuán)隊中美女們有善酒者，來者不拒。有善舞者，手拿羊骨頭或酒杯就加入了跳舞的隊伍。沒有了男女長幼之分，沒有職務(wù)高低之說，大家忘記了自我，全身心融入了這歡快的氣氛之中。
我不勝酒力，只能拿起啤酒相和。一瓶啤酒下喉，已經(jīng)是滿臉通紅，只能悄悄地退坐到角落里。幾位攝影師“咔嚓、咔嚓”不停的拍照，記錄下這歡快的瞬間。不知什么時候，小侯換上了黃色的維族服裝，跳起了吉普賽舞，服飾、身材、舞姿完全柔和在一起，活生生一個吉普賽女郎！很不幸，我被幾位攝影師發(fā)現(xiàn)，被拉出來，推搡著加入了狂歡的隊伍。好事的王忠明把小侯推搡到我的身旁，我能看出，小侯已有醉意，她靠在我的身前，擺弄著舞姿，我雙手叉腰站定，隨著咔嚓的響聲，留下永久的紀(jì)念。
一陣狂歡后，氈房里只剩下我們旅行團(tuán)隊的人員。也許是團(tuán)隊集體活動將要結(jié)束，人們都有相見恨晚、依依惜別的感覺。借助酒的作用，不分男女老少，或抱著一人就去照相，或被推成一團(tuán)合影。我、汪主任、小項、小侯、楊鳳嬌、王忠明等成為了大家戲鬧的中心。平時不愛多說話的幾位長者也加入到歡鬧的隊伍中來。外面的天色就要暗淡下來，漫天的星空升起，蒙古包外的篝火已經(jīng)點(diǎn)燃。我們被邀請參加篝火晚會，這時我能感覺到，已經(jīng)有幾個同伴喝醉了，我們攙扶著走出氈房。當(dāng)音樂聲再次響起時，喝醉的同伴也顫顫巍巍加入了跳舞的隊伍，圍著篝火聞歌起舞，把晚會推向了高潮。當(dāng)篝火燃盡時，人們依依難舍不愿離去。淚點(diǎn)較低的同志還哭出聲來，受她們影響，我也眼含淚水，努力不讓淚水落下。
世上沒有不散的宴席。盡管絲綢之路還很長，我們這次旅行只是絲綢之路的一小部分，但正如古絲綢之路一樣，帶給我們的歡樂，是情懷。俗話說“讀萬卷書，行萬里路”，這次絲綢之旅帶給我的是歷史的、地理的、民族的、文化的、藝術(shù)的等知識的多重收獲！
“李白乘舟將欲行，忽聞岸上踏歌聲。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汪倫送我情?！痹僖娏?！南山！再見了！新疆！再見了！我們不愿結(jié)束的絲綢之旅！再見了！我的同伴們！
【作者簡介】劉建華，大學(xué)本科畢業(yè)，恩施州人民銀行干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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