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聯(lián)
“先生,您父親這個年紀穿深色調更顯精神?!睂9駥з徫⑿χf過一件深藍色羊毛衫,目光溫和專業(yè)。
我愣在原地,手中衣架微微晃動。這聲音,這雙眼睛,十五年過去,我仍能一眼認出。
“雨晴?”我艱難地擠出這兩個字。
她的笑容頓時凝固,隨即又恢復如常:“陳明遠,真是好久不見了?!?/strong>
父親疑惑的目光在我們之間游移,空氣中彌漫著說不清的尷尬與復雜。
誰都沒想到,十五年的時光長河,會在這個普通的周末午后,被一句不經(jīng)意的問候截斷。
01
周末的購物中心人潮涌動,我推著輪椅上的父親穿行其中,尋找合適的冬裝。自從父親去年輕微中風后,我便每周抽時間陪他出門走動,購物只是個由頭,重要的是讓他保持與外界的聯(lián)系。

“明遠,不用這么費心,家里衣服夠穿了?!备赣H輕拍我的手,滿臉不忍。
“爸,您穿的那幾件都起毛了,該添新的了?!蔽逸p聲回答,推著輪椅進入一家中檔男裝店。
四十八歲的我,已是某互聯(lián)網(wǎng)公司的中層管理者,工作穩(wěn)定,收入可觀,唯一的遺憾是感情生活一片空白。離婚十五年,我始終未再組建家庭,與父母同住在市中心一套普通的商品房里。生活簡單到幾乎單調:工作、回家、照顧父母,偶爾和同事小酌,幾乎沒有其他社交活動。
也許是性格使然,內斂、不善言辭的我,工作上能力出眾,感情上卻總顯得笨拙。年輕時的沖動與自我,最終導致了我與林雨晴婚姻的破裂。每每想起,心里總有一絲悔意和自責。
“這邊請,我們店里剛到了新款羊毛衫,很適合老人家?!币晃慌畬з徲蟻?,專業(yè)地介紹著。
我抬頭的剎那,仿佛時間突然凝固。
站在我面前的,竟是十五年未見的前妻——林雨晴。
她顯然也認出了我,眼中閃過一絲慌亂,但很快恢復了職業(yè)微笑。時光在她臉上留下了淡淡痕跡,眼角的細紋,額頭的淺痕,卻絲毫不減她的氣質。歲月似乎對她格外寬容,三十八歲的她,依然保持著當年的秀美,只是多了幾分成熟與穩(wěn)重。
“這位是?”她看向輪椅上的父親,語氣平靜得仿佛我們只是普通顧客。
“我父親?!蔽腋砂桶偷鼗卮穑恢涝撊绾翁幚磉@場意外重逢。
“伯父好,我來為您推薦幾款適合的衣服?!绷钟昵缱匀坏亟舆^話茬,專業(yè)地開始挑選衣物。
父親并不認識林雨晴,我們結婚時父母正在外地生活,直到離婚后才搬回來與我同住。他只是好奇地看著我們之間微妙的氣氛,但沒有多問。
林雨晴為父親挑選著衣物,動作嫻熟,言語得體。我站在一旁,思緒萬千。曾經(jīng)最親密的人,如今卻像陌生人一般客套,這種感覺比陌生更令人不適。
“這件深藍色的很適合伯父,面料是進口羊毛,保暖又透氣?!绷钟昵缒弥路呓笇Ц赣H試穿。
我趁機仔細打量她:簡單的工作套裝,整潔的盤發(fā),淡妝,沒有戴婚戒。這些細節(jié)不由自主地闖入我的視線,勾起一連串疑問。
“你怎么在這里工作?”我終于開口,聲音比自己想象的更顯尷尬。
“生活所迫吧,總要養(yǎng)家。”她淡淡回答,繼續(xù)幫父親整理衣領。
“一個人還好嗎?”我小心翼翼地試探。
她微微一頓,眼中閃過一絲我讀不懂的情緒:“還行,就是有時忙不過來?!?/p>
父親試完衣服,我決定全部購買。在結賬時,林雨晴終于找到機會,低聲對我說:
“孩子快十五歲了?!?/p>
這句話如同一道閃電,劈開了我平靜已久的生活。我手中的銀行卡掉在地上,發(fā)出清脆的響聲。
孩子?什么孩子?
林雨晴沒有解釋,只是遞給我一張名片:“有空聊聊吧,聯(lián)系我?!?/p>
推著父親離開商場,我的腦海中只剩下那句“孩子快十五歲了”。十五年前,我們剛剛離婚,如果真有這個孩子,那么……時間吻合得可怕。
“那位女士,你認識?”回家路上,父親終于問道。
“大學同學,后來……”我頓了頓,“后來各自忙工作,就沒怎么聯(lián)系了。”
父親點點頭,沒有深究。他一向尊重我的私生活,即使在我離婚后,也從未催促我再婚。
回到家中,我?guī)透赣H換好衣服,安頓他在客廳看電視,自己則回到臥室,陷入深思。
林雨晴說的“孩子”是什么意思?是我們的孩子?可離婚時她并未提及懷孕的事……也許是她后來遇到的人生的?可為什么要告訴我年齡呢?
我翻出離婚協(xié)議書,塵封的記憶連同紙張上的字跡一起浮現(xiàn)。十五年前的那場婚姻,短暫而痛苦,最終以毫無爭議的和平分手告終。沒有共同財產,沒有撫養(yǎng)糾紛,干凈利落,仿佛我們只是一場戲劇中的角色,演完了各自的部分就匆匆退場。
那晚,我翻來覆去無法入睡,腦海中全是林雨晴那句意味深長的話。如果她真的在離婚時懷有我的孩子,為什么要隱瞞十五年?如果不是,又為何要告訴我孩子的年齡?
種種疑問如同潮水般涌來,我決定必須再見林雨晴一面,弄清真相。
第二天,我編了個理由請了半天假,獨自前往那家商場。到店時已是上午十點多,林雨晴正在為顧客介紹商品。她看到我,眼中閃過一絲訝異,但很快冷靜下來,用眼神示意我稍等。
我在店外等了近半小時,終于等到她的午休時間。
“想不到你會來?!绷钟昵缍酥秃校谏虉鰡T工休息區(qū)找了個角落坐下。
“你昨天的話,我必須弄明白?!蔽抑北贾黝},“什么孩子快十五歲了?”
她低頭吃了幾口飯,才緩緩開口:“就是字面意思,我有個孩子,今年十四歲零八個月?!?/p>
“是……”我的心跳突然加速,“是我們的孩子嗎?”
林雨晴放下筷子,深深看了我一眼:“你真想知道?”
“當然!如果是我的孩子,為什么要瞞我十五年?”我努力控制聲音,不想在公共場合引起注意。
“下班后,六點半,在商場對面的咖啡廳等我?!绷钟昵缈戳丝词直?,“我得回去上班了?!?/p>
就這樣,她留下一個更大的謎團,匆匆離去。我站在原地,心中的疑惑與不安越發(fā)強烈。如果真有這樣一個孩子存在,那么過去十五年的平靜生活,都只是一場自欺欺人的假象。
02
下午六點半,我準時出現(xiàn)在約定的咖啡廳。林雨晴比我晚到了十分鐘,她換下工作服,穿著一身休閑裝,看上去比白天輕松不少。
“抱歉,剛才有個顧客挑了很久?!彼?,點了杯美式咖啡。
我搖搖頭,表示理解。一時間,兩人都陷入沉默,只是盯著桌上的飲品,誰都不愿先開口。
“孩子叫楊果,是個男孩?!弊罱K還是林雨晴打破了沉默,“現(xiàn)在上初二,成績不錯,尤其喜歡計算機?!?/p>
我心中一緊,計算機是我的專業(yè),也是我的愛好。
“他是不是……”我小心翼翼地問,不敢直接點明。
林雨晴看著窗外,臉上的表情難以捉摸:“離婚這么多年了,你現(xiàn)在關心這個,有意義嗎?”
“當然有意義!”我的聲音不自覺提高,引來幾位顧客的目光,我又壓低聲音,“如果是我的孩子,我有權利知道,有責任承擔?!?/p>
“責任?”林雨晴笑了,笑容中帶著一絲苦澀,“十五年前你有想過責任嗎?”
我被問住了。十五年前的自己,二十出頭,剛進入職場,野心勃勃,把所有精力都投入到事業(yè)中,忽視了婚姻和家庭。那時的我,確實從未想過為人父的責任。
“對不起,”我低聲說,“但這不是你隱瞞孩子存在的理由?!?/p>
林雨晴深吸一口氣:“我沒說他一定是你的孩子?!?/p>
這句話讓我愣住了。難道是我想多了?可她為什么要特意提到孩子的年齡?
“那孩子的父親是誰?你……后來結婚了嗎?”我試探性地問。
“沒有。”她簡短地回答,“我一個人帶著孩子,這些年不容易,但也算過得去。”
“你能告訴我實話嗎?”我直視她的眼睛,“孩子是不是我的?”
林雨晴沉默良久,最終只是說:“時間會給你答案的?!?/p>
談話陷入僵局。林雨晴顯然不愿直接回答我的問題,而我又不知如何繼續(xù)追問。最終,我們談到了各自這些年的生活。
林雨晴告訴我,離婚后她曾離開城市,回到老家生活了一段時間,后來因父母生病又回到這座城市。從基層銷售做起,一步步晉升為專柜經(jīng)理。生活不算富裕,但也能維持體面。
我也簡單講述了自己的經(jīng)歷:職場順利,生活平淡,與父母同住。說到這里,我突然意識到自己這些年過得多么單調乏味,除了工作幾乎沒有其他色彩。
“楊果長得像誰?”我忍不住又問起孩子。
林雨晴的眼神閃爍:“有點像我爸,也有點像他爸?!?/p>
這個模糊的回答再次勾起我的懷疑。我想起自己年輕時的樣子,不由開始在腦海中拼湊那個未曾謀面孩子的形象。
“我能見見他嗎?”我鼓起勇氣問道。
林雨晴明顯緊張起來:“不行,至少現(xiàn)在不行。他不知道……很多事情。貿然見面對他不好。”
“那至少給我看張照片?”我退而求其次。
她猶豫了一下,拿出手機,翻出一張照片給我看:一個穿校服的少年,背影清瘦挺拔 。
“只有背影?”我有些失望。

“正面照片不方便給你看?!彼掌鹗謾C,語氣堅決。
這頓飯吃得格外壓抑,兩人都小心翼翼,避開敏感話題,談些無關痛癢的事情。但我的心思早已不在交談上,滿腦子都是那個叫楊果的男孩,和他可能與我的關系。
臨走前,林雨晴給了我她的電話號碼:“有什么事可以聯(lián)系我,但請不要貿然去找楊果,他現(xiàn)在正是敏感的年紀?!?/p>
我點點頭,表示理解,但心里已經(jīng)打定主意,一定要查清真相。
回家的路上,我回想著與林雨晴的對話,越發(fā)確信自己的猜測:楊果極有可能是我的兒子,而林雨晴因某種原因,一直隱瞞著這個事實。
接下來的日子,我開始暗中調查。首先通過社交媒體查找林雨晴的信息,發(fā)現(xiàn)她的賬號十分低調,幾乎不發(fā)動態(tài),偶爾曬些風景照,極少出現(xiàn)人物,更別提孩子了。
我又找到當年的共同好友打聽,得知林雨晴確實有個兒子,但關于孩子父親的事情,她從不提及,所有人都以為是她離婚后與他人所生。
工作之余,我甚至驅車前往林雨晴居住的小區(qū)附近,遠遠觀察。幾天后的一個傍晚,我終于看到一個背著書包的少年走進小區(qū),林雨晴在門口迎接他。雖然距離較遠,但那少年的身影和舉止,莫名地與年輕時的我相似,特別是那微微低頭思考的姿態(tài),簡直如出一轍。
這一發(fā)現(xiàn)讓我徹夜難眠。如果楊果真是我的孩子,那么我已經(jīng)錯過了他人生中最重要的十五年。第一次翻身,第一次笑容,第一次走路,第一次開口叫人,上幼兒園,上學,參加比賽……所有這些人生里程碑,我都缺席了。
這個念頭讓我既心痛又憤怒。為什么林雨晴要剝奪我做父親的權利?即使當年我不夠成熟,不夠負責,但作為父親了解真相,參與孩子成長的權利,難道不應該被尊重嗎?
另一方面,我又開始反思自己。如果當年的我面對這樣的消息,會做出怎樣的反應?二十出頭,事業(yè)剛起步,面對突如其來的父親身份,我是否能夠負擔起這份責任?
帶著這些疑問和矛盾,我決定再次約見林雨晴,直接詢問真相。這次,我選擇在一個安靜的公園,希望在更私密的環(huán)境下,能得到真實的答案。
03
周六下午,林雨晴如約而至。她穿著休閑的牛仔褲和白色T恤,看上去比工作時輕松自在。我們沿著公園小徑慢慢走著,一時無話。
“你最近去過我家附近?”林雨晴突然問道,語氣中帶著警惕。
我有些驚訝她的敏銳,但還是坦承了:“是的,我想了解更多關于楊果的事情?!?/p>
“我說過,現(xiàn)在不是合適的時機?!彼O履_步,直視我的眼睛,“你突然出現(xiàn)在他生活中,只會讓事情變得復雜?!?/strong>
“可我有權知道真相!”我也停下來,“林雨晴,請你告訴我,楊果是不是我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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