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guān)聯(lián)

"除夕夜,我家門鈴響起,大伯又來了。

"媽媽嘆了口氣,"每年如此,借錢不還。"

我看著媽媽臉上閃過一絲我從未見過的神情,

不像往常的無奈,而是一種深思熟慮后的平靜。

"今年會不一樣的。"她只說了這么一句,便繼續(xù)包餃子。

大伯進門后,照例寒暄,眼神卻不自覺地在客廳掃視,評估今年的"收獲"。

沒想到,當大伯開口借錢時,母親做出的決定讓在場所有人都驚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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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從我記事起,每年除夕前后,大伯都會來我家"走親戚"。表面上是走親戚,但全家人都心知肚明,他是來借錢的。往年的情形總是一樣:大伯帶著堆滿笑容的臉,提著幾件不值錢的禮物,然后在酒足飯飽后找我父親單獨談話。每次,他都會拍著胸脯保證"來年一定還",但這個"來年"卻總是遙遙無期。

我家并不富裕。父親是鎮(zhèn)上一家工廠的普通工人,母親在縣醫(yī)院當護士,工資不高,但勝在穩(wěn)定。我還在上大學(xué),每學(xué)期的學(xué)費和生活費也是一筆不小的開支。盡管如此,父親還是無法拒絕自己的親哥哥。他常說:"兄弟情分,能幫就幫吧。"

大伯家的情況說來也令人同情。他年輕時不務(wù)正業(yè),到了中年才勉強在縣城開了家小雜貨店,生意時好時壞。更糟糕的是,他有賭博的惡習(xí),常把店里的錢輸?shù)镁狻4蟛甘莻€勤勞的女人,但架不住他的揮霍和賭債。兩個表哥都已成家,卻也是勉強維持生計,根本幫不上什么忙。

今年的春節(jié),我從大學(xué)放假回來,家里的氣氛分外溫馨。母親準備了豐盛的年夜飯,父親把家里收拾得干干凈凈。除夕當天,我?guī)椭改纲N春聯(lián)、掛燈籠,一切都顯得喜氣洋洋。

"小軍,今年你大伯家應(yīng)該不會來了吧?"母親一邊包餃子一邊問道。

父親從電視機前抬起頭:"怎么可能?除非太陽從西邊出來。前天我在街上碰到老張,說看見你大伯在賭場輸了不少錢。"

我默不作聲地繼續(xù)和面。往年大伯來借錢時,我總是躲在自己房間里,不愿意面對那種尷尬的場面。但今年已經(jīng)大學(xué)三年級的我,覺得自己不應(yīng)該再回避這個問題。

"爸,這么多年了,大伯從來沒還過錢,咱們家也不是開銀行的。"我終于忍不住說出了心里話。

父親嘆了口氣:"你還小,不懂這些事。親兄弟,難道看著他過年沒錢花嗎?"

母親停下了手中的活,抬頭看了看父親,又看了看我,臉上露出一絲我從未見過的表情。這種表情既不是無奈,也不是憤怒,而是一種深思熟慮后的平靜。

"今年會不一樣的。"母親只說了這么一句話,便繼續(xù)包起餃子來。

我正想問個明白,門鈴聲突然響了起來。

"來了。"父親嘆了口氣,起身去開門。

門一打開,大伯那標志性的爽朗笑聲就傳了進來:"老弟啊,新年好啊!嫂子,小軍,新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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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伯今年五十有六,但看上去像六十多歲的人,頭發(fā)花白,臉上的皺紋很深,眼睛卻亮得出奇。他身后跟著大伯母,一個面容憔悴的中年婦女,手里提著幾袋水果和點心。

"大哥、大嫂,快請進!"父親熱情地招呼著,好像完全忘記了剛才的對話。

"大伯好,大媽好。"我禮貌地問候,心里卻已經(jīng)開始為接下來的"借錢環(huán)節(jié)"感到煩躁。

"小軍長高了,也帥氣了!大學(xué)生就是不一樣??!"大伯拍著我的肩膀說,目光卻不自覺地在客廳里掃來掃去,似乎在評估今年的"收獲"會有多少。

母親從廚房里出來,擦了擦手上的面粉:"大哥,大嫂,路上辛苦了。飯馬上就好,先坐下喝點茶吧。"

大伯母局促地笑著:"嫂子,我來幫你做飯吧。"

"不用,不用,你們是客人。"母親擺擺手,又看了看大伯,"大哥,今年生意怎么樣?"

這一問可不得了,像是打開了大伯的話匣子。他滔滔不絕地講起了自己的雜貨店如何受到大超市沖擊,生意越來越難做;又說起縣里要拆遷,自己的店可能保不住;最后話鋒一轉(zhuǎn),說起了自己最近看中的一個新商機,只要有足夠的啟動資金,肯定能賺大錢。

我注意到,在大伯說這些的時候,父親的表情越來越凝重,而母親卻一直微笑著,偶爾點點頭,似乎一切盡在掌握之中。

飯桌上,菜肴豐盛,但氣氛卻有些微妙。大伯不停地給父親和母親夾菜,還特意照顧我這個侄子,話里話外都是對我們家的贊美。父親有一搭沒一搭地應(yīng)和著,眼神卻時不時地瞟向母親,似乎在等待什么。

"對了,老弟,過完年你們有什么打算?"大伯一邊吃著餃子,一邊隨意地問道。

這是要開始了,我心想。每年大伯都是這樣,先是閑聊家常,然后逐漸引導(dǎo)到借錢的話題上。

父親剛要回答,母親卻搶先說道:"大哥,今年我們打算換輛車。小軍大學(xué)畢業(yè)后要工作了,來回奔波,沒有車不方便。"

我差點被餃子噎住。這是什么情況?我們家根本沒有換車的計劃,現(xiàn)在的車才開了三年,況且父母一直提倡節(jié)儉,怎么會突然說要換車?

大伯的表情明顯僵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復(fù)了笑容:"好啊,好??!老弟家越來越紅火了!"

"是啊,"母親繼續(xù)說道,"我們這些年也攢了一點錢,本來想著給小軍將來結(jié)婚用的,但現(xiàn)在看來,先解決出行問題更迫切。大哥,你說是不是?"

大伯的筷子停在了半空中,他的眼神閃爍了一下,然后附和道:"對,對,有車確實方便多了。"

我偷偷觀察著母親。她到底想干什么?這么多年來,每次大伯來借錢,母親都是一言不發(fā),由父親做主。而今天,她卻一反常態(tài),主動提起家里要花大錢的事情。

飯后,大伯提議和父親到陽臺上抽根煙。這是每年"借錢環(huán)節(jié)"的經(jīng)典開場。我本想跟過去,卻被母親叫住幫忙收拾餐桌。

"媽,你今天怎么了?"我小聲問道,"我們什么時候說要換車了?"

母親神秘地笑了笑:"等著看吧。"

從陽臺上,我能聽到大伯的聲音,雖然他壓低了音量,但字里行間都透露著熟悉的套路——生意不好做啊,孩子要花錢啊,最近手頭緊啊……

"大哥,你有什么困難就直說吧。"父親的聲音傳來,他似乎想快速結(jié)束這個過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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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實不相瞞,老弟,我最近確實遇到點麻煩……"大伯的聲音變得更低了,"能不能先借我兩萬塊錢周轉(zhuǎn)一下?等我那個新項目啟動了,一定雙倍還你!"

陽臺上沉默了幾秒鐘。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往年,這個時候父親通常會嘆氣,然后答應(yīng)下來。但今年,我卻聽到了父親不確定的聲音:"這個……我得和你嫂子商量一下。"

大伯顯然沒料到會是這樣的回應(yīng),他急忙說:"老弟,咱們兄弟之間,還用得著這么見外嗎?"

就在這時,母親端著一盤水果走向陽臺:"大哥,吃點水果吧。"

我悄悄跟在母親身后,想看看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

"嫂子,我正和老弟說話呢。"大伯有些不自然地笑著。

母親將水果放在陽臺的小桌上,然后直視著大伯的眼睛:"大哥,我剛才聽到你需要借錢?"

大伯明顯地楞了一下,但很快又堆起笑容:"是啊,嫂子,最近生意上有點周轉(zhuǎn)不開,想借兩萬塊錢應(yīng)急。你放心,我一定會還的!"

母親點點頭,臉上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她看了看父親,又看了看大伯,似乎在組織語言。我和父親都屏住了呼吸,等待著母親接下來的話。

02

客廳里的氣氛一下子變得凝重起來。母親站在陽臺門口,微微抬起頭,眼神里透著一種我從未見過的堅定。

"大哥,"母親開口道,聲音出奇地平靜,"我們可以借錢給你。"

大伯的臉上立刻綻放出笑容,父親則滿臉驚訝地看著母親。我也愣住了,沒想到母親會這么痛快地答應(yīng)。

但母親接下來的話,卻讓在場的所有人都傻了眼。

"不過,我有個條件。"母親繼續(xù)說道,"我們不是銀行,不能無條件地借錢給你。這次,我們要簽借條,而且——"她停頓了一下,"你需要抵押點東西。"

大伯的笑容凝固在臉上:"抵押?嫂子,咱們是親兄弟,用得著這么見外嗎?"

母親微微一笑:"大哥,正因為是親兄弟,我們才更應(yīng)該把事情做得明明白白。這樣對你,對我們,都好。"

父親似乎從震驚中回過神來,他看了看母親,又看了看大伯,一時不知道該站在哪一邊。

"你想要我抵押什么?"大伯的聲音低了下來,眼神也不再那么理直氣壯。

母親不慌不忙地說:"聽說大哥有塊金表,是父親留下的。就用那個吧。"

這話一出,大伯的臉色立刻變了。那塊金表是爺爺臨終前留給大伯的,是我們家族中唯一值錢的傳家寶。我從小就聽說過這塊表,但從未見過,因為大伯一直將它視若珍寶,從不示人。

"不行!那是父親給我的!"大伯激動地說。

母親點點頭:"我知道。所以它很珍貴,也很有價值。正適合做抵押品。等你還了錢,表自然就還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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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伯母從客廳走過來,小聲對大伯說:"要不,咱們回去吧。"

大伯卻擺擺手,示意她別說話。他定定地看著母親,似乎在權(quán)衡利弊。我知道,他現(xiàn)在一定很需要這筆錢,否則不會如此糾結(jié)。

"除了表,還有別的選擇嗎?"大伯試探性地問。

母親搖搖頭:"沒有。要么拿表來抵押,要么今年就不借了。大哥,你也知道,我們家不是大富大貴,這些年借給你的錢已經(jīng)不少了。這次如果再借,我們必須有所保障。"

大伯眉頭緊鎖,沉默了好一會兒??蛷d里只有電視機傳來的春晚彩排聲音,氣氛尷尬至極。

忽然,大伯像是下定了決心,從口袋里掏出一個小巧的絨布袋:"好,我把表給你。但你得答應(yīng)我,等我還錢了,一定要原封不動地還給我。"

母親接過絨布袋,鄭重地點點頭:"大哥放心,我們會好好保管的。"

她打開袋子,取出那塊金表。表盤不大,但做工精致,表帶是純金的,在燈光下閃閃發(fā)光。表盤上的指針早已停止走動,但這絲毫不影響它的價值。

"好,現(xiàn)在我們來寫借條。"母親將表放回袋子,從茶幾下面拿出紙筆。

大伯有些不自在地說:"嫂子,只是借個錢,用不著這么正式吧?"

母親已經(jīng)開始寫了:"大哥,做事要有憑據(jù)。你說是不是?"

父親終于開口了:"你嫂子說得對,大哥。咱們兄弟之間,也應(yīng)該有個規(guī)矩。"

看到父親站在母親這邊,大伯也不好再說什么,只得默默地看著母親寫下借條。

"今借到李明(我父親)現(xiàn)金人民幣貳萬元整,約定半年內(nèi)歸還。如未按時歸還,金表歸李明所有。借款人:張國強(大伯)。"母親一邊寫一邊念出來。

大伯聽完,猶豫了一下,還是接過筆,在借條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母親從抽屜里拿出存折,對父親說:"老李,你陪大哥去取錢吧。"

父親點點頭,拿起外套:"大哥,我們走吧,銀行應(yīng)該還開門。"

大伯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謝謝老弟,謝謝嫂子。"

等父親和大伯出門后,大伯母尷尬地站在客廳中央,不知道該說什么。

"大嫂,別站著了,坐下喝茶吧。"母親招呼道,語氣恢復(fù)了往日的溫和。

我悄悄走到母親身邊,小聲問:"媽,你真的要大伯的金表做抵押?"

母親將金表收好,低聲回答:"不然怎么辦?每年借錢從不還,總得有個教訓(xùn)。"

"可這是爺爺留給大伯的遺物啊。"我有些不忍心。

母親看了我一眼:"小軍,你以為我真的是為了錢才要這塊表嗎?"

我一愣,不解地看著母親。她卻不再多說,轉(zhuǎn)身去廚房準備水果。

大約一個小時后,父親和大伯回來了。大伯手里拿著一疊嶄新的鈔票,臉上的表情復(fù)雜至極。他將錢交給大伯母,然后對母親說:"嫂子,錢我收到了,表就拜托你們保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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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接過借條,遞給大伯:"大哥收好,半年后記得還錢贖表。"

大伯勉強點點頭,沒再多說什么。不久后,他們找了個借口告辭了,比往年走得都早。

送走大伯一家,我忍不住問母親:"媽,你覺得大伯會還錢嗎?"

母親收拾著茶幾,輕聲說:"不會。"

"那這塊表怎么辦?真的要據(jù)為己有嗎?"

母親停下手中的動作,看著我:"小軍,你還不明白媽的用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