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地名人名虛構(gòu),請勿與現(xiàn)實關(guān)聯(liá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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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雨韓,你能聽見我說話嗎?”我隔著銹跡斑斑的牛欄桿問道。

她抬頭看我,眼神里沒有一絲畏懼,反而帶著一種奇怪的期待。“張姐,他們什么時候會放我出去?”

“你想出去?你瘋了嗎?你知道你做了什么嗎?牛大壯恨不得立刻宰了你!”

余雨韓笑了,那笑容讓我心底發(fā)涼?!皠e擔心,張姐。我有我的計劃?!?/stro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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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笑容和話語使我疑惑不解。她到底想做什么?

為什么被捉回來后,她不但不怕,反而像在等待什么?

01

我來到這個村子已經(jīng)三年了。

三年前,我也是被拐來的,那時我二十七歲,在城里一家服裝店做售貨員。現(xiàn)在我三十歲了,村里人都叫我“張婦女”。

這個稱呼很奇怪,但我已經(jīng)習慣了。

村里的男人給了我一個工作,叫做“婦女協(xié)調(diào)員”。說白了,就是每當村里有人買了新“媳婦”,我就要去安撫她們,勸她們接受命運,別想著逃跑。

我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接受這份工作,也許是因為我已經(jīng)認命了?;蛘哒f,我被張老四打怕了。

張老四是我的“丈夫”,他五十多歲,我剛來時,他每天都打我。后來我不再反抗,他也就不怎么打我了。

我的工作很簡單,就是告訴那些新來的女人:逃跑是沒有用的,這里距離最近的鎮(zhèn)子有十五公里山路,沿途都是村里人的眼線,即使逃到了鎮(zhèn)上,也會被抓回來。被抓回來后的懲罰,比留下來要可怕得多。

說來諷刺,我自己從來沒有嘗試過逃跑。但我見過太多試圖逃跑的女人。

她們中,有的被打斷了腿,有的被鎖在豬圈里,還有的...再也沒有出現(xiàn)過。

慢慢地,我對自己的處境習以為常。張老四雖然粗魯,但他不像其他男人那樣變態(tài)。他允許我在村子里走動,只要我完成家務活,他就不會對我發(fā)火。

某種程度上,我甚至認為自己是幸運的。

直到牛大壯買回了余雨韓。

那是一個悶熱的午后,我正在晾曬被子,村長家的兒子跑來通知我:“張婦女,牛大壯家買了個新媳婦,村長讓你去安撫一下?!?/p>

我放下手中的竹竿,嘆了口氣。這是我的工作,我必須去做。

牛大壯的家在村子的東邊,是一幢破舊的土坯房。我走進去時,屋子里彌漫著一股霉味和汗臭味。

牛大壯正站在院子里抽煙,看到我來了,他咧嘴一笑,露出一排黃牙:“張婦女,你來得正好,那女的在里屋,你去跟她說說,讓她老實點?!?/p>

我點點頭,走向里屋。

推開門,我看到一個女孩坐在床邊。她穿著一件白色T恤和牛仔褲,頭發(fā)亂糟糟的,但看得出來是個漂亮的姑娘。

“你好,我叫張莉?!蔽逸p聲說道。

女孩抬頭看我,出乎我意料的是,她的眼睛里沒有恐懼,也沒有淚水,只有一種奇怪的平靜。

“我叫余雨韓。”她說,聲音很輕,但很清晰。

我坐在她旁邊,開始了我的“工作”:“你是從哪里來的?”

“南京,我是南京大學的學生。”她回答得很平靜。

我心里咯噔一下。大學生?這下牛大壯惹麻煩了。

通常,村里人買的都是一些沒什么文化的農(nóng)村姑娘,或者外來打工的女人。像余雨韓這樣的大學生,肯定會引起注意。

“你...你知道你現(xiàn)在在哪里嗎?”我小心翼翼地問道。

“知道,一個偏遠的山村,距離最近的鎮(zhèn)子大約十五公里?!彼f,“我被拐來當牛大壯的媳婦?!?/p>

我愣住了。她怎么知道得這么清楚?

“你不害怕嗎?”我忍不住問道。

余雨韓笑了笑:“害怕有用嗎?”

這句話讓我有些不知所措。通常,新來的女人都會哭鬧、恐懼,或者試圖逃跑。但余雨韓卻異常冷靜,這讓我感到不安。

“聽著,”我壓低聲音說,“這里的情況比你想象的要糟糕。村里的男人都很粗暴,如果你試圖反抗或逃跑,后果會很嚴重?!?/p>

余雨韓點點頭:“我明白,所以我不會逃跑?!?/p>

我愣住了,這和我預想的完全不同。

“你...你不想回家嗎?”我困惑地問道。

“當然想,”她直視我的眼睛,“但不是現(xiàn)在?!?/p>

這個回答讓我更加不安。余雨韓看起來太冷靜了,冷靜得不像一個剛被拐賣到陌生村莊的女孩。

“張姐,”她突然叫我,語氣親昵,“你看起來過得不錯,是不是你的丈夫?qū)δ愫芎茫俊?/p>

我不知道如何回答這個問題。張老四對我好嗎?他不打我了,但這算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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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還行吧?!蔽液卣f。

“那就好,”余雨韓微笑著說,“我也希望牛大壯能對我好一點。你能教我怎么討他喜歡嗎?”

我徹底被她搞糊涂了。這個女孩到底在想什么?她真的準備接受自己的命運,還是有什么別的計劃?

但無論如何,我的工作是讓她安定下來,不給村里惹麻煩。如果她真的打算乖乖當牛大壯的媳婦,那對我來說是最好的結(jié)果。

“牛大壯喜歡聽話的女人,”我告訴她,“不要反抗他,做好家務,他心情好的時候,會對你好一點?!?/p>

余雨韓認真地點點頭:“明白了,謝謝張姐?!?/p>

我離開時,余雨韓還坐在床上,表情平靜。我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但我知道自己完成了工作。

02

接下來的幾天,我時不時去牛大壯家看看情況。

令我意外的是,余雨韓適應得很快。她不僅沒有哭鬧或者試圖逃跑,反而很快就開始做家務,照顧牛大壯的起居。

更令我驚訝的是,她對牛大壯的態(tài)度。

牛大壯是村里出了名的暴脾氣,之前他買過兩個媳婦,都因為受不了他的打罵而逃跑了,后來被抓回來,下場非常慘。

但余雨韓似乎有辦法安撫他的脾氣。她會在牛大壯回家時,像個小女孩一樣撒嬌,叫他“大壯哥”,有時還會主動給他捶背。

牛大壯起初對她的態(tài)度很警惕,但漸漸地,他也被余雨韓的溫順和體貼打動了。

一周后,牛大壯找到我,說余雨韓表現(xiàn)得很好,但他仍然不太放心,讓我繼續(xù)去他家“監(jiān)視”余雨韓。

我點頭答應了,心里卻對余雨韓更加好奇。

那天下午,我去了牛大壯家。余雨韓正在院子里洗衣服,看到我來了,她笑著招呼我:“張姐,來了啊,進屋坐吧。”

我走進屋子,看到屋子里已經(jīng)被收拾得很干凈,甚至擺放了一些小裝飾,完全不像我第一次來時那樣臟亂。

“你...適應得還好嗎?”我試探性地問道。

余雨韓擦了擦手上的水,坐在我對面:“還可以,牛大壯比我想象的要好說話一些?!?/p>

我忍不住問道:“你真的打算就這樣留下來嗎?”

余雨韓看了我一眼,嘴角微微上揚:“張姐,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計劃,不是嗎?”

這個回答又讓我心里一緊。余雨韓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余雨韓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你擔心我會逃跑,給你惹麻煩。別擔心,我不會那么做的?!?/p>

她的語氣太過自信,反而讓我更加不安。

“余雨韓,”我嚴肅地說,“這里不是鬧著玩的地方。如果你有什么想法,最好趁早打消。村里的人不是好惹的,尤其是牛大壯。”

余雨韓點點頭:“我知道,張姐。我只是想讓生活變得更好一些,僅此而已?!?/p>

我離開牛大壯家時,心里充滿了疑惑。余雨韓的表現(xiàn)太反常了,但我找不出她有什么問題。也許,她真的只是想讓自己的處境好一些?

一個月過去了,余雨韓已經(jīng)完全融入了村里的生活。

牛大壯對她越來越滿意,甚至允許她在村子里自由活動,這是非常罕見的事情。通常,新來的女人至少要被關(guān)在屋子里幾個月,直到村里人確定她們不會逃跑。

但余雨韓的表現(xiàn)讓牛大壯放心,他甚至在村里人面前炫耀自己的“好媳婦”。

我依然每周去牛大壯家?guī)状危呀?jīng)不是去“監(jiān)視”余雨韓,而是去和她聊天。不知不覺中,我們成了朋友。

余雨韓總是能讓我笑起來,她會講大學里的趣事,或者城市里的新鮮事物。有時候,我甚至會忘記我們都是被拐來的,忘記這個村子對我們來說是一座監(jiān)獄。

有一天,余雨韓神秘地對我說:“張姐,我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p>

“什么好消息?”我好奇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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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大壯答應下周帶我去鎮(zhèn)上買東西,”她興奮地說,“而且,我說服他讓你也一起去!”

我驚訝地看著她:“真的?他同意了?”

余雨韓得意地點點頭:“當然!我告訴他,我需要買一些女人用的東西,最好有個女人陪著,而你是最可靠的人選?!?/p>

我不知道該說什么。去鎮(zhèn)上?我已經(jīng)三年沒有離開過這個村子了。

“你...你不會是想...”我欲言又止。

余雨韓立刻明白了我的意思,她笑著搖搖頭:“張姐,你想多了。我只是想去買些東西,讓家里變得更舒適一些。而且,你不也想出去走走嗎?”

我點點頭,但心里仍有疑慮。余雨韓太聰明了,聰明得讓人不放心。但是,去鎮(zhèn)上的機會太難得了,我無法拒絕。

“好吧,如果牛大壯同意,我就和你們一起去?!蔽易罱K答應了。

余雨韓高興地拍了拍手:“太好了!張姐,你不會后悔的?!?/p>

看著她燦爛的笑容,我不知為何,心中涌起一絲不安。

03

去鎮(zhèn)上的那天,天氣晴朗,陽光明媚。

牛大壯開著他的三輪摩托車,我和余雨韓坐在后面。一路上,余雨韓像個孩子一樣興奮,不停地指著路邊的風景說這說那。

“張姐,你看那邊的山,多漂亮?。 彼钢h處的青山說道。

我隨著她的手指望去,那山確實很美,但我的心思卻不在風景上。我在想,如果余雨韓真的有逃跑的打算,我該怎么辦?是阻止她,還是...裝作不知道?

牛大壯開得很慢,似乎也在欣賞風景。他今天心情很好,一路上哼著不成調(diào)的歌。

“大壯哥,到了鎮(zhèn)上,我們先去哪里???”余雨韓靠在牛大壯的背上問道。

牛大壯笑了笑:“你想去哪就去哪,今天老子高興,給你買點好東西?!?/p>

余雨韓開心地拍了拍手:“太好了!我想買些新衣服,還有一些化妝品。張姐也需要買點東西,是不是,張姐?”

我愣了一下,點點頭:“嗯,是的?!?/p>

其實,我并不知道自己想買什么。三年來,我已經(jīng)習慣了村里簡單的生活,對城市的物品沒有太多渴望。

到了鎮(zhèn)上,牛大壯把摩托車停在一家小商店前。鎮(zhèn)上的人來來往往,熙熙攘攘,這景象讓我有些恍惚。三年了,我?guī)缀跬浟送饷娴氖澜缡鞘裁礃幼印?/p>

“我去買點煙,你們?nèi)ス涔?,一個小時后在這里集合?!迸4髩颜f完,轉(zhuǎn)身走進了商店。

余雨韓拉著我的手,興奮地說:“走,張姐,我們?nèi)ス浣郑 ?/p>

我有些遲疑:“牛大壯就這么放心讓我們自己逛?”

余雨韓笑了笑:“當然,他相信我們不會逃跑的。而且,他知道鎮(zhèn)上的人都認識他,如果我們做了什么,他很快就會知道?!?/p>

我點點頭,跟著余雨韓走進了鎮(zhèn)上的小市場。

市場里人很多,有賣蔬菜的,有賣衣服的,還有賣小飾品的。余雨韓拉著我,一會兒看看這個,一會兒看看那個,像個普通的女孩一樣享受購物的樂趣。

我漸漸放松下來,也開始欣賞起櫥窗里的展品。有一條藍色的圍巾吸引了我的注意,很像我被拐前在城里看中的那條。

“張姐,你想要那條圍巾嗎?”余雨韓注意到了我的目光。

我搖搖頭:“不用了,又不冷,買了也沒用?!?/p>

余雨韓卻已經(jīng)走進了店里,幾分鐘后,她拿著那條藍色圍巾出來,遞給我:“送給你,張姐?!?/p>

我有些驚訝:“你哪來的錢?”

余雨韓神秘地笑了笑:“牛大壯給的。他讓我買點東西,讓家里變得更像個家?!?/p>

我接過圍巾,心中涌起一股暖流。這是三年來,第一次有人給我買禮物。

“謝謝?!蔽业吐曊f道,小心地把圍巾收進包里。

余雨韓又拉著我去了幾家店,買了一些衣服和化妝品。她似乎對購物很有經(jīng)驗,知道哪些東西值得買,哪些不值得。

時間過得很快,一個小時即將結(jié)束,我們該回去和牛大壯匯合了。

“張姐,我想去趟衛(wèi)生間,”余雨韓突然說,“你先去和牛大壯匯合吧,我很快就來?!?/p>

我猶豫了一下:“我陪你去吧。”

余雨韓搖搖頭:“不用了,我自己去就行。你先去吧,別讓牛大壯等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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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她堅定的眼神,我點了點頭:“好吧,你快點?!?/p>

我轉(zhuǎn)身走向集合點,心中卻涌起一絲不安。余雨韓會不會...不,她應該不會那么傻。

等我走到集合點,牛大壯已經(jīng)在那里等著了。

“余雨韓呢?”他一見我就問道。

“她去衛(wèi)生間了,馬上就來?!蔽一卮鸬?,努力保持平靜。

牛大壯點點頭,點燃了一支煙。

五分鐘過去了,余雨韓還沒有出現(xiàn)。

十分鐘過去了,依然沒有余雨韓的身影。

牛大壯的表情開始變得陰沉。“她去哪個衛(wèi)生間了?”他問我。

“我...我不知道,她沒說?!蔽医Y(jié)結(jié)巴巴地回答。

牛大壯狠狠地把煙頭扔在地上,踩滅?!八芰?!”他怒吼道。

我的心沉了下去。余雨韓真的跑了嗎?如果是這樣,我會不會被牽連?

牛大壯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拔?,老劉,余雨韓跑了,你幫我在鎮(zhèn)上找找。記住,是個二十來歲的女孩,穿白色T恤和牛仔褲?!?/p>

掛斷電話后,牛大壯轉(zhuǎn)向我,眼神中充滿懷疑:“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我連忙搖頭:“不,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陪她逛街,然后她說要去衛(wèi)生間...”

牛大壯盯著我看了幾秒鐘,似乎在判斷我是否說謊。最后,他咒罵了一聲:“跟我走,我們?nèi)フ宜?!?/p>

我跟著牛大壯在鎮(zhèn)上的街道上尋找余雨韓的蹤影。我的心跳得很快,不知道是因為緊張還是因為隱隱的希望——希望余雨韓能夠逃脫,回到她的家人身邊。

但另一方面,我又害怕余雨韓真的逃了,牛大壯會遷怒于我。

我們找遍了市場的每一個角落,卻沒有看到余雨韓的影子。

正當牛大壯準備放棄時,他的手機響了。“喂?找到了?在哪?...好,我馬上過去?!?/p>

掛斷電話,牛大壯陰森地笑了:“找到她了,她跑不掉的?!?/p>

我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

04

余雨韓被抓到了。

當我們趕到鎮(zhèn)子邊緣的一處小路時,看到余雨韓被幾個男人圍著。她的腳被一個老鼠夾夾住,鮮血從傷口流出,染紅了她的鞋子。

但奇怪的是,她的臉上沒有痛苦的表情,只有一種奇怪的平靜。

“大壯哥,你總算來了,”其中一個男人說道,“她想跑,但被我們的陷阱抓住了。”

牛大壯走到余雨韓面前,一巴掌打在她臉上?!百v人,你敢跑?”他怒吼道。

余雨韓的臉被打得偏向一邊,但她很快抬起頭,臉上竟然還帶著笑容:“大壯哥,我沒想跑,我只是迷路了?!?/strong>

這顯然是謊言,但她說得如此自然,如此真誠,仿佛真的只是迷路一般。

牛大壯顯然不信:“迷路?你當我是傻子嗎?”

余雨韓低下頭,聲音帶著哭腔:“我真的只是迷路了,大壯哥。我不認識路,走著走著就不知道在哪里了,想找回去,卻越走越遠...”

她的演技太好了,如果我不是知道她去衛(wèi)生間的計劃,我?guī)缀跻嘈潘恕?/p>

牛大壯的表情有些動搖,但他很快又恢復了兇狠:“別給我裝可憐!走,回去再收拾你!”

他粗暴地拉起余雨韓,不管她腳上的傷,拖著她向三輪摩托車走去。

余雨韓踉踉蹌蹌地跟著,疼得直抽氣,但她沒有反抗,也沒有哭鬧。

我不知道該做什么,只能默默地跟在后面。

回村的路上,牛大壯一言不發(fā),余雨韓也保持沉默。我坐在三輪摩托車的后面,心中充滿了恐懼和內(nèi)疚。

如果我陪余雨韓去衛(wèi)生間,或者更早地意識到她要逃跑,或許就不會有這樣的后果。

回到村子后,牛大壯把余雨韓關(guān)進了牛棚,那是村里最常用的懲罰場所。牛棚又臟又臭,蚊蟲肆虐,關(guān)在里面幾天,就足以讓人崩潰。

“你給我好好反??!”牛大壯鎖上牛棚的門,惡狠狠地說,“等我想好怎么處置你再說?!?/p>

說完,他轉(zhuǎn)向我:“你回去吧,這事不關(guān)你的事。明天再來看看她?!?/p>

我點點頭,轉(zhuǎn)身離開,但心中的不安越來越強烈。

余雨韓會有什么下場?牛大壯會怎么懲罰她?如果余雨韓告訴牛大壯,是我沒有阻止她逃跑,我會不會也受到懲罰?

這一晚,我?guī)缀鯖]有睡著。

第二天一早,我就去了牛大壯家。

牛大壯不在家,大概是去地里干活了。我悄悄地走到牛棚前,隔著柵欄向里面看去。

余雨韓蜷縮在一角,身上蓋著一件破舊的麻布。聽到我的腳步聲,她抬起頭,看到是我,立刻露出笑容。

“張姐,你來了。”她的聲音雖然虛弱,但依然帶著一絲愉悅。

我不理解她怎么還能笑得出來。“你...你還好嗎?”我小心翼翼地問道。

余雨韓點點頭:“還行,就是腳疼?!?/p>

我看了看她的腳,傷口已經(jīng)簡單處理過,但看起來仍然很嚴重。

“你為什么要逃跑?”我低聲問道,“你明知道會被抓回來的?!?/p>

余雨韓沉默了一會兒,然后說:“有些事情,必須要嘗試一下才知道結(jié)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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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回答讓我更加困惑。她到底在想什么?

“牛大壯很生氣,”我警告她,“他可能會對你做出很過分的事情。你最好向他認錯,求他原諒?!?/p>

余雨韓笑了笑:“我知道,我會的。”

她的態(tài)度太過平靜,讓我感到不安?!坝嘤觏n,你不會是...想尋短見吧?”我擔憂地問道。

余雨韓搖搖頭:“不會的,張姐。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呢。”

“什么事情?”我好奇地問道。

余雨韓神秘地笑了笑:“你很快就會知道了?!?/p>

正當我想繼續(xù)追問時,牛大壯的聲音從身后傳來:“你在這干什么?”

我轉(zhuǎn)身,看到牛大壯站在我身后,表情陰沉。

“我...我來看看余雨韓?!蔽医Y(jié)結(jié)巴巴地說。

牛大壯冷笑一聲:“看什么看?她活該!敢逃跑,我非得讓她好看不可!”

我低下頭,不敢反駁。

“滾回去!”牛大壯命令道,“我自己會處理她。”

我不敢多說什么,只好離開。離開前,我回頭看了余雨韓一眼,她對我微微一笑,那笑容中似乎包含了某種信息,但我讀不懂。

回到家后,我坐立不安,不知道牛大壯會對余雨韓做什么。

在這個村子里,懲罰逃跑的女人的方式多種多樣,有的被打斷腿,有的被鎖在黑屋子里幾個月不見天日,還有的...甚至直接消失了。

晚上,張老四回來后,我試探性地問了問余雨韓的事情。

“聽說牛大壯的媳婦逃跑了?”我假裝隨意地問道。

張老四點點頭:“是啊,被抓回來了。牛大壯要在明天召集全村人,當眾教訓她,以儆效尤?!?/p>

我的心一沉:“當眾教訓?怎么教訓?”

張老四搖搖頭:“不知道,但肯定不會輕松。上次李家的媳婦逃跑,被抓回來后,李家老頭把她的腿打斷了,現(xiàn)在成了跛子?!?/p>

我不敢再問下去,心中充滿了恐懼和擔憂。

余雨韓啊余雨韓,你到底在想什么?為什么要冒這么大的險?

05

第二天一早,村長派人通知全村人聚集在村中心的打谷場。

我和張老四也去了。到達時,已經(jīng)有不少村民在那里等著了。他們?nèi)齼蓛傻卣局?,交頭接耳,似乎都在討論余雨韓的事情。

牛大壯站在場地中央,身旁是一根粗大的木柱,那是村里懲罰人的地方。木柱上有繩子,顯然是用來綁人的。

幾分鐘后,牛大壯一腳踹開牛棚的門,拖出了余雨韓。

余雨韓的臉上有幾處淤青,衣服破爛不堪,腳上的傷也沒有得到很好的處理,走路時一瘸一拐的。但令人驚訝的是,她的眼神依然清澈,沒有一絲恐懼。

牛大壯粗暴地把她拖到木柱前,用繩子把她綁在上面。

“看看,這就是不聽話的下場!”牛大壯對著圍觀的村民大聲說道,“誰要是敢逃跑,就是這個下場!”

村民們嗡嗡地議論著,有的人幸災樂禍,有的人則面無表情,似乎對這種場景已經(jīng)習以為常。

我站在人群中,心跳加速,不知道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

牛大壯從地上撿起一根木棍,走到余雨韓面前?!百v人,你還有什么要說的嗎?”他惡狠狠地問道。

余雨韓抬起頭,直視著牛大壯的眼睛。她沒有求饒,也沒有哭喊,只是平靜地說:“大壯哥,我知道錯了?!?/p>

她的聲音很輕,但在寂靜的場地上,每個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牛大壯冷笑一聲:“知道錯了?晚了!今天我要讓你長長記性!”

他舉起木棍,就要打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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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腳受傷,余雨韓卻依然保持著冷靜,甚至在被關(guān)起來后,還對牛大壯撒嬌,試圖緩和氣氛。

“大壯哥,”她突然用一種甜膩的聲音說道,“我真的知道錯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你打我吧,打完了我給你煮你最愛吃的紅燒肉,好不好?”

牛大壯的手停在半空中,他似乎沒想到余雨韓會是這種反應。

“你...你說什么?”他困惑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