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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福爺爺，您這是怎么了？臉色這么差。”趙強放下手中的茶碗，看著爺爺微微顫抖的雙手。
趙德福九十歲的臉上裂開一絲苦笑：“強娃，我的存折不見了。你陪爺爺去銀行看看吧?！?/p>
“就一個存折，丟了補辦一個就是了，至于這么著急嗎？”
老人沒有回答，只是用布滿老繭的手指輕輕摩挲著那本記賬的小本子，眼神中藏著不為人知的秘密。
當天下午，王局長的辦公室里，一個年輕民警匆匆推門而入：“局長，外面有個老人非要見您，說是關(guān)于存款被盜的事?！?/p>
“就一般案子，你處理不就行了嗎？”
“可是...他說他叫趙德福?！?/p>
王局長手中的筆突然掉在了地上。
01
陽光像一層薄薄的金箔貼在了青石板路上。趙德福每天早晨五點起床，穿好那件洗得發(fā)白的藍布褂子，在院子里打一套太極拳，然后坐在門前的小凳子上曬太陽。
九十歲的老人身板依然硬朗，腰板筆直，只是眼睛有些花，耳朵也不如從前靈光了。他的口袋里總揣著一個小本子，上面密密麻麻地記錄著一串數(shù)字，那是他幾十年積攢下來的錢財記錄。
“爺爺！”一個清亮的聲音打破了小院的寧靜。趙強推開院門，手里提著一袋水果。
“強娃來了?！壁w德福臉上的皺紋舒展開來，露出慈祥的笑容。
趙強是他唯一的孫子，在城里的醫(yī)院當醫(yī)生，每個月都會回來看他一次。每次回來，趙強都會給爺爺帶些水果和城里的特產(chǎn)。
“爺爺，我給您帶了您最愛吃的紅富士蘋果?！壁w強將蘋果洗干凈，遞給爺爺一個。
趙德福接過蘋果，小心翼翼地擦了擦，然后咬了一口：“甜，真甜。”
“爺爺，您以前不是在部隊里當過醫(yī)生嗎？能給我講講您那時候的事情嗎？”趙強坐在爺爺身邊，好奇地問道。
趙德福的眼神飄向遠方，像是看到了什么，又像什么都沒看到：“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不值一提?！?/p>
趙強知道爺爺不喜歡談及過去，也就不再追問。他陪著爺爺聊了會兒家常，又幫著收拾了一下院子，直到傍晚才離開。
小院又恢復了往日的寧靜，只有趙德福坐在月光下，輕輕摸著那個小本子，眼中閃爍著復雜的光芒。
清晨，一聲驚叫打破了小院的寧靜。
趙德福站在床前，手忙腳亂地翻找著什么，臉上的神情越來越焦急。他翻遍了床頭柜、衣柜，甚至連床墊都掀了起來，但就是找不到他的存折。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趙德福喃喃自語，“我明明放在床頭柜第二個抽屜里的，昨天晚上睡前還看了一眼?！?/p>
他再次檢查了所有可能放存折的地方，但依然一無所獲。額頭上的汗珠滾落下來，滴在地板上，發(fā)出輕微的聲響。
趙德福顫抖著雙手拿起電話，撥通了趙強的號碼。電話那頭，趙強聽出了爺爺聲音中的不安：“爺爺，您怎么了？”
“強娃，我的存折不見了?！壁w德福聲音中的顫抖難以掩飾，“你能來一趟嗎？陪我去銀行看看?！?/p>
趙強聽出了事情的嚴重性，立即答應會盡快趕過來。
趙德福放下電話，坐在床邊，雙手不停地搓著膝蓋。他的眼睛直直地盯著地面，仿佛在那里能找到他失蹤的存折。
那個存折不僅僅是他幾十年的積蓄，更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秘密。如果被人拿走，后果將不堪設想。
趙強很快趕到了爺爺家，看到爺爺憔悴的樣子，心里一陣疼痛：“爺爺，您別著急，我們一起去銀行查查。”
兩人來到銀行，柜臺前的年輕女孩聽完趙德福的敘述，在電腦上查詢了一番，然后遞過來一張單子：“趙爺爺，您的錢三天前已經(jīng)被全部取走了?！?/p>
趙德福猛地站了起來，身體晃了幾下，差點摔倒。趙強趕緊扶住他：“爺爺，您沒事吧？”
趙德福的臉色一下子變得蒼白，他用力抓住趙強的手臂：“不可能，我的錢怎么會被取走？我的存折一直放在家里，從來沒有借給過任何人！”
銀行工作人員再次查詢，確認錢確實已經(jīng)被取走，還出示了取款的簽字。那簽字雖然潦草，但確實與趙德福的簽名有幾分相似。
“這不是我的簽名！”趙德福氣得渾身發(fā)抖，“我要報警！強娃，我們?nèi)ヅ沙鏊 ?/p>
趙強看著爺爺激動的樣子，心里也翻騰起來。他不明白爺爺為什么這么激動，畢竟補辦一個存折并不是什么難事。但看到爺爺?shù)臓顟B(tài)，他知道這件事恐怕沒有那么簡單。
02
派出所里，值班民警王小林正在整理案件資料。聽到敲門聲，他抬起頭，看到一個年輕人扶著一位滿頭白發(fā)的老人走了進來。
“警察同志，我要報案?！崩先说穆曇粲行╊澏叮Z氣堅定。
王小林放下手中的筆，示意兩人坐下：“老人家，別著急，慢慢說?！?/p>
趙德福在趙強的攙扶下坐下，將存折被盜、錢被取走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了王小林。王小林認真地記錄著，不時點頭，表示理解。
“老人家，您先別著急。這種情況我們會立案調(diào)查的。您能記得存折上有多少錢嗎？”王小林問道。
趙德福從口袋里掏出那個小本子，翻開一頁，指著上面的數(shù)字：“六十八萬三千五百二十元。一分不少，我都記得清清楚楚?！?/p>
王小林聽到這個數(shù)字，眉頭微微一皺。對于一個普通的老人來說，這筆錢確實不算小。他繼續(xù)詢問了一些細節(jié)，包括趙德福最后一次看到存折的時間、家里是否有其他人出入等等。
趙德?；卮鸬煤茉敿殻捎谀昙o大了，有些細節(jié)記不太清楚。趙強在一旁補充著，盡量幫助爺爺回憶。
記錄完畢后，王小林安慰道：“趙爺爺，您放心，我們會盡快調(diào)查的。如果有新的進展，我們會及時通知您?！?/p>
趙德福卻搖了搖頭：“不行，這案子太重要了，我要見你們局長?！?/p>
王小林愣了一下，有些為難：“趙爺爺，我們局長很忙的，這種案子我們會認真處理的，不需要驚動局長?！?/p>
趙德福固執(zhí)地搖頭：“不，我必須見到局長。這件事比你們想象的要嚴重得多。”
趙強見爺爺如此堅持，也幫腔道：“警察同志，我爺爺年紀大了，這筆錢對他很重要。能不能請你通融一下，讓我們見見局長？”
王小林看著趙德福堅定的眼神，無奈地嘆了口氣：“那好吧，我去問問局長有沒有時間。你們稍等。”
王小林敲響了局長辦公室的門，得到許可后，小心翼翼地推門而入。
王局長正在批閱文件，頭也不抬地問道：“什么事？”
“局長，外面有個九十歲的老人，說是存款被盜了，非要見您不可?！?/p>
王局長抬起頭，眉頭微皺：“存款被盜？讓小張去處理不就行了嗎？為什么要見我？”
“我也這么說，但那老人特別堅持，說事情很嚴重?！蓖跣×钟行殡y地說，“他說他叫趙德福?！?/p>
王局長手中的筆突然掉在了地上，他猛地站起來：“你說他叫什么？”
“趙德福?！蓖跣×种貜偷溃行@訝于局長的反應。
王局長的臉色變了又變，最后恢復平靜：“讓他們進來?！?/p>
王小林將趙德福和趙強帶進了局長辦公室。王局長親自為趙德福倒了一杯水，熱情地招呼他坐下：“趙爺爺，您好，我是這個派出所的局長王建國。聽說您的存款被盜了？”
趙德福點點頭，將事情的經(jīng)過又重復了一遍。王局長認真地聽著，不時點頭，臉上的表情越來越嚴肅。
“趙爺爺，您說您存了六十八萬多？”王局長問道。
“是的，六十八萬三千五百二十元。一分不少。”趙德福再次確認。
王局長沉思片刻，然后問道：“趙爺爺，冒昧地問一句，這些錢是您這么多年的積蓄嗎？”
趙德福的目光變得有些飄忽：“這筆錢對我很重要，不僅僅是錢的問題?！?/p>
王局長似乎察覺到了什么，他的神情變得更加嚴肅：“趙爺爺，請您放心，我會親自過問這個案子，一定會盡快找回您的錢?！?/p>
趙德福點點頭，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神色：“謝謝你，局長同志?！?/p>
送走趙德福和趙強后，王局長立即召集了派出所的幾名骨干民警，布置了調(diào)查任務。
“這個案子必須盡快破獲，我要全力以赴?！蓖蹙珠L的語氣中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堅定。
民警們有些不解，為什么一個普通的存款被盜案會引起局長如此重視。但看到局長嚴肅的表情，他們也不敢多問，紛紛領(lǐng)命而去。
回到辦公室，王局長坐在椅子上，眉頭緊鎖。他拿起電話，撥通了一個號碼：“老張，我是王局長。有件事需要你幫個忙，查一下趙德福這個人的背景。”
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然后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你說的是那個趙德福？”
“應該是。他現(xiàn)在就住在我們轄區(qū)，今天來報案說存款被盜了。”
“我知道了，我會盡快回復你?！?/p>
放下電話，王局長的目光變得深邃，似乎陷入了某種回憶之中。
03
第二天一早，王局長就帶著幾名民警開始了調(diào)查。他們先是來到趙德福家，仔細查看了房屋的情況，看是否有被撬的痕跡或其他異常。
趙德福的家很簡樸，一張床，一個衣柜，一張桌子，幾把椅子，就是全部的家當。房門和窗戶都完好無損，沒有被撬的痕跡。
“趙爺爺，您最后一次看到存折是什么時候？”王局長問道。
趙德福坐在床邊，聲音有些低沉：“前天晚上，我睡覺前還看了一眼，放在床頭柜的第二個抽屜里了?！?/p>
“除了您，還有誰知道存折放在哪里？”
趙德福搖搖頭：“沒有人知道，我從來不告訴別人?！?/p>
“您家里最近有什么人來過嗎？”
趙德福思索了一下：“除了我孫子，就只有隔壁的李嬸偶爾來送些飯菜?！?/p>
王局長記下了這些信息，然后帶著民警又去走訪了附近的鄰居。鄰居們都說趙德福是個老實巴交的老人，從不與人結(jié)怨，也沒有看到可疑的陌生人出入他家。
下午，王局長又來到銀行，調(diào)取了趙德福賬戶的交易記錄和取款時的監(jiān)控錄像。
監(jiān)控顯示，取款的人戴著帽子和口罩，身材中等，看不清臉。但從走路的姿勢來看，應該是個年輕人。
“能放大看一下簽字的過程嗎？”王局長問銀行的工作人員。
工作人員調(diào)出了相應的畫面。只見那人拿著筆的手有些顫抖，簽字的動作顯得不太自然，像是在模仿什么。
“看來是有人模仿了趙爺爺?shù)暮灻??！蓖蹙珠L若有所思地說，“能提供一下趙爺爺以前的簽名樣本嗎？我想對比一下?！?/p>
經(jīng)過對比，王局長發(fā)現(xiàn)這次的簽名雖然與趙德福以往的簽名有幾分相似，但明顯是倉促間模仿的，筆鋒沒有老人那種沉穩(wěn)的力道。
“這個小偷很狡猾，但也很急躁?！蓖蹙珠L分析道，“他知道趙爺爺有存款，也知道存折放在哪里，甚至還模仿了簽名。這不是一般的小偷，而是有備而來的?！?/p>
王局長回到派出所，將收集到的線索整理了一下，心中的疑問越來越多：小偷是怎么知道趙德福有這么多存款的？他又是怎么知道存折放在哪里的？為什么要選擇趙德福作為目標？
就在這時，電話鈴聲響起。王局長接起電話，聽了幾句，臉色突然變得凝重起來：“我知道了，我這就過去?！?/p>
04
縣委大院里，張漢坐在辦公室里，面前放著一杯熱氣騰騰的茶。作為縣委書記，他的桌上堆滿了各種文件，但此刻，他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眼前的這個人身上。
“王局長，你說趙德福來找你報案了？”張漢的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
王局長點點頭：“是的，張書記。趙德福老人說他的存款被盜了，有六十八萬多。我覺得這事有些蹊蹺，就來請教您?！?/p>
張漢沉默了片刻，然后站起身，走到窗前，背對著王局長：“王局長，你知道趙德福是什么人嗎？”
王局長坦誠地搖頭：“不知道，只是感覺他不是普通老人?！?/strong>
“王局長，這個案子可能比你想象的復雜得多，這位老人的身份可不是你我能接觸到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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