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壇子里裝的都是什么?”
縣尹臉色陰沉,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怒火。

萬歷戊子年,江南大旱,米價貴如珠,餓死者難計其數,許多原本安穩(wěn)的百姓都淪為乞丐,天天在街頭巷尾要飯過活。
張建周的家雖說不算富貴,卻也安穩(wěn),張家夫妻二人有個聰明乖巧的兒子,叫張大明,正值十五歲,聰明好學,在學堂里求學。
每逢秋冬,張建周和妻子李氏也總是為兒子的學費和生活費發(fā)愁。
這一年,旱災愈演愈烈,糧食不但漲得離譜,街上見不到幾個生人,滿眼盡是走投無路的乞丐。
李氏心里急得很,想著,雖然家里也不富裕,可兒子還得上學,不能讓他餓著,畢竟家里的米飯和菜肴還有一點,拿來給他送去也不算什么。
這一晚,李氏便背起籃子,捎了點飯菜,打算前去學堂給兒子送飯。
臨走時,她叮囑張建周別擔心,說自己很快就回來。
張建周心里有點不放心,皺著眉頭看了看天色,雖說天已漸晚,可這一路過去也不過半個時辰。
可妻子那會兒堅持著,心里想著,走了也快,回頭再回來。
于是張建周便沒再多說,笑了笑便讓她走了。
李氏一路走,心里想著的都是兒子,心疼兒子衣服單薄,心里便帶著些許的愧疚。
正值秋季,夜風冷得刺骨,李氏抱緊了自己的衣裳,盡量快些走,卻還是覺得有些冷。
她這一路走得心神不寧,走到學堂的路上,看著已經微微落下的黃昏,天色漸黑,心里竟覺得有些不對勁。
她匆匆把飯菜交給兒子后,便打算趕緊回家。
可就在她回程途中,心頭不由得一緊,似乎有一股不祥的預感。
天色逐漸變暗,月光灑在街道上,周圍安靜得像是被籠罩著一層陰影,連風聲都帶著些微的壓抑感。
李氏走得急,然而越是快走,心里越不安。
她回頭看看,街道上空空如也,仿佛世界只剩下她一個人。

她加快了腳步,趕緊走回家。可走著走著,突如其來的一陣寒風讓她打了個寒戰(zhàn),心里的一種莫名的恐懼感更加深了。
在她匆匆走向家門時,突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背后傳來。
李氏停住了腳步,轉過頭,卻什么也沒看到。
她四下望了望,心里一驚,這才發(fā)現(xiàn),街道兩旁的門窗竟全都緊閉著,連一絲光亮都沒有。
回到家時,張建周見妻子回來了,笑著打趣道:“怎么這么晚才回來,路上沒遇見什么事吧?”
李氏輕輕笑了笑:“沒事,就是天黑了些,走得急了些?!?/p>
兩人沒有多言,李氏放下籃子,準備去換衣服,打算休息一會兒。
可是張建周卻發(fā)現(xiàn)她神色不太對,心里頓時有些掛念:“怎么了,臉色不太好,是不是累了?”
李氏搖搖頭,笑了笑:“沒事,只是有些冷?!?/p>
可她心里卻知道,不安的感覺并沒有消散。
她還是感到有些奇怪,尤其是在回來途中,那個突如其來的寒冷,讓她的心一直懸著。
她便側頭對張建周說:“你看,今天大明沒回來,是不是有什么事耽擱了?”
張建周聽到妻子提起兒子,心里一緊。
他對大明一直寵愛有加,平日里這個時候兒子也會早早回到家里。
李氏依舊不見回音,心里便有些不安。
張建周頓時皺起了眉頭,想了想說:“不對,天黑了,這么久還沒回來,肯定出了什么事?!?/p>
他忍不住站起身,拉開門走了出去,四下尋找。

李氏有些慌了,她連忙跟了出去,“建周,別急,天黑了,外頭不好走?!?/p>
可張建周已經消失在黑暗中。
整整一夜,張建周找遍了周圍所有的地方,甚至找到了學堂門口,卻依舊沒見到大明的影子。
他焦急萬分,最后決定報官。
縣尹聽聞此事后,立即派人四處尋找,連夜張貼布告,懸賞尋找李氏。
可是,這幾天過去了,依舊沒有任何消息,甚至連一絲線索都沒能找到。
就這樣,張建周的心情越來越沉重,心頭的焦慮愈發(fā)加劇,甚至連夜無法入睡,腦海中反復想著李氏最后離開的那一幕。
突然,在第四天,一名年邁的農民出現(xiàn)在縣尹的面前,帶來了一個令人意外的消息——他知道一處地方,或許能解開這一切謎團。
第四日,終于有一個老人前來向縣尹報信,聲稱他知道一些線索。
那是一個年過半百的農民,衣衫襤褸,臉上滿是皺紋,眼中卻透著一股神秘的光。
他告訴縣尹,城西十三里外有一座荒廟,廟中常年棲身著一群乞丐。
據他所知,這些乞丐面色紅潤,身體并不像饑餓的人一樣虛弱。
此言一出,縣尹心中一動,立刻派人前去調查。
盡管距離有些遙遠,但縣尹深知,這或許是唯一的線索。
于是,他帶著一隊人馬,前往那座荒廟。
荒廟位于一片荒草叢生的山坡上,周圍一片死寂,連鳥鳴聲也少見。
廟中破舊不堪,門窗早已腐爛,墻角處的灰塵厚重,顯然多年無人打掃。
廟內一片昏暗,乞丐們盤腿而坐,眼中無光。他們的面色不像常見的乞丐那樣蒼白、憔悴,而是紅潤得有些不合常理。
縣尹心生疑惑,帶著手下的人開始打量這些乞丐。
突然,他注意到廟中角落里擺放著幾個巨大的壇子,似乎很不尋常。
他指揮手下將壇子一一打開,等待著即將揭開的真相。
然而,壇子打開的一瞬間,場面變得極為詭異。

所有人都愣住了,廟內的氣氛瞬間凝重。
乞丐們的面色突然變得蒼白,空氣中彌漫著一股難以言喻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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