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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可能是銀行的錯，李先生。”王偉臉上掛著職業(yè)微笑，手指卻緊緊攥著那疊紙幣?！拔覀兊尿炩n機是全市最先進的?！?/p>
李強盯著他的眼睛，銀行大廳里的燈光泛著冷白色?！澳沁@十萬塊假鈔是從天上掉下來的？”他壓低聲音，嘴角抽搐。
柜臺后的女孩停下手中的工作，匆匆看了一眼，又低下頭。王偉把那疊錢推回李強面前：“誰知道這些錢在離開銀行后經(jīng)過了誰的手？”
李強的手按在錢上，感受著那微妙的不同觸感。這不是他第一次被欺騙，但他已決定，這將是最后一次...
01
李強是個典型的北方男人，寬肩膀，厚嘴唇，目光總帶些急躁。
四十歲的年紀(jì)，卻有五十歲的滄桑。工地上的塵土和水泥灰早已滲進他的皮膚，像一層無法洗凈的戒指。
那個周二，天空陰沉得像要哭泣。李強開著他那輛沾滿泥點的皮卡，來到市中心的建設(shè)銀行。
他的工地接了個不大不小的商場基礎(chǔ)工程，需要預(yù)付十萬塊的材料款。好在最近收了幾筆舊賬，賬戶里終于有了些余錢。
“取十萬?！彼雁y行卡推給柜員，一個二十出頭的姑娘，頭發(fā)扎得緊緊的，眼神疲倦。
柜員接過卡，熟練地操作著電腦，然后起身去了后面的金庫。
李強站在柜臺前等待，目光漫不經(jīng)心地掃過銀行大廳。頂上的燈像月亮一樣冷，照得人臉色蒼白。
十分鐘后，柜員回來了，手里拿著一疊鈔票。她在驗鈔機上過了一遍，然后塞進信封，推給李強。
“請數(shù)一下。”柜員說。
李強搖搖頭：“不用了，我相信你們銀行。”
他不知道這句話多么諷刺，幾小時后就會在他腦海中反復(fù)回響。
銀行門口，天空開始下雨，細密的雨絲斜斜地飄著，打在皮卡的擋風(fēng)玻璃上，發(fā)出輕微的啪嗒聲。
李強把信封塞進夾克內(nèi)兜，感受到那份重量和溫度，莫名地安心。錢和女人一樣，會讓男人產(chǎn)生錯覺，那種掌控一切的錯覺。
回到家，李強習(xí)慣性地把錢取出來再清點一遍。這是他的老習(xí)慣，從小就被父親教導(dǎo)：男人處理錢，要像對待自己的命一樣仔細。
第一張，第二張，第三張。
當(dāng)他翻到第十張時，一種不對勁的感覺涌上心頭。紙張的觸感微妙地不同，印刷的油墨顏色也略有差異。
李強不是銀行職員，但在建筑行業(yè)混了二十年，經(jīng)手的現(xiàn)金比大多數(shù)人見過的都多。他能憑手感分辨真假鈔。
他迅速翻查剩下的鈔票，幾乎每一張都有問題。整整十萬，全是假的。
李強的手開始發(fā)抖，不是因為害怕，而是憤怒。
他把錢重新塞回信封，抓起車鑰匙，沖進雨中。雨下大了，打在臉上，像無數(shù)細小的針尖。
皮卡在雨中飛馳，濺起的水花像銀色的翅膀。
02
銀行快要關(guān)門了，保安站在門口，看到李強沖進來，下意識地伸手?jǐn)r住。
“對不起，先生，銀行要下班了?！?/p>
李強從口袋里掏出那疊錢：“我剛從你們銀行取的錢，全是假的！”
保安愣了一下，然后側(cè)身讓路：“請到服務(wù)臺?！?/p>
服務(wù)臺的工作人員是個中年女性，眼鏡后的眼睛冷靜得像一潭死水。
“請問有什么可以幫您？”
李強把錢摔在柜臺上：“我今天下午在這取了十萬，回家一看，全是假鈔！”
工作人員的表情沒有絲毫波動：“請出示您的取款憑證。”
李強掏出皺巴巴的憑條。
工作人員檢查后，拿起電話，低聲說了幾句。不一會兒，一個西裝筆挺的男人從里間走出來。
“您好，我是王偉，這里的經(jīng)理?！彼斐鍪郑顝姏]有握。
王偉收回手，臉上的笑容紋絲不動：“聽說您遇到了些問題？”
李強指著那疊錢：“這些假錢是從你們銀行取出來的！”
王偉戴上眼鏡，拿起一張錢，仔細看了看，然后用手指感受紙張的質(zhì)地。他的動作很專業(yè)，像個鑒定師。
“李先生，我們銀行的驗鈔設(shè)備是全市最先進的，不可能出現(xiàn)這種情況。”王偉放下錢，摘下眼鏡，語氣溫和卻堅定，“這些錢確實是假的，但我不認(rèn)為是從我們銀行取出的?！?/p>
李強雙手撐在柜臺上，身體前傾：“你是說我在說謊？”
王偉微笑：“我沒這么說。但您能證明這些假鈔是從我們銀行取出的嗎？”
李強一時語塞。他確實沒有證據(jù)。
“我相信銀行，所以取錢時連數(shù)都沒數(shù)?！崩顝娍嘈Γ艾F(xiàn)在看來，這是個錯誤。”
王偉嘆了口氣：“李先生，我理解您的心情。但沒有證據(jù)，我們很難處理這件事?！?/p>
李強感到一陣無力。他知道，在這個世界上，弱者的憤怒往往是徒勞的。
銀行已經(jīng)正式下班，大廳里只剩他們幾個人和保安。燈光依然明亮，照得人影子都沒有。
“那我該怎么辦？”李強問，聲音里帶著挫敗。
王偉從抽屜里拿出一張表格：“您可以填寫投訴表，我們會按程序處理?！?/p>
李強看著那張薄薄的紙，知道這不過是敷衍。在官僚的迷宮里，一張表格意味著永遠的沉默。
他沒有接表格，轉(zhuǎn)身離開。銀行的玻璃門在他身后關(guān)上，像一道永遠無法逾越的屏障。
雨還在下，更大了。李強站在雨中，任憑雨水打濕全身。這十萬對他來說不是小數(shù)目，足以壓垮他搖搖欲墜的事業(yè)。
他回到工地，一身濕透。老劉正在工棚里煮方便面，看到李強這副模樣，驚訝地站起來。
“強哥，這是怎么了？”
李強把事情告訴了老劉。老劉是工地上的老工人，跟著李強十幾年，情同兄弟。
老劉把熱氣騰騰的方便面推到李強面前：“吃點墊墊肚子，然后我們想辦法?！?/p>
李強捧著碗，突然感到一陣暖意。在這個冰冷的世界里，還有人在乎他的溫飽。
“強哥，咱們不能就這么算了！”老劉咬牙道，“這銀行太欺負(fù)人了！”
李強抬頭，眼中的無力感被一種決心所取代：“對，不能就這么算了。”
03
第二天一早，李強和老劉再次來到銀行。這次他們準(zhǔn)備充分，帶了錄音筆和手機。
銀行剛開門，王偉看到他們，臉上閃過一絲不悅，但很快又恢復(fù)了職業(yè)微笑。
“李先生，您有什么新的證據(jù)嗎？”
李強沒有直接回答：“我想看昨天取款時的監(jiān)控錄像?！?/p>
王偉皺眉：“這涉及銀行內(nèi)部安全，恐怕不能隨便調(diào)閱?！?/p>
“那我只能去銀監(jiān)會投訴了?！崩顝娬f，“或者直接找記者。我相信媒體會對銀行發(fā)放假鈔很感興趣?！?/p>
威脅起了作用。王偉沉默片刻，然后點頭：“好吧，但只能看取款的那一段?！?/p>
他們被帶到一個小房間，一臺老舊的顯示器擺在桌上。王偉操作鍵盤，調(diào)出昨天的監(jiān)控。
畫面清晰地顯示柜員去金庫取錢，然后在驗鈔機上過了一遍，之后塞進信封遞給李強。整個過程看起來沒有任何問題。
“看，一切正常?！蓖鮽フf。
李強盯著屏幕：“等等，柜員把錢過驗鈔機的時候太快了，根本沒仔細看?！?/p>
王偉聳聳肩：“這是標(biāo)準(zhǔn)流程，機器通過就說明錢沒問題。”
李強沒有說話。他注意到屏幕上有其他角度的監(jiān)控，可以清楚地看到柜臺和驗鈔機。
“我想看那個角度的?！崩顝娭钢聊?。
王偉立刻搖頭：“那個攝像頭前天壞了，沒有錄像?！?/p>
李強和老劉對視一眼，都看出了對方眼中的懷疑。
離開銀行后，老劉小聲說：“強哥，我總感覺那個經(jīng)理有問題。”
李強點頭：“監(jiān)控攝像頭太巧了，剛好壞了?！?/p>
他們在銀行附近轉(zhuǎn)悠，希望能發(fā)現(xiàn)什么線索。就在這時，李強注意到銀行大樓側(cè)面有一個不起眼的小門，虛掩著。
“那應(yīng)該是銀行的后門?！崩蟿⒄f。
他們走近，發(fā)現(xiàn)門旁邊有一個攝像頭，正對著門口。這個攝像頭看起來很新，絕不像是壞了的樣子。
正在這時，一個清潔工模樣的老人從旁邊經(jīng)過，看了他們一眼。
李強靈機一動，攔住老人：“大爺，您在這里工作嗎？”
老人警惕地看著他們：“干嘛？”
李強從口袋里掏出一百塊錢：“就想請教幾個問題。”
老人收下錢，態(tài)度立刻變得熱情：“問吧。”
“這個后門，晚上會有人用嗎？”
老人神秘地笑了：“每天晚上都有人進進出出，有時候拎著箱子?！?/p>
李強心中一動：“您知道他們在干什么嗎？”
老人搖頭：“不知道，但肯定不是什么正經(jīng)事。前幾天晚上，我看到一個陌生人從后門進去，手里提著一個小箱子。那人不像銀行的人?！?/p>
李強又掏出兩百塊：“大爺，晚上能帶我們來看看嗎？”
老人猶豫了一下，還是收下錢：“行，但你們可別說是我?guī)У??！?/p>
晚上九點，他們?nèi)缂s來到銀行后門。老人已經(jīng)等在那里。
“今晚可能有行動，我看到王經(jīng)理沒走，還有幾個平時不在這工作的人也在?！崩先说吐曊f。
他們藏在對面的灌木叢后，靜靜等待。夜很深，街上幾乎沒有行人。銀行的大門早已關(guān)閉，只有值班室還亮著燈。
將近十點，銀行后門突然打開，一個人探出頭，四下張望。確定沒人后，他向外招手。
兩個人從門里出來，一人拎著箱子，快步走向停在不遠處的一輛黑色轎車。
李強拿出手機，悄悄拍下這一幕。車牌號也清晰地錄了進去。
他們離開后，老人說：“差不多每周都這樣，肯定有貓膩。”
李強給了老人五百塊：“大爺，這事先別聲張。”
回到工地，李強和老劉研究拍下的照片和視頻。視頻不夠清晰，但可以認(rèn)出其中一個人就是王偉。
“強哥，這下有線索了?！崩蟿⑴d奮地說，“我們明天去報警吧。”
李強搖頭：“證據(jù)還不夠。警察不會因為這點東西就去查一家銀行。我們需要更多證據(jù)?！?/p>
老劉突然想到什么：“強哥，那個箱子很可能裝的就是假鈔！如果我們能拍到他們在制造假鈔的證據(jù)，警察就不得不管了?！?/p>
李強點頭：“我們需要進入銀行內(nèi)部?！?/p>
“怎么進去？”老劉問。
李強沉思片刻：“我們需要一個內(nèi)應(yīng)?！?/p>
04
第2天， 李強想起一個人——孫小飛，一個在銀行工作的熟人。他們是老鄉(xiāng)，不過平時沒有太多聯(lián)系。
第3天，
他撥通孫小飛的電話，約他出來吃飯。
小飛很警惕：“李哥，有什么事嗎？”
李強故作輕松：“就是好久不見，想敘敘舊?！?/p>
他們約在城郊一家農(nóng)家樂。環(huán)境清靜，人不多，適合說話。
飯桌上，李強沒有直接提假鈔的事，而是旁敲側(cè)擊地問起銀行的情況。
“小飛，聽說你們銀行最近干得不錯啊。”
小飛點頭：“還行吧，就是加班多，福利一般?！?/p>
“你們經(jīng)理王偉怎么樣？”
小飛表情變得復(fù)雜：“王經(jīng)理是空降兵，來了兩年。能力是有的，就是......”他停頓了一下，像是在權(quán)衡什么。
“就是什么？”李強追問。
小飛壓低聲音：“就是太霸道，喜歡單獨行事。銀行里有些角落，連我們員工都不能隨便進?！?/p>
李強心中一動：“比如哪些角落？”
小飛喝了口酒，臉色微紅：“比如地下室的那間'特別庫房'。名義上是存放重要檔案，但除了王經(jīng)理和他的幾個心腹，誰也不能進?！?/p>
李強繼續(xù)問：“你們銀行的驗鈔設(shè)備真的那么先進嗎？”
小飛笑了：“先進是先進，但機器也會出錯啊。去年就有客戶投訴取到假鈔，最后銀行賠錢了事?！?/p>
“那監(jiān)控錄像呢？保存多久？”
小飛看了李強一眼：“一般是三個月。怎么，李哥，你問這些干嘛？”
李強決定坦白：“我在你們銀行取了十萬，全是假的?！?/p>
小飛臉色大變：“什么？不可能吧？”
李強把整個經(jīng)過告訴了他，包括拍到王偉的視頻。小飛聽完，沉默不語。
“小飛，我需要你的幫助。”李強說。
小飛猶豫了很久：“李哥，這事太大了。如果真是內(nèi)部制假，那背后肯定有組織，我可能會有危險?！?/p>
李強理解他的顧慮：“我不讓你冒險，只需要你提供一些內(nèi)部信息?！?/p>
小飛思考再三，終于點頭：“好吧，我可以幫你打聽一些情況，但要保密?！?/p>
這頓飯后，李強心情復(fù)雜。他已經(jīng)隱約感覺到，這件事遠比他想象的要復(fù)雜。
回到工地，他發(fā)現(xiàn)工棚的鎖被撬開了，里面一片狼藉。電腦被偷走了，抽屜里的東西也被翻得亂七八糟。
老劉趕來，驚訝地看著這一切：“強哥，是不是小偷？”
李強搖頭：“不是小偷，是沖著我們?nèi)サ??！彼钢郎系囊粋€煙頭，“看，這是黃鶴樓，我們工地上沒人抽這個。”
老劉臉色變了：“是銀行的人？”
李強點頭：“肯定是他們發(fā)現(xiàn)我們在調(diào)查，所以來搜東西?！?/p>
“找到什么了嗎？”
李強笑了：“什么都沒找到。視頻我上傳到了云盤，手機也隨身帶著?！?/p>
他們重新整理工棚，同時警惕地觀察周圍。
晚上，小飛發(fā)來短信：地下室有動靜，最近頻繁有人進出，好像在搬東西。明天我?guī)湍悴楸O(jiān)控的事。
李強回復(fù)：小心，別冒險。
第二天一早，李強接到一個陌生電話。對方自稱是鎮(zhèn)上的一個包工頭，有個活要發(fā)包給李強。約好中午在一家小飯館見面。
老劉覺得可疑：“強哥，小心是陷阱?！?/p>
李強思索片刻：“如果不去，他們會知道我在提防。倒不如去看看是什么情況?！?/p>
老劉堅持要一起去：“兩個人總比一個安全?！?/p>
中午時分，他們來到約定的飯館。飯館在城郊，很偏僻，四周都是荒地。
他們進門時，飯館里只有一個中年男人，坐在角落里?？吹剿麄?，男人招手示意。
李強走過去：“請問是王老板嗎？”
男人笑了：“李老板，請坐?！?/p>
李強和老劉坐下，警惕地觀察四周。男人倒了酒，推到李強面前。
“李老板，聽說你最近遇到些麻煩？”男人的語氣很隨意，像是閑聊。
李強沒有伸手去拿酒杯：“什么麻煩？”
男人喝了口酒：“十萬塊錢的麻煩。”
李強心中一凜，但臉上不動聲色：“你是誰？”
“我叫趙剛，是王經(jīng)理的朋友。”男人放下酒杯，“他想和你談?wù)??！?/p>
李強冷笑：“有什么好談的？”
趙剛從口袋里掏出一個信封，推到李強面前：“這里有十萬，新錢，真的。當(dāng)是補償。拿了錢，這事就算了?！?/p>
老劉按住李強的手，示意他冷靜。
李強深吸一口氣：“趙先生，請轉(zhuǎn)告王經(jīng)理，我不是來要錢的。我要真相。”
趙剛臉色變了：“李老板，別不識抬舉。有些事，點到為止就好?！?/p>
“是威脅嗎？”李強反問。
趙剛笑了，笑容很冷：“不是威脅，是忠告。這個世界上，有些人你得罪不起?！?/p>
李強站起來：“我們走?！?/p>
趙剛沒有阻攔，只是意味深長地說：“李老板，考慮清楚。今晚之前給我答復(fù)?！?/p>
離開飯館，老劉擔(dān)憂地說：“強哥，他們來硬的了?！?/p>
李強點點頭：“看來我們動了他們的奶酪?！?/p>
他拿出手機，撥通小飛的電話，但電話一直無人接聽。
“不對勁，小飛從來不會不接電話?！崩顝姄?dān)心地說。
他們決定去小飛家看看。小飛住在銀行提供的員工宿舍里。
當(dāng)他們趕到時，宿舍的門虛掩著。李強輕輕推開門，屋內(nèi)一片狼藉，像是經(jīng)歷了一場搏斗。
“小飛！”李強喊道，沒有回應(yīng)。
他們在屋內(nèi)搜尋，發(fā)現(xiàn)臥室的書桌上有一張紙條：如果我出事，查地下室。
李強的心沉了下去：“小飛可能出事了。”
老劉臉色凝重：“這幫人太狠了?！?/p>
李強決定：“今晚，我們?nèi)ャy行?！?/p>
“就我們兩個？太危險了！”老劉勸阻。
李強搖頭：“不能再等了，小飛可能有危險。而且，今晚之前不給趙剛答復(fù)，他們肯定會對我們下手?！?/p>
晚上，他們帶著手電筒和一把防身用的匕首，來到銀行后門。
后門虛掩著，似乎在等待他們。
“太安靜了，像是陷阱?！崩蟿⒕X地說。
李強深吸一口氣：“走吧，就算是陷阱，我們也得闖一闖。”
他們推開門，閃身進入黑暗的走廊。走廊盡頭有微弱的光亮，像是地下室的方向。
他們小心翼翼地前進，來到一扇鐵門前。門上掛著“設(shè)備間，閑人免進”的牌子。
李強試著推門，門沒鎖，輕易地就打開了。里面是一段向下的樓梯，通向地下室。
他們循著微光，走下樓梯。地下室比想象中要大，有幾個房間。最里面的一間門縫里透出亮光。
他們悄悄接近，透過門縫往里看。眼前的場景卻讓他們頓時驚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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