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guān)聯(lián)
警察破門而入時,陳陽的尸體已經(jīng)冰冷。
"這是自殺,明顯是...為了債務(wù)。"法醫(yī)丟出例行結(jié)論。
"等等,他的手..."年輕警官發(fā)現(xiàn)了什么,"一封信!"
法醫(yī)小心地從死者手中取出信封,緩緩展開。
他的表情突然凝固,手止不住地顫抖。
"這不可能...領(lǐng)隊,你得看這個..."
周圍的警察面面相覷,空氣凝滯。
法醫(yī)抬起頭,眼中閃爍著恐懼和震驚:"如果這是真的...我們所有人都有麻煩了。"
01
陳陽是溫州一家鞋廠的普通工人。
他每天清晨五點起床,騎著那輛老舊的自行車,穿過尚未蘇醒的小巷,到達工廠。
2003年的溫州,到處洋溢著改革開放的熱潮,大街小巷遍布著各種制造廠。
陳陽所在的這家鞋廠雖然不大,但訂單源源不斷,忙起來時常常要加班到深夜。
"陳陽,今晚還得麻煩你加個班,外貿(mào)訂單趕著出貨。"廠長拍著他的肩膀說。
陳陽點點頭,臉上掛著憨厚的笑容:"沒事兒,家里就我和老母親,多掙點錢也好。"
陳陽已經(jīng)三十五歲了,卻仍然未婚。
村里的媒婆沒少上門,但都被他以"要照顧母親"為由婉拒。
陳母患有慢性腎病,需要長期服藥和定期透析。
每次看著母親吃藥時痛苦的表情,陳陽心里都像刀割一般。
"我這把老骨頭,拖累你了。"母親經(jīng)常這樣說。
陳陽總是笑著搖頭:"有兒子在,您就安心養(yǎng)病。"
廠里的同事常說陳陽是個苦命人,可他自己從不這么想。
在他看來,只要母親還在,房子雖小但能避風(fēng)雨,生活雖然不富裕但也還算安穩(wěn)。
每月拿到工資,他第一件事就是去藥店買母親的藥。

他們住在廠區(qū)附近的一間小平房里,空間雖然狹小,但收拾得干凈整潔。
墻上貼著幾張陳陽小時候的照片,還有他父親的黑白遺像。
陳父在他十歲那年因工廠事故離世,留下母子相依為命。
"陽子,你再給我倒杯熱水。"這是母親每天早晨的第一句話。
陳陽總是起得比母親早,準(zhǔn)備好早飯和熱水,然后才匆匆出門。
他的夢想很簡單——攢夠錢給母親治好病,然后找個善良的姑娘成家。
只是這個樸素的愿望,在微薄的工資面前,顯得那么遙不可及。
02
那是個陰雨綿綿的周三。
陳陽冒雨去藥店給母親買藥,經(jīng)過街角的彩票站時,突然停下了腳步。
彩票站的玻璃櫥窗上貼著大大的紅字:"雙色球獎池累積1.2億!"
陳陽從不買彩票,他覺得那是浪費錢的行為。
"一個饅頭兩塊錢,買彩票能買好幾個。"這是他常掛在嘴邊的話。
可是今天,他的腳步就像被什么東西牽引著,不自覺地走進了彩票站。
"老板,怎么買彩票???"陳陽有些靦腆地問。
老板抬頭看了他一眼:"新手?雙色球簡單,選六個紅球,一個藍球,十塊錢一注。"
陳陽想了想,從口袋里掏出皺巴巴的二十元:"給我來兩注吧。"
他沒有自選號碼,而是讓機器隨機選號。
拿到彩票時,他甚至覺得自己有點傻,二十塊錢就這么花出去了。
回到家,他把彩票隨手塞進了抽屜里,很快就忘了這回事。
一周后,陳陽在工廠吃午飯時,聽到同事們議論昨晚的雙色球開獎。
"聽說咱們溫州出了個大獎,五百萬呢!"一個工友高聲說道。
另一個工友撇嘴:"能輪到咱們這些打工的?肯定是那些老板中的。"
陳陽想起了自己買的彩票,但并不抱什么希望。
晚上回家,他翻出抽屜里的彩票,打開電視查看開獎號碼。
"紅球:03、16、22、25、28、33,藍球:07"電視上的主持人微笑著宣布。
陳陽的手開始顫抖。
他的彩票上,第二注號碼與開獎號碼完全一致。
"中、中了?"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陳陽反復(fù)核對了十幾遍,確認無誤后,他癱坐在地上,眼淚不受控制地流下來。
"媽,我們中獎了,五百萬?。?他沖進母親的房間,激動得語無倫次。
陳母被他的聲音驚醒,迷茫地看著兒子:"陽子,你說什么呢?"
"我們中彩票了,五百萬!您的病可以好好治了!"
陳母先是一愣,繼而開始擔(dān)憂:"這么大的獎金,你可得小心啊。"
陳陽點點頭:"您放心,我會處理好的。"
第二天一早,陳陽請了假,小心翼翼地將彩票放進內(nèi)衣口袋,來到了彩票中心。
工作人員核對后,確認陳陽確實中了一等獎,獎金500萬元。
"陳先生,恭喜您!"工作人員遞給他一份表格,"請?zhí)顚懩膫€人信息,我們會安排領(lǐng)獎事宜。"
陳陽的手仍在顫抖,他小心地填完表格,生怕出一點差錯。
三天后,陳陽戴著口罩和帽子,低調(diào)地前往彩票中心領(lǐng)獎。

盡管如此,還是有記者得到了消息,在彩票中心門口等候。
"陳先生,能說說您的中獎感受嗎?"一位女記者把麥克風(fēng)伸到陳陽面前。
陳陽局促地說:"就是運氣好...我想給我母親治病..."
第二天,當(dāng)?shù)貓蠹埳峡橇岁愱栔歇劦南?,雖然應(yīng)他的要求沒有公開正面照,但他的名字和中獎金額都被公之于眾。
一夜之間,陳陽從一個無人問津的小廠工人,變成了小鎮(zhèn)上的名人。
回到家,陳陽將中獎支票小心翼翼地收好,然后坐在母親床邊,握著她的手。
"媽,我要先帶您去杭州的大醫(yī)院看病,然后咱們買套新房子,您以后再也不用住這潮濕的平房了。"
陳母眼含淚水:"陽子,錢來得太容易,你可千萬別糊涂啊。"
陳陽笑著點頭:"放心吧,我心里有數(shù)。"
他心中已經(jīng)有了規(guī)劃——先解決母親的醫(yī)療問題,然后購置一套好點的住房,剩下的錢存起來或做些穩(wěn)健的投資,為將來成家做準(zhǔn)備。
可他不知道,命運的轉(zhuǎn)折,往往伴隨著更大的風(fēng)險。
03
五百萬到賬的那天,陳陽辭去了工廠的工作。
"陳陽,真的不再考慮一下?"廠長挽留道,"你干了這么多年,技術(shù)這么好。"
陳陽微笑著搖頭:"廠長,我母親病重,我得照顧她,實在沒精力上班了。"
廠長拍拍他的肩膀:"那好吧,有什么需要幫忙的,隨時說。"
離開工廠的路上,陳陽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輕松。
十幾年如一日的工作生涯,終于在今天畫上了句號。
回家后,他做的第一件事是帶母親去杭州最好的腎病??漆t(yī)院。
掛上了專家號,做了全面檢查,拿到了更有效的藥物。
醫(yī)生告訴他,雖然母親的病不能完全治愈,但通過規(guī)律的透析和良好的護理,可以大大提高生活質(zhì)量。
"您看,媽,醫(yī)生說您的病情可以控制。"陳陽握著母親的手,眼中含著淚水。
陳母點點頭,眼神卻有些擔(dān)憂:"這治療費用太高了吧?"
陳陽笑了:"現(xiàn)在咱們不缺錢,您就安心養(yǎng)病。"
隨后,陳陽開始尋找新房子。
他選中了市區(qū)一個環(huán)境不錯的小區(qū),買下了一套兩室一廳的房子。
裝修時,他特意選擇了防滑地磚和扶手,方便母親行動。
"陽子,這房子真好,陽光這么充足。"搬進新家的那天,陳母坐在陽臺上,滿臉幸福。
陳陽看著母親臉上久違的笑容,覺得所有的付出都值得。
但好景不長,中獎的消息很快在親戚朋友圈傳開。
陳陽的手機開始不斷響起,有祝賀的,有敘舊的,更多的是借錢的。
"陽子,聽說你發(fā)財了?你表哥想做個小生意,能借點錢不?"
"陳陽啊,你二舅家蓋房子缺點錢,你能幫襯一下不?"
"老同學(xué),好久不見,最近手頭緊,能借我三萬塊周轉(zhuǎn)下嗎?"

陳陽從來沒想過,自己的人際關(guān)系網(wǎng)能在短時間內(nèi)膨脹到這種地步。
那些多年不聯(lián)系的親戚、朋友、同學(xué),甚至是素不相識的陌生人,都開始頻繁出現(xiàn)在他的生活中。
"陽子,你可不能都借啊,這錢借出去就難收回來了。"母親不止一次地提醒他。
陳陽知道母親說得對,但面對那些懇切的請求,尤其是來自親戚的,他很難直接拒絕。
"就這一次,以后就說錢都用于您治病了。"陳陽對母親承諾。
他借給了表哥五萬元做小生意,借給二舅十萬元蓋房子,借給初中同學(xué)三萬元周轉(zhuǎn)。
每次借錢,對方都信誓旦旦地保證很快還錢,可實際上,這些錢一旦離開他的口袋,就再也沒有回來的跡象。
新的社交圈也隨之形成。
以前工廠的老同事,漸漸不再聯(lián)系他。
取而代之的,是一些衣著光鮮的"成功人士",他們開豪車,穿名牌,出入高檔場所。
"陳總,來,這杯我敬你!"酒桌上,一個自稱做房地產(chǎn)的中年男子舉杯。
陳陽有些不習(xí)慣被人稱為"陳總",但也不好糾正,只能干笑著回應(yīng)。
"陳總,你有沒有考慮過投資?"飯局散后,那人遞給他一張名片,"錢放銀行,利息太低了。"
陳陽接過名片,禮貌地點點頭,但并沒有太當(dāng)回事。
在他看來,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五百萬雖然看起來很多,但要支撐母親長期的醫(yī)療費用,再加上日常開銷,其實并不寬裕。
他不敢冒險。
但命運似乎早已為他安排好了下一步。
04
彩票中獎后的第三個月,陳陽接到一個自稱是投資顧問的電話。
"陳先生您好,我是金誠投資的劉強,我們公司專注于高凈值客戶的財富管理。"電話那頭的聲音彬彬有禮。
陳陽有些疑惑:"你怎么有我的電話?"
"哦,是您的朋友王總推薦的,他說您可能需要一些理財建議。"劉強解釋道。
王總是最近飯局上認識的一個生意人,陳陽對他印象還不錯。
"我暫時沒有投資的打算。"陳陽婉拒道。
劉強并不氣餒:"陳先生,不如我們見一面聊聊?不收取任何費用,就當(dāng)交個朋友。"
抵不住對方的熱情,陳陽同意了見面。
第二天,他在一家高檔咖啡廳見到了劉強。
劉強三十出頭,西裝革履,舉止得體,一看就是受過良好教育的人。
"陳先生,冒昧打擾。"劉強伸出手,笑容可掬。
寒暄過后,劉強開門見山:"我了解到您最近中了彩票大獎,首先恭喜您。"
"謝謝。"陳陽微微點頭。
"不知道您目前的資金規(guī)劃是怎樣的?"劉強問道。
陳陽簡單說了自己的想法——主要用于母親的醫(yī)療和日常生活。
劉強聽后,露出了然的表情:"這很好,但您有沒有想過,如果能讓這筆錢生出更多的錢,那對您母親的照顧會更有保障。"
陳陽心中警惕:"什么意思?"
劉強從公文包里拿出一份精美的投資計劃書:"我們公司有一個房地產(chǎn)項目,年回報率在15%以上,而且風(fēng)險很低。"
陳陽翻看著計劃書,上面的數(shù)字和圖表讓他有些眼花繚亂。
"我對投資不太懂。"陳陽誠實地說。
劉強笑了:"這正是我們存在的價值,為您這樣的客戶提供專業(yè)的投資建議。"
會面結(jié)束后,劉強沒有立即要求陳陽投資,而是表示可以先考慮,并經(jīng)常發(fā)些投資資訊給他。
陳陽將計劃書帶回家,放在書桌上,并沒有太放在心上。
接下來的日子,劉強時不時發(fā)來一些投資成功的案例和市場分析。
"陳總,我們上個月操盤的項目,回報率達到了18%,客戶都非常滿意。"
"最近有個新項目即將啟動,名額有限,很多客戶都在排隊。"
這些信息像一顆種子,在陳陽心中悄然生根。
有一天,劉強邀請陳陽參加一個投資者交流會。
在那里,陳陽見到了幾位據(jù)說是劉強的客戶的成功人士。

他們開著豪車,穿著名牌,談吐間透露出對財富的隨意和自信。
其中一位中年男子拍著陳陽的肩膀說:"兄弟,我去年投了劉總的項目,賺了小兩百萬,今年準(zhǔn)備加碼。"
陳陽心中的戒備開始松動。
同一時期,母親的病情出現(xiàn)了轉(zhuǎn)機。
新的治療方案和藥物開始顯現(xiàn)效果,她的精神狀態(tài)明顯好轉(zhuǎn)。
"陽子,我感覺好多了。"母親坐在陽臺上,曬著太陽說。
陳陽欣喜若狂,這些日子的付出終于有了回報。
醫(yī)生也表示,如果繼續(xù)保持良好的治療,母親的病情有望得到長期控制。
好消息接踵而來,讓陳陽的心情格外舒暢。
這天,劉強再次約他見面。
"陳總,有個獨家項目,預(yù)計半年回報30%,但需要最低100萬入場。"劉強語氣中帶著一絲急迫,"機會難得,我是看在王總的面子上,才優(yōu)先考慮您。"
陳陽猶豫了。
100萬不是小數(shù)目,即使對現(xiàn)在的他來說也是如此。
劉強似乎看出了他的顧慮:"陳總,您可以先小試牛刀,看看效果再決定是否加碼。"
回家后,陳陽坐在陽臺上,看著母親熟睡的面容,心中天人交戰(zhàn)。
"如果能多賺點錢,就能給媽媽更好的治療條件..."他心想。
第二天,陳陽決定投資50萬,而非劉強建議的100萬。
"這算是我的試水吧。"他對劉強說。
劉強欣然應(yīng)允,表示完全理解他的謹(jǐn)慎。
陳陽簽署了一份看起來很正規(guī)的投資合同,然后按照指示將50萬匯入了一個公司賬戶。
簽完合同的那一刻,陳陽心中五味雜陳。
他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會拿出50萬去投資。
劉強拍著他的肩膀說:"恭喜陳總,成為我們的合作伙伴,我保證,這將是您做過的最明智的決定。"
陳陽笑了笑,但內(nèi)心仍有一絲不安。
這筆錢,是他和母親生活的保障,萬一...
他搖搖頭,趕走這個不祥的念頭。
劉強這么專業(yè),項目看起來也很靠譜,應(yīng)該不會有問題的。
他不知道的是,這個決定,將徹底改變他的命運。
05
投資后的第一個月,一切似乎都很順利。
劉強按時發(fā)來項目進展報告,甚至提前打了5000元的"利息"到陳陽賬戶。
"陳總,這是第一個月的分紅,雖然不多,但項目才剛剛起步。"劉強在電話里說。
看到賬戶上的進賬,陳陽懸著的心放了下來。
這5000元雖然只是50萬的1%,但至少證明項目是真實運作的。
第二個月,劉強又打來10000元。
"項目進入正軌,回報開始增加。"劉強解釋道。
陳陽越發(fā)相信自己的投資決定是正確的。
在劉強的鼓勵下,他又追加了30萬的投資。
"這個項目真的很穩(wěn),我自己都投了不少。"劉強信誓旦旦地說。
第三個月,分紅繼續(xù)按時到賬,金額增加到了15000元。
劉強頻繁邀請陳陽參加各種高端聚會,讓他結(jié)識了更多"成功人士"。
這些人都稱贊劉強的投資眼光,說自己跟著他賺了不少錢。
陳陽的警惕心越來越低,開始全身心信任劉強。
第四個月,劉強提出了一個更大的項目。
"陳總,有個絕佳機會,政府拆遷項目,回報率至少50%,但需要資金量大,至少200萬起步。"
陳陽有些猶豫:"我手上的錢不多了..."
劉強顯得十分理解:"這樣吧,您之前投的80萬和收益,我們可以一起轉(zhuǎn)入新項目,您再追加120萬就夠了。"
陳陽盤算了一下,如果按照劉強說的回報率,半年后就能拿回300萬。
考慮到母親的長期醫(yī)療費用,這筆錢確實很有誘惑力。
"行,我再追加120萬。"陳陽最終同意了。
這次,劉強讓他把錢分批轉(zhuǎn)入幾個不同的賬戶。
"為了稅務(wù)籌劃,您懂的。"劉強解釋道。
陳陽雖然感到有些奇怪,但還是照做了。
就這樣,他的大部分積蓄都投入了劉強的項目中。

第五個月初,陳陽突然發(fā)現(xiàn)聯(lián)系不上劉強了。
電話不通,微信不回,辦公地點人去樓空。
起初,他以為劉強可能出差了,便沒太在意。
但過了一周,情況依舊,陳陽開始擔(dān)憂。
他找到之前在投資者聚會上認識的那些"成功人士",卻發(fā)現(xiàn)他們都同樣聯(lián)系不上劉強。
"劉總最近確實沒消息,可能是項目太忙了吧。"一位投資者安慰他。
但陳陽的不安越來越強烈。
他去了劉強提供的公司地址,發(fā)現(xiàn)那里早已人去樓空。
詢問物業(yè),得知那是短租辦公室,上個月已經(jīng)退租了。
陳陽的心沉到了谷底。
他查看投資合同,發(fā)現(xiàn)上面的公司信息模糊不清,聯(lián)系電話也已經(jīng)無法接通。
銀行流水顯示,他投資的錢大部分轉(zhuǎn)向了境外賬戶,根本無法追回。
這時,陳陽才意識到,自己被騙了。
200萬積蓄就這樣蒸發(fā)了。
他像瘋了一樣跑去報警,警方記錄了他的情況,但表示這類經(jīng)濟糾紛取證困難,破案周期長。
"涉案人員可能已經(jīng)出境,我們會盡力調(diào)查,但您也要做好心理準(zhǔn)備。"警官婉轉(zhuǎn)地說。
陳陽癱坐在警局的椅子上,感覺天都塌了。
這些錢,是他和母親生活的全部保障啊。
回家的路上,陳陽渾渾噩噩,不知道該如何面對母親。
他不敢告訴她真相,只能撒謊說投資暫時沒有回報。
"沒事,陽子,錢不是最重要的。"母親寬慰他。
陳陽強忍淚水,點點頭。
他不知道,更大的噩夢才剛剛開始。
06
陳陽被騙一個月后,母親的病情突然惡化。
"醫(yī)生,我媽媽怎么了?"陳陽焦急地在醫(yī)院走廊里來回踱步。
醫(yī)生神情凝重:"腎功能急劇惡化,需要立即住院治療,可能還需要考慮腎移植。"
陳陽感到一陣眩暈:"需要多少錢?"
"保守估計,治療費用至少50萬起步,如果考慮腎移植,費用會更高。"
這個數(shù)字對現(xiàn)在的陳陽來說,無異于天文數(shù)字。
被騙后,他的賬戶里只剩下不到100萬,而這些錢大部分已經(jīng)被預(yù)支給了母親未來幾年的常規(guī)治療。
"我籌錢,請先救我媽媽。"陳陽哽咽著說。
醫(yī)院安排了急診治療,但護士委婉地提醒他,需要盡快繳納住院押金。
陳陽連夜將剩余的30萬轉(zhuǎn)為醫(yī)療費用。
但這只是杯水車薪。
醫(yī)生告訴他,母親需要長期透析和特效藥物,這些都是高額費用。
陳陽開始向親友借錢。
然而,那些曾經(jīng)向他借錢的親戚朋友,此時卻紛紛推脫。
"最近生意不好,手頭緊..."
"家里剛買了房,沒有余錢..."
"實在不好意思,這個月剛給孩子交了學(xué)費..."
曾經(jīng)熱絡(luò)的關(guān)系,瞬間冷卻。
陳陽甚至跪在表哥家門口,懇求歸還當(dāng)初借出的五萬元。
"陽子,我真的沒錢啊,生意虧了,我自己都揭不開鍋了。"表哥一臉為難。
陳陽淚流滿面:"就算借我三萬,兩萬也行啊,我媽快不行了..."
表哥嘆了口氣,最終只拿出5000元:"就這些了,真的。"
類似的場景在其他親友家中重演。
那些曾經(jīng)借走他錢的人,此時要么避而不見,要么只歸還很小一部分。
陳陽只籌到了不到十萬元。
與此同時,醫(yī)院的賬單卻在飛速增長。
"陳先生,您母親的治療費已經(jīng)超出預(yù)交部分,需要補交。"護士站的工作人員提醒他。

陳陽眼前一黑,幾乎暈倒。
他開始四處貸款,但銀行因為他沒有穩(wěn)定工作和收入來源,拒絕了他的申請。
小貸公司愿意借錢,但利息高得驚人。
走投無路之下,陳陽還是借了高利貸。
"每個月3分利,逾期后5分,明白嗎?"放貸人冷冷地說。
陳陽簽下了借條,拿到了50萬。
醫(yī)療費暫時解決了,但高利貸的壓力如同大山,壓得他喘不過氣。
第一個月的利息就是1.5萬,這對沒有收入來源的陳陽來說,簡直是天文數(shù)字。
而母親的情況并沒有明顯好轉(zhuǎn)。
醫(yī)生委婉地表示,可能需要考慮轉(zhuǎn)院或其他治療方案。
陳陽明白這意味著什么——醫(yī)院在暗示他,如果無法負擔(dān)治療費用,就應(yīng)該放棄最好的治療方案。
"醫(yī)生,再給我點時間,我一定能籌到錢。"陳陽哀求道。
醫(yī)生嘆了口氣:"我們會盡力的。"
陳陽日夜守在醫(yī)院,看著母親日漸消瘦的面容,心如刀絞。
他開始尋找工作,想要通過正常途徑償還債務(wù),但年齡和長期脫離工作的狀態(tài)讓他很難找到好工作。
最終,他在一家餐館找到了服務(wù)員的工作,工資只有3000元。
這點錢連高利貸的利息都付不了一半。
與此同時,催債的人開始騷擾他。
"陳陽,該還錢了!"半夜三更,電話鈴聲刺耳。
"再給我點時間,我媽病得很重,我..."
對方冷笑:"關(guān)我屁事!欠債還錢,天經(jīng)地義!"
陳陽的精神幾近崩潰。
白天工作,晚上照顧母親,同時還要躲避催債的人。
他的臉上再也看不到笑容,雙眼布滿血絲,整個人瘦了一圈。
母親察覺到了異常:"陽子,是不是錢不夠了?"
陳陽搖頭:"沒事,媽,您安心養(yǎng)病。"
母親拉住他的手:"你別騙我,我知道治療費很貴。如果撐不住,就讓我回家吧。"
陳陽淚如雨下:"不會的,我不會放棄您的。"
但現(xiàn)實殘酷地打破了他的承諾。
高利貸逾期后,催債人開始變本加厲地騷擾。
他們不僅在醫(yī)院門口堵他,還在病房里大吵大鬧,嚴(yán)重影響了其他病人。
醫(yī)院下了最后通牒——要么控制好這種情況,要么轉(zhuǎn)院。
陳陽知道,他已經(jīng)無力支撐了。
在征得母親同意后,他辦理了出院手續(xù),將母親接回了家。
"陽子,媽不怪你。"母親握著他的手,臉色蒼白。
陳陽無言以對,只能默默垂淚。
他知道,沒有了專業(yè)的醫(yī)療條件,母親的病情只會加速惡化。
但他已經(jīng)別無選擇。
絕望,如同潮水般淹沒了他的心靈。
07
出院后的一周,母親的病情急轉(zhuǎn)直下。
沒有了醫(yī)院的專業(yè)設(shè)備和藥物,她的腎功能迅速衰竭,整個人陷入半昏迷狀態(tài)。
陳陽嘗試自己給母親進行簡單的護理,但效果甚微。
"媽,堅持住,我?guī)メt(yī)院。"陳陽抱起瘦弱的母親,淚流滿面。
但母親只是微微搖頭:"不用了...陽子...媽知道...咱家情況..."
這句話如同尖刀,刺進陳陽的心臟。
他跪在母親床前,痛哭失聲:"媽,都是我的錯,都是我...如果我沒被騙..."
母親艱難地抬起手,輕撫他的臉:"不怪你...命該如此..."
那天晚上,陳陽抱著母親,一寸寸地感受著她的生命在自己懷中流逝。
"陽子...好好活...別怪自己..."這是母親最后的話語。
她在陳陽的懷中,安詳?shù)亻]上了眼睛。
陳陽抱著母親早已冰冷的身體,久久不愿松手。
他仿佛瞬間老了十歲,眼神空洞,面容憔悴。
母親的葬禮簡單而寒酸。
陳陽東拼西湊,才籌到了喪葬費用。
沒有豪華的靈堂,沒有眾多的吊唁者,只有幾個老鄰居來送行。
曾經(jīng)那些圍在他身邊的"朋友",一個都沒有出現(xiàn)。
"陽子,節(jié)哀啊。"老鄰居王大媽拍著他的肩膀安慰道。
陳陽麻木地點點頭,眼淚早已流干。
葬禮結(jié)束后,催債人再次找上門來。
"死人了我們也很遺憾,但借的錢還是要還的。"為首的男子冷冷地說。
陳陽跪在地上:"求你們再給我點時間...我會還錢的..."
"時間?我們給了你多少時間?利滾利,你現(xiàn)在欠的已經(jīng)不只是本金了!"
陳陽被幾個壯漢按在地上,拳打腳踢。
"三天,給你三天時間,要么還錢,要么..."男子做了個割喉的手勢。
搖搖晃晃地回到空蕩蕩的家,陳陽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獨和絕望。
母親已經(jīng)離世,自己負債累累,還被暴力威脅。
曾經(jīng)那個憧憬美好未來的陳陽,如今只剩下一副空殼。
他開始大量飲酒,試圖麻痹自己的痛苦。
酒精的作用下,他的思維更加混亂,卻也更加清醒地認識到了現(xiàn)實的殘酷。
"早知如此,當(dāng)初就不應(yīng)該買那該死的彩票!"他對著空蕩蕩的房間咆哮。
命運的諷刺在于,那張改變他一生的彩票,本是為了給母親買藥時的隨手之舉。
第二天,他連續(xù)接到幾個陌生電話,都是催債的。
"時間不多了,陳陽,你最好想辦法。"
陳陽頹然地坐在地上,看著母親生前的照片,淚水再次涌出。
"媽,兒子對不起您..."
他的眼神漸漸變得決絕。
夜深人靜,陳陽清理了房間,將母親的照片擺在床頭,點上了一支香燭。
他最后看了一眼這個曾經(jīng)充滿希望,如今卻只剩絕望的家。
然后,他關(guān)上了所有的窗戶,鎖上了門。
接下來的幾天,陳陽的家里一直沒有動靜。
門窗緊閉,屋內(nèi)燈光全無。
隔壁的王大媽感到奇怪,連續(xù)敲了幾次門都沒有回應(yīng)。
"陽子?你在家嗎?"王大媽喊了幾聲,沒有得到回應(yīng)。
她聞到了一股異味從門縫中傳出,心中警鈴大作。
"不好!"王大媽立刻撥打了110。
警方很快趕到,破門而入。
屋內(nèi)的景象讓所有人震驚。
陳陽的尸體倒在地上已經(jīng)冰冷。
法醫(yī)到場后例行檢查,發(fā)現(xiàn)死者懷中緊緊攥著一封信。
他小心翼翼地取出信封,緩緩展開泛黃的紙張。
隨著字跡逐漸映入眼簾,法醫(yī)的表情突然凝固,手不自覺地顫抖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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