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實關聯(lián)

去畫室的路上,女兒遭遇了車禍。

盡管全力搶救,卻依舊截肢了右手,摘掉了眼角膜。

我本以為這是場意外。

直到偷聽到妻子和醫(yī)生的對話我才知道。

車禍是妻子制造的。

只為給她在外的野種兒子掃清障礙。

可妻子不知道的是,那個野種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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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林總,眼角膜總會找到合適的,您又何必故意制造車禍呢?”

“誰讓這個小賤人學什么不好,非要學畫畫,她擋了樂樂的路!”

病房里,妻子林初雪惡毒的話,不禁讓我遍體生寒。

“而且她竟然讓我陪她過生日?她怎么敢的?撞斷一條手算便宜她了!”

醫(yī)生嘆息,閉著眼強忍著渾身疼痛的我,仿佛感受到了他憐憫的目光。

“現在說這些都晚了,好在陸先生當時落在了充氣墊上?!?/p>

“以后修養(yǎng)好了,還是有很大幾率能當上父親的?!?/p>

病房里寂靜了片刻,只有醫(yī)生嘆息的余響。

可是沒一會,林初雪冰冷的聲音太突然響了起來。

“那就把他的輸精管切了,讓他永遠也當不成父親?!?/p>

很平靜的語氣,但卻讓病房里的溫度好似都降低了許多。

醫(yī)生長長的吸了一口氣,對上他不敢置信的表情,林初雪目光狠毒:

“當初生出來那個小賤人,就是我此生最大的錯?!?/p>

“我答應過沐舟,不讓任何人有機會和樂樂爭奪公司的繼承權,所以現在只能委屈陸尋了?!?/p>

溫熱的手撫摸上了我的臉,卻讓我心里感到冰寒不已。

這一刻,我身上的疼痛好似消失了一樣。

但心里卻像是被凌遲般,那種被鈍刀一下下切割在心臟上的痛,讓我有些窒息。

我不敢相信,咬著牙想睜開眼睛,看看林初雪現在是什么樣的神情,會說出這么惡毒的話。

可哪怕牙齒咬斷了,滿嘴鐵銹味,卻依舊睜不開。

牽扯到身上的痛,眼前一黑,直接昏了過去。

朦朧間,我好像聽到了林初雪心疼我的聲音。

“記得給陸尋用上麻藥,他最怕疼了?!?/p>

我感覺渾身汗毛都豎了起來,再然后就是冰冷的器械,在我身上胡亂攪動的觸感。

不知道過了多久,好像一生那樣漫長,我才緩緩睜開了眼。

映入眼簾的,是林初雪紅著眼眶,面帶擔憂和心疼的面龐。

“尋哥,你終于醒了???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擔心你?!?/p>

“我最愛的小寶已經沒了,要是你再出了什么事,我也活不下去了?!?/p>

濕潤的眼淚滴在我臉頰上,我心中不可避免的被悲傷填滿。

女兒小寶墜樓后,滿面血跡,仿佛碎瓷娃娃般的身體出現在我腦海里。

這是我最不愿面對,卻又不得不面對的殘酷真相。

感受著身體的異樣,我很難想象,面前這個傷心欲絕的林初雪,竟然會害死我們的孩子。

甚至還對我……

“小寶呢?她在哪?”

麻木開口,我才發(fā)現自己聲音如破風箱般沙啞。

像是不愿提及這悲傷的事,林初雪沉默了好一會,才抽泣著說道:

“尸體已經火化了,尋哥,是我對不起小寶。”

“對不起,我就應該親自送她去畫室的,為什么要讓她打車呢……”

我的手有些顫抖,感覺自己的心在滴血。

明明今天早上的時候,那個小天使還奶聲奶氣的撲進我懷里喊爸爸。

可如今,我卻連她的最后一面都沒見到,就讓她被裝進了那個小小的盒子里。

小寶最怕冷了,她墜樓的時候就穿了件單薄的病號服,會不會凍著啊。

就在這時,病房門突然被推開。

一個眼睛又大又亮的小男孩看見林初雪,立馬高興的跑了進來。

“媽媽,你怎么哭了,我的眼睛終于好了,不是應該高興嗎。”

小男孩撲進林初雪懷里安慰,好奇的大眼睛卻不自覺的看向了我。

可對視的瞬間,我卻控制不住顫抖的嗓音喊了聲:“小寶?!?/p>

2.

“叔叔,你好奇怪啊,我明明叫樂樂,可不是小寶?!?/p>

樂樂依偎在林初雪懷里,噘著嘴發(fā)出不滿的聲音。

我猛然驚醒,眼前幼小朦朧的身影消失不見,呆滯的看著兩人。

是了,這是樂樂。

林初雪的干兒子,也是她口中,竹馬沐舟和前妻的孩子。

而我的小寶,卻已經死了。

她的眼角膜,還在這個叫樂樂的男孩眼里。

大概是我的目光有些森冷,樂樂不自覺的縮進了林初雪懷里不敢看我。

后者大概察覺到了什么,連忙遮擋住了我的視線。

“尋哥,我知道你現在很傷心,但是你嚇著孩子了?!?/p>

“先好好休息吧,等晚上我煲了湯給你送過來。”

嘆息一聲,林初雪在我額頭上輕輕一吻,帶著樂樂走了出去。

臨出門前,小男孩還偷偷的朝我做了個鬼臉,轉頭又甜蜜的摟緊了林初雪的胳膊。

這個畫面像極了相親相愛的親母子。

一時間讓我有些恍惚,當初我們一家三口也是這么幸福的。

可是,林初雪,你為什么要這樣做呢?

悔恨的抓了把頭發(fā),我麻木的掏出手機,用近乎祈求的聲音給朋友打了個電話。

“我有事求你幫忙,拜托了?!?/p>

臨近傍晚時,手機終于響了。

我猛地起身,牽扯到身上的傷口,疼的呲牙裂嘴,卻還是強撐著點開屏幕。

但很可惜,不是朋友發(fā)來的,而是一個匿名賬號發(fā)來了一條視頻。

皺眉打開,第一道聲音就讓我瞳孔猛的一縮。

“爸爸,媽媽,你們在哪啊?好黑,小寶好害怕!”

一個幼小孤寂的身影出現在病房監(jiān)控視頻里,眼睛上蒙著紗布,病號服的右胳膊處空空蕩蕩。

她踉踉蹌蹌的爬下床,抬起僅剩的胳膊摸索著前進。

中間不知道有多少次磕到床邊或桌角,但總會堅強的爬起來。

“小寶好痛,為什么我什么都看不見了,還有我的胳膊……”

混合著鮮血的眼淚在小寶臉上滑出一道血痕。

她哭喊著,摸索著前進,卻被椅子生生絆倒,重重的摔在地上。

這一幕看的我心里如萬箭穿心般痛苦,又仿佛被什么東西生生啃咬,血肉模糊。

哪怕隔著手機屏幕。

我都能感受到女兒當時的恐懼和無助,恨不得立刻能把她抱緊懷里。

可那時的我根本不知道啊。

我還在和別人談著項目,期待晚上寶貝女兒答應給我畫的素描畫呢。

而就在這時,視頻里再次出現兩個身影。

小寶像是察覺到了什么,欣喜又委屈的開口,“媽媽?是你嗎?”

她噘著嘴,臉上的血痕不斷往下滑,掙扎著爬起身,期待能投入那個溫暖的懷抱。

可是下一秒,林初雪卻猛的甩了她一巴掌,眼神冷漠,充滿了厭惡。

“滾開!一個孽種而已,天生就是給我兒子提供眼角膜的工具,你也配喊我媽媽?!”

3.

這一巴掌用足了力氣,不光把小寶扇到在地,也結結實實的打在了我心上。

林初雪,小寶可是你親生女兒??!

你怎么忍心的?!

“小寶!”我突然攥緊手,目眥欲裂,恨不得沖進去替女兒擋這一下。

可隨之而來的畫面,卻是讓我整個人都愣住了。

連指甲深深掐進掌心,都毫無察覺。

“趕緊動手吧,沒看見用藥之后這小賤人都哭出血淚了?可不能讓她傷到了眼角膜!”

冷漠無情的話,讓醫(yī)生都不禁面露不忍。

可林初雪卻已經喊來保鏢,死死的壓住小寶。

不顧她的大聲哭喊,劇烈的掙扎,喊著,“媽媽,不要!”

依舊扯開了她眼睛上蒙著的紗布。

整個過程持續(xù)了接近半個小時,小寶早已哭啞了嗓子,病號服上滿是血跡。

而林初雪卻只是冷眼旁觀著。

也就在眼角膜被生生取出,林初雪面露滿意時。

小寶不知道哪里迸發(fā)的力量,竟然一把推開保鏢往門外跑去。

我痛苦的閉上了眼睛,視頻也隨之被自動刪除。

但接下來的事,我全都清楚了。

難怪我跑上天臺時,見到樓梯上滿是血痕和磕傷的痕跡。

難怪我焦急的撲向小寶,喊她時,她轉過頭,嘴角露出了一抹笑,無聲的喊了聲,“爸爸”。

難怪林初雪這么看中那個叫樂樂小男孩……

死命的咬住牙齒,手指深深插入頭發(fā)。

對不起,小寶,是爸爸的錯,爸爸來晚了!

好一會后,再次睜開眼,我心中的悲傷和恨意全都被藏了起來,眼神歸于平靜。

晚上,林初雪如約給我?guī)砹怂H手煲的湯。

很美味,但交給我后,她就匆匆的走了。

半個小時后,那個匿名郵箱再次發(fā)來一段新的視頻。

這次的畫面是在一棟別墅里。

原本告訴我要去公司處理急事的林初雪,不出意外的和沐舟一起出現,滿臉寵溺。

“寶貝,媽媽來給你過生日了,看看媽媽送給你的禮物喜不喜歡。”

一個純金打造的平安鎖出現在精美禮盒中。

很眼熟,我記得林初雪前段時間整天把自己關在書房里,親手做出來了這個平安鎖。

只是我以為這是她送給小寶的生日禮物,還告訴小寶可以期待下一次的生日。

卻沒想到她是給別人準備的。

樂樂帶著生日帽,高高興興的接了過來。

“喜歡喜歡,謝謝媽媽?!?/p>

“我也有一份禮物,要送給你和爸爸哦?!?/p>

沐舟擁著林初雪,把樂樂圍在中間。

在兩人滿懷期待的目光中,一副用蠟筆畫的一家三口全家福展現了出來。

很混亂,就像隨手亂畫了兩大一小的黑漆漆線團。

比之當初小寶送給林初雪,卻又被林初雪漫不經心收起來的素描全家福不知道差上多少倍。

可這次后者的眼中卻滿是驚喜,甚至親昵的在小男孩臉上親了一口。

看到這,我心里一痛,不可避免的想到了小寶答應給我畫的素描畫。

可我以后,卻再也等不到了。

與此同時,視頻也漸漸落到尾聲。

就在快要結束時,一道冰冷戲謔的聲音突然響起。

“陸尋,識相的就主動離開初雪?!?/p>

“不然,你那個雜種女兒,就是你的前車之鑒!”

4.

三天后,天氣陰沉。

在我的強烈要求下,林初雪終于答應讓我出院,參加小寶的葬禮。

這段時間她經常在醫(yī)院照顧我,甚至比以前還要關心體貼。

一日三餐全都是親手做的,每逢陽光正好,還會推我出去走走,安慰我不要想這么多。

甚至還說,我們可以再生一個小寶。

每次聽到這話,我都要強壓心底的冷意,笑著點頭配合她的表演。

她以為能騙到我,卻沒想到我早就偷聽到她和醫(yī)生的對話了吧。

抱著小寶的骨灰盒,聽著悲傷的悼詞,我心中卻漸漸恢復平靜。

因為,在一片黑色肅穆西裝的人群中,兩個穿著五顏六色衣服的大小身影,也出現在了這。

“媽媽,這個小姐姐怎么被畫在了石碑上?好丑啊,我要給她添上兩筆?!?/p>

說完,樂樂那小身影就掙脫了林初雪的懷抱,嘻嘻哈哈的拿著畫筆往墓碑處走。

沒人敢阻止。

因為樂樂是林氏集團總裁干兒子的事,已經傳了出去。

就連沐舟和林初雪也沒動作,前者甚至戲謔的看著我,仿佛在看我的笑話。

而后者,則是佯裝為難,卻冷眼旁觀。

我已經不在指望她,皺眉邁步上前。

“停下,這是什么場合你爸爸沒告訴你嗎?”

被我攔住,樂樂一臉不滿,“怪叔叔,我就要畫畫,你憑什么管我!”

繞過我,樂樂拿著畫筆就要往小寶的照片上畫,下一秒卻被我抓住了手臂。

“趕緊回去,這句話我不想再說第二遍!”

對上我強壓怒氣的目光,樂樂突然癟起了嘴。

可還么等哭出來,就被林初雪抱在了懷里。

“陸尋!你跟一個小孩計較什么,你弄疼他了。”

林初雪心疼的安慰起了樂樂,轉頭卻不滿的看著我。

“他要畫就讓他畫吧,小寶也喜歡畫畫,想必知道了也會高興的?!?/p>

這話說的可笑,喜歡畫畫就代表小寶喜歡讓別人在自己遺照上畫嗎?

她死的時候已經很痛苦了,我不可能讓她在死后受任何委屈。

剛想開口,樂樂卻像是找到了靠山,抓住我的手腕狠狠咬了一口。

接著趁我吃痛的瞬間,畫筆就在小寶的遺照上亂畫一通。

這一幕看得我憤怒不已。

“滾開!”急忙拉著他往后一拽,拎起袖子就想擦拭。

“陸尋,你竟然敢打我兒子!”

可剛接觸到,沐舟突然揪著我的衣領把我拽了起來。

他大概就等著這刻,面上滿是憤怒,眼底卻充滿了挑釁。

更讓我血氣上涌的是,沐舟故意把我抱著的骨灰盒碰倒,摔在地上。

甚至佯裝被絆了一下,將骨灰盒踢到遠處。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闭f著道歉的話,沐舟臉上卻滿是戲謔。

盒子砸在臺階上,卡扣被打開,骨灰散落一地,正隨著微風被吹散。

這一幕,讓我再也忍不住怒火,一拳狠狠的砸在沐舟臉上,“我弄死你!”

無視他的痛呼,就在我想要用手收攏女兒小寶的骨灰時。

一滴豆大的雨點從天空落下。

沒一會,瓢潑大雨沖散了地上的一切。

我張開雙手,任由雨水打濕全身,呆呆的看著那里。

遠處傳來林初雪關切沐舟父子的聲音,還有斥責我為什么要動手的話語。

但當我聽到漸漸清晰的J笛聲,最后一絲理智終于被徹底摧毀。

我不想演了,雙眼通紅的望著林初雪,突然笑了。

“林初雪,你知道嗎,其實……我很清楚你和樂樂的母子關系?!?/p>

聲音不大,但卻正好能被林初雪聽清。

對上她漸漸張大的瞳孔,我笑著笑著就流下了血淚。

“但是你一定想不到,樂樂不是你親生兒子,小寶才是你唯一的女兒!”

“是你……親手死自己唯一的血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