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聯(lián)
上一世的我唯唯諾諾，母親讓我替哥哥坐牢，我答應了。
十年后我出獄回到家，卻被哥哥扔出家門。
“什么爛人，也敢往我家來，滾！”
我因為進去過，找不到工作，只能乞討為生，后來不慎落水而亡。
重生睜眼，好巧。
正好重生在母親裝可憐讓我替哥哥蹲監(jiān)獄那天。
1
“若云啊，你哥哥是家里唯一的男丁啊，你哥哥要是走了，誰給我們養(yǎng)老送終啊?！?/p>
母親的哭訴震的我耳朵疼。
我睜開眼睛看清眼前場景，猛地舉起手。
雖然手上滿是老繭，但依舊可以看出來是雙少女的手。
我竟然重生了！
我看向正趴在地上錘著胸口哭訴的母親，一時心情復雜。
上輩子我不忍母親難過，心軟替失手砍死人的哥哥去坐牢。
出獄后找不到工作，只好靠撿廢品為生，在一個雨夜不慎落水身亡。
這輩子我不想再重蹈覆轍了。
我也跟著母親哭了起來，上一世的痛苦在這一世化作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往下掉。
“哥哥他怎么突然就要進去了，我們該怎么辦？媽，你說話啊?！?/p>
透過淚水，我看見了母親不經(jīng)意間露出來的算計。
我心下一驚，原來當年她表現(xiàn)的這么明顯嗎？
她早就想好要拿我去換哥哥了。
也是，畢竟她連燉半只雞，都要把唯一一只雞腿從我碗里揀走給哥哥吃。
提起哥哥，母親的表情突然冷了下來。
“你哥哥就是不小心打了那個人，那家人便嚷嚷著要你哥哥負責任，還說什么打死人了,我看就是他們看你哥有了工作，來碰瓷的！”
我垂下眼眸。
哥哥整天在外面鬼混，吃喝嫖賭四字成語他占三個。
現(xiàn)在母親說這些話，不過是不愿意承認哥哥有問題罷了。
看她眼珠子一轉，還想繼續(xù)說下去，我趕緊打斷。
“媽，既然哥沒做錯事，那我們報警吧?！?/p>
“不行！若云，你就這一個哥哥，你爸好不容易給他找到工作，他不能進去，要不……”
母親突然提高的嗓門刺的我耳膜疼，她的眼神閃爍，心虛的看向我。
“媽保證，每次探監(jiān)日都去看你，給你帶好吃的?！?/p>
上輩子我信了她的話，日復一日的盼著。
每到探監(jiān)日，我都會等在房間里，從早到晚，一步都不敢走開。
生怕獄警來通知的時候找不到我。
但自從我進了監(jiān)獄，我一次都沒有見過他們。
前兩年，我想大概是他們忙忘記了，隨著時間的推移我的心越?jīng)觥?/p>
直到一位好心的大姐出獄，我拖她給家里捎個信。
卻沒想到探監(jiān)日來看我的，不是家人，而是大姐。
她憐憫的看著我：“孩子，出來以后自力更生，別去找他們了?！?/p>
我不死心的趴在玻璃上，反復聽大姐播放的錄音。
“你說那個死丫頭啊，賠錢貨一個，能替他哥哥是她的榮幸，她居然還能在監(jiān)獄里活下來？要我早就羞愧的自殺了，兒啊，慢點吃別急?！?/p>
“妮子家早晚是要嫁出去的，出來指不定還要帶著對象、兒子回來，白吃白喝我兒子的，讓她在里面我們也放心?！?/p>
我氣的渾身發(fā)抖，整個人如墜冰窟。
印象中，父親對我還是不錯的，沒想到他也把我看做了累贅。
渾身的力氣像是被抽走一般，我無力的癱坐在椅子上，雙眼死死的盯著那只錄音筆。
我悔，我恨。
我恨不得現(xiàn)在就沖回家，抓起他們的衣領質(zhì)問。
就因為我是女兒就該被如此對待嗎？憑什么！
可惜，我在牢里，什么都干不了。
2
“丫頭，你去自首吧，你哥哥他不能去啊?！?/p>
手腕的疼痛將我拉回現(xiàn)實，我下意識甩開。
母親撲通一聲跌坐在地，捂著屁股齜牙咧嘴，指著我破口大罵。
“敢推老娘，死丫頭你長本事了？”
她臉上的怨毒差點讓我失控。
我撇了眼角落里的殺豬刀，深吸了一口氣，壓下眼底涌出的恨意。
還有機會，一切都還沒發(fā)生。
捂住被母親掐過的手腕，伸手將她扶了起來。
“媽，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p>
母親揉了揉手腕瞪了我一眼。
我張了張嘴，話還沒說出便被打斷。
“媽，跟她有什么好商量的，直接跟那些人說殺人的就是她，他們都還等著呢。萬一我進去，想不開在里面自殺了，你說你倆怎么辦。”
吊兒郎當?shù)穆曇粼诙呿懫?，我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是哥哥和父親回來了。
母親拽住我的手，強硬的將我拉了出去。
我看著面前的兩個男人，沖到父親面前，死死的抓住他的手。
他是我最后的救命稻草。
“爹，你終于回來了，我媽想讓我去替哥哥坐牢?！?/p>
我淚眼朦朧的看向他，祈禱他還有一絲為人父的憐憫。
父親慈祥的看著我，張口卻是讓我寒心的話。
“現(xiàn)在全家人都指望著你哥，妮子你就放心的進去吧，等你出來我們會給你找個好人家的。”
我退后了一步，思及上一世母親的苦苦哀求，還有父親的滿面愁容。
我的眼淚不受控制的掉落。
我一直以為替哥哥頂罪是哥哥的主意，原來這一切都是父親安排的。
我擦掉眼淚，憋住一口氣，把臉頰憋的通紅。
“可是路修已經(jīng)許諾要娶我以后，讓哥哥去大城市做經(jīng)理，每年都有幾萬塊錢?！?/p>
“可是我放不下你們，我想接你們一起去城里住?！?/p>
路修家里在城里做生意，這次下鄉(xiāng)是來做投資考察的。
我手指轉著麻花辮，想起路修紅了臉。
“他說等哥哥出獄了，會幫哥哥在城市買套房，到時候我們一家子都去大城市錦衣玉食。”
父親皺著眉頭，顯然不相信我說的話。
“你不是在騙我們？”
他顯然不相信我這樣一個面黃肌瘦的鄉(xiāng)下丫頭，能拿下來自大城市的富二代。
我轉過身去，不好意思看他們。
“我在山里救了吃蘑菇中毒的他，一來二去就……”
母親擼起袖子就往外走了，一副要去找他“算賬”的樣子。
“他是不是已經(jīng)欺負過你了，媽現(xiàn)在就去找姓路的，讓他趕緊娶你！”
如果是上輩子聽到這些話，我能感動的落淚。
但現(xiàn)在，我只能看見她眼中的算計。
她哪里是要給我撐腰，分明是怕到嘴的鴨子飛了。
我忐忑的看向父親，他把老煙桿叼在嘴邊，瞇著眼睛猛吸了一口后，忽然他揚起手狠狠的打在我的臉上。
啪——
臉上火辣辣的刺痛，舌頭嘗到了鐵腥味。
我震驚的看向他，長時間的耳鳴讓我聽不見他在說什么。
直到他罵渴了，喝完水緩過氣來，我才聽清他的最后一句。
“長本事了是吧，還知道找靠山！人家路修能看得上你？”
“還有你個無知婦人，你懂什么，錢沒了還可以在掙，兒子沒了你上哪訛個來？”
他不解氣的踹了我一腳，那表情恨不得將我生吞活剝了。
“我管他什么路修張修，嫁給誰你都得替你哥哥去坐牢！你哥哥是家里的頂梁柱，他要是進去了，這個家你一天也別想待?！?/p>
哥哥拍著父親的背，笑著安慰。
“爹，要不我們先把這丫頭綁起來，免得她偷偷跑了?！?/p>
父親沒好氣的嗯了一聲。
淚水模糊了眼睛，我一把拿過角落里的殺豬刀架在身前，如惡鬼一般緊盯著他，一字一句開口。
“綁我？你最好也像砍你哥們那樣砍死我，不然我不會放過你的?！?/p>
3
哥哥愣了一下，臉上露出一抹狠厲，掄起繩子狠狠抽在我手上。
我手里的刀落地，他的繩子又落在了我身上。
“你算什么東西，還敢威脅我？賤貨，看老子今天不打死你！”
“別打死了，打死就沒人給你坐牢了?！?/p>
父親叫停哥哥的語氣，同他叫我吃飯時的語氣一樣尋常。
哥哥笑著回應，掄繩子抽我的手卻沒停。
“好嘞爹，就是教訓一下這個死丫頭，反正她馬上就要進監(jiān)獄了，以后就打不到了?！?/p>
粗麻繩一下下落在我身上，很快就抽出一片血痕。
我恨急，朝著他的手腕一口咬了上去，直到鐵腥味在我的嘴里蔓延開來。
“小賤人，松嘴！我讓你松嘴！你是聾了嗎，賤人！”
哥哥痛苦的嚎叫起來，麻繩瘋狂朝我身上抽打，他疼的齜牙咧嘴。
麻繩接連不斷的抽打在我的身上，我嘴角溢出鮮血，不知道是哥哥的還是我自己的。
渾身上下都在疼，越疼，我就越使勁咬哥哥的手腕。
哥哥扔下繩子，一拳砸向我的下巴。
在拳頭落下的前一刻，我猛地松開他的手腕，狠狠推了他一把。
哥哥跌坐在地上，捂著自己的手腕，竟直接哭了起來。
“死賤人，媽！你管管你閨女，我手快讓她咬斷了。”
母親這才從我突然反擊的震驚中回過神來，撲向哥哥，心肝心肝的叫個不停。
她心疼的替哥哥吹傷口，隨后一腳踹在我身上，狠狠的扇了我一巴掌。
“死丫頭，誰給你的膽子敢咬你哥哥！”
我盯著她氣到發(fā)抖的手指，扯了扯抽痛的嘴角。
你眼里只看見了哥哥的傷，那我呢？
我臉上的，身上的傷，你怎么就能視而不見……
如果哥哥不欺人太甚，我又何必自討苦吃。
母親不僅不在意，反而又揚起了手，準備再給我一巴掌。
突然，門口一陣敲鑼打鼓，我們家的門被敲響了，哥哥肉眼可見的慌了。
“爹，怎么辦，會不會是他們？”
“慌什么，又不是你進監(jiān)獄?！?/p>
母親和父親對視了一眼，起身去開門。
母親在看清門外狀況的時候，臉色瞬間變得煞白。
“孩他爹，他們來了，帶著棺材來的?！?/p>
4
我垂下眼眸。
果然，就算我掙扎過了，但上一世發(fā)生的事情，這一世還是發(fā)生了。
一群人抬著棺材橫沖直撞，撞進了院中。
厚重的棺材落地，灰塵糊了我一臉。
身披白布的女人坐在地上就開始哭喪。
抬棺材的壯漢則帶著幾個穿警服的人，走到了父親面前，兇神惡煞的用斧頭指著我們。
“是誰殺了我兒子？今天不把人交出來，你們一家子都得跟我進去，反正砍一個要受罰，殺你們一家也一樣！”
斧頭尖抵在哥哥的鼻尖上，哥哥嚇得聲音都顫抖了。
“爹……”
父親一把將我從后面薅了出來，推到壯漢面前。
“若云啊，你也不能因為人家拒絕你，你就痛下殺手啊，做錯了事就得認?！?/p>
母親配合的跪倒在地上，錘著胸口痛哭。
“當家的，都怪我，沒教好女兒，都怪我?。 ?/p>
圍觀的人對我指指點點，眼神鄙夷。
雖然上一世已經(jīng)見過他們這副樣子，但再見一次，心還是疼了。
為什么，我要替哥哥頂罪，明明是他砍死了人啊。
難道就因為我是個女兒，就活該拿一輩子換他們兒子的自由嗎！
我一把抱住母親，指著哥哥，哭的比她還大聲。
“不是我，是我哥，是他殺的人，不信你問跟哥哥一起吃飯的那些人?！?/p>
周圍瞬間安靜下來。
辦案人員的目光在我和父母哥哥身上來回審視，似乎是在考慮誰的話更可信。
壯漢卻冷哼一聲，從兜里掏出一張紙來，遞到辦案人員手上。
“他們都作證，就是你一直在糾纏我兒，我兒看不上你，你被拒絕后懷恨在心，趁他喝醉的時候把他砍死了！”
“我兒的那些朋友現(xiàn)在想到你，就害怕的做噩夢，只敢寫信幫我們作證！”
我心頭一涼，原來他們早就做了兩手準備。
上一世應該也是這樣吧，如果我沒有替哥哥認罪，壯漢就會拿出這張紙，幫我認罪……
淚水模糊了眼睛，我嘶聲力竭的質(zhì)問他們。
“為什么！你們?yōu)槭裁催@樣對我？我也是你十月懷胎生下的孩子啊，明明和我哥一樣都是你的孩子?。 ?/p>
哥哥得意的白了我一眼，語氣嘲諷。
“哼，自己犯的罪就要自己認，別以為你裝可憐，人家就不用你償命?！?/p>
母親甩開我抹了抹眼淚站起來，父親走到我身邊對著我的肚子狠狠踹了一腳，圍觀的鄰居圍上來。
他們居高臨下的看著我，有的冷眼旁觀，有的滿臉嫌棄。
他們明明都知道我是什么樣的人，卻沒有一個人為我說話。
辦案人員把手銬套在了我的手腕上，冰冷的鐵銬壓在剛打出來的傷口上。
徹骨的疼。
“許若云同志，你涉嫌故意殺人，跟我們走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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