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軍,咱倆明天就去縣財政局報到了,你是副局長,我是科員,”

陳志明推了推金絲眼鏡,語氣里帶著一絲緊張和興奮,他壓低聲音說道:

“我打聽過了,那里的水特別深,特別是那個劉局長,手段狠辣,上一任副局長沒捂熱椅子就被她擠走了,調到了最偏遠的山區(qū),你可得多長個心眼啊。”

鄭軍輕輕拍了拍陳志明的肩膀,臉上露出一絲自信的笑容。

“放心吧,我在部隊十五年,什么大風大浪沒見過,區(qū)區(qū)一個財政局,能有多難?”

鄭軍的眼神堅定,但心里卻泛起一絲漣漪,他知道,從部隊到地方,從軍人到官員,這是一次不小的挑戰(zhàn)。

01

第二天一早,鄭軍穿上嶄新的深藍色西裝,系好領帶,拎著公文包站在鏡子前審視自己。

鏡中的男人臉龐堅毅,眉宇間透著軍人的剛毅,但兩鬢微霜的白發(fā)卻提醒著他,自己已年近四十,人生的下半場剛剛開始。

“老鄭,今天是你的大日子,緊張嗎?”妻子趙雨晴從廚房端出熱氣騰騰的早餐,笑著問道。

“軍人從不緊張,”鄭軍笑著回答,但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桌面,暴露了他內心的不安,“倒是你,在省城工作這么忙,周末還要趕回來照顧我,真是辛苦你了。”

趙雨晴放下餐盤,溫柔地握住丈夫的手,“傻瓜,我們是夫妻,不就是要互相扶持嗎?再說了,組織上安排你到龍口縣任職,我肯定要全力支持啊?!?/p>

龍口縣財政局坐落在縣政府大院內,一棟四層的灰色辦公樓,看起來普通而平凡。

鄭軍站在大樓前,深吸一口氣,邁步走了進去。

“請問,劉局長辦公室在哪里?”鄭軍在導向牌前駐足,向一位路過的年輕女職員詢問。

“三樓右轉,最里面那間,”女職員上下打量了鄭軍一眼,眼神中閃過一絲異樣,“您是新來的鄭副局長吧?劉局長正在等您呢?!?/p>

“謝謝,”鄭軍禮貌地點頭致謝,心中卻感到一絲不安,他居然還沒報到,全局的人就已經知道他的名字了?

劉局長的辦公室寬敞明亮,窗明幾凈,墻上掛著幾幅書法作品,字跡蒼勁有力。

“劉局長,您好,我是鄭軍,今天報到?!编嵻娬驹谵k公室門口,挺直腰板,語氣平和但不卑不亢。

劉悅坐在寬大的辦公桌后,頭也不抬地翻看著文件,仿佛沒有聽到鄭軍的問候。

“坐吧,”足足過了半分鐘,劉悅才抬起頭,銳利的目光如同利劍般刺向鄭軍:“鄭副局長,部隊轉業(yè)來的?”

“是的,我在部隊服役十五年,最后五年在后勤部門負責財務工作。”鄭軍簡短地介紹自己的經歷,試圖拉近與劉悅的距離。

劉悅冷冷一笑:“部隊的經驗在這里未必管用,財政局是縣里的錢袋子,工作程序嚴謹,責任重大,希望你能盡快適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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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軍點點頭:“請劉局長放心,我會盡快熟悉業(yè)務,不辜負組織的期望?!?/p>

劉悅拿起一份文件遞給鄭軍:“這是你的工作職責和分工,除了常規(guī)的副局長職責外,你還要負責扶貧資金和農業(yè)補貼這兩項工作。”

鄭軍翻開文件,心中微微一沉。

扶貧資金和農業(yè)補貼雖然名頭響亮,但在財政局的序列中,這兩項工作是最繁瑣、最容易出問題、卻又最沒有實權的邊緣工作。

“劉局長,我想了解一下其他副局長的分工情況,”鄭軍試探著問道,想了解一下自己在局里的定位。

劉悅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悅:“其他的事情,你可以去問邵副局長,他會帶你熟悉環(huán)境的。”

劉悅的語氣明確地傳達出一個信息:談話結束了。

邵副局長邵永國是一位留著山羊胡、戴著厚重眼鏡的中年男子,舉止文雅,說話溫和,但眼神卻透著一股精明和狡黠。

“鄭副局長,真是久仰大名啊,”邵永國握著鄭軍的手,熱情洋溢,“以后我們就是同事了,有什么需要幫忙的,盡管開口?!?/p>

鄭軍笑著點頭致謝,但心里卻明白,這位邵副局長的熱情很可能只是表面文章。

“邵副局長負責什么工作???”鄭軍隨口問道。

“我啊,主要負責財政預算、資金調度和重點項目投資這些工作,”邵永國說得輕描淡寫,但鄭軍聽出來了,這些都是財政局的核心業(yè)務,實權工作。

邵永國帶著鄭軍參觀了整個財政局,介紹了各科室的負責人。

鄭軍敏銳地發(fā)現(xiàn),當邵永國介紹他時,大多數(shù)科室負責人的表情都有些微妙,似乎帶著一絲同情和憐憫。

最后,邵永國帶鄭軍來到了他的辦公室。

與劉悅和邵永國寬敞明亮的辦公室不同,鄭軍的辦公室小得可憐,靠近廁所,桌椅陳舊,窗戶朝北,整個冬天都見不到陽光。

“鄭副局長,委屈你了,”邵永國故作歉意地說道,“條件有限,只能安排這間辦公室給你了。”

鄭軍笑了笑,“沒關系,我在部隊住慣了簡陋的環(huán)境,這已經很好了?!?/p>

邵永國拍了拍鄭軍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鄭副局長,有句話我不知道當說不當說?!?/p>

“請講?!编嵻娭币暽塾绹难劬?。

“劉局長這個人吧,有點……特別,”邵永國壓低聲音,“她不太喜歡部隊轉業(yè)過來的干部,覺得你們不懂地方工作,所以……你懂的?!?/p>

鄭軍心中一凜,果然,劉悅對他的冷淡不是錯覺。

“謝謝提醒,我會注意的?!编嵻娬\懇地說道,但他并不打算就此屈服。

接下來的日子,鄭軍的猜測被一步步證實。

每周的局務會上,鄭軍的發(fā)言常常被劉悅打斷或者直接忽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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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軍提出的工作建議,無論多么合理可行,都會被劉悅以“不符合實際情況”為由否決。

劉悅和邵永國像是心有靈犀,從來不讓鄭軍接觸重要項目和核心業(yè)務。

辦公室里的同事們看到這種情況,也很少與鄭軍交流,生怕被扣上“站隊不明確”的帽子。

每天下班后,鄭軍都會給妻子趙雨晴打電話,傾訴工作中的困境和壓力。

“老公,你別著急,剛到新單位,有些不適應是正常的,”趙雨晴安慰道,聲音溫柔而堅定,“你在部隊這么多年,什么困難沒遇到過?不過一個小小的財政局而已,你要相信自己的能力?!?/p>

鄭軍感激妻子的理解和支持,“你說得對,我不應該被這些小事困擾,我要證明自己的價值?!?/p>

02

一個月后,鄭軍抓住一個機會,主動請纓負責一個臨時性的工作——全縣扶貧資金使用情況的全面審核。

這項工作繁瑣而瑣碎,需要走訪全縣二十多個鄉(xiāng)鎮(zhèn),檢查數(shù)百個扶貧項目,普通干部避之不及。

然而,鄭軍卻看到了其中的機會——這是他深入了解縣情、熟悉基層的難得機會。

“你確定要負責這項工作?”劉悅有些意外地問道,眼神中帶著懷疑,“這可是個苦差事,要跑遍全縣的山山水水。”

“我在部隊鍛煉出來的,不怕吃苦,”鄭軍笑著回答,“再說了,這也是我盡快熟悉龍口縣情況的好機會?!?/p>

劉悅和邵永國交換了一個眼神,似乎有些不以為然,但還是同意了鄭軍的請求。

接下來的兩個月,鄭軍風塵仆仆地走遍了龍口縣的每一個角落,詳細記錄了每一個扶貧項目的情況。

在這個過程中,他不僅熟悉了全縣的地理情況,還結識了各鄉(xiāng)鎮(zhèn)的干部,建立了自己的人脈關系。

更重要的是,鄭軍發(fā)現(xiàn)了一些扶貧資金使用中的問題和漏洞。

有些項目存在重復申報的情況,有些資金被挪作他用,還有些項目只存在于紙面上,根本沒有落實到實處。

鄭軍詳細記錄了這些問題,準備在月底的縣扶貧工作會議上提出來。

然而,就在會議前一天,邵永國找到了鄭軍。

“鄭副局長,聽說你發(fā)現(xiàn)了不少問題???”邵永國笑瞇瞇地問道,眼神中帶著一絲試探。

鄭軍點點頭,“是有一些問題需要引起重視,我打算在明天的會議上提出來?!?/p>

邵永國的笑容僵了一下,“鄭副局長,有句話我不知道當說不當說?!?/p>

“請講。”鄭軍已經習慣了邵永國這種欲言又止的方式。

“有些問題吧,不一定適合在大會上提出來,”邵永國壓低聲音,“畢竟牽涉到很多部門和單位,大家的面子上都不好看?!?/p>

鄭軍眉頭一皺,“那這些問題應該如何解決?難道就這樣視而不見?”

邵永國擺擺手:“當然不是,可以私下溝通,給大家一個整改的機會嘛。再說了,明天的會議縣長也會參加,這么多問題被抖出來,大家都不好交代,劉局長肯定也會不高興的?!?/p>

鄭軍心中一凜,明白了邵永國的潛臺詞——如果他在會議上揭露這些問題,就等于得罪了很多人,包括劉悅。

“謝謝提醒,我會考慮的。”鄭軍平靜地說道,但心中已有決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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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的會議上,縣長親自主持,縣里各個部門的負責人齊聚一堂。

輪到鄭軍匯報工作時,會議室里鴉雀無聲,所有人都盯著這位新來的副局長,眼神中帶著各種復雜的情緒。

鄭軍深吸一口氣,直視著在場的每一個人。

“通過這兩個月的走訪調研,我發(fā)現(xiàn)我縣扶貧工作取得了顯著成績,但也存在一些亟待解決的問題......”

鄭軍一針見血地指出了扶貧資金使用中的各種問題,并提出了具體的整改建議。

他的發(fā)言鏗鏘有力,條理清晰,既指出了問題,又提出了解決方案,既不回避矛盾,又不為難在場的任何人。

會議室里寂靜無聲,所有人都被鄭軍的專業(yè)素養(yǎng)和勇氣所震撼。

縣長陳建國點點頭,臉上露出贊許的神色,“鄭副局長的工作做得很深入,發(fā)現(xiàn)的問題也很準確,希望各部門認真對照檢查,立即整改。”

劉悅的臉色卻變得鐵青,眼神中閃爍著憤怒的火花。

會后,劉悅直接把鄭軍叫到了辦公室。

“鄭軍,你今天的表現(xiàn)讓我很失望,”劉悅的聲音冰冷刺骨,“你知不知道,你今天得罪了多少人?”

鄭軍平靜地回答:“劉局長,我只是實事求是地反映問題,并沒有針對任何人?!?/p>

劉悅冷笑一聲:“你以為你是誰?剛來幾個月,就想興風作浪?告訴你,在龍口縣,沒有我點頭,你什么都做不成!”

鄭軍心中一驚,沒想到劉悅會如此直接地表達敵意。

“劉局長,我只是盡我的職責,為民辦事。如果這也算興風作浪,那我甘愿背這個罪名。”鄭軍堅定地說道。

劉悅的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似乎沒想到鄭軍會如此強硬地回應。

“好,很好,”劉悅咬牙切齒地說道,“我倒要看看,你能囂張到什么時候!”

從那天起,劉悅和邵永國對鄭軍的排擠變得更加明顯和直接。

鄭軍的工作受到各種刁難和阻撓,甚至連最基本的辦公用品申請都被故意刁難。

辦公室里的氣氛越來越緊張,同事們看鄭軍的眼神也從同情變成了憐憫。

一天,鄭軍偶然聽到茶水間里的議論聲。

“你知道鄭副局長為什么會被安排到我們財政局嗎?”一個女聲小聲問道。

“聽說是他在部隊時得罪了一位大領導的親戚,被穿了小鞋,才被安排到財政局這個邊緣崗位上的?!币粋€男聲篤定地回答。

“難怪劉局長和邵局長對他那么冷淡,原來是上面授意的啊?!迸暬腥淮笪?。

鄭軍聽了心中一震,這完全是無中生有的謠言,但已經足夠傷人。

回到家,鄭軍沉默不語,坐在沙發(fā)上發(fā)呆。

趙雨晴看出了丈夫的不對勁,輕輕地坐在他身邊。

“怎么了?又在單位受氣了?”趙雨晴心疼地問道。

鄭軍嘆了口氣,把今天聽到的謠言告訴了趙雨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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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雨晴皺起眉頭,眼神中閃過一絲銳利的光芒,“這些人真是太過分了,居然還造謠生事!”

鄭軍苦笑一聲,“我現(xiàn)在才明白,為什么劉悅和邵永國處處刁難我,原來是有預謀的排擠啊?!?/p>

趙雨晴握住丈夫的手,語氣堅定地說:“老公,你別灰心,我相信真金不怕火煉,你的能力和人品,總會有被發(fā)現(xiàn)的一天?!?/p>

鄭軍感激地看著妻子,“有你在身邊,我什么困難都不怕?!?/p>

趙雨晴笑了笑,“你先休息,我去打幾個電話了解一下情況?!?/p>

第二天,財政局里傳來一個震驚的消息——邵永國被提拔為楓林鎮(zhèn)鎮(zhèn)長!

這個消息如同一枚炸彈,在財政局炸開了鍋。

邵永國雖然是副局長,但資歷尚淺,能力一般,居然能夠直接跳級提拔為鎮(zhèn)長,這背后肯定有不為人知的內幕。

更讓人意外的是,邵永國走后不久,劉悅就推薦了一位叫周文濤的人接替邵永國的位置。

周文濤是從省財政廳下派的干部,據(jù)說是劉悅的同學的親戚,一來就獲得了劉悅的全力支持和重用。

周文濤接替邵永國的位置后,對鄭軍的態(tài)度與邵永國如出一轍,甚至更加惡劣。

他經常在會議上打斷鄭軍的發(fā)言,在背后說鄭軍的壞話,甚至故意給鄭軍設置工作障礙。

一次局務會上,周文濤直接質疑鄭軍提交的工作報告。

“鄭副局長,你的這份報告數(shù)據(jù)有問題啊,”周文濤戴著一副金絲眼鏡,冷笑著說道,“這個扶貧資金使用率怎么可能達到98%?我看是數(shù)據(jù)造假吧?”

鄭軍冷靜地回應:“周副局長,這個數(shù)據(jù)是經過嚴格核實的,如果你有疑問,我們可以一起去實地核查。”

周文濤被鄭軍的強硬態(tài)度噎住了,臉色變得難看起來。

劉悅見狀,立即出面打圓場:“好了,這個問題會后再討論,我們繼續(xù)下一個議題?!?/p>

會后,劉悅把鄭軍叫到辦公室。

“鄭軍,我勸你收斂一點,”劉悅冷冷地說道,“周副局長是省里下來的干部,背景不簡單,你最好不要得罪他?!?/p>

鄭軍心中冷笑,但表面上仍然恭敬地回應:“謝謝劉局長提醒,我會注意的?!?/p>

周末回家,鄭軍發(fā)現(xiàn)趙雨晴正在整理文件,神情嚴肅。

“出什么事了嗎?”鄭軍疑惑地問道。

趙雨晴抬頭看了看丈夫,輕聲說:“我可能要調動工作了?!?/p>

鄭軍心中一緊,擔心妻子的工作出了問題。

“是好事還是壞事?”鄭軍謹慎地問道。

趙雨晴露出一絲神秘的微笑:“應該是好事,不過現(xiàn)在還不確定,等確定了再告訴你?!?/p>

兩周后,鄭軍突然接到通知,被調到縣氣象局擔任副局長。

這個消息來得太突然,鄭軍甚至沒來得及和財政局的同事們道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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財政局的同事們議論紛紛,有人說鄭軍是得罪了劉悅和周文濤,被穿了小鞋;也有人說鄭軍是因為扶貧工作出色,被縣里看中,提拔到了更重要的崗位。

無論如何,鄭軍離開財政局,是事實。

03

初到氣象局,鄭軍決定吸取教訓,低調做人,踏實工作。

氣象局的薛局長是個和藹的中年男子,年近五十,為人隨和,對鄭軍的到來表示歡迎。

“鄭副局長,歡迎你加入我們氣象局這個大家庭,”薛局長熱情地握著鄭軍的手,“我們氣象局雖然是小單位,但工作很重要,希望你能盡快適應新環(huán)境?!?/p>

鄭軍感激地點頭,“謝謝薛局長的信任,我一定會盡快熟悉業(yè)務,為氣象局的工作貢獻力量?!?/p>

氣象局的工作相對簡單,但也有其專業(yè)性。鄭軍雖然不是專業(yè)出身,但他學習能力強,很快就掌握了基本的氣象知識和業(yè)務流程。

薛局長看到鄭軍的努力和進步,對他越來越信任,逐漸把一些重要的工作交給他負責。

同事們也很快接受了這位新來的副局長,工作氣氛融洽和諧。

鄭軍漸漸找回了自信和工作的熱情,每天都充滿干勁。

國慶節(jié)長假前夕,鄭軍接到趙雨晴的電話,說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訴他。

晚上回到家,鄭軍發(fā)現(xiàn)趙雨晴正在客廳等他,臉上帶著掩飾不住的喜悅。

“什么重要的事情,神神秘秘的?”鄭軍好奇地問道。

趙雨晴深吸一口氣,鄭重地宣布:“我要調任龍口縣縣長了!”

鄭軍愣住了,一時間說不出話來,喜悅與震驚同時涌上心頭。

“你什么時候知道的?為什么現(xiàn)在才告訴我?”鄭軍有些激動地問道。

趙雨晴笑了笑:“上個月就有消息了,但我不想太早告訴你,怕節(jié)外生枝?,F(xiàn)在省委組織部已經下發(fā)了正式文件,下周就要正式上任了?!?/p>

鄭軍回想起自己被調離財政局的事,突然明白了其中的關聯(lián)。

“難道我被調離財政局,也是因為你即將調任縣長?”鄭軍若有所思地問道。

趙雨晴點點頭:“組織上考慮到我們是夫妻關系,為了避嫌,不適合你在財政局這樣的關鍵部門任職,所以才安排你去了氣象局?!?/p>

鄭軍恍然大悟,原來自己在財政局的遭遇并非單純的排擠,而是組織上的統(tǒng)籌安排。

“老公,我擔任縣長后,你一定要更加謹慎,不要讓人覺得你仗著我的職務做什么,”趙雨晴叮囑道,眼神格外認真。

鄭軍鄭重地點頭:“放心吧,我會做好本職工作,不會給你添麻煩的。我在部隊這么多年,最講規(guī)矩了。”

趙雨晴緊緊握住丈夫的手,“我知道你是個有原則的人,這也是我最欣賞你的地方?!?/p>

趙雨晴正式上任縣長后,龍口縣的干部們對鄭軍的態(tài)度悄然發(fā)生了變化。

以前不怎么打招呼的同事,現(xiàn)在見了面都笑臉相迎,熱情得讓人感到不自在。

氣象局的薛局長對鄭軍更是客氣了許多,經常邀請他一起吃飯,詢問他對氣象局工作的意見和建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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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軍卻保持著一貫的低調和謙虛,依舊按部就班地完成自己的工作,從不以縣長丈夫自居,也從不干涉超出自己職責范圍的事情。

一天中午,鄭軍在單位食堂排隊打飯時,無意中聽到了一個令他震驚的消息。

“你知道嗎?薛局長和財政局的劉局長是表兄妹關系,兩人關系特別好,”一位中年職員小聲對同伴說道。

“真的假的?難怪最近薛局長對鄭副局長的態(tài)度有些奇怪,”另一位職員小聲回應。

“是啊,聽說薛局長前幾天還專門去縣委組織部打聽鄭副局長的情況呢,”中年職員神秘地說。

鄭軍心中一驚,沒想到薛局長和劉悅竟有這層關系,難怪最近薛局長對他的態(tài)度有些微妙。

回到辦公室,鄭軍果然發(fā)現(xiàn)薛局長看他的眼神變得復雜起來,不再像以前那樣和藹可親。

接下來的日子,薛局長開始有意無意地給鄭軍制造麻煩。

重要的會議“忘記”通知鄭軍,重要的文件“不小心”遺漏了鄭軍的審批,鄭軍負責的項目經費審批遲遲不通過……

鄭軍敏銳地感覺到,薛局長的態(tài)度變化可能與劉悅有關。

一次局務會上,薛局長當著所有人的面,批評鄭軍工作不力。

“鄭副局長,上個月的氣象監(jiān)測數(shù)據(jù)整理工作為什么還沒完成?”薛局長嚴厲地質問道。

鄭軍心知這項工作根本不在自己的職責范圍內,但他還是冷靜地回應:“薛局長,這項工作一直是由技術科負責的,與我的工作職責沒有直接關系?!?/p>

薛局長冷笑一聲:“鄭副局長,你是不是因為你妻子是縣長,就不把局里的工作放在眼里了?覺得我們這個小小的氣象局,配不上你的身份了?”

會議室里一片寂靜,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沒想到薛局長會如此直接地挑明鄭軍的家庭背景。

鄭軍感到一陣羞辱,但他很快平靜下來,直視著薛局長的眼睛。

“薛局長,請不要把我的家庭關系與工作混為一談,”鄭軍聲音低沉但堅定,“我來氣象局以來,一直兢兢業(yè)業(yè),從不懈怠,局里的同事都可以作證?!?/p>

薛局長被鄭軍的鎮(zhèn)定自若激怒了,聲音提高了八度:“鄭副局長,你這是什么態(tài)度?我是局長,你是副局長,你這樣公然頂撞我,是不把我放在眼里嗎?”

會議室里鴉雀無聲,氣氛緊張到了極點。

鄭軍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心中的怒火:“薛局長,我并無頂撞之意,只是希望工作上的事情能夠公平公正地處理,不要摻雜個人情緒和偏見。”

薛局長臉色鐵青,指著鄭軍的鼻子:“夠了!會議結束,大家都回去工作吧,鄭副局長,你留下,我有話要單獨跟你說?!?/p>

其他人如蒙大赦,紛紛離開會議室,只剩下鄭軍和薛局長兩人。

“鄭軍,我勸你識相點,”薛局長緩緩踱步到鄭軍面前,眼神中帶著威脅,“你以為靠著你老婆當縣長,就能在龍口縣橫著走了嗎?告訴你,有些人你得罪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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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軍瞇起眼睛:“薛局長,您這是什么意思?”

薛局長冷笑一聲:“別裝糊涂了,你在財政局得罪了劉局長,現(xiàn)在又想在氣象局興風作浪?我告訴你,龍口縣不是你能折騰的地方!”

鄭軍恍然大悟,薛局長果然是受了劉悅的指使。

“薛局長,我只想做好本職工作,從來沒有想過興風作浪,”鄭軍平靜地說道,“如果您認為我不適合在氣象局工作,盡管提出來,我可以申請調動?!?/p>

薛局長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似乎沒想到鄭軍會如此干脆。

“好,很好,”薛局長咬牙切齒地說道,“我會如你所愿,盡快安排你調離氣象局!”

晚上回到家,鄭軍剛準備把這件事告訴趙雨晴,卻發(fā)現(xiàn)客廳里站著一個陌生男子,西裝革履,面色凝重。

“老公,你回來了,”趙雨晴的聲音有些緊張,“這位是省紀委的王主任,有些事情想跟你了解一下?!?/strong>

鄭軍心中一驚,紀委找上門來,這可不是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