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guān)聯(lián)
78年公社放電影那晚,她在麥垛深處輕聲問道:
“方海,你會記得我嗎?”
“記得什么?”我貼近她的耳畔,感受到她的顫抖。
“記得今夜,記得我。天亮后我就嫁給別人了,可我只想記得這一刻,記得你?!?/strong>
她的聲音里帶著哭腔,手指卻緊緊抓住我的衣襟。
我喉嚨發(fā)緊,一遍遍的安撫著她顫抖的身子:“安然,你是屬于我的...”
01
1978年的夏天,南方的熱和北方不同,仿佛能把人的骨頭烤軟。
在荒村公社的田野上,麥子收割后的秸稈散發(fā)著干燥的香氣。
我抹著額頭的汗水,看見遠處有個熟悉的身影。
她叫安然,村長的小女兒,比我小一歲,十八歲的年紀,臉上總是掛著笑。
不同于村里大多數(shù)姑娘的木訥,她眼睛里有著不安分的光,似乎隨時準備飛向遠方。

我叫方海,作為知青,已經(jīng)在這個村子里待了兩年。
明明我不屬于這里,卻又深深地扎了根。特別是自從遇見安然,這根似乎扎得更深了。
兩年前的夏天,我剛下鄉(xiāng)不久,被分配到村東頭的生產(chǎn)隊。
那時的我,還保留著城里人特有的傲氣,對農(nóng)村的一切都感到陌生和不適。
干了一天的農(nóng)活,手上磨出了血泡,我獨自坐在村口的小河邊,用清水沖洗傷口。
"你這樣洗沒用,會感染的。"一個清脆的聲音從背后傳來。
我回頭看去,是個穿著藍布衣裳的姑娘,她手里拿著一個竹籃,里面裝著剛采的野菜。
"我奶奶說,這種傷口要用艾草煮水洗,然后敷上一點鹽巴,你這看起來還不算太嚴重。"
她蹲在我身邊,不由分說地拿過我的手,仔細查看傷口。
"謝謝,不用麻煩了。"我有些局促地抽回手。
似是嘲笑我的窘迫,她笑了,眼睛彎成兩道月牙:
"知青同志,你是叫方海吧?我爹說你們這批知青里就你一個大學生,將來肯定有出息。"
"你是......"
"我叫安然,村長的女兒。我在衛(wèi)生站幫忙,學了點醫(yī)術(shù)。你的手,我?guī)湍闾幚戆伞?
她自我介紹道,聲音中帶著一絲驕傲。
就這樣,我認識了安然。
她帶我去了衛(wèi)生站,用艾草水為我清洗傷口,然后包扎好。
明明她的手很小,但動作利落,一點也不拖泥帶水。
后來我才知道,安然不僅是村長的女兒,還是村里少有的讀過高中的姑娘。
她愛看書,愛思考,對外面的世界充滿向往。這在鄉(xiāng)下,是很不尋常的。
"方海,你們城里是什么樣子的?"有一次,她問我。
我給她講城里的高樓,車水馬龍的街道,燈火通明的商店,還有學校里的圖書館。
她聽得入神,眼睛里閃爍著向往的光芒。
"我也想去看看。"她說,"不知道有沒有機會。"
"當然有。"我鼓勵她,"等高考恢復了,你可以考大學,到城里讀書。"
"真的嗎?"她激動地抓住我的手,"你說的是真的嗎?"
我點點頭:"我相信你能行。"
從那以后,我和安然常常在干完農(nóng)活后見面。
我給她帶來一些書,教她準備高考。而她則教我如何適應農(nóng)村的生活,如何和村里人打交道。
安然很聰明,學東西特別快。
據(jù)她說,她的夢想是當一名老師,能帶著鄉(xiāng)下的孩子們一起看到外面的世界。
然而,村長安治國對女兒的這些"異想天開"非常不滿。
在他眼里,女孩子讀那么多書沒用,最終還是要嫁人生子。更何況,他女兒竟然和一個知青走得這么近,這簡直是對他權(quán)威的挑戰(zhàn)。
"安然,你給我老實交代,你和那個姓方的知青是怎么回事?"
有一次,我在村口遇到安然,她眼眶紅紅的,顯然是剛哭過。
"沒什么,我爹罵我了。"她低著頭說。
"因為我?"
她點點頭:"他說你是城里來的,遲早要回去的,讓我別和你走得太近。"

我心里一陣苦澀。這種話我聽得太多了。
知青在農(nóng)村,永遠是外來者,無論待多久,都不會被真正接納。
特別是村長這樣有權(quán)有勢的人,更不會允許自己的女兒和一個沒有根基的知青有什么瓜葛。
"他說得對,我遲早要回城的。"我故作輕松地說。
安然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倔強:"那又怎樣?我們是朋友,難道朋友不能有聚有散嗎?"
就是這樣的安然,總是能給我力量和勇氣。
在這個陌生而又閉塞的村莊里,她是我唯一的知音,是我愿意留下來的理由。
02
隨著時間的推移,我和安然的關(guān)系逐漸超越了單純的友誼。
我們開始在夜色中偷偷見面,在村后的小河邊,在麥場的麥垛里,分享彼此的秘密和夢想。
安村長自然發(fā)現(xiàn)了女兒的異常,開始明里暗里地給我使絆子:
分配最重的農(nóng)活給我,故意克扣我的工分,甚至在大隊部的會議上公開批評我不務正業(yè),帶壞村里的年輕人。
"方海!聽說晚上大隊部要放電影,你去不去看?"她沖我喊,聲音清脆得像山澗的溪水。
我抬頭望了望火辣的太陽,假裝思考:"去啊,怎么不去。"
"那好,我爹說了,讓我和我娘去前排坐著,你自己找位置吧。"
她說完,轉(zhuǎn)身就跑,麻花辮在陽光下一跳一跳的,像是在嘲笑我的失落。
我知道她這是在暗示什么。
安然的父親不喜歡我,一個沒有前途的知青,怎么能配得上村長的女兒?
盡管如此,我們還是在這兩年里偷偷摸摸地見了無數(shù)次面。
晚飯后,我和宿舍的其他知青一起往大隊部走去。
夏夜的風帶著麥秸的香氣,讓人心情舒暢。
"方海,聽說最近省里有政策,準備讓一批知青回城。你有沒有門道?"同宿舍的小張說道。
我搖搖頭:"沒聽說。不過就算有,也輪不到我們這些剛下來兩年的吧。"
老李走在我旁邊,突然壓低聲音說:
"方海,我勸你還是別想那些有的沒的了,好好在這里待著吧。"
"什么意思?"我有些莫名其妙。
"我是說安然。"老李意味深長地看著我,"別以為大家不知道你倆的事。"
我心里一緊,但表面上還是裝作若無其事:"什么事?我們就是普通朋友。"
"得了吧。兄弟,我不是批評你,只是提醒你。你知道村長最近在做什么嗎?"
我搖搖頭,有種不祥的預感。
"聽說了嗎?安然要嫁人了。"老李的話像一記重錘敲在我心上。
我的心猛地一沉:"誰說的?"
"村里都傳開了,明天就辦事,嫁給縣城供銷社的王主任兒子。"
"胡說!"我的聲音比我想象的大,引得周圍幾個人都回頭看我。
老李意味深長地笑了笑:"你小子該不會對村長女兒有想法吧?死了這條心吧,咱們這些知青,哪有那福分。"
"安村長這次是認真的。"小張也附和道,"聽說那個王家小子在省城上完大學,分配回縣城當干部了。這門親事,可是村長四處托人才攀上的。"
我沒有再說話,只是心跳得厲害。安然沒有告訴我這件事,這不可能是真的。

過去的一個月,安然確實有些反常。
她不再像以前那樣經(jīng)常來找我,偶爾見面時也心事重重的。
我以為是她在為高考的事情煩惱,卻沒想到背后竟然是這樣的原因。
我回想起兩周前的一個傍晚,我在村口的小河邊等安然。
她來了,卻比約定的時間晚了很久,氣喘吁吁地說:
"對不起,方海,我爹留我在家說事情。"
"什么事這么重要?"我隨口問道。
安然欲言又止,最后只是搖搖頭:
"沒什么,家里的事。方海,如果有一天我不能再見你了,你會怎么樣?"
當時我只當她是在開玩笑:"那我就去你家門口唱歌,唱到你出來見我為止。"
她笑了,但眼中卻閃過一絲我當時沒有捕捉到的悲傷。
大隊部前的空地上,已經(jīng)支起了白布幕,一臺老舊的放映機咔嗒咔嗒地轉(zhuǎn)著。
村民們紛紛拿著小板凳來占位置,前排果然坐著安然和她母親,還有幾個村里的干部。
安然的父親站在一旁,雙手背后,一副威嚴的模樣。
我遠遠地看著安然。她今天穿了一件新衣服,淡藍色的,襯得她膚色更加白皙。
她的頭發(fā)也不是往常的麻花辮,而是梳成了一個整齊的馬尾,看上去格外精神。
是為了明天的婚禮做準備嗎?這個念頭讓我的心像是被針扎了一樣疼。
安村長顯然注意到了我的存在,他冷冷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彎腰對安然說了些什么。
安然低著頭,看不清表情,只是輕輕點了點頭。
我找了個不起眼的位置坐下,眼睛卻一直盯著安然的背影。
她似乎感覺到了我的目光,回頭張望了一下,但很快又被她父親瞪了一眼,只好乖乖地坐好。
03
記得去年夏天,安然曾經(jīng)告訴我,她最怕的就是她父親的眼神。
"我爹的眼睛像鷹一樣,什么都瞞不過。從小到大,只要他看我一眼,我就什么都招了。"
"那現(xiàn)在呢?你還怕他嗎?"
聽著我的詢問,安然想了想,認真地說:
"怕,但我更怕的是辜負自己。方海,遇見你之后,我才知道,原來人可以為自己而活,而不是為了別人的期望。"
電影開始了,是一部革命題材的片子,但我一個鏡頭都沒看進去,心思全在安然身上。
突然,我看到安然起身,對她母親說了句什么,然后向放映機后面走去,大概是去上廁所。
我猶豫了一下,也站起來,假裝去找地方抽煙。
在大隊部后面的小道上,月色如水,照著安然單薄的身影。
她站在那里,像是在等我,又像是在猶豫著什么。
聽到我的腳步聲,她回過頭來,月光下,她的眼睛顯得特別亮,里面盛滿了淚水。
"方海,"她輕聲叫我的名字,聲音微微發(fā)抖,"我有事和你說。"
我的心咚咚直跳,走近她:"我聽說你明天要嫁人了,是真的嗎?"
安然的臉在月光下顯得格外蒼白,她咬著嘴唇,眼淚在眼眶中打轉(zhuǎn):
"我爹安排的,我不想嫁,可是..."
"可是什么?"我抓住她的肩膀,幾乎要把她捏碎。
這一刻,我感到一陣前所未有的憤怒,不僅是對安村長,還有對這個把我們困住的環(huán)境。
"方海,疼!你別這樣。"她掙脫我的手,眼中閃過一絲恐懼。
我意識到自己失態(tài)了,連忙松開手:
"對不起,我...我只是太震驚了。安然,你為什么不早告訴我?"

她低下頭,輕聲說:"我不知道該怎么開口。這一個月來,我爹一直把我關(guān)在家里,不讓我出門。今天是因為放電影,他才允許我出來。"
我想起過去這個月安然的反常表現(xiàn),心里更加難受:"那我們該怎么辦?"
安然環(huán)顧四周,顯得很緊張:
"我不能在這里和你說,我爹會發(fā)現(xiàn)的。他派了人盯著我。電影結(jié)束后,你去東邊的麥場等我,就在那個最大的麥垛那里。我們小時候常玩的地方,你記得嗎?"
我點點頭。那個麥垛是我們的秘密基地,只有我們兩個人知道里面有個可以躲藏的小空間。
"我會想辦法過去找你。"她匆匆說完,轉(zhuǎn)身就要走。
我忍不住拉住她的手:"安然,你真的要嫁給那個人嗎?"
她回頭看了我一眼,眼中有淚光閃爍:
"方海,我們認識兩年了,你覺得我是那種甘心被安排命運的人嗎?"
說完,她快步走開,生怕被人發(fā)現(xiàn)似的。
我愣在原地,心情復雜得難以形容。安然的話給了我一線希望,但前路依然充滿未知。
回到放映區(qū),我看到安村長正在四處張望,臉上帶著明顯的不悅。
他看到安然回來,立刻走上前去,低聲說了些什么。
可安然低著頭,不發(fā)一言。她母親坐在旁邊,不時用帕子擦拭眼角,似乎也充滿了無奈。
安村長一直是個強勢的人。在這個村子里,他的話就是法令。
兩年前,當他發(fā)現(xiàn)自己的女兒和一個城里來的知青走得太近時勃然大怒,當場就給了安然一個耳光。
"丟人現(xiàn)眼的東西!你爹好不容易當上村長,你就這樣給我丟臉!"
他當時在村委會辦公室里吼道,聲音大得連在外面的我都聽得一清二楚。
后來安然告訴我,她從小就生活在父親的陰影下。
安村長對她既嚴厲又有著自己的期望——他希望女兒能嫁個好人家,最好是干部家庭。
畢竟這樣不僅能給安然帶來好的生活,也能為他自己的仕途鋪路。
"在我爹眼里,我不過是他的一枚棋子。"安然曾經(jīng)這樣對我說,眼中滿是無奈。
如今,這枚棋子終于要被推向他計劃中的位置了。
電影繼續(xù)放著,但對我來說,時間過得異常緩慢。
黑白的畫面在布幕上跳躍,人們時而歡笑時而嘆息,而我的心思早已飛到了東邊的麥場。
安然坐在前排,背影挺得筆直,仿佛是在無聲地抗議。她的倔強和勇氣,是我最欣賞她的地方。
從我認識她的那天起,她就不是一個甘于平凡的姑娘。
"方海,你知道嗎?我最羨慕的就是能自由飛翔的鳥兒。它們可以去任何地方,不受任何束縛。"
而現(xiàn)在,這只渴望自由的鳥兒即將被關(guān)進一個陌生的籠子里。
04
當最后一個鏡頭結(jié)束,人群開始散去。
我沒有跟著知青們回宿舍,而是悄悄地繞道去了東邊的麥場。
夜風吹拂著麥秸,發(fā)出沙沙的響聲,像是在訴說著無言的秘密。
夜已經(jīng)很深了,麥場上只有幾堆高聳的麥垛,在月光下像是沉默的巨人。
我在最大的那個麥垛旁等著,時不時看看手表,擔心安然不會來,或者更糟,被她父親發(fā)現(xiàn)了我們的計劃。

村子里漸漸安靜下來,只有遠處偶爾傳來幾聲狗吠。
電影放映后的興奮勁兒過去了,人們各自回家,準備明天的勞作——或者是安然的婚禮。
過了大約半小時,就在我?guī)缀跻艞壪M臅r候,我聽到了輕微的腳步聲。
安然披著一件薄外套,小跑著過來了。
只見她的眼睛紅紅的,像是哭過,臉上還帶著一絲驚慌。
"方海,對不起,我來晚了。我媽一直盯著我,好不容易才等她睡著。"
我心疼地看著她,想擁抱她又怕嚇到她:"到底怎么回事?你真的明天要嫁人?"
安然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拉著我的手,鉆進了麥垛深處。
她開始講述,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
"我爹上個月去縣城開會,認識了供銷社的王主任。王主任有個兒子,在省城讀完大學,分配回縣城工作。我爹覺得這是個好機會,能把我嫁到城里去。"
我聽著,心里越來越沉重:"他們就這樣決定了?不問你的意見?"
"我的意見有什么用?"安然苦笑道,"在我爹眼里,這是天大的好事情。王家是干部家庭,在縣城有房子,以后我就是城里人了。"
"可你不想嫁。"
"我不想。"她抬頭看我,眼中滿是痛苦,"方海,我們認識兩年了,你知道我的夢想是什么。我想上大學,我想離開這個村子,但不是通過嫁人的方式。"
我點點頭。安然很聰明,自學了很多知識,在恢復高考后,她瞞著家里報了名。
我們曾經(jīng)幻想過一起考上大學,離開這個把我們束縛的地方。
"上個月,我偷偷參加了高考。昨天,我收到了錄取通知書,是省師范學院!"
"真的?安然,這太好了!"
我驚喜地抓住她的手,但她的表情卻沒有我想象中的喜悅:
"我把通知書給我爹看了,想讓他取消這門親事。你猜他怎么說?"
我搖搖頭,已經(jīng)猜到結(jié)局不會太好。
"他說女孩子讀那么多書有什么用,最后不還是要嫁人。他把我的錄取通知書撕了,說明天就把我嫁出去。"安然的眼淚終于落下來,"方海,我該怎么辦?"
我緊緊抱住她,感受到她瘦弱的身體在我懷里顫抖。
那一刻,一個大膽的想法在我心中形成:"我們逃走吧。"
"逃走?"她抬頭看我,眼中既有恐懼也有一絲希望。
"對,現(xiàn)在就走。我在省城有個老師,可以暫時收留我們。你不是已經(jīng)被省師范錄取了嗎?我們可以直接去學校,向?qū)W校說明情況。"
安然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權(quán)衡利弊:
"可是這樣一來,我爹會恨死我的。而且村里人會怎么看我?"
"那你寧愿嫁給一個素未謀面的人,放棄自己的大學夢想?"我反問她。
"不,我不愿意。但是方海,你想過后果嗎?我爹不會放過你的,他會讓知青辦把你調(diào)走,甚至可能會告你拐騙他女兒。"
我笑了笑:"我不怕。最壞的結(jié)果不過是被遣送回城,但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去哪里都行。"
安然看著我,眼中的淚水漸漸被一種堅定的光芒取代:
"方海,其實我早就下定決心了。我今天來見你,就是想告訴你,無論結(jié)果如何,我都不會嫁給那個人。"
"那就這么定了。"我握緊的手,"今晚我們就走,趁著天還沒亮。"
安然點點頭,但很快又露出擔憂的表情:"可是沒有錢怎么辦?"
我安慰她:"我這兩年存了一些工分錢,不多,但足夠我們?nèi)ナ〕堑穆焚M,剩下的事情,到了再說。"

05
可就在我們計劃著逃跑路線的時候,突然聽到外面有腳步聲和說話聲。
我們同時屏住呼吸,安然的手在我手心里冰涼。
"我剛才看見有人往這邊走了。"
一個粗獷的男聲說,聽起來像是村里的民兵。
"八成是那些知青,平時就不守規(guī)矩。"另一個聲音響起,是安然的父親。
麥垛外的人越來越近,手電筒的光線穿透麥秸,在我們躲藏的小空間里投下斑駁的光影。
安然驚恐地看著我,我用食指抵住嘴,示意她不要出聲。
"安然呢?你們看見她了嗎?"安村長問道。
"沒有,村長。她不是電影散場后跟著嫂子回家了嗎?"
"她嬸子說她去上廁所,到現(xiàn)在還沒回來。"安村長的聲音充滿怒氣。
我和安然藏在麥垛深處,大氣都不敢出。
腳步聲繞著麥垛轉(zhuǎn)了一圈,手電筒的光線幾次掃過我們藏身的地方,但幸運的是,他們沒有發(fā)現(xiàn)這個隱蔽的小洞。
"這里沒人,咱們?nèi)e處看看。"最后,安村長決定放棄。
腳步聲漸漸遠去,我們才敢稍微放松。
安然的臉色蒼白,她緊緊抓著我的手:
"方海,他們在找我。如果被發(fā)現(xiàn)了,我爹會打死我的。"
"不會的,他們已經(jīng)走了。但是我們得抓緊時間。最后一班去縣城的車是晚上十點,我們必須在那之前趕到公路邊。"
安然咬了咬嘴唇,像是突然下定決心,將身子貼近我臉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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