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guān)聯(lián)
  • 創(chuàng)作聲明:本故事純屬虛構(gòu),如有雷同,純屬巧合。圖片和文字均不涉及真實人物和事件。

"爸,您今天感覺怎么樣?"徐航輕聲問道,小心翼翼地為父親掖了掖被角。

躺在病床上的老人微微睜開渾濁的雙眼,聲音低沉而沙?。?孩子,我有件事想拜托你,去云南找一個人,她叫卓瑪...我這輩子對不起她太多了。"

徐航愣住了,這是父親第一次向他提起這個名字。

01

01

北京醫(yī)院的消毒水氣味總讓徐航感到不安。這是他第三十七天下班后直奔醫(yī)院的重癥監(jiān)護室,陪伴他七十歲的父親徐志強。

癌癥來得太突然,確診時已是晚期,擴散到肺部多處,醫(yī)生只能進行姑息療法,延長生命的寶貴時光。

"爸,今天感覺怎么樣?"徐航放下公文包,將新鮮的梨切成小塊,放在床頭柜上。

徐志強搖搖頭,目光卻不像往常那樣迷離。他示意徐航靠近,聲音雖然微弱,卻帶著不容忽視的堅定:"航兒,我知道自己時日不多了,有件事想請你幫忙。"

"爸,您別這么說,新的治療方案..."

"聽我說完。"徐志強艱難地抬起手,指向床頭柜的抽屜,"那里有個紅木盒子,拿出來。"

徐航依言取出了那個看起來有些年頭的紅木盒子,小心翼翼地打開。

里面是一張泛黃的老照片和半幅精美的唐卡,畫的是白度母,但只有右半部分,看起來像是被人為分開的。

"這是誰?"徐航指著照片上年輕的藏族女子問道。

"她叫卓瑪,是我下放西藏時認(rèn)識的一個藏族姑娘。"徐志強的聲音忽然變得溫柔,眼神中閃爍著回憶的光芒,"我想再見她一面,最后一面..."

"西藏?"徐航有些驚訝,父親極少提起知青歲月的事情,"您要我去西藏找她?"

"是的,納木錯。"徐志強艱難地說出這個地名,"她是牧民部落頭人的女兒,名叫卓瑪。我不知道她現(xiàn)在是否還在那里,但我想請你幫我找到她。"

徐航陷入沉思。他是一家投資公司的部門經(jīng)理,正值公司并購的關(guān)鍵時期,工作壓力巨大。更重要的是,妻子小雨已懷有七個月身孕,正是需要他照顧的時候。

"爸,我..."

"我知道我提的要求很過分。"徐志強握住兒子的手,"但這是我最后的心愿了。我這一生沒有什么遺憾,唯獨對不起她。如果能在閉眼前知道她過得好不好,我就安心了。"

徐航看著父親布滿皺紋卻異常堅定的面容,心中五味雜陳。父親一生勤勤懇懇,從未向他提過任何要求,哪怕是在生病后也總是報喜不報憂,盡量減輕他的負(fù)擔(dān)。

"我去。"徐航最終做出決定,"我這就申請緊急休假,準(zhǔn)備前往西藏。"

徐志強眼中閃過一絲亮光,他小心翼翼地從枕頭下取出一封信,交給兒子:"這封信只能交給卓瑪本人,如果...如果找不到她,就帶回來,我燒給她。"

"爸,您放心,我一定盡力找到她。"徐航接過信封,輕聲承諾。

"謝謝你,兒子。"徐志強閉上眼睛,似乎終于卸下了一直壓在心頭的重?fù)?dān)。

回家的路上,徐航撥通了妻子的電話,簡單解釋了情況。小雨雖然擔(dān)心,但理解丈夫的決定:"你去吧,我和寶寶都會好好的。只是西藏海拔高,你得特別注意身體。"

"我會的,你也要照顧好自己和寶寶。"徐航感激妻子的理解。

徐航向公司申請了兩周的緊急休假,同事們得知原因后,紛紛表示支持,主動承擔(dān)了他的部分工作。

領(lǐng)導(dǎo)也批準(zhǔn)了他的請假申請:"家人永遠(yuǎn)是第一位的,公司這邊你放心。"

臨行前,徐航再次來到醫(yī)院。父親看起來氣色好了些,囑咐道:"西藏海拔高,氣候變化大,你一定要做好準(zhǔn)備。帶上紅景天,會緩解高原反應(yīng)。"

徐航點點頭,有些驚訝父親對西藏細(xì)節(jié)的記憶如此清晰,盡管那已是近五十年前的事了。

"爸,關(guān)于卓瑪,您還記得些什么?她住在納木錯哪個村子?有什么特征可以幫我找到她?"

徐志強沉思片刻:"納木錯南岸的牧區(qū),具體村名我記不清了。她父親是當(dāng)?shù)夭柯涞念^人,她自己會畫唐卡,畫得非常好..."

"她長什么樣子?除了這張照片。"

"她有一雙明亮的大眼睛,笑起來特別溫暖。"徐志強的聲音里帶著懷念,"她還有一顆小虎牙,說話時會露出來,很可愛。"

徐航點點頭,將這些信息記在了手機備忘錄里:"有了這些線索,我會找到她的。"

父子倆又聊了一會兒,直到護士提醒探視時間結(jié)束。

"兒子,無論結(jié)果如何,你都要平安回來。"徐志強握住兒子的手,"你妻子和孩子需要你。"

"我一定會的,爸。您也要堅持住,等我?guī)е孟⒒貋怼?徐航鄭重承諾。

次日凌晨,徐航踏上了前往拉薩的航班,心中既期待又忐忑。他從未去過西藏,對那片神秘的土地只有模糊的印象,不知道等待他的將是怎樣的旅程。而那位名叫卓瑪?shù)牟刈迮?,又與父親有著怎樣的過往?

02

02

飛機在云層中穿行,徐航望著窗外,思緒飄回了那個紅木盒子里的照片和唐卡。他開始想象父親年輕時的模樣,以及那段被封存了五十年的記憶。

1970年初春,二十歲的徐志強作為知青被下放至西藏納木錯地區(qū)的牧區(qū)。

剛到高原,他就受到了高原反應(yīng)的無情折磨——頭痛欲裂、呼吸困難、夜不能寐。加上語言不通、氣候嚴(yán)酷、生活艱苦,年輕的徐志強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獨和無助。

那是他來到西藏的第三個月,一個陰云密布的下午,徐志強獨自去附近的山坡收集牛糞(當(dāng)?shù)刂匾娜剂希?/p>

突然,天色驟變,狂風(fēng)夾雜著雪花席卷而來。

視線在瞬間變得模糊,方向感完全喪失。他不顧一切地往前走,希望能找到庇護所,卻越陷越深。

就在他體力幾乎耗盡,絕望地蹲在一塊巖石后躲避風(fēng)雪時,一個模糊的身影出現(xiàn)在他面前。是一個穿著厚重藏袍的女孩,她冒著風(fēng)雪向他伸出了手。

"跟我來。"女孩用不太流利的漢語說道。

徐志強本能地握住了那只溫暖的手,跟著她在風(fēng)雪中艱難前行。不知走了多久,他們終于來到一個巖洞前。洞內(nèi)已經(jīng)生著一堆火,溫暖而明亮。

"坐。"女孩指著火堆旁的毛毯說道,然后從包里取出一塊糌粑和一小壺酥油茶,遞給徐志強。

徐志強感激地接過食物,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

待他緩過神來,才認(rèn)真打量起眼前的救命恩人。她約莫十七八歲,穿著傳統(tǒng)的藏袍,頭上扎著彩色的頭繩,皮膚被高原的風(fēng)雪磨礪得有些粗糙,卻掩不住青春的光彩。

最引人注目的是她的眼睛,明亮而溫柔,如同星空下的納木錯湖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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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救了我。"徐志強用生硬的藏語說道,這是他這幾個月學(xué)會的為數(shù)不多的藏語之一。

女孩笑了,露出一顆小小的虎牙:"不客氣。我叫卓瑪,你叫什么?"

"徐志強。"他回答,然后指了指自己,"漢族,北京來的知青。"

"我知道你們。"卓瑪點點頭,"你住在南邊的營地,對吧?"

徐志強驚訝地點點頭。

"我經(jīng)??吹侥銈?。"卓瑪繼續(xù)道,"你總是一個人在山坡上發(fā)呆,看起來很孤獨。"

徐志強有些尷尬地笑了笑:"高原上的生活不容易適應(yīng)。"

"會好起來的。"卓瑪鼓勵道,"納木錯是神圣的湖,她會保佑你的。"

風(fēng)雪逐漸平息,卓瑪帶徐志強回到了營地。分別時,她說:"如果你想學(xué)藏語,可以來找我。我住在湖邊的牧區(qū),我父親是那里的頭人。"

就這樣,一段跨越民族的友誼開始了。徐志強常常去找卓瑪,她教他藏語、高原生存技能,帶給他當(dāng)?shù)氐氖澄铩?/p>

他則教她漢語、講述北京的故事、分享帶來的書籍。兩人常常在納木錯湖邊相會,分享各自的世界。

春去秋來,友情不知何時悄然轉(zhuǎn)變?yōu)閻矍椤T谝粋€滿月之夜,兩人坐在納木錯湖邊的鷹嘴崖上,湖面如同鑲嵌了無數(shù)鉆石,閃爍著迷人的光芒。

"志強,這是我送給你的。"卓瑪從包裹中取出一幅精美的白度母唐卡,畫上的白度母慈祥而莊嚴(yán),擁有七只眼睛,象征著無所不見的慈悲。

"這太貴重了,我不能收。"徐志強知道唐卡對藏族人民的重要意義。

"不,我想送給你。"卓瑪堅持道,"白度母是慈悲和長壽的象征,她會保佑你平安。"

卓瑪突然從懷中取出一把小刀,在唐卡中間劃了一道,將其分為兩半:"這一半我留著,那一半你帶走。等你回來,我們就把它拼在一起,永不分離。"

徐志強小心翼翼地收好那半幅唐卡,鄭重承諾:"我一定會回來的。"

兩人在月光下相擁,仿佛這一刻可以永恒。

誰知命運弄人,就在徐志強準(zhǔn)備向卓瑪父親提親的前夕,一紙調(diào)令打破了寧靜。由于政策調(diào)整,徐志強被緊急調(diào)回北京。

"我不想走!"徐志強在得知消息后第一時間沖到卓瑪家,激動地說,"我要留在這里,和你在一起!"

卓瑪?shù)母赣H在一旁嘆息:"你們注定是兩個世界的人。你的家人、朋友、未來都在北京,西藏不是你的容身之地。"

"我不在乎!"徐志強固執(zhí)地說。

卓瑪握住他的手:"志強,你必須回去。你的父母需要你,你在北京還有大好前程。我會等你回來。"

"我發(fā)誓會回來娶你。"徐志強緊緊抱住卓瑪,"無論多久,我都會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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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瑪點點頭,淚水在眼眶中打轉(zhuǎn):"我會等你,在鷹嘴崖上,看著納木錯的方向。"

離別之日,一場突如其來的暴風(fēng)雪阻斷了通往湖邊的路。

徐志強被強行帶上了離開的卡車,他透過車窗,在結(jié)滿冰霜的玻璃上寫下"等我"兩個字,希望風(fēng)雪能將這個承諾帶給卓瑪。

卡車在風(fēng)雪中艱難前行,徐志強的心卻早已留在了納木錯湖畔,和那個等待在鷹嘴崖上的藏族姑娘在一起。

回到北京后,國內(nèi)局勢風(fēng)云變幻,徐志強多次嘗試聯(lián)系卓瑪未果。他寫了無數(shù)封信,卻不知道是否能到達那遙遠(yuǎn)的高原。

十年后,他終于有機會再次踏上西藏的土地,卻發(fā)現(xiàn)卓瑪早已不知所蹤,村民們諱莫如深,不愿提及她的去向。

徐志強最終在北京成家立業(yè),但那半幅唐卡一直珍藏在他的紅木盒子里,成為心底最深的牽掛。直到如今生命將盡,他才決定完成這個未了的心愿。

徐航聽著空姐宣布飛機即將降落的提示,從回憶中回過神來。

望著窗外逐漸清晰的雪山輪廓,他不禁好奇:那位名叫卓瑪?shù)牟刈骞媚铮缃裆碓诤翁帲克欠襁€記得那個曾經(jīng)許下承諾的年輕知青?那半幅唐卡,是否還在她身邊?

帶著這些疑問,徐航的飛機緩緩降落在拉薩貢嘎機場,一段尋找父親初戀的旅程就此展開。

03

03

拉薩的陽光明媚而強烈,空氣稀薄得令人呼吸困難。盡管服用了紅景天膠囊,徐航依然感到一陣陣頭痛和心悸。

他強撐著精神,在機場租了一輛越野車,并通過旅行社聯(lián)系了一位當(dāng)?shù)叵驅(qū)Ъ娣g——仁增。

仁增是個開朗健談的藏族小伙子,操著一口流利的普通話:"徐先生,歡迎來到西藏。從拉薩到納木錯需要大約四個小時的車程,我們途中會經(jīng)過海拔5000多米的山口,您需要做好準(zhǔn)備。"

徐航點點頭,從包里取出那張卓瑪?shù)睦险掌?我需要找到這個人,她叫卓瑪,大約五十年前住在納木錯南岸的牧區(qū),她父親是當(dāng)?shù)夭柯涞念^人。"

仁增接過照片,仔細(xì)端詳:"這張照片太舊了,如果她現(xiàn)在還健在,應(yīng)該已經(jīng)六十多歲了。不過,既然她父親是部落頭人,村里的老人可能會有印象。"

"希望如此。"徐航說著,將照片和那半幅唐卡小心地收好。

越野車沿著蜿蜒的山路前行,窗外的景色逐漸從城市變?yōu)閺V袤的草原和連綿的雪山。納木錯湖在陽光下呈現(xiàn)出夢幻般的藍色,美得令人窒息。

"納木錯在藏語中是'天湖'的意思。"仁增介紹道,"它是西藏第二大湖泊,也是世界上海拔最高的咸水湖。在藏傳佛教中,它被視為神圣之地,許多人會來這里朝圣。"

徐航望著遠(yuǎn)處的湖面,想象著父親與卓瑪在這里留下的足跡和回憶。

到達納木錯南岸的村莊已是下午時分。村子不大,零星的房屋散落在草原上,牦牛和羊群在遠(yuǎn)處悠閑地吃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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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仁增的帶領(lǐng)下,徐航來到了村委會,希望能得到一些線索。

村委會的工作人員熱情地接待了他們,但對五十年前的事情知之甚少。

不過,他們提到村里有一位名叫索朗的老人,已經(jīng)九十多歲,是村里年齡最大的人,或許能提供一些信息。

索朗老人住在村子邊緣的一座小院里。院子里種著幾棵矮小的樹木,墻上掛滿了經(jīng)幡,隨風(fēng)飄揚。

老人坐在院子中央的太陽地里,手中轉(zhuǎn)動著一個小小的轉(zhuǎn)經(jīng)筒,嘴里念念有詞。

仁增上前用藏語與老人交談,徐航則緊張地站在一旁,希望能得到一些線索。交談持續(xù)了約莫十分鐘,仁增的表情從好奇變?yōu)轶@訝,最后變成了一種復(fù)雜的神情。

"索朗老人說,他記得卓瑪。"仁增轉(zhuǎn)向徐航,"她確實是當(dāng)時部落頭人的女兒,很美麗,也很聰明,會畫唐卡。"

徐航心跳加速:"那她現(xiàn)在在哪里?"

仁增與老人又交談了幾句,然后神情嚴(yán)肅地說:"老人說,在一個漢族知青離開后不久,卓瑪就失蹤了。有人說她去了拉薩,有人說她跳進了納木錯湖...沒人知道真相。"

徐航感到一陣心痛,是父親的離開導(dǎo)致了卓瑪?shù)氖й檰幔?/p>

"還有,老人說..."仁增遲疑了一下,"如果你真的想找到關(guān)于卓瑪?shù)木€索,應(yīng)該去拉薩的八廓街,找那些畫唐卡的人。卓瑪?shù)奶瓶ó嫻芴貏e,有自己獨特的風(fēng)格。"

徐航立刻決定返回拉薩,尋找更多線索。臨行前,索朗老人叫住了他們,從屋內(nèi)取出一個小布包遞給徐航,通過仁增翻譯道:"這是卓瑪使用過的顏料,或許能幫到你。"

徐航感激地收下禮物,向老人鞠躬致謝。

回程的路上,徐航覺得肩上的擔(dān)子更重了。他不僅要找到卓瑪,還要弄清楚她失蹤的真相。父親是否知道這一切?他珍藏那半幅唐卡五十年,心中是否一直背負(fù)著愧疚?

回到拉薩已是傍晚,徐航顧不上休息,立刻拉著仁增前往八廓街。這條環(huán)繞大昭寺的轉(zhuǎn)經(jīng)道是拉薩最著名的商業(yè)街,也是朝圣者必經(jīng)之路。

街上店鋪林立,其中不乏售賣唐卡的商鋪。

徐航和仁增挨個走訪這些唐卡店鋪,展示卓瑪?shù)恼掌湍前敕瓶?,詢問是否有人認(rèn)識她或熟悉她的畫風(fēng)。

然而,一整天的尋訪下來,卻一無所獲。大多數(shù)店主都是年輕人,對五十年前的事情知之甚少;即使是年長些的店主,也沒有人能夠辨認(rèn)出卓瑪或她的唐卡風(fēng)格。

夜幕降臨,徐航疲憊不堪地跌坐在大昭寺廣場的臺階上。高原的夜晚格外寒冷,行人逐漸稀少,街燈在暗藍色的天空下顯得格外明亮。

"別灰心,徐先生。"仁增安慰道,"明天我們可以去拉薩郊外的一座寺院,那里有位德高望重的嘉央喇嘛,他活了一百多歲,見多識廣,或許能幫到我們。"

徐航點點頭,強打起精神。他掏出手機,給父親和妻子各發(fā)了一條信息,報平安并簡述了尋找的進展。

妻子很快回復(fù):"注意身體,不要太累。相信你一定能找到她。"而醫(yī)院那邊則回復(fù)父親情況穩(wěn)定,讓他不必過于擔(dān)心。

次日清晨,徐航和仁增驅(qū)車前往拉薩郊外的寺院。寺院坐落在一座小山上,紅色的主殿在晨光中顯得格外莊嚴(yán)。

經(jīng)過一番等待和溝通,他們終于得到了面見嘉央喇嘛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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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央喇嘛是一位面容慈祥的老人,身穿暗紅色僧袍,手持轉(zhuǎn)經(jīng)筒,坐在一個簡樸的蒲團上。徐航在仁增的引導(dǎo)下,向老喇嘛行禮,然后將卓瑪?shù)恼掌桶敕瓶ǔ噬稀?/p>

老喇嘛仔細(xì)端詳著照片和唐卡,眼中閃過一絲異樣的光芒。他用藏語與仁增交談了很久,仁增不時點頭,表情越來越驚訝。

"嘉央喇嘛說,他認(rèn)識卓瑪。"仁增轉(zhuǎn)向徐航,"五十年前,一個風(fēng)雪交加的夜晚,他在納木錯湖邊發(fā)現(xiàn)了一個昏迷的年輕藏族女子,就是照片上的卓瑪。他把她帶到了寺院救治。"

徐航心跳加速:"然后呢?"

"卓瑪醒來后,拒絕回家,說想去拉薩學(xué)習(xí)唐卡繪制技藝。嘉央喇嘛幫她聯(lián)系了拉薩的一位唐卡大師,她就跟著大師學(xué)藝去了。"

"她現(xiàn)在在哪里?"徐航急切地問道。

仁增與老喇嘛又交談了幾句,神情變得有些復(fù)雜:"喇嘛說,卓瑪在拉薩生活了很多年,成為了一名出色的唐卡畫師,她極少說話,只專注于繪畫。但大約十年前,她突然消失了,沒人知道她去了哪里。"

徐航感到一陣失落,線索又一次中斷了。

"不過,"仁增繼續(xù)道,"喇嘛建議我們?nèi)フ乙粋€叫央金的老人,她是拉薩八廓街上的藏醫(yī),也是卓瑪?shù)暮糜?。如果有人知道卓瑪?shù)娜ハ?,那一定是她?

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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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消息給了徐航新的希望。他向老喇嘛表達了誠摯的謝意,然后匆匆與仁增返回拉薩。

八廓街深處的一個小巷子里,坐落著央金的藏醫(yī)診所。

這是一間極為樸素的小屋,墻上掛滿了晾干的藏藥材,空氣中彌漫著草藥的清香。央金是一位頭發(fā)花白的老婦人,臉上的皺紋如同高原上的溝壑,眼睛卻依然明亮有神。

徐航通過仁增,將自己的來意和父親的故事講給央金聽。

老人聽完后,起身從屋內(nèi)的一個老舊柜子里取出一個精致的檀木盒子,從中取出一封泛黃的信。

"這是卓瑪留給你父親的。"央金通過仁增說道,"她一直希望有一天能把它交給徐志強,但等了太久,最終決定離開拉薩,回到'一切開始的地方'。"

徐航接過信封,手微微顫抖。這封信保存了多久?卓瑪?shù)攘烁赣H多久?

"央金阿媽說,"仁增繼續(xù)翻譯,"卓瑪十年前離開拉薩,但她有一個徒弟叫旦增,繼承了她的唐卡工作室。旦增可能知道卓瑪?shù)娜ハ颉?

徐航如獲至寶,立刻請央金告知旦增的地址。臨行前,央金拉住徐航的手,用蹩腳的漢語說道:"卓瑪...善良人...很想你父親...很想..."

這簡單的幾個詞讓徐航心中酸楚,他鄭重地點點頭:"我一定會找到她。"

旦增的工作室位于八廓街的另一端,是一間寬敞明亮的店鋪,墻上掛滿了精美的唐卡。

旦增是一位四十多歲的藏族男子,戴著眼鏡,身穿現(xiàn)代西裝,與傳統(tǒng)藏族形象頗有不同。

當(dāng)徐航說明來意后,旦增臉上露出驚訝的表情:"你是徐志強的兒子?"

"是的,您認(rèn)識我父親?"徐航問道。

"不,我只聽卓瑪師傅提起過他。"旦增用流利的普通話回答,"她常說,有一個叫徐志強的漢族人,是她一生中最重要的人。她說他承諾會回來,但命運沒有給他們機會。"

旦增走到工作室后面,取出一幅裝裱精美的唐卡,畫的是白度母:"這是卓瑪師傅最珍視的作品,她說這是送給一個特別的人的禮物,但最終沒有機會送出。我想,那個人應(yīng)該就是你父親。"

徐航仔細(xì)端詳著唐卡,畫工精湛,白度母的眼神慈悲而憂傷,似乎蘊含著無盡的等待與思念。

"您知道卓瑪現(xiàn)在在哪里嗎?"徐航問道。

旦增搖搖頭:"十年前,卓瑪師傅突然告訴我,她要回到納木錯,回到'鷹嘴崖'——她說那是一切開始的地方。此后再無音訊。"

"鷹嘴崖?"徐航記得父親提到過的地名。

"是的,那是納木錯南岸的一個地方,形似鷹嘴,俯瞰整個湖面。相傳那里是白度母顯靈的地方,很多信徒會去那里冥想和祈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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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個重要線索,徐航心中燃起希望。正當(dāng)他準(zhǔn)備告辭時,旦增又補充道:"對了,還有一件事您可能需要知道。卓瑪師傅有個女兒,叫卓瑪央宗,也是一名唐卡畫師,跟她一起離開了拉薩。"

"女兒?"徐航驚訝不已,"她結(jié)婚了?"

"這我就不清楚了。"旦增搖搖頭,"卓瑪師傅從不談及女兒的父親。只知道卓瑪央宗今年應(yīng)該有三十多歲,也是個出色的唐卡畫師。"

徐航心中掠過一絲異樣的感覺,但沒多想,向旦增表達了謝意。

臨走前,旦增贈送了一幅小型唐卡給徐航:"這是卓瑪師傅教給我的第一幅作品,希望能幫助你找到她。"

離開工作室后,徐航與仁增商議下一步計劃。"我們明天一早出發(fā)去納木錯南岸的鷹嘴崖。"徐航?jīng)Q定道,"我相信卓瑪就在那里。"

回到酒店,徐航剛準(zhǔn)備休息,手機突然響起。是北京醫(yī)院打來的電話,父親的病情突然惡化,醫(yī)生建議家屬盡快回去。

徐航心急如焚,但他已經(jīng)離目標(biāo)如此之近,不能就此放棄。他給醫(yī)院回電,請求醫(yī)生盡全力維持父親的狀況,承諾最多三天一定趕回。

"時間不多了。"徐航對仁增說,"我們必須加快速度。"

05

05

第二天凌晨,兩人再次啟程前往納木錯。這一次,他們直奔南岸的鷹嘴崖。

鷹嘴崖如其名,是一塊巨大的巖石突出部分,形如鷹嘴,俯瞰著碧藍的湖水,視野開闊,景色壯美。

經(jīng)過近兩個小時的攀爬,徐航和仁增終于到達了崖頂。遠(yuǎn)處的雪山在陽光下閃閃發(fā)光,湖面波光粼粼,美得令人窒息。

但徐航無暇欣賞風(fēng)景,他焦急地尋找著卓瑪?shù)嫩欅E。

"看那里!"仁增突然指向崖下不遠(yuǎn)處的一片平地,那里有一座孤零零的小木屋,裊裊炊煙從煙囪中升起。

兩人趕忙下到平地,來到小木屋前。木屋雖小,但設(shè)計精巧,周圍種著一些不知名的高原植物,院子里晾著幾幅剛完成的唐卡。

徐航上前敲門,但無人應(yīng)答。正當(dāng)他猶豫是否該再次敲門時,一個聲音從身后傳來:"你們是什么人?"

這一刻,徐航感覺時光仿佛倒流。

眼前的藏族女子約莫三十歲,但那張臉,那雙眼睛,簡直就是年輕時的拉姆!她站在院門口,手中提著一籃新鮮藥草,身著樸素的藏式服裝,烏黑長發(fā)編成粗辮搭在肩后,面容清秀而帶著一絲英氣。

徐航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因為高原反應(yīng)而產(chǎn)生了幻覺。

"您是......"他的聲音有些發(fā)顫。

"我叫拉卓。"女子用標(biāo)準(zhǔn)的普通話說道,語氣平靜中帶著一絲探詢,"您是來找人的吧?"

拉卓警惕地打量著眼前的漢族男子,似乎在思考他來訪的目的。

徐航強壓住內(nèi)心的震驚,顫抖著取出那半幅唐卡:"這是我父親托我?guī)淼?....."

拉卓接過唐卡的剎那,徐航清楚地看見她的手在發(fā)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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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父親是......"她的聲音突然變得極輕。

"趙建國,"徐航誠懇地說,"他現(xiàn)在生病了,很想見一位故人最后一面。"

她的目光在唐卡上停留許久,忽然轉(zhuǎn)身快步走進里屋,腳步聲顯得異常急促。

片刻后,她捧著一個用紅布包裹的物件走了出來。

那包裹看上去很舊了,但包裹的方式極其認(rèn)真,每個角都折得整整齊齊,似乎承載著某種莊重的儀式感。

當(dāng)拉卓小心翼翼地展開陳舊的紅布時,徐航的雙眼驟然緊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