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guān)聯(lián)
高考當(dāng)天，我被重男輕女的家人打暈賣給地主家的傻兒子當(dāng)媳婦兒。
從此錯失高考。
逃回家后，奶奶又找來算命的，以不祥之稱，將我和妹妹掃地出門。
直到有一天父親得了重病，他居然搖尾乞憐地求我。
我“不”忍心，給他指了條明路。
哥哥卻要瘋了……
1.
我是被人用冷水潑醒的。
一睜眼就看到肥頭大耳的婦人。
她一臉驚喜，扭過頭對旁邊的老頭說了幾句話。
老頭看了我?guī)籽?，就開始招呼旁人去拉新郎來。
新郎？
我瞬間從暈頭轉(zhuǎn)向中清醒。
低頭一看，我不知道什么時候被換上一身大紅衣服，雙手被人架著。
意識到自己的處境，我開始掙扎，尖聲大叫。
[啪——]
我臉上被扇了一巴掌，老頭警告我：
[你爸已經(jīng)把你嫁給我兒子了，大喜日子，別找打。]
我瞬間如墜冰窖，骨頭縫里都淬著冰。
這老頭是村里出名的富人，但他兒子是個傻子。
我才十八歲，我還要上學(xué)，我不能結(jié)婚。
我不能讓我的人生全毀了。
我大力掙脫那兩個人，翻倒在地，像個瘋子似的逮人就咬。
嘴里還不停地嘶吼著。
四周的人都嚇得亂竄，說我發(fā)瘋了。
剛剛趕來的傻子也被嚇哭，躲我躲得遠遠的。
這場婚事成功被我攪黃了。
我被老頭扔出去，有兩個人跟著我去我家拿錢。
好聽一點，叫退彩禮。
等那兩個人一走，爸爸立馬開始按著我打。
拳腳一齊招呼上來，嘴里還不斷罵著我不爭氣，是個賠錢貨。
哥哥也來往我身上補腳印，說我把他娶媳婦兒的錢弄沒了。
我雙手抱頭，身體蜷縮著，求著他們不要打了。
卻招來更狠的拳腳。
我倒在地上，看到不遠處媽媽的鞋，憋了很久的眼淚瞬間溢出眼眶。
我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喊著媽媽，求她來救救我。
那雙鞋卻不動了，直直地停在那里，不肯往前一步。
爸爸喘著粗氣直起身，腳狠狠地踩在我的背上。
他抬手招呼媽媽過來扳直我的身體，好讓他繼續(xù)打。
一雙手摁上我的手臂，朝旁邊拉去。
那是媽媽的。
我瞬間不想掙扎了。
眼淚連著嘴里的血一起咽下去。
我拼命忍著痛呼聲，不想泄漏出一丁點。
好像這樣就能保全我的尊嚴(yán)，我的臉面。
[夠了，別打了。]
奶奶忽然出聲制止。
當(dāng)我以為她是心疼我的時候，她又說了下一句。
[打死了誰來干活。]
我呼吸頓住，心臟倏地一疼，原來是我自作多情了。
爸爸又踹了幾腳才走。
我艱難地翻個身仰躺在地上。
渾身都是疼的，疼得使不上力氣。
媽媽看了我一會兒，她彎下腰，想拉我起來。
她把我半摟半抱著放在堅硬的凳子上。
傷被咯住，我不斷哆嗦著。
卻還是堅持問她：[為什么？]
說出口的話把我嚇了一大跳，虛得像是快死了。
媽媽垂著頭不說話。
我去拉她的手，執(zhí)著地問：[你知不知道……我今天高考??？]
她點頭。
眼眶又開始不爭氣地泛酸。
我死咬著腮幫子，抬頭看了看屋頂。
用力眨眨眼，消下胸腔中的酸意。
[那……他要把我嫁人你也知道？]
我憋著口氣問她。
媽媽皺起眉，不滿地責(zé)備我：
[你爸叫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別違逆他。]
我瞬間明白了。
我軟弱無能的母親也是這件事的幫兇。
他們一手毀了我。
2.
[賠錢貨，起來做飯。]
哥哥一腳把我踹醒，拎著我胳膊強硬地將我從硬板床上拽起來。
我不得不拖著一身傷走進廚房。
從記事起，家里的飯菜全是我做的。
做得讓他們不滿意，輕則幾句臭罵，重則拿鞋往身上招呼。
大大小小的事情全是我和妹妹的。
春夏秋冬，所有人的衣服鞋子都要我們洗。
哪怕是零下幾度的天，下著大雪也要去河邊砸冰洗。
我忍受了這一切，不過是為了今天的高考。
考出去，我就能徹底逃離他們。
逃離這個讓人呼吸不了的家。
咸澀的淚水又順著臉頰流下去，蟄得傷口生疼。
像鐵鍋里濺出來的油，燙進皮肉里，火辣辣的。
[姐姐？]
妹妹喊了我一聲。
我擦干眼淚，抬頭看她，笑著說：
[放學(xué)回來了。]
她看到我忽然頓住，抬手摸上我破掉的嘴角，顫抖著問我：
[你今天……沒去考試嗎？]
是了，她今天走得早，還什么都不知道。
我拿鏟子把菜鏟出來盛到鐵盆里，夾了兩塊肉遞到她嘴邊。
小聲示意她：[快吃，要不然待會兒就吃不到了。]
妹妹哭了，哭著把肉咽下去。
壓抑在喉嚨里的哭聲，沒人敢放大。
我顧不上哄她，怕那群人起疑心，趕緊把飯菜端出去。
經(jīng)過爸爸時，他故意撞了我一下。
菜湯撒了大半，全潑在我手上。
一瞬間感受到的不是脫皮的燙，而是凍骨的寒。
為了不招來今天第二頓毒打，我咬著牙沒把盆扔出去。
平穩(wěn)地擱在桌上。
可還是迎來了他的拳頭。
一拳重過一拳，是巴不得打死我的力度。
太疼了……
媽媽……為什么不來救救我……
我抬頭看到了那一桌人的表情。
哥哥眼里帶著厭惡，奶奶視若無睹。
媽媽看向我，神情是可悲的憐惜，但更多的是懦弱心虛和不贊同。
無人救我，所有人都在隔岸觀火。
我實在是受不住，用力一口咬在他胳膊上。
他徹底被惹怒，抬腳踹上我的胸口。
力道大得將我踢飛，腦袋直直地撞上柜子腿。
磕得頭暈?zāi)垦！?/p>
他往我這邊走，看樣子是還要接著打。
我死命咬牙直起身，第一次用不加掩飾的憤恨的眼神看他。
他怔了下，接著就抬手扇過來。
我倔犟地睜大眼，巴掌卻沒落在我身上。
是妹妹從廚房跑出來緊緊地抱住我，厚重的巴掌扇在她的后背。
爸爸被我們氣笑了，他哆嗦著用手指指著我們，嘴里說著腌臜的話：
[好，好啊！我今天就一塊兒打死你們兩個賠錢貨！]
我抱著妹妹，翻了個身把她護在身下。
用盡全力忍著身后狠毒的責(zé)打，安慰她：
[別怕，姐姐沒事的，不疼的，沒事兒的……]
低喃到最后，都分不清是在安慰她還是在安慰自己。
3.
一整天沒有吃飯，晚上躺在木板床上，我問妹妹：
[你餓不餓？]
她說不餓。
我眼眶發(fā)酸，知道她是餓的。
我摸著黑起身，把晚上偷偷藏起來的半個硬饅頭塞給她：
[吃吧。]
她又掰了一半給我，問我身上疼不疼。
我僵住，疼啊，疼得睡不著。
但我不能跟她說，就像她不能和我說她餓了一樣。
我笑笑，抬手摸上她的頭發(fā)，問她：
[想不想跟姐姐走？]
她口齒不清地說：
[走？去呢??？]
她這是沒聽懂。
我坐到她旁邊，解釋：
[離開這里，去哪兒都行。去城里，去市里，去別的省都可以。]
妹妹咀嚼的動作頓住了，在黑暗里我仿佛都看清了她眼里的亮光。
那是久遠的渴望。
我許諾她：
[等你中考結(jié)束我們就走。]
[姐姐已經(jīng)考不成了，明天就去做工掙錢，賺夠了我們就走。]
[永遠都不回來了。]
第二天天還沒亮，我把妹妹叫起來去上學(xué)。
我拖著一身傷去做飯，想要表現(xiàn)好一點。
[呦，今天飯熟得挺早。]
哥哥出房間看到桌上擺好的菜，陰陽怪氣地說。
我不搭理他，不想因為他壞了今天的好事。
等到爸爸坐好吃上，我觀察著他的表情。
見沒有明顯的火氣，我開始趁熱打鐵地道歉：
[對不起爸爸，昨天是我的錯。]
他詫異地扭頭看我，臉上又有了慍色，但好歹是沒動手：
[你才知道是你的錯，要不是你，你哥哥娶媳婦兒的錢就有了。]
[賠錢貨，不能給家里添一點錢，就是個麻煩！]
我咬緊牙關(guān)，指甲不斷陷進肉里。
但我還是給他賠著笑臉，順著他的話：
[對，您說的對。剛好我也上不了學(xué)了，想出去干點活，給家里掙點錢。]
他很驚喜，說到掙錢就開心。
還說我早就該不上學(xué)了，那樣就能早掙幾年錢。
我忍著，不管他說什么都點頭稱是。
可哥哥卻不樂意了，質(zhì)問我如果我去做工了那家里的家務(wù)誰做。
他又提議讓妹妹干脆也別上學(xué)了，趕緊回來干活。
我用手絞著衣角，怕爸爸同意他這愚蠢的建議，趕忙保證：
[家里的活我都會干的，不會耽誤，你們放心好了。]
爸爸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當(dāng)我以為這件事有希望的時候，他又說：
[可你妹妹上著學(xué)也確實沒用啊，早點回來還是好。]
我深吸一口氣，壓下胸腔里的怒火，柔聲細語地提議：
[她上學(xué)也可以幫家里做事，在學(xué)校還能發(fā)點東西帶回來，對咱們也有好處。]
[況且妹妹成績也不錯，您說出去也有面子。]
他擺擺手，認為女孩子遲早要嫁人，成績好沒有什么用。
但好歹是沒有再提這一茬，并且同意我出去賺錢。
我瞬間松了口氣，知道這是暫時沒事兒了。
4.
頂著太陽，我去給村西的大款做幫工。
他家這幾天果園豐收，干一個上午就有兩毛錢。
我把其中的一張塞進褲腰里，另一張拿回去交給爸爸。
他喜笑顏開，反手把我掙的錢給了哥哥。
難得給我一個好臉色：
[快去做飯，回來得這么墨跡。]
我順從地走進廚房，心臟砰砰跳著，掌心里盡是濕濡的冷汗。
幸好他從來不會關(guān)心我在外面做什么。
一連干了三天，每天我都會藏下兩毛錢。
晚上壓在枕頭底下，白天帶在身上，誰都沒發(fā)現(xiàn)。
[怎么了？]
我扳直妹妹的身體，一晚上她都在翻來覆去，
[是有哪里不舒服嗎？]
過了一陣子她才說：
[是……姨媽來了。]
我了然，放下心，輕聲問她：
[肚子疼不疼？]
她搖頭。
我被她鬧騰了一晚上，晨光微熹，我早早地起來開始準(zhǔn)備飯菜。
做好之后，又把換下的衣服洗了。
不一會兒，身上寬大的短袖就被汗水沾濕，粘膩地貼在身上。
今天沒找到活，只能先在家里干。
收拾好，我拿了兩角錢，跑去小賣店買了一包衛(wèi)生巾。
這是近幾年才有的，家里從來不讓用，都是拿硬紙墊著。
我將衛(wèi)生巾用破布包起來，繞路給妹妹送到學(xué)校。
囑咐她：
[別用那些破紙了，不舒服。姐姐有錢了，以后都給你買這個。]
晚上我正在刷碗，忽然被爸爸一巴掌掀翻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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