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guān)聯(lián)

"媽,
從今天起三個哥哥輪流照顧您。
"當(dāng)我平靜說出這句話時,
正在數(shù)落我的母親突然啞口無言。
大哥打翻茶杯,
二哥手機(jī)掉在地上,
三嫂直接尖叫出聲。
我笑著遞出精心制作的排班表:"放心,
連您最愛吃的降壓藥牌子我都標(biāo)注好了。"

打開網(wǎng)易新聞 查看精彩圖片

01

舀起一勺剛從鍋里盛出來的粥,
我小心地吹了吹,
試了試溫度,
確定不燙后遞到媽媽嘴邊。

“燙死了!你想燙死我嗎?”

我愣了一下,
趕緊又吹了幾口,
再次試了試溫度,
已經(jīng)幾乎涼了。

“又涼了!冷冰冰的粥你自己吃啊!”

我低頭看著粥,
默默地把這一勺倒回碗里,
重新盛了一勺,
再次小心翼翼地調(diào)整溫度。
就這樣一勺一勺,
折騰了四十多分鐘,
一碗白粥終于見了底。

這只是我照顧媽媽的日常一幕。

十年前,
媽媽因腦溢血導(dǎo)致左側(cè)偏癱,
我放棄了在外企的高管職位,
搬回老家全職照顧她。

十年來,
我的三個哥哥只在逢年過節(jié)時露個面,
平日里連個電話都懶得打。

而我,
每天早上五點起床,
晚上十二點才能休息,
日復(fù)一日地為媽媽端屎端尿,
洗澡擦身,
按摩翻身。

“老四,
你給我出來!”媽媽的聲音從臥室傳來,
我趕緊放下手中的碗筷跑過去。

“什么事,
媽?”

“你昨天給我翻身太用力了,
害得我一晚上都睡不著覺!”媽媽指著她的手臂,
那里有一小塊淤青,
大概是前天扶她去衛(wèi)生間時不小心碰到的。

“對不起,
媽,
我下次會更小心的?!蔽业吐暤狼福?br/>心里卻清楚那淤青不是因為翻身造成的。

媽媽卻不依不饒,
掏出手機(jī),
打開了家族微信群:“老四又虐待我了,
你們來看看我的胳膊,
都青了!她是不是想早點把我弄死啊!”

消息一發(fā)出去,
群里立刻炸開了鍋。

大哥:“老四!你怎么回事?媽身體不好你不知道嗎?”

二哥:“照顧個老人都照顧不好,
你干什么吃的?”

三哥:“要不要我請假回來看看媽?”

看著這些消息,
我苦笑著關(guān)掉手機(jī)。

所謂的“請假回來”,
十年里一次都沒實現(xiàn)過。

我曾經(jīng)數(shù)過,
媽媽在群里告我的“狀”,
平均每天至少三條:粥太燙或太涼,
翻身不夠輕柔,
電視節(jié)目選得不好,
說話語氣不對,
面帶不悅……樣樣都是罪。

我有時會想,
如果我當(dāng)初沒有放棄那份年薪六十萬的工作,
現(xiàn)在會是什么樣子?

也許已經(jīng)成為部門主管,
買了更大的房子,
甚至結(jié)婚生子。

而不是像現(xiàn)在這樣,
35歲了,
單身,
存款所剩無幾,
職場競爭力也早已被甩在身后。

最諷刺的是,
我做的一切,
在媽媽和哥哥們眼里,
都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摹?/p>

女兒嘛,
就該在家照顧老人。

兒子們忙事業(yè),
女兒操持家務(wù),
這不是天經(jīng)地義的事嗎?

除夕那天,
是我這十年來最難忘的一天。

一家人難得聚在一起吃年夜飯。

我從早上六點開始準(zhǔn)備,
一個人包餃子、炒菜、打掃衛(wèi)生、給媽媽梳洗打扮。

等到晚上七點所有人入座時,
我已經(jīng)累得腰酸背痛,
但臉上依然掛著笑容。

“今年的飯菜真豐盛啊,
老四辛苦了?!贝笊┬Σ[瞇地說,
話是對我說,
眼睛卻盯著手機(jī)。

“是啊是啊,
老四一直都很會照顧人?!倍?yīng)和著,
同時拉著她兒子小聲說,
“別吃那個紅燒肉,
油太大了,
對考試不好?!?/p>

正當(dāng)我端著最后一道菜準(zhǔn)備坐下來時,
媽媽突然放聲大哭。

“你們都不知道我這一年過得多苦??!”媽媽抹著眼淚,
聲音顫抖,
“老四對我越來越不耐煩了,
有時候我叫她好幾聲她都裝作聽不見,
飯菜也是隨便應(yīng)付,
藥更是經(jīng)常忘記給我吃……”

我手中的盤子差點掉在地上。

這些話完全是憑空捏造!

我每天按時喂藥,
從未間斷過;飯菜更是變著花樣做,
就怕媽媽吃膩;至于“叫不應(yīng)”,
那是因為我有時在廚房聽不見,
而不是故意不理她。

然而,
還沒等我開口解釋,
三個哥哥就齊聲指責(zé)起來。

“老四,
媽把你養(yǎng)這么大,
你就這樣對她?”大哥拍著桌子質(zhì)問。

“我們工作忙沒時間照顧媽,
你一個人在家有什么了不起的?這是你應(yīng)該做的!”二哥冷笑著說。

“要不是我們每月給你生活費,
你以為你能養(yǎng)活自己嗎?”三哥補(bǔ)了一刀。

親戚們也紛紛附和:“現(xiàn)在的年輕人,
真是越來越不懂得感恩了。”

“你媽辛辛苦苦把你們兄妹四個拉扯大,
現(xiàn)在就這么對她?”

“老四啊,
你這樣不行啊,
積陰德要緊啊!”

我站在那里,
感覺渾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十年來的委屈和辛苦,
在這一刻全都涌上心頭。

我忽然意識到,
無論我怎么付出,
在這個家里,
我永遠(yuǎn)是那個被指責(zé)的人,
是那個“理所應(yīng)當(dāng)”要犧牲的人。

那一刻,
我心里有什么東西碎了,
也有什么東西重新組合起來。

02

我放下盤子,
從口袋里掏出早已準(zhǔn)備好的一張紙,
平靜地說:“媽,
從今天起三個哥哥輪流照顧您?!?/p>

整個房間瞬間安靜下來。

媽媽正唾沫橫飛的,
數(shù)落我,
突然啞口無言,
大哥手一抖,
茶杯翻倒,
滾燙的茶水灑在他的新褲子上;二哥驚訝得手機(jī)直接掉在地上,
發(fā)出一聲脆響;三嫂更夸張,
直接尖叫出聲,
好像我說的不是輪流照顧,
而是要殺人滅口。

“你、你在說什么胡話?”媽媽回過神來,
聲音都變了調(diào)。

我笑著遞出那張精心制作的排班表:“您別擔(dān)心,
連您最愛吃的降壓藥牌子我都標(biāo)注好了。
大哥家周一到周三,
二哥家周四到周五,
三哥家周六周日,
每月輪換一次,
公平合理?!?/p>

我把排班表鋪在桌子上,
上面密密麻麻地寫滿了詳細(xì)內(nèi)容:早晨六點半給媽媽量血壓,
七點半服用降壓藥“絡(luò)欣”牌,
藥片要掰成兩半;早餐要軟而不爛,
溫度不超過60度;上午十點開始康復(fù)訓(xùn)練,
按摩左腿20分鐘,
左臂15分鐘;中午便后要用溫水擦拭,
避免使用酒精棉;下午茶必須是枸杞茶,
水溫85度,
不能有渣……甚至連馬桶的高度都標(biāo)注得清清楚楚——43厘米,
再高媽媽夠不著,
再低她起身費力。

“這、這是什么意思?”大哥回過神來,
臉色鐵青。

“字面意思。”我聳聳肩,
“十年了,
該輪到你們了?!?/p>

“荒謬!”大哥拍桌而起,
“男人哪會照顧人!這種事情自古以來就是女人干的!”

“我家兒子在備考!根本沒時間管這些!”二嫂尖叫起來,
“你這是想害他考不上重點大學(xué)嗎?”

三哥更絕,
直接兩眼一翻裝暈過去,
被三嫂扶著靠在沙發(fā)上,
嘴里還不停嘟囔:“我血壓高…我血壓高…不能激動…”

“老四,
你這是什么意思?”媽媽的聲音帶著顫抖,
“我這些年待你不好嗎?你要這樣對我?”

我冷笑一聲:“媽,
我照顧您十年,
您待我好嗎?每天在群里數(shù)落我,
告我的狀,
讓全家人指責(zé)我。
我不過是提出公平分擔(dān),
怎么就成了我對您不好了?”

“你!”媽媽指著我,
聲音都提高了八度,
“我怎么生出你這么個白眼狼!”

正當(dāng)爭吵白熱化的時候,
媽媽的手機(jī)突然響了。

是舅舅打來的,
媽媽立刻按下免提,
把剛才發(fā)生的事情添油加醋地告訴了舅舅。

“老四!”舅舅的聲音通過手機(jī)傳來,
震耳欲聾,
“你媽就喜歡你照顧,
這有什么不對?你是她閨女,
照顧媽媽天經(jīng)地義!再說了,
你哥哥們工作那么忙,
家里還有孩子要照顧,
你一個人多自在!”

我剛想辯解,
媽媽的手機(jī)又響了,
這次是姑媽。

“老四啊,
你是不是想逼死你媽?。俊惫脣尩目蘼曂ㄟ^揚聲器傳來,
“你媽把你拉扯大多不容易,
現(xiàn)在你就這樣回報她?你良心讓狗吃了嗎?”

一時間,
親戚朋友的電話像雪片一樣飛來,
七大姑八大姨,
遠(yuǎn)房表親,
甚至是媽媽的麻將搭子,
都來對我進(jìn)行道德審判。

我站在客廳中央,
被一群人團(tuán)團(tuán)圍住,
各種指責(zé)鋪天蓋地。

03

“你看看,
全家人都說你不對,
你還有什么話說?”大哥得意洋洋地看著我。

我環(huán)顧四周,
突然笑了:“真有意思,
你們一個個道貌岸然,
把‘孝道’掛在嘴邊,
實際上十年來,
是誰在真正照顧媽媽?又是誰在坐享其成?”

“你!”二哥指著我,
“不許胡說八道!我們每個月都按時給錢!”

“錢?”我冷笑,
“是啊,
每人每月一千塊,
十年一共三個人交了36萬。
而我呢?放棄年薪60萬的工作,
全職照顧媽媽十年,
你們說我損失了多少?此外,
媽媽的醫(yī)藥費、康復(fù)費、護(hù)理費,
這些年我墊付了至少48萬,
你們有誰記賬了嗎?”

房間里一片寂靜,
所有人都不敢直視我的眼睛。

“最諷刺的是,”我繼續(xù)說道,
“媽媽的退休金和補(bǔ)貼每月加起來有七千多,
全都由大哥‘保管’,
這十年來,
媽媽的錢去哪了?我怎么一分都沒見過?”

大哥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那、那是我?guī)蛬寢尨嬷兀‰S時可以拿出來!”

“是嗎?那正好,
今天就拿出來吧,
我們當(dāng)場清算一下這十年的賬。”

04

我從包里拿出一個錄音筆,
按下播放鍵。

“2014年3月5日,
今天媽媽因為我端水的姿勢不對,
罵了我整整三小時……”

“2016年8月12日,
給媽媽翻身時,
她說我力氣太大弄疼她了,
其實是她自己不小心碰到了床欄……”

“2019年5月20日,
媽媽的褥瘡又開始滲血了,
我偷偷哭了一場,
但在她面前還得笑……”

“2021年12月31日,
大哥一家去三亞旅游了,
聽說是用媽媽的病歷申請的‘孝親假’……”

錄音中,
我的聲音有時平靜,
有時哽咽,
有時甚至帶著絕望。

十年的日記,
記錄了我作為全職護(hù)工的每一天,
也記錄了這個家庭的虛偽和冷漠。

“你、你偷錄我們?”大哥臉色漲紅。

“不是偷錄,
是我的護(hù)理日記?!蔽谊P(guān)掉錄音筆,
“這些年,
我每天都會記錄媽媽的身體狀況、用藥情況、康復(fù)進(jìn)展,
以及……”我停頓了一下,
“以及你們對我的那些‘關(guān)愛’。”

我從包里又拿出一份文件,
遞給大哥,
一句話,
讓所有人都呆愣在當(dāng)場……

打開網(wǎng)易新聞 查看精彩圖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