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要評選影史最偉大的導演,奧遜·威爾斯的名字一定名列前茅。奧遜·威爾斯出生在美國一個富裕家庭,父親是發(fā)明家,母親是鋼琴師,這讓威爾斯小時候就接受了良好的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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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的威爾斯在成名前與大制片廠始終保持距離,他拒絕過許多表演的邀約,甚至放棄過大衛(wèi)·塞爾茲尼克(《亂世佳人》制片人)的編劇部門為其提供的一躍成名的大好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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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1939年7月,威爾斯才接受了雷電華電影公司(好萊塢鼎盛時期五大電影公司之一)那份在創(chuàng)作自由度上堪稱業(yè)界奇跡的誘人合同:在兩部劇情片中自由地編劇、制作、導演及表演。最終憑借《公民凱恩》讓當時僅是新人的他一舉成名。從此一發(fā)不可收拾,留下了《歷劫佳人》、《午夜鐘聲》、《贗品》等留名影史的佳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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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森·威爾斯過世后不久,影評人喬納森曾作出這樣的評價:“他給這個世界留下的遺產——無數(shù)影片、劇本以及不同作品,橫跨幾十年,完成度不一,卻都蜚聲國際、經久不衰,還將愈加豐富和深刻,后人將會從中發(fā)現(xiàn)無限驚喜,而這一切是遠超我們這代人所能想象的?!?/stro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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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回看這段評價,我們不得不折服于其預見性。威爾斯在70年的人生中有多重身份,包括導演、演員、制片人、編劇、圣人、雜耍戲子、怪物、魔術師以及“警世傳奇”。他因為那些人盡皆知的名作而屹立于影壇,今天為大家?guī)硭囊徊恳颉半y懂”而名氣稍弱的佳作,它就是被稱為“女版公民凱恩”的《上海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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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部片是黑色犯罪電影的經典之作,全片敘述水手麥克如何遭人設計成為兩樁命案的兇手過程,有著曲折懸疑的故事、雋永的對白、經典的場景與畫面設計、以及精彩的鏡頭調度及剪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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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部片原本是為了清償威爾斯當時為了上演《環(huán)游世界80天》舞臺劇所欠下的五萬元債款,所以建議哥倫比亞公司老板哈利·科恩讓他拍部片,威爾斯指出,當時他就電話亭旁邊所及的書架上隨意指了一本他根本也沒有讀過的書,這本書,在1964年的訪談中,他說書名就叫“上海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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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1982年的訪談中,他又改口說是“我殺的那位”(與劉別謙1932年的一部影片同名──這部片也是他在好萊塢唯一一部非喜劇片),而在納瑞摩爾等人的書中則記載是叫《假如在我醒來前就死了》;學者的書可能比較靠譜,但不管究竟是哪一本書,威爾斯當時在沒有讀過的前提下就建議了制片人,這是肯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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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趣的是,制片人在看完試片后表示完全看不懂,甚至愿意出一千元給能向他解釋清楚情節(jié)的人。這段軼事已經伴隨這部片傳誦了數(shù)十年,應該不是空穴來風;甚至多年后威爾斯在訪談中也自嘲說,沒有人能賺到這一千元,因為包括他自己也沒搞清楚情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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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衍生出另一個問題——版本。目前不是很確定當時試片是哪一個版本,根據(jù)IMDB上的“絮語”指出威爾斯的粗剪版長達155分鐘,與目前流通的87分鐘版相差了近一倍。然而,就在看完試片后,威爾斯給片廠寫了幾頁的修改建議,由此看來,很可能威爾斯當初看的版本已經是刪減過的版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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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片可分三部分來看,第一部分主在鋪陳幾個主要角色的個性與關系,每個角色的出場都有不錯的安排,很快交代出主角的特性與相互間可能的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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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場時麥克在公園巧遇伊爾莎的戲,由他走近馬車向她搭訕到最后看著她開車離去,篇幅很短卻有許多情節(jié)與情緒的轉折,既是表現(xiàn)出他對她的迷戀與掙扎,亦是透露出在美麗外表下,伊爾莎有著迷樣的內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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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片的中段以麥克為何如何卷入兩件命案之中為主,麥克已然決定不再抗拒自己對伊爾莎的愛戀,他決定帶她遠走高飛,尤其是喬治給了他一個讓他心動的提議,喬治是伊爾莎丈夫亞瑟的合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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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戲有意思之處就在喬治對麥克的提議,讓人陷入一團迷霧之處則是在于這樣提議的實行過程所衍生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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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部片在最后高潮戲的安排更是經典,麥克在奇幻屋醒來理解所有事情的真相,他與伊爾莎及亞瑟在鏡子迷宮中的攤牌,各種扭曲變形的影像中,呼應的是令人訝異的真相中扭曲的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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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子迷宮這樣令人眩目的場景安排,在李小龍的經典名片《龍爭虎斗》中有所再現(xiàn),兩者表現(xiàn)題旨不同,卻都同樣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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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部片究竟與上海何干,除了女主角表示曾在上海住過,以及麥克逃亡時跑到唐人街的中國劇場外,應該以伊爾莎所言:“在上海你需要的不僅是運氣”,這句話中上海的蘊涵與象征意義,就與電影《唐人街》中的唐人街有異曲同工之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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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爾斯貫穿全片不斷的主角旁白亦是這部片的一大特色,威爾斯的聲音有其獨特的魅力,他在聲音的演出上亦曾有”驚人”成就,他的廣播劇《世界大戰(zhàn)》曾是傳播史上以假亂真造成騷動的著名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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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中飾演伊爾莎的是麗塔·海華絲,她的美艷性感曾被史蒂芬·金拿來當寫作素材,電影《肖申克的救贖》中被主角安迪當作女神崇拜、當作逃亡屏障的女星海報,就是麗塔·海華絲的電影海報。這部片也是威爾斯與海華絲夫妻檔的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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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攝影師Charles Lanton的助力下,威爾斯掌控黑色電影的氛圍,讓伊爾莎的誘惑伴隨壓力和暗涌,病態(tài)和陰謀更是伺行左右。無論對于故事的旁述者麥克還是觀眾, 《上海小姐》都像一場美麗的噩夢。

《 上海小姐 》1947

導演:奧遜·威爾斯
編劇:奧遜·威爾斯
主演:麗塔·海華斯 / 奧遜·威爾斯

豆瓣8.0IMDb7.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