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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怎么會在這里？”陳美麗的聲音顫抖，香檳杯從她指尖滑落，碎片在地板上閃爍如星。
張大志站在原地，西裝革履，與記憶中那個落魄身影重疊又分離。
李強疑惑地看著岳母和養(yǎng)父，不明白這兩個從未謀面的人為何如此熟稔。
婚禮的喜樂在一瞬間凝固，氣氛沉淀如冬日寒潭，誰也不敢打破這突如其來的沉默...
01
那是一個寒冷的冬夜，垃圾桶旁的紙箱里傳來微弱的啼哭聲。
張大志蹲下身，撥開覆蓋在箱子上的塑料袋，看到了一個包裹在破舊毛巾中的嬰兒。
月光下，嬰兒的臉蛋紅撲撲的，卻因寒冷而嘴唇發(fā)紫。
張大志愣了幾秒，四下張望，寂靜的小巷里只有他一個人。他嘆了口氣，將嬰兒抱起，揣進自己并不暖和的懷里。
“跟我一樣，都是沒人要的命?！彼哉Z，手指輕輕拂過嬰兒緊閉的雙眼。
那晚，張大志帶著嬰兒回到了城郊的棚戶區(qū)。他的“家”只是用廢舊木板和塑料布搭建的一個小窩，連御寒都成問題。
“小家伙，叫你李強吧，希望你以后能強壯起來?！睆埓笾緦⒆约簝H有的一條毯子裹在嬰兒身上。
從此，張大志的乞討生涯中多了一個小伙伴。
起初，很多人看到他懷里抱著嬰兒，都會多給幾個錢。但時間一長，一切又回到原點。
李強三歲時，已經(jīng)能跟著張大志一起在街頭乞討了。他不太會說話，只是安靜地坐在張大志身邊，用那雙清澈的大眼睛望著路人。
“爸爸，為什么那些人不理我們？”李強有一天突然問道。
張大志苦笑，不知如何回答這個問題。他只能摸摸李強的頭，說：“因為我們不夠強?！?/p>
那年冬天特別冷，張大志病了，高燒不退。他們的棚子根本無法抵御寒風，李強只能用小手不停地給張大志揉太陽穴。
“爸爸不要死，爸爸不要丟下強強?！崩顝姷穆曇衾飵е耷?。
張大志掙扎著坐起來，“不會的，爸爸答應(yīng)你，會一直陪著你長大。”
病愈后，張大志下定決心，一定要讓李強上學。
他找到了一所愿意接收流浪兒童的民辦學校，校長看到李強聰明的眼神，同意他以半免費的方式入學。
李強第一天上學，穿著張大志從舊貨市場買來的二手校服，背著一個補了又補的書包。
“孩子，好好學習，別學爸爸?！睆埓笾菊驹趯W校門口，目送李強走進校園。
學校里的孩子很快發(fā)現(xiàn)李強的與眾不同。他的衣服永遠是舊的，他的午餐永遠是簡單的饅頭咸菜，他的父親永遠不會像其他家長一樣開車來接他。
“乞丐的兒子！”一個胖男孩推了李強一把，“我爸說你爸是城里有名的乞丐，又臟又臭！”
李強的拳頭緊握，卻沒有出手。他記得張大志的話：“再窮也要有尊嚴，但尊嚴不是靠打架得來的。”
放學后，李強沒有告訴張大志學校發(fā)生的事。
他只是更加努力地學習，因為他知道，只有知識才能真正改變他們的命運。
張大志很少去學校，他害怕自己的形象會讓李強難堪。但他每天都在學校附近等待，遠遠地看著李強和其他孩子一起放學。
這樣的日子一天天過去，李強漸漸在學校里獲得了尊重。因為無論是數(shù)學還是體育，他都表現(xiàn)出色。
老師們也發(fā)現(xiàn)了這個特別的孩子。數(shù)學老師王老師經(jīng)常給他額外的題目，語文老師送給他一些舊書籍。
“李強，你很聰明，但要記住，聰明不等于成功。成功需要堅持和勤奮。”王老師常這樣對他說。
李強點頭，心里卻想：我不是為了成功，我是為了讓爸爸不再乞討。
十歲那年，一場大雨讓他們的棚子徹底垮塌。他們無家可歸，只能暫時住在地下通道里。
“爸爸，我們會有自己的房子嗎？”李強問道，聲音里充滿了渴望。
張大志撫摸著李強已經(jīng)長高不少的腦袋，“會的，等你長大了，一定會有的?！?/p>
02
李強上初中時，張大志終于在一家餐館找到了洗碗工的工作。
雖然工資很低，但至少比乞討穩(wěn)定，而且餐館老板允許他們住在后廚的雜物間里。
李強放學后經(jīng)常去餐館幫忙，洗盤子、掃地、倒垃圾，什么活都干。
“強子，你該回去寫作業(yè)了?！睆埓笾究吹嚼顝娪衷趲蛷N房切菜，有些心疼。
李強搖搖頭，“作業(yè)我都寫完了，我想多學點東西，以后可以找個好工作?！?/p>
餐館老板陳師傅看到這對父子如此勤快，偶爾會額外給些食物，讓他們帶回去。
“大志啊，你兒子真是個好孩子，將來肯定有出息?！标悗煾党＿@樣說。
張大志總是笑笑，眼里滿是驕傲，“他是我的希望?！?/p>
初三那年，李強開始對自己的身世產(chǎn)生好奇。
“爸爸，我的親生父母是誰？為什么要丟棄我？”一天晚上，李強突然問道。
張大志放下手里的碗，沉默了一會兒，“我也不知道，我只是在垃圾桶邊找到了你?！?/p>
“那...他們有沒有留下什么東西？”李強追問。
張大志搖搖頭，然后從口袋里掏出一個小布包，“只有這個，包著你的小毛巾里找到的?！?/p>
李強接過布包，里面是一塊普通的玉墜，上面刻著“強”字。
“我一直想等你長大些再給你，怕你小時候弄丟了。”張大志說。
李強緊緊握住玉墜，眼淚在眼眶里打轉(zhuǎn)，“爸爸，無論我親生父母是誰，你永遠是我唯一的父親?！?/p>
張大志拍拍他的肩膀，不善言辭的老人只能用這種方式表達自己的感情。
考入縣重點高中后，李強的學習環(huán)境好了很多。
學校有完善的圖書館和實驗室，老師們也更專業(yè)。李強如饑似渴地學習，成績始終保持在前列。
高二那年，學校組織參觀軍事展覽。
當李強看到那些英姿颯爽的軍人時，心中突然涌起一種強烈的向往。
“爸爸，我想考軍校?！被丶液?，李強對張大志說。
張大志愣了一下，然后問：“軍校？那是個什么樣的地方？”
李強興奮地解釋著軍校的各種情況，眼里閃爍著光芒。
“那...要花很多錢嗎？”張大志小心翼翼地問。
李強搖搖頭，“不需要，反而會有補貼。而且畢業(yè)后就能當軍官，有穩(wěn)定的工作和住房?！?/p>
聽到這里，張大志的眼睛也亮了起來，“好！爸爸支持你！”
從那天起，李強的生活又多了一個目標。
他每天清晨都會去學校操場跑步，為體能測試做準備；放學后還會查閱各種軍校的資料，了解報考條件和注意事項。
張大志也在餐館打聽，認識了一位退伍老兵，請他給李強提供一些建議。
“小伙子，軍人最重要的是什么？”老兵問李強。
李強想了想，說：“紀律和服從？”
老兵搖搖頭，“是擔當和責任。軍人背負的是國家和人民的安全，這比什么都重要。”
這番話深深印在了李強的心里。
03
高考那年，李強的成績雖然不錯，但距離軍校的分數(shù)線還有一段距離。
拿到成績單的那天，李強沉默了很久。
“沒考上？”張大志小心地問。
李強點點頭，“差了二十分?！?/p>
張大志拍拍他的肩膀，“沒關(guān)系，還可以上普通大學啊?！?/p>
李強搖搖頭，“爸爸，我想復(fù)讀一年，再沖一次軍校?！?/p>
張大志看著兒子堅定的眼神，點了點頭，“好，爸爸支持你。”
就這樣，李強回到了高中，開始了復(fù)讀生活。
這一年，張大志把洗碗工作升級為了廚房幫工，工資也高了一些。他每個月都會省下一部分錢，給李強買參考書和學習資料。
“爸爸，你的手怎么了？”一次，李強發(fā)現(xiàn)張大志的右手上有一道長長的傷口。
張大志連忙把手藏到背后，“沒事，切菜不小心劃的?！?/p>
李強拉過他的手，仔細查看，“傷口很深，要去醫(yī)院縫針?！?/p>
張大志擺擺手，“哪有錢看醫(yī)生，我自己包扎一下就行。”
李強堅持帶著張大志去了附近的診所，用自己平時做家教攢的錢給他治療。
“兒子，你別為爸爸花錢，你要攢錢上學用?！睆埓笾居行┬奶?。
李強笑著說：“等我考上軍校，就有補貼了，到時候給你買最好的藥。”
復(fù)讀的這一年，李強更加刻苦。
每天早上五點起床，晚上十一點才睡，中間除了吃飯和必要的休息，全部用來學習和鍛煉。
張大志心疼兒子太辛苦，經(jīng)常偷偷在他書桌上放一些水果或是牛奶。
“小強啊，休息一下吧，身體要緊。”張大志勸道。
李強只是笑笑，“爸爸，再堅持幾個月就好了。”
高考前一周，李強突然發(fā)高燒。
張大志嚇壞了，連忙請假帶他去醫(yī)院。
“只是普通感冒引起的發(fā)燒，休息兩天就好?！贬t(yī)生說。
但李強不肯休息，仍然堅持復(fù)習。
“你這孩子，怎么這么犟呢？”張大志無奈地說。
李強虛弱地笑笑，“爸爸，我不能放棄，一天都不能?！?/p>
張大志嘆了口氣，只能每隔幾小時就給他量一次體溫，確保不會惡化。
高考那天，李強的燒已經(jīng)退了，但人還有些虛弱。
張大志一早起來做了營養(yǎng)豐富的早餐，還特意買了一瓶高檔牛奶。
“爸爸，我出發(fā)了?！崩顝娬驹陂T口，深吸一口氣。
張大志拍拍他的肩膀，“去吧，爸爸在這里等你好消息?！?/p>
三天的考試結(jié)束后，李強感覺自己發(fā)揮得不錯。
“爸爸，我覺得這次應(yīng)該能行。”李強對張大志說。
張大志笑了，眼角的皺紋舒展開來，“爸爸相信你?！?/p>
等待成績的日子里，李強幫著張大志在餐館工作，同時也開始為軍校的體檢做準備。
終于，成績公布的那天到了。
李強顫抖著手打開了查詢網(wǎng)頁，當看到自己的分數(shù)時，他愣住了。
“怎么樣？”張大志緊張地問。
李強轉(zhuǎn)過頭，眼淚已經(jīng)流了下來，“爸爸，我考上了！超過分數(shù)線十五分！”
張大志一下子癱坐在椅子上，老淚縱橫，“好，好，太好了！”
父子倆相擁而泣，這一刻，所有的艱辛和付出都得到了回報。
軍校入學前，張大志拿出自己所有的積蓄，帶李強去買了新衣服和生活用品。
“爸爸，不用買這么多，軍校會發(fā)軍裝的。”李強勸道。
張大志固執(zhí)地搖頭，“你要去的是大學校，爸爸不能讓你比別人差?！?/p>
入學那天，張大志穿上了自己唯一一套還算體面的衣服，陪李強來到了軍校門口。
宏偉的校門前，張大志顯得有些局促不安。
“爸爸，我進去了?！崩顝姳Я吮埓笾?，聲音有些哽咽。
張大志點點頭，努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去吧，好好學習，做個有擔當?shù)能娙?。?/p>
看著李強挺拔的背影消失在校門內(nèi)，張大志才終于擦去了眼角的淚水，轉(zhuǎn)身離去。
軍校的生活比李強想象的還要嚴格和充實。
每天早上五點起床，晚上十點熄燈，中間是滿滿當當?shù)恼n程和訓練。
但對于已經(jīng)習慣了艱苦生活的李強來說，這一切都不算什么。
他很快就適應(yīng)了軍校生活，并在各項考核中表現(xiàn)出色。
“李強，你的體能測試成績是全班第一。”教官表揚道。
李強立正敬禮，“謝謝教官！”
每個月，李強都會給張大志寫信，詳細描述自己的學習和生活情況。
而張大志也會認真回信，雖然字跡歪歪扭扭，內(nèi)容也很簡單，但字里行間都是對兒子的牽掛和鼓勵。
“爸爸最近身體怎么樣？工作忙不忙？”李強在信中總是這樣問候。
張大志的回信則總是：“爸爸很好，你不用擔心，專心學習就是了。”
實際上，張大志的身體狀況已經(jīng)開始走下坡路。
年輕時的風吹雨淋和長期營養(yǎng)不良，讓他提前步入了老年。
但他不想讓李強分心，所以從不在信中提及自己的身體狀況。
04
軍校三年級的暑假，李強被分配到地方醫(yī)院實習，協(xié)助處理一些突發(fā)情況和醫(yī)療救援演練。
就在這里，他遇見了實習醫(yī)生林小雨。
那天，一場突發(fā)車禍讓醫(yī)院忙成一團。
李強和戰(zhàn)友們被派去協(xié)助轉(zhuǎn)運傷員和維持秩序。
在混亂中，他看到一個瘦小的女醫(yī)生正獨自一人試圖搬運一個體型魁梧的傷員。
“我來幫你！”李強快步上前，輕松地將傷員抱起放到擔架上。
女醫(yī)生抬頭看了他一眼，匆忙道了聲謝，又投入了緊張的救治工作中。
忙碌了一整天后，醫(yī)院終于恢復(fù)了平靜。
李強正準備離開，卻在醫(yī)院門口再次遇到了那個女醫(yī)生。
“謝謝你今天的幫助?！迸t(yī)生微笑著說，“我叫林小雨，是這里的實習醫(yī)生?！?/p>
李強有些靦腆地回應(yīng)：“我叫李強，是軍校的學生，來這里實習?！?/p>
就這樣，兩人逐漸熟悉起來。
每當李強有空，都會去找林小雨聊天；而林小雨也經(jīng)常在休息時間給李強帶一些自制的點心。
“你為什么選擇當軍人？”有一次，林小雨好奇地問道。
李強想了想，“可能是因為我從小就希望能有一種力量，保護我在乎的人吧?！?/p>
林小雨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那你最在乎的人是誰？”
“我父親?！崩顝姾敛华q豫地回答，“他是世界上最好的父親?！?/p>
林小雨聽李強講述了自己的成長經(jīng)歷，眼中滿是欽佩。
“你父親是個了不起的人，我很想見見他?！绷中∮暾嬲\地說。
李強有些猶豫，“他...他不是那種體面的人，我怕你會...”
林小雨打斷了他，“在我看來，一個愿意犧牲自己去撫養(yǎng)不相干孩子的人，比任何人都體面?！?/p>
這句話觸動了李強的心弦。
實習結(jié)束前，李強鼓起勇氣向林小雨表白了自己的感情。
林小雨紅著臉答應(yīng)了，兩人正式開始了戀愛。
回到軍校后，李強寫信告訴了張大志這個好消息。
張大志在回信中寫道：“兒子長大了，有了自己的生活，爸爸很高興。希望有機會能見見這個姑娘?！?/p>
軍校最后一年的假期，李強帶著林小雨回到了張大志所在的城市。
張大志早已不再是餐館幫工，因為身體原因，他只能做一些簡單的零工，收入更加微薄。
見面那天，張大志特意穿上了李強入學時買的那套衣服，還提前打掃了自己租住的小屋。
“叔叔好！”林小雨禮貌地向張大志問好，并送上了精心準備的禮物。
張大志有些拘謹，“不用客氣，能看到你們年輕人在一起，我這個老頭子很開心。”
三人一起吃了一頓簡單但溫馨的晚餐。
飯桌上，張大志小心翼翼地問了一些關(guān)于林小雨家庭的情況。
“我父親是市醫(yī)院的外科主任，母親在一所中學教書?！绷中∮耆鐚嵒卮稹?/p>
張大志聽后，臉上閃過一絲憂慮，但很快又恢復(fù)了平靜。
“小雨家條件這么好，愿意接受強子，我很感激。”張大志誠懇地說。
林小雨搖搖頭，“叔叔，我喜歡的是李強這個人，而不是他的家庭背景。”
張大志點點頭，眼中滿是欣慰。
離開時，張大志悄悄拉住李強，“她是個好姑娘，你要好好珍惜。”
李強點點頭，“爸爸，我會的?！?/p>
回到軍校后，李強和林小雨的感情越來越深。
他們開始規(guī)劃未來，討論婚禮和工作安排。
軍校畢業(yè)前夕，李強得知自己被分配到了一個不錯的部隊，工作地點就在林小雨所在的城市。
這個消息讓兩人都非常興奮。
“李強，我們結(jié)婚吧?！币惶焱砩?，林小雨突然提議。
李強愣了一下，然后笑著點頭，“好，我正有此意?！?/p>
兩人決定在李強畢業(yè)后舉行婚禮。
林小雨將這個消息告訴了自己的父母。
“他是干什么的？家庭背景怎么樣？”林父問道。
林小雨如實相告：“他是軍校畢業(yè)生，即將成為一名軍官。至于家庭...他是被養(yǎng)父撫養(yǎng)長大的。”
林父皺了皺眉，但沒有多說什么。林母則表示只要女兒喜歡，他們就支持。
李強也將婚訊告訴了張大志。
“太好了，兒子！爸爸為你高興！”張大志在電話里激動地說，聲音都有些顫抖。
李強能感覺到父親的喜悅，但也隱約察覺到他似乎有什么心事。
“爸爸，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瞞著我？”李強問道。
張大志連忙否認：“沒有，沒有，就是有點感慨，兒子這么快就要成家了?！?/p>
李強不太相信，但也沒有繼續(xù)追問。
婚禮的籌備工作很快開始了。
林家提出要承擔大部分費用，李強本想拒絕，但考慮到張大志的經(jīng)濟狀況，最終還是接受了。
“你父母人真好?！崩顝娬嬲\地對林小雨說。
林小雨笑笑，“他們只是希望我幸福。不過，他們一直想見見你的養(yǎng)父?！?/p>
李強點點頭，“婚禮那天，你們就能見面了。”
05
婚禮定在了一個陽光明媚的周末，地點是市區(qū)一家中檔酒店。
賓客不多，主要是兩人的親友和同事。
李強穿著筆挺的軍裝，林小雨則是一身潔白的婚紗，兩人站在酒店門口迎接賓客。
張大志提前一天就來到了城市，李強給他安排了酒店住宿，并送去了一套新西裝。
“爸爸，明天你就穿這個。”李強說。
張大志摸著高檔面料的西裝，眼中含淚，“兒子，爸爸這輩子還沒穿過這么好的衣服。”
李強拍拍他的肩膀，“明天是重要的日子，您得體體面面的?！?/p>
婚禮當天，賓客陸續(xù)到場。
林家人早早就到了，林父林建國一身深色西裝，顯得穩(wěn)重大氣；林母陳美麗則穿著淡紫色旗袍，優(yōu)雅端莊。
“叔叔阿姨好，我是李強?！崩顝娮呱锨叭?，恭敬地打招呼。
林建國點點頭，“小伙子不錯，軍人就是有氣質(zhì)?！?/p>
陳美麗微笑著說：“小雨眼光不錯，你們要幸福啊。”
賓客們在大廳里觥籌交錯，氣氛熱烈而喜慶。
李強一直在張望，等待張大志的到來。
終于，在婚禮即將開始前的十分鐘，張大志出現(xiàn)在了酒店門口。
他穿著那套新西裝，頭發(fā)也梳得一絲不茍，完全看不出往日乞丐的影子。
李強快步迎上去，“爸爸，您來了！”
張大志有些拘謹?shù)攸c點頭，“來晚了，路上堵車?！?/p>
李強拉著張大志的手，向賓客們介紹：“這是我父親，張大志?！?/p>
就在這時，站在不遠處的陳美麗突然發(fā)出一聲驚呼，手中的香檳杯“啪”地一聲掉在地上，碎成了幾片。
整個婚禮現(xiàn)場瞬間安靜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陳美麗身上。
李強疑惑地看著岳母和養(yǎng)父，不明白發(fā)生了什么。
陳美麗臉色蒼白，嘴唇顫抖，聲音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你...真的是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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