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guān)聯(lián)
辦公室的燈還亮著，趙明盯著手機上發(fā)獎金的短信，手微微發(fā)抖。
“二萬？不是說好一百二十萬嗎？”他攥緊了拳頭。
“方總，這次我一定要討個說法?！崩滹L從窗縫灌進來，他苦笑著合上了電腦。
開始了一場看似不可能贏得的戰(zhàn)斗。
01
那天晚上，趙明沒有立刻回家。
他驅(qū)車來到城市邊緣的河堤，冬夜的寒風刮得他臉頰生疼，但他感覺不到。
三十五歲的他，站在人生的十字路口，七年的辛勤付出換來的是這樣一記耳光。
趙明是萬德集團的技術(shù)總監(jiān)，被譽為公司的“技術(shù)支柱”和“創(chuàng)新引擎”。
七年前，他放棄了國外知名企業(yè)的高薪邀請，選擇回國加入當時還是中小型企業(yè)的萬德集團。七年間，他見證了公司從年營收幾千萬發(fā)展到現(xiàn)在的數(shù)十億規(guī)模。
而他自己，也從一個普通的技術(shù)人員成長為整個集團的技術(shù)領軍人物。
去年年初，方建國，這位萬德集團的掌舵人親自找到趙明，委托他負責一個被稱為“X1系統(tǒng)”的關(guān)鍵項目。
這個項目原本計劃用三年時間完成，但方建國希望能夠加快進度。
“明子，這個項目交給你我最放心。”方建國拍著趙明的肩膀說，“如果能提前完成，按照公司的規(guī)定，技術(shù)團隊能拿到公司因此增加凈利潤的6%作為分成。你作為項目總負責人，至少能拿到一百多萬?！?/p>
為了這個項目，趙明幾乎搬進了公司。
無數(shù)個深夜，辦公室里只剩下他一個人的身影。
妻子懷了二胎，但他錯過了大多數(shù)產(chǎn)檢。
新房的貸款壓力很大，但他始終堅信，只要項目成功，一切都會好起來。
在他的帶領下，團隊日以繼夜地工作，提前整整一年完成了項目。
X1系統(tǒng)一經(jīng)推出，立刻在行業(yè)內(nèi)引起轟動。
萬德集團憑借這一系統(tǒng)，在激烈的市場競爭中脫穎而出，公司凈利潤暴漲。按照之前的約定，趙明作為項目總負責人應該獲得120萬元的獎金分成。
“項目完成得比預期還要好?！痹诳偨Y(jié)會議上，方建國對趙明贊不絕口，“等著拿大獎金吧！”
那時的趙明，笑得像個孩子。
他開始計劃著如何用這筆錢：首先償還一部分房貸，減輕家庭負擔；然后給即將臨盆的妻子買一輛安全系數(shù)高的家用車；剩下的錢，可以作為兩個孩子的教育基金。
就在全公司翹首以盼年終獎發(fā)放的那天，趙明收到了那條讓他如墜冰窟的短信——僅僅兩萬元，這和普通員工的年終獎沒什么區(qū)別，更別提和承諾的120萬相比了。
河邊的風越來越大，趙明的手機不停地響，是妻子打來的電話。
他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接通了電話。
“明哥，你還在公司嗎？”電話那頭，妻子林小雨的聲音充滿擔憂，“都這么晚了，早點回來吧?！?/p>
“嗯，馬上回去?！壁w明努力掩飾自己的情緒，不想讓即將臨產(chǎn)的妻子擔心。
“對了，年終獎下來了嗎？”林小雨期待地問。
趙明的心一陣絞痛，他張了張嘴，最終只說了句：“下來了，我們回家再說?！?/p>
掛斷電話，趙明站在河邊，望著遠處城市的燈火，心中的憤怒和絕望如滔天巨浪。他知道，這不是簡單的金額問題，而是對他七年付出的否定，是對信任的赤裸裸背叛。
02
回到家中，林小雨已經(jīng)煮好了他最愛吃的面條。
看著妻子隆起的腹部和期待的眼神，趙明不忍心說出真相。
“怎么樣？年終獎發(fā)了多少？”林小雨一邊給他盛面，一邊問道。
趙明低下頭，輕聲說：“兩萬?！?/p>
“兩萬？”林小雨愣了一下，“不是說有一百多萬嗎？”
“我明天去問問怎么回事?！壁w明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可能是分批發(fā)放?！?/p>
那天晚上，趙明沒怎么睡。
他一遍遍回想著過去一年的拼搏，想著方建國信誓旦旦的承諾，想著家里沉重的房貸和即將出生的孩子。
天色微亮時，他做出了決定：必須討個說法。
第二天一早，趙明沒有像往常一樣沖一杯速溶咖啡草草解決早餐。
而是一口不吃就直奔公司。七點四十五分，當大多數(shù)員工還在趕往公司的路上時，他已經(jīng)站在了財務部的門口，等待著部門負責人的到來。
財務主管老孫是公司的元老級人物，五十多歲的年紀，一頭花白的短發(fā)，方正的臉龐上總是帶著溫和的笑意。
他在公司創(chuàng)辦初期就加入了，見證了公司從小作坊發(fā)展到如今的規(guī)模。
多年來，老孫為人正直，從不參與公司內(nèi)部的爾虞我詐，在員工中口碑極佳。
看到老孫提著保溫杯走來，趙明立刻迎上前去。
他注意到老孫今天的步伐比平時更為沉重，眼睛下還有明顯的青黑色，似乎昨晚沒休息好。
“孫哥，早啊。”趙明強擠出一絲微笑，聲音卻掩飾不住焦慮和緊張。
老孫看到趙明，眼中閃過一絲不自然，但還是微笑著點了點頭：“明子，這么早？”
待兩人進入辦公室，老孫放下包，打開電腦，卻遲遲沒有看向趙明。趙明注意到老孫的手指在鍵盤上敲擊的頻率比平時更快，似乎有些緊張。
“孫哥，我想問問我的年終獎怎么回事？”趙明開門見山，沒有繞彎子，眼睛直視著老孫略顯疲憊的面容。
老孫抬頭看了他一眼，他那雙經(jīng)驗豐富的眼睛里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隨后輕輕嘆了口氣，那聲嘆息仿佛承載了太多無法言說的無奈：“明子，這事我也不太清楚。年終獎名單是方總親自批的，我們財務只負責按照上面的數(shù)字執(zhí)行?！?/p>
趙明緊握的拳頭在辦公桌下微微發(fā)抖，聲音不自覺地提高了：“但是X1項目不是提前完成了嗎？而且客戶反饋非常好，公司凈賺了兩千多萬！按照約定，我作為技術(shù)負責人應該有120萬的分成??！”
“這個......”老孫的眉頭緊鎖，眼神飄忽不定，手指無意識地敲打著桌面，欲言又止。辦公室里的空氣似乎凝固了，只有窗外早高峰的喧囂隱約可聞。最后，老孫只是深深地看了趙明一眼，低聲說了句，“你最好直接去問王副總?！?/p>
趙明從老孫躲閃的眼神中讀出了什么，一股不祥的預感涌上心頭。
他向來敬重的老孫此刻的表現(xiàn)，更加確認了他的懷疑——這事絕非簡單的財務疏漏，而是有人刻意為之。
道謝后，趙明轉(zhuǎn)身離開財務部，腳步聲在空蕩的走廊上格外清新。
他的步伐越來越快，最后幾乎變成了小跑。
趙明感覺事情不對勁，一股前所未有的憤怒和決心驅(qū)使著他，直接沖向了位于頂層的副總王德明的辦公室。
經(jīng)過精心裝修的頂層走廊兩側(cè)擺放著各種獎杯和榮譽證書，墻上掛著公司創(chuàng)始人與各級領導的合影。
趙明曾經(jīng)為這些榮譽感到自豪，如今卻只覺得諷刺。
不等王德明的私人秘書劉芳通報，他徑直推開了那扇厚重的實木門。
王德明正在寬大的紅木辦公桌前品味著上等龍井，茶香在空調(diào)的微風中飄散。
他四十出頭，保養(yǎng)得當，身材略微發(fā)福但不失精干，永遠一絲不茍的西裝和油光發(fā)亮的皮鞋彰顯著他的權(quán)力和地位。
看到趙明突然闖進來，他的眉毛微微挑起，卻并不顯得特別意外，仿佛早已預料到這一幕：“我猜你是為年終獎的事來的?！?/p>
“王總，我想知道為什么我只拿到兩萬元？”趙明強壓著胸中燃燒的怒火，聲音低沉而有力，雙手因為緊握而骨節(jié)發(fā)白。
王德明優(yōu)雅地放下精致的青花瓷茶杯，杯底與桌面相碰發(fā)出輕微的聲響。
他整了整領帶，語氣出奇地平淡，甚至帶著一絲公事公辦的冷漠：“趙明，你要理解公司的難處。
雖然X1項目很成功，客戶也很滿意，但公司現(xiàn)在資金鏈有些緊張，很多錢都投入到了新項目的研發(fā)和市場開發(fā)中?！?/p>
陽光透過落地窗灑在王德明的半邊臉上，勾勒出他刀削般的側(cè)臉輪廓，也照亮了辦公桌上那幅他與方建國的合影。
03
照片中兩人舉杯相慶，笑容滿面，仿佛無堅不摧的盟友。
“那當初為什么要承諾120萬的分成？”趙明直視王德明的眼睛，聲音中的質(zhì)問意味愈發(fā)明顯，“那可是我連續(xù)三年幾乎沒有休過一天假換來的成果！”
“方總的意思是，”王德明微微前傾身體，雙手交叉放在桌面上，一副體貼下屬的姿態(tài)，“現(xiàn)在先發(fā)放部分現(xiàn)金獎勵，剩余的部分來年以公司股份的形式補發(fā)。你要知道，這其實對你更有利，公司發(fā)展勢頭這么好，股份的價值肯定會不斷升值的。”
趙明冷笑一聲，這笑聲里包含著太多的失望和諷刺：“王總，我需要的是實實在在的現(xiàn)金，不是空頭支票或者遙不可及的期權(quán)。我有房貸要還，有孩子要養(yǎng)，妻子還在讀研深造。這筆錢是我憑實力和汗水掙來的，不是施舍！”
“你這就是不懂感恩了?！蓖醯旅鞯哪樕E然變得難看，眼中的和善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居高臨下的輕蔑，“公司培養(yǎng)你這么多年，給了你平臺和資源，讓你從一個默默無聞的程序員成長為項目負責人，現(xiàn)在公司有點暫時的困難，你卻這么不體諒?！?/p>
“感恩？”趙明的眼睛里燃起不可遏制的怒火，聲音因為憤怒而微微顫抖，“七年來，我?guī)缀鯖]有休過一個完整的周末，加班到深夜是家常便飯，就連我兒子出生那天我都在公司處理緊急問題！我的付出換來了公司的高速發(fā)展和客戶的贊譽，這難道不值得一份公平的回報嗎？”
王德明緩緩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趙明，陽光在他身后形成一道刺眼的輪廓，仿佛給他披上了一層不容置疑的權(quán)威光環(huán)：
“年輕人，不要太沖動。方總已經(jīng)決定了，你最好接受現(xiàn)實。這個世界就是這樣，適者生存。強者定規(guī)則，弱者只能遵守。”
趙明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自己翻騰的情緒，聲音恢復了表面的平靜，但字字如刀：“那么，請問合同上規(guī)定的項目分成去哪里了？”
“什么合同？”王德明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眼神短暫地躲閃了一下，右手無意識地撥弄著袖口的金屬紐扣。
“項目啟動時我們簽署的分成協(xié)議?！?/p>
趙明盯著王德明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道，“上面明確寫著技術(shù)團隊能拿到公司凈利潤6%的分成。按照公司公布的財報，這個項目凈利潤兩千萬，技術(shù)團隊應得120萬，而我作為技術(shù)負責人至少應得60萬?！?/p>
“哦，那個啊?！蓖醯旅鞯谋砬檠杆倩謴土说ǎ旖巧踔凉雌鹨唤z若有若無的譏諷微笑，“你最好再仔細看看那份合同?！彼恼Z氣中充滿了一種令人不寒而栗的自信。
04
回到家中，趙明翻出了當初簽署的項目分成協(xié)議，小心翼翼地展開那幾頁已經(jīng)有些發(fā)黃的紙張。
客廳的燈光下，他仔細審視著每一個字句，手指不經(jīng)意間微微顫抖。
當他的目光停留在合同第四頁的分成數(shù)額一欄時，他的心跳幾乎停滯——那里竟然是一片空白！
“不可能...”趙明喃喃自語，額頭冒出冷汗。
他清晰地記得，簽約那天，方建國親自用鋼筆寫下了“6%”，還說這是對他七年付出的肯定。趙明甚至記得當時陽光透過辦公室的百葉窗，在那個數(shù)字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趙明猛地站起身，踉蹌了一步，又重重跌回沙發(fā)。
他的雙手無力地垂下，眼神中充滿難以置信。
七年如一日的加班加點，無數(shù)個被項目占據(jù)的周末，深夜里反復推敲的設計方案，所有的心血和汗水，就這樣被一個空白的格子輕易抹去。
心臟劇烈地跳動著，一種被愚弄的羞辱感席卷了他的全身。
趙明顫抖著拿起手機，撥通了大學同學何浩的電話。
何浩在法學院畢業(yè)后進入了一家知名律所，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合伙人，專攻商業(yè)詐騙案件。
“老何，我需要你幫我看一份合同。”趙明的聲音沙啞而緊繃。他快速拍下合同照片發(fā)了過去，然后緊盯著手機屏幕，等待著救命稻草。
何浩的回電比預想的更快?！懊髯樱闆r不太妙?！焙魏频穆曇魢烂C而低沉，“這合同上用的是一種特殊墨水，業(yè)內(nèi)稱為'光致可逆墨水'。這種墨水在特定的光照和溫度條件下會逐漸褪色，通常在簽完后半年到一年內(nèi)字跡會完全消失，不留任何痕跡?！?/p>
“這...”趙明的嗓子發(fā)緊，幾乎說不出話來。
“這種手段...”何浩深吸一口氣，“太陰險了。它在法律上很難取證，但確實是一種精心設計的欺詐。老同學，你被人下套了。”
掛斷電話后，趙明像一尊雕像般僵坐在沙發(fā)上，久久不能平靜。窗外的城市燈火漸次點亮，而他的內(nèi)心卻墮入了前所未有的黑暗。
他終于明白了，從一開始，方建國就沒打算兌現(xiàn)承諾。
那些鼓勵的話語，那些拍在肩膀上的手掌，那些看似誠懇的眼神，都不過是一場精心設計的騙局。
他們利用了他的信任和工作熱情，榨干了他的價值和才華，然后翻臉不認人。
趙明的指甲深深陷入掌心，留下了幾道月牙形的痕跡。
七年來的委屈、憤怒和不甘如同滔天巨浪一齊涌上心頭。
他的呼吸變得急促，太陽穴突突地跳動著。
這種被背叛的感覺撕裂著他的尊嚴，但奇怪的是，他并沒有被擊垮。
相反，隨著憤怒的燃燒，一個念頭在他心中漸漸成形，越來越清晰：他要討回公道，不僅為了自己被剝奪的那120萬，更為了他被踐踏的尊嚴，也為了所有像他一樣被欺騙的人。
晚上，林小雨做完家務回到臥室，發(fā)現(xiàn)趙明坐在床邊，雙眼無神地盯著墻壁。
她立刻察覺到丈夫的異常，小心翼翼地在他身邊坐下，輕聲問道：“明明，怎么了？是不是公司出什么事了？”
趙明收回目光，看著妻子關(guān)切的臉龐，沉默片刻后決定不再隱瞞：“小雨，我被騙了。那120萬的分成，公司根本不打算給了。”
林小雨震驚地睜大眼睛，嘴唇微微顫抖：“怎么可能？你為那個項目付出了那么多...幾乎三年沒有好好休息過一天...”
“他們耍了手段?！壁w明苦笑道，指尖輕輕摩挲著那份已經(jīng)沒有證據(jù)價值的合同，“合同上的關(guān)鍵條款不知怎么消失了。何浩說，這是種特殊墨水，會隨著時間褪色?！?/p>
林小雨的眼中閃過一絲憤怒，隨即又轉(zhuǎn)為深深的擔憂。
她緊握住丈夫的手，掌心傳來的溫暖讓趙明感到一絲慰藉：“那...我們怎么辦？要不要報警？”
趙明凝視著妻子擔憂的眼睛，捏了捏她的手，堅定地說：“放心，我不會就這么算了。這次，我要讓他們付出代價?！?/p>
他的聲音冷靜而堅決，眼神中閃爍著一種前所未有的決心。
方建國可能不知道，他這次欺騙的不只是一個溫順的技術(shù)員，而是徹底激怒了一個有能力反擊的對手。
他在心中默默發(fā)誓：他坑了我一時，我要讓他血本無歸，一輩子后悔。
接下來我只田一招，就讓大老板找上門，跪下來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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