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你爸一樣沒出息,留下來互相照顧吧?!蹦赣H冷冷地丟下這句話,拖著行李箱帶弟弟和富二代遠(yuǎn)走高飛。
留下我和父親面面相覷,空氣凝固成一塊無法呼吸的冰。
三年后,我從失意少女成長為公司高管,卻在一場收購談判中,意外發(fā)現(xiàn)坐在對面的竟是落魄的王浩和我那曾經(jīng)高高在上的母親。
當(dāng)她驚恐地抬頭與我四目相對的瞬間,我知道,命運終于給了我復(fù)仇的機會。

01
高考結(jié)束那天,陽光明媚,蟬鳴聲此起彼伏,本該是我人生中最美好的日子之一。
卻在推開家門的瞬間,變成了噩夢的開始,一切美好戛然而止。
客廳里,母親陳美玲正低頭收拾行李,動作利落得可怕,仿佛在打包的不是十幾年的家庭回憶,而是一堆無關(guān)緊要的雜物。
弟弟小宇坐在沙發(fā)上低頭玩手機,臉上沒有一絲波瀾,看到我進來,連眼神都不愿給我一個,只是握緊手機的手指微微發(fā)白。
父親林志明坐在餐桌旁,雙手捂著臉,肩膀微微顫抖,像一座即將倒塌的山,曾經(jīng)我眼中的頂梁柱此刻顯得如此脆弱。
“媽,你這是要去哪?”我放下書包,心里有種不祥的預(yù)感,胃部開始絞痛。
“小雨,媽媽要走了,和王總在一起,帶小宇一起?!蹦赣H頭也不抬,繼續(xù)整理著行李箱里的衣物,聲音平靜得如同在談?wù)摻裉斓奶鞖狻?/p>
“王總?哪個王總?”我完全摸不著頭腦,這個名字我從未聽說過,仿佛憑空出現(xiàn)在我的生活中。
“王浩,天盛科技的老板,我們交往半年了,你爸早就知道。”母親的語氣平靜得可怕,嘴角甚至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微笑。
我震驚地看向父親,他只是無力地?fù)u了搖頭,眼神空洞如同被抽走了靈魂:“小雨,對不起...爸爸沒能留住你媽媽...”
“留不住的東西,強求有什么意義?”母親冷笑一聲,將最后一件衣服塞進行李箱,用力拉上拉鏈。
“那...那我呢?”我顫抖著問道,明知答案卻還是抱有一絲希望,像抓住最后一根稻草。
母親終于抬起頭,冷漠地看著我,眼神像看著一個陌生人:“你已經(jīng)十八歲了,能自己照顧自己,況且你高考都結(jié)束了,該開始獨立了。”
“可是我還是個學(xué)生啊,我需要你,需要家...”我的聲音哽咽了,淚水在眼眶中打轉(zhuǎn)。
“你和你爸一樣沒出息,留下來互相照顧吧。”母親說完,拉起行李箱的拉桿,招呼弟弟:“小宇,走了?!?/p>
弟弟站起來,猶豫地看了我一眼,眼中閃過一絲復(fù)雜的情緒,又很快移開視線,默默跟在母親身后。
“小宇!”我喊住弟弟,聲音中帶著絕望,“你真的要跟媽媽走嗎?我們從小一起長大,你就這樣丟下我和爸爸?”
弟弟停下腳步,回頭復(fù)雜地看著我,嘴唇微微顫抖:“姐,媽說王叔叔那里有游泳池,還會送我去最好的學(xué)校...她說我得到的機會你和爸都給不了我...”
“小宇,你被媽媽洗腦了嗎?你真的覺得那些比家人更重要?”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母親拉著弟弟的手腕,不容拒絕地打斷我:“夠了,小雨,別把你的失敗強加給小宇,他有權(quán)利選擇更好的生活?!?/p>
“什么叫我的失???”我聲音顫抖,“我今天高考結(jié)束,還沒拿到成績,你憑什么說我失???”
“就憑你像你爸,”母親的目光冷若冰霜,“老實巴交,沒有野心,這輩子注定平庸。走吧,小宇?!?/p>
弟弟最后回頭看了我一眼,眼中滿是掙扎,卻終究沒有說出挽留的話,跟著母親離開了家門。
那一刻,我感覺整個世界都崩塌了,心臟被生生撕裂成兩半。
我呆立在原地,淚水不受控制地流下來,砸在地板上,聲音清脆得刺耳。
父親走過來,想摟住我的肩膀,卻被我躲開:“爸,你為什么不阻止她?為什么這么懦弱?”
父親的手僵在半空中,臉上閃過一絲痛苦:“小雨,爸爸嘗試過了...但你媽媽去意已決...”
“半年了!她背著我們交往半年了,你竟然都知道卻什么都沒做!”我情緒崩潰,聲音嘶啞。
父親沒有辯解,只是沉默地低下頭,肩膀徹底塌下來。
那晚,我把自己鎖在房間里,哭到天明,直到嗓子嘶啞,眼淚流干。
02
高考成績公布那天,我一個人去學(xué)校查的分?jǐn)?shù),不敢讓任何人陪伴,害怕期望越大失望越大。
593分,超出重點線23分,足以上我夢寐以求的A大,曾經(jīng),這是值得全家慶祝的喜訊。
我捏著成績單,獨自一人在校門口徘徊許久,想象著如果母親和弟弟還在,他們會怎樣為我驕傲。
可回到家,父親正對著酒瓶發(fā)呆,桌上的辭退信赫然在目,公司因為他最近工作失誤頻頻,忍無可忍將他辭退。
“爸,我考上A大了?!蔽以噲D用這個好消息喚醒他,聲音里帶著勉強的歡快。
他只是木然地看了我一眼,眼神渙散:“小雨,爸爸被公司辭退了,你的學(xué)費...爸爸可能付不起了。”
“沒事的,爸,我可以申請助學(xué)貸款,也可以勤工儉學(xué),”我強撐著微笑,“我們會渡過難關(guān)的。”
父親搖搖頭,拿起酒瓶又灌了一口:“你媽說得對,爸爸就是個沒用的人,連女兒上學(xué)的錢都出不起...”
那天晚上,我第一次看到父親喝得酩酊大醉,摔碎了家里所有的相框,包括我和弟弟小時候的照片,玻璃碎片像我們破碎的家庭一樣,散落一地?zé)o法拼合。
“都是假的!都是騙人的!家庭?愛情?都是狗屁!”父親抱著酒瓶,歇斯底里地咆哮,淚水和酒液混在一起流下他扭曲的臉。
我嚇壞了,從未見過父親這樣失控,卻無能為力,只能看著他自我毀滅。

第二天,父親宿醉未醒,我悄悄在網(wǎng)上查到了A大一年的學(xué)費和生活費,至少需要五萬元,遠(yuǎn)遠(yuǎn)超出我們現(xiàn)在的能力范圍。
更讓我絕望的是,翻看父親的銀行賬戶,我發(fā)現(xiàn)父親的積蓄幾乎都給了母親作為分手費,剩下的錢連房租都不夠付三個月。
現(xiàn)實如同一盆冰水澆在我頭上,夢想是多么奢侈的東西。
我顫抖著手放棄了A大的錄取通知書,開始四處找工作,哪怕是最低薪的服務(wù)員工作也行,只要能養(yǎng)活自己和父親。
生活突然間變得如此艱難,我仿佛一夜之間從天之驕子跌入深淵。
白天在奶茶店做兼職,晚上回來照顧喝得爛醉的父親,替他清理嘔吐物,哄他入睡,再偷偷哭泣。
幾周前還是西裝革履、談吐得體的職場精英,如今父親整天酒氣熏天,胡子拉碴,像個落魄的流浪漢。
我偶爾會想起母親和弟弟,好奇他們過得如何,是否后悔離開我們。
社交媒體上,母親曬出她和王浩在海邊度假的照片,陽光、沙灘、游艇,一切看起來那么美好。
弟弟穿著私立學(xué)校的制服,笑得燦爛,手里拿著獲獎證書,配文是“為我的天才兒子驕傲”。
我默默關(guān)掉了手機,繼續(xù)擦拭父親吐在地板上的酒漬,心里的酸楚無人訴說。
“媽媽,你走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我們會怎么樣?”我對著空蕩蕩的房間自言自語,淚水模糊了視線。
日子一天天過去,我的生活被困在這個低矮的出租屋里,和酒瓶作伴,青春和夢想像流沙一樣從指縫間流走。
直到那天,父親酒后摔倒,頭部重重磕在茶幾角上,鮮血直流,癱在地上無法動彈。
我驚慌失措地叫了救護車,一路上握著父親冰冷的手,祈禱上天不要奪走我僅剩的親人。
“求求你,爸爸,不要離開我,”我在救護車上哭泣,“我已經(jīng)失去媽媽和弟弟了,不能再失去你...”
醫(yī)院急診室外,醫(yī)生嚴(yán)肅地告訴我:“你父親已經(jīng)有嚴(yán)重的酒精性肝損傷,再這樣下去,很可能撐不過一年?!?/p>
“有沒有辦法治療?”我絕望地問。
“必須立即戒酒,加上藥物治療,或許還有挽回的機會,”醫(yī)生嘆了口氣,“但說實話,酒精依賴很難戒斷,除非病人有足夠的意志力?!?/p>
我站在病床前,看著插著吊瓶的父親,蒼白的臉色,憔悴的面容,再也壓抑不住內(nèi)心的憤怒和絕望:“爸,你就這么放棄自己嗎?媽走了,我還在?。∧阆胱屛乙彩ツ銌??”
我的聲音在病房里回蕩,父親被我的話驚醒,眼中的迷茫逐漸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絲清明。
“小雨,對不起,爸爸沒用...”他哽咽著說,眼淚從眼角滑落,“爸爸辜負(fù)了你...”
“不,爸,我不需要你道歉,我需要你活著,好好活著!”我緊緊握住他的手,“我們還有機會,你答應(yīng)我,從今天開始戒酒,好嗎?”
父親看著我堅定的眼神,久久沉默,最后緩緩點了頭:“爸爸答應(yīng)你?!?/p>
那一刻,我看到父親眼中重新燃起生的希望,雖然微弱,但足以照亮我們前行的路。
“我們一起重新開始,爸爸,”我擦干眼淚,“現(xiàn)在只有我們兩個人了,我們要互相扶持?!?/p>
那天晚上,我回到家,把所有的酒瓶全部倒空,一滴不剩,連酒味都沖洗干凈,扔進了垃圾桶,仿佛在埋葬過去的噩夢。
我跪在地上擦洗地板,一邊哭一邊笑,心中有一種奇怪的釋然和決絕。
手機屏幕亮起,是母親發(fā)來的新照片,她和王浩在高檔餐廳吃飯,鉆石項鏈在燈光下閃閃發(fā)光。
我盯著那張照片看了許久,然后毅然按下了屏蔽鍵,決定從此不再關(guān)注他們的生活。
03
我開始在網(wǎng)上自學(xué)編程,利用每天晚上的時間提升自己,也借此轉(zhuǎn)移注意力,不讓自己陷入自憐自艾的情緒中。
“既然命運給了我這樣的考驗,那我就要咬牙挺過去,”我對自己說,“我要證明,即使沒有媽媽的支持,我也能過得很好?!?/p>
父親出院后,真的開始戒酒,雖然過程痛苦,經(jīng)常半夜被戒斷反應(yīng)折磨得滿頭大汗,渾身發(fā)抖。
“小雨,我撐不住了,給我一點酒吧,就一小杯...”他有時會可憐巴巴地懇求我。
“不行,爸爸,你答應(yīng)過我的,”我堅決搖頭,“我們可以一起去醫(yī)院,醫(yī)生會給你一些緩解癥狀的藥物?!?/p>
戒酒的日子里,我看到父親的意志力一點點恢復(fù),雖然偶爾也會有崩潰的時刻,但總體在向好的方向發(fā)展。
我白天繼續(xù)打工,晚上編程到凌晨,周末還接一些小項目賺錢,生活雖然辛苦,但充滿了希望。
“小雨,你太累了,要不要休息一下?”父親有時會擔(dān)憂地看著我熬夜工作。
“沒事,爸,我年輕,熬得起,”我笑著說,“再說了,這些知識學(xué)到手,以后就是我的財富了?!?/p>
半年后,我設(shè)計的一款學(xué)習(xí)類App在創(chuàng)業(yè)比賽中獲得了一萬元獎金,雖然不算多,但對我們來說已經(jīng)是一筆巨款。
頒獎典禮上,我激動地接過支票,第一次感受到努力得到回報的喜悅。
更重要的是,比賽評委之一、科技公司老總李總對我的能力很欣賞,當(dāng)場提出可以給我一個工作機會:“這孩子有天賦,思維敏捷,我愿意給她一個平臺?!?/p>
那晚,我和父親在一家不算高檔但干凈整潔的餐廳慶祝,他舉起果汁杯,眼中含淚:“小雨,爸爸為你驕傲?!?/p>
“爸,我們一起努力,會越來越好的。”我微笑著與他碰杯。
父親也受到我的激勵,重新振作起來,開始積極投遞簡歷,最終靠著多年積累的專業(yè)技能和人脈,在他原公司的競爭對手那里找到了一份不錯的工作。
“小雨,爸爸又能養(yǎng)你了,”他拿到offer的那天,興奮地告訴我,“你可以重新考慮上大學(xué)的事情了。”
我搖搖頭:“爸,現(xiàn)在不一樣了,我已經(jīng)找到了自己的路,比起學(xué)歷,實戰(zhàn)經(jīng)驗對我更重要?!?/p>
我們的生活開始出現(xiàn)轉(zhuǎn)機,如同冬天過后迎來的春天,一切都在悄然復(fù)蘇。
一年后,我在李總的公司已經(jīng)從實習(xí)生晉升為項目經(jīng)理,負(fù)責(zé)一個重要的產(chǎn)品線,月薪翻了三倍。
同事們都驚訝于我的成長速度:“小雨,你是怎么做到的?感覺你比我們這些科班出身的都強?!?/p>
我只是笑笑:“也許是因為我比你們更渴望成功吧。”
父親也憑借著出色的工作能力,被提升為部門主管,收入翻了一番,眼神中重新有了自信和光彩。
我們搬出了那個狹小的出租屋,住進了一個小區(qū)環(huán)境不錯的兩居室,生活質(zhì)量有了質(zhì)的飛躍。
有時晚上,我會站在新家的陽臺上,看著遠(yuǎn)處的霓虹燈,想起三年前的那個夜晚,母親和弟弟離開時的場景,恍如隔世。
“不知道他們現(xiàn)在過得怎么樣,”我輕聲自語,“希望小宇一切都好?!?/p>
04
命運的轉(zhuǎn)折點出現(xiàn)在我入職第三年,春天的一個下午,陽光正好。
“小雨,公司準(zhǔn)備收購一家技術(shù)不錯但經(jīng)營不善的科技公司,這個項目由你負(fù)責(zé)對接?!崩羁偘岩环菸募频轿颐媲埃Z氣中帶著信任。
“收購?這么重要的項目交給我合適嗎?”我有些驚訝,畢竟我資歷尚淺。
“你是我見過的最有潛力的年輕人,”李總微笑著說,“而且你的判斷力很準(zhǔn),我相信你能處理好?!?/p>
我翻開文件的第一頁,公司名稱赫然入目——天盛科技。
王浩的公司。
我的心猛地沉了下去,手指不自覺地顫抖起來,眼前浮現(xiàn)出母親離開時的冷漠表情。
“有什么問題嗎?”李總注意到我的表情變化,關(guān)切地問。
“沒事,我會處理好的?!蔽覐娮麈?zhèn)定,把文件收進包里,心跳卻怦怦作響。
回到家,我把情況告訴了父親,他沉默了許久,最后只說了一句:“小雨,按照公司規(guī)定和你的職業(yè)判斷去做就好,不要讓私人情感影響你的決策。”
我點點頭,心中卻五味雜陳,命運為何要開這樣的玩笑?

第二天,收購項目組的第一次會議在公司會議室舉行,我早早到達,調(diào)整好自己的情緒和表情。
當(dāng)我推開會議室的門,看到坐在對面的王浩和...我的母親。
三年未見,王浩比照片上看起來老了許多,頭發(fā)稀疏,眼底有明顯的黑眼圈,但衣著依然光鮮。
母親顯然沒想到會在這里見到我,手中的文件啪地一聲掉在地上,臉色瞬間慘白,嘴唇微微顫抖,仿佛見了鬼一般。
“小...小雨?”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聲音顫抖得幾乎聽不清。
熱門跟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