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問一位英國人:“你聽說過阿瑟·蘭塞姆(Arthur Ransome)嗎?”可以肯定的是,他們的嘴角會露出一個會心的微笑?!?a class="keyword-search" >阿瑟·蘭塞姆?當然,《燕子號與亞馬遜號》的作者!”如果運氣好,他們甚至會補充出自英國兒童文學中最著名的句子:“寧可淹死,不做笨蛋;若非傻瓜,何來溺水?”(BETTER DROWNED THAN DUFFERS IF NOT DUFFERS WONT DROWN)這是沃克指揮官從驅逐艦上發(fā)出的電報,回應是否允許他的孩子們在英格蘭西北部溫德米爾湖上的一個小島露營的問題。

《燕子號與亞馬遜號》書封
“燕子”號和“亞馬遜”號
自20世紀30年代以來,一代又一代的英國男孩和女孩都伴隨著“燕子”號激動人心的冒險故事成長——沃克一家四個孩子和他們的小船“燕子”號(Swallow),以及南希和佩吉·布萊克特姐妹倆和她們的小船“亞馬遜”號(Amazons)。這六個孩子的冒險故事連載了十一部,從英國的湖區(qū)和諾??藵竦亻_始,接著穿越北海(We Didn’t Mean to Go to Sea),前往《偉大的北方?》(Great Northern?)、加勒比海(Peter Duck),甚至抵達南中國海(Missee Lee)。如果要概括這些寫于20世紀30至40年代的書,它們代表了“造就大英帝國的優(yōu)良傳統(tǒng)英國精神”。時至今日,這些事仍令人著迷,因為蘭塞姆以專業(yè)的知識和豐富的經驗,書寫了關于航海、導航和船上生活的故事,而這些知識至今仍然實用。用一種稍微不敬的說法,蘭塞姆的年輕英雄們,與典型的英國海洋冒險文學主人公——霍雷肖·霍恩布洛爾(Horatio Hornblower)[1]和杰克·奧布雷(Jack Aubrey)[2]——同屬一脈,這些通俗小說至今仍吸引著大量讀者。
蘭塞姆的兒童書籍至今仍廣受歡迎。他的一個粉絲俱樂部確保所有書籍保持印刷,并組織遠足和夏令營。蘭塞姆晚年的兩艘帆船——“南?!げ既R克特”號(Nancy Blackett,“阿瑟·蘭塞姆最棒的小船”)和“賽琳娜·金”號——由阿瑟·蘭塞姆信托基金會負責維護并繼續(xù)航行。[3]時至今日,在英國仍有人爭論,誰才是最初名為“燕子”號小船的真正擁有者。
在讀者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要讀一篇關于英國兒童文學的文章之前,請放心。這篇文章接下來要討論的是英國航海文學中的一部經典之作:《“拉昆德拉”號的首次航行》(Racundra’s First Cruise)。這是一本蘭塞姆在一百多年前出版的游記,書中配有大量原始照片,記錄了一次從里加到赫爾辛基并再返回的航海之旅。[4]但在深入探討這本書的內容之前,首先要簡要介紹一下作者本人。我猜想,很少有讀者了解蘭塞姆在成為留著海象胡須、和藹可親的兒童文學作家之前,曾經過著怎樣的冒險生活。幸運的是,一本自傳和兩本傳記為我們提供了指引。[5]

《“拉昆德拉”號的首次航行》書封

羅蘭·錢伯斯所著《最后的英國人:阿瑟·蘭塞姆的雙重生活》的封面
一位富有冒險精神的作家
阿瑟·蘭塞姆(1884-1967)成長于工業(yè)城市利茲(Leeds),但他的所有學校假期都是在英格蘭湖區(qū)度過。1897年父親去世后,他就像回頭的浪子一樣,被作家兼考古學家W.G.科林伍德(W.G. Collingwood)一家收留。正是通過這家人,他接觸到了航海和釣魚——這兩大愛好伴隨了他的一生。[6]阿瑟的父親也是一位技藝高超的飛蠅釣手。在自傳中,蘭塞姆略帶傷感地寫道:“能在父親垂釣過的水域釣魚,對我而言是一種莫大的快樂,因為他曾經在那里釣魚過?!盵7]受到科林伍德一家生活方式的影響,年輕的阿瑟也渴望過上像作家一樣的浪漫生活。他輕率地娶了一位“情緒不穩(wěn)定”的女孩(很快便后悔了),并寫了一本激情洋溢但飽受爭議的奧斯卡·王爾德傳記,甚至因此遭到起訴。到了1913年,他的處境變得極為艱難。于是,他拋下一切,突然登上了一艘前往斯堪的納維亞的船。

《阿瑟·蘭塞姆自傳》的封面
一年后,蘭塞姆定居俄羅斯,并在1914年夏天親歷了第一次世界大戰(zhàn)的爆發(fā)。他決定為英國媒體擔任戰(zhàn)地記者,報道俄國戰(zhàn)線后方的生活。在接下來的幾年里,他深度參與了布爾什維克的革命活動,并與卡爾·拉狄克建立了私人友誼,還近距離結識了列寧和托洛茨基。
他是如何與拉狄克成為朋友的,這本身就是一個故事。當一個從英國寄給蘭塞姆的包裹抵達俄國審查機關時,拉狄克要求拆開檢查,結果驚訝地發(fā)現(xiàn)里面有關于航海和飛蠅釣的教材、一套莎士比亞全集,以及一副可折疊的國際象棋盤。拉狄克對此非常好奇,于是便想進一步認識這位收件人,“后來的故事便眾所周知了”。
英國軍情六處(MI6)對蘭塞姆極為關注,并將他招募為特工,代號S76。但他們并不完全清楚自己招募的是個怎樣的人。蘭塞姆時而與布爾什維克下棋,時而又出現(xiàn)在英國領事館交流情報。此外,他還贏得了托洛茨基的一名秘書——葉夫根尼婭(Evgenia)的芳心,并似乎可以接觸到克里姆林宮的秘密。人們都一致認可他的卓越新聞素養(yǎng)。蘭塞姆的文章因其獨特的幕后視角,在英美報刊上廣受歡迎。

葉夫根尼婭·彼得羅夫娜·謝列皮娜(Evgenia Petrovna Shelepina)身著皮草的照片
1919年,阿瑟·蘭塞姆成功地將心愛之人偷運出國,與她先是住在雷瓦爾(Reval,即今天愛沙尼亞的塔林),后來又搬到了拉脫維亞的里加。在此期間,他與前妻正式離婚,并向葉夫根尼婭求婚。在愛沙尼亞,他仍然為《曼徹斯特衛(wèi)報》(Manchester Guardian,后改名為《衛(wèi)報》)撰寫有關俄羅斯的報道,但他對這種既疲憊不堪又充滿危險的記者生活愈發(fā)厭倦。相較之下,蘭塞姆更想寫書、航海和釣魚。
“拉昆德拉”號
阿瑟和葉夫根尼婭駕駛一艘小船沿著波羅的海沿岸漂泊了一段時間后,他終于實現(xiàn)了自己長久以來的夢想:建造一艘屬于自己的船。“想要造一艘船的渴望,沒有什么能抵擋得住。最初,它只是平靜地平線上的一抹微云,但最終,它會遮蔽整個天空,讓你再也無法思考其他事情?!盵8]

“拉昆德拉”號在德維納河上
一天,蘭塞姆夫婦在塔林偶遇了德國游艇設計師奧托·埃格斯(Otto Eggers)。這位設計師于戰(zhàn)前曾在當?shù)亟洜I著一家生意興隆的造船廠。但不幸的是,當時他已經失去了所有財產。埃格斯欣然同意為蘭塞姆設計他的夢想之船——既要足夠大以保證適航性,又要小到可以由一個人單獨操控。設計包括:船艙內有足夠的站立高度,一個可以安放書桌大約一平方米的空間,一個專門放置打字機的空間,一個書架,寬敞的臥鋪,以及一臺輔助發(fā)動機。他所設計的船在當時而言,具有不尋常的比例。船體大約長30英尺,寬12英尺,中央龍骨升起時吃水僅3.5英尺,龍骨放下時吃水僅6.5英尺。這是一艘沉穩(wěn)堅固的船,采用橡木建造,配有一條重達3.5噸的寬鑄鐵龍骨。這是一艘雙桅縱帆船,船帆面積共有40平方米,分布在三面帆上,沒有艏斜桅,一切設計都為了便于操作。
由于埃格斯已經失去了造船廠,他們于1921年在里加選擇了一家小型船廠。原計劃是次年的5月1日交付這艘船——波羅的海的航海季節(jié)通常在5月至7月底之間。然而,直到1922年7月28日,葉夫根尼婭才得以為船體光禿禿的“拉昆德拉”號舉行命名儀式。憤怒的阿瑟隨即將新游艇拖至海灣對面的游艇俱樂部,決定親自安裝索具。一位負責照看那片碼頭船只的老人幫助了他。這位名叫塞梅爾(Sehmel)的老人——后來在蘭塞姆的書中被稱為“老水手”(Ancient Mariner)——用蹩腳的英語告訴他,自己曾在英國著名的英國茶葉快船“塞莫皮萊”號(Thermopylae)上航行過,而它的競爭對手恰好是更廣為人知的“卡蒂薩克”號(Cutty Sark)。
航海之旅
1922年8月18日,“拉昆德拉”號已完成索具安裝,整裝待發(fā)。這時,“老水手”決定隨船參加從里加到赫爾辛福斯(Helsingfors,即赫爾辛基)的往返試航之旅?!拔依狭耍彼f,“我想趁走不動之前再出海一次?!庇谑?,這場航行正式啟航,而此時,其他游艇已經陸續(xù)返航,因為波羅的海的航海季節(jié)已接近尾聲。
《“拉昆德拉”號的首次航行》是一本引人入勝的書,充滿了令人愉快的軼事和深刻的思考。書中附有清晰的地圖,讓讀者能夠緊跟整條航線的軌跡,這點尤為重要,因為許多地名如今都已更改。如今,航行中波羅的海沿岸水域的人們會驚訝于過去百年間的變化,或者更準確地說,自蘇聯(lián)解體以來近三十年的變化。眾所周知,愛沙尼亞、拉脫維亞和立陶宛在獲得獨立僅僅25年后,于1944年再次被蘇聯(lián)吞并。1991年,隨著蘇聯(lián)的解體,這些國家重新獲得了獨立,并加入了歐盟。這一變化顯而易見,過去僅有錨地或簡陋港口的地方,如今在歐美的資助下已建起現(xiàn)代化的游艇碼頭。人口結構方面也發(fā)生了巨大變化。例如,位于里加灣中央的小島魯諾(Run?),一百年前曾是瑞典人的聚居地,如今已完全由愛沙尼亞人居住。此外,大量的俄羅斯移民涌入了波羅的海三國。
如今,人們將不會再遇到蘭塞姆筆下詳細描述的那些美麗的縱帆船,或是海豹獵人駕駛的奇特船只。蘭塞姆經常與當?shù)厝舜蚪坏?,因為廚師(他的妻子)經常派他帶著平底鍋上岸打牛奶,用來煮燕麥粥。在他無數(shù)次尋找牛奶的過程中,有一次竟在森林深處撞見了一艘巨大的木制帆船,一位孤獨的老人已經在上面勞作多年——這是一艘“夢幻之船”,卻注定永遠無法駛向大海。他還曾與一位名叫康加(Konga)的船長有過一次非同尋常的相遇??导赢敃r被滯留在擱淺的蒸汽船“托萊多”號(Toledo)上,這艘船已經在原地等待漲潮兩年了。夜里,拉脫維亞的走私者不斷地將船上的值錢物件一點點拆走,甚至連舷窗也未能幸免,而船長卻只能無奈地看著這一切發(fā)生。不過,康加似乎并不太在意,反而自得其樂,整日讀書、釣魚和狩獵。奇怪的是,在整本書中,葉夫根尼婭的名字從未被提及,我們只知道廚師一直細心照料著船員的飲食。直到有一天,她終于爆發(fā)了,因為船長在船只隨波漂流時拒絕啟動發(fā)動機。蘭塞姆不得不羞愧地承認,他甚至不知道如何啟動“這個怪物”。
“壓倒駱駝”的老鼠
《“拉昆德拉”號的首次航行》已經多次再版,至今仍在發(fā)行。這本書不僅是航行于波羅的海沿岸水域的實用伴侶,同時被譽為“最精彩的巡航故事之一”,也是冬夜爐火旁的溫暖讀物,或是港口里雨天午后的最佳陪伴。阿瑟和葉夫根尼婭多次駕駛這艘船出行,包括穿越拉脫維亞的內陸水域。其中一次航行日志最近由布萊恩·哈米特(Brian Hammett)整理出版,書名為《“拉昆德拉”號的第三次航行》(Racundra’s Third Cruise)。至于為什么蘭塞姆自己沒有將其出版成書,我們不得而知。很可能是因為在那次旅途中,他除了釣魚和寫文章,幾乎什么都沒做,直到葉夫根尼婭忍無可忍,憤怒地質問他:“這些工作在家里也可以做,何必非要在航行中進行?”而船上的一只老鼠成了壓倒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葉夫根尼婭憤然跳上岸,留下不知所措的船長獨自一人。當天晚上,她冷靜了一些,帶著一個捕鼠器回到船上。但旅行的樂趣已經蕩然無存了。
1925年,蘭塞姆夫婦決定離開波羅的海地區(qū),搬到英格蘭湖區(qū)的一間鄉(xiāng)間小屋居住。在那里,阿瑟可以全身心沉浸于他的愛好之中:在溫德米爾湖上航行,在周圍的小溪中釣魚。這段時光促成了他的另一部暢銷書,釣魚指南《竿與線》(Rod and Line)?!袄サ吕碧杽t以300英鎊的價格被刊登在《游艇月刊》(Yachting Monthly)的出售廣告上,最終被當時年紀尚輕的阿德拉德·科爾斯(Adlard Coles)買下,他后來成為著名的《惡劣天氣航行》(Heavy Weather Sailing)的作者。
“拉昆德拉”號的最后一次航行
阿德拉德·科爾斯在他的自傳《航海歲月》(Sailing Years)中,詳細描述了他與妻子瑪米(Mamie)駕駛著更名為“安妮特”二號(Annette II)的“拉昆德拉”號前往英國的艱難旅程。[9]遇到微風時,這艘帆裝不足的游艇行駛得十分緩慢,但當風力增強時,“她享受著與其設計相匹配的天氣。”在秋季風暴的侵襲下,他們終于抵達卡爾斯克魯納(Karlskrona),在那里重新校準了羅盤,結果發(fā)現(xiàn)誤差竟然高達24度!之后,他們經由哥本哈根和基爾運河航行至艾默伊登(IJmuiden),并在那里稍作休整。這一行為被證明是明智之舉,因為起航后不久,科爾斯和瑪米便遭遇了他們一生中最猛烈的風暴——“人生中的至難時刻”。在正常情況下,這艘船可能會成為“一只待宰的鴨子”,“但由于其出色的穩(wěn)定性,它在惡劣天氣下展現(xiàn)出了最佳性能?!弊罱K,他們精疲力竭地抵達了索斯沃爾德(Southwold)。盡管距離家鄉(xiāng)南安普敦港只剩下200英里,阿德拉德和瑪米還是決定不再繼續(xù)了。他們乘坐火車回家,而“安妮特”二號則被拖上岸過冬。次年,這艘船再次被掛牌出售。幾經易手后,1976年,一位美國水手在北非海岸的丹吉爾港(Tanger)發(fā)現(xiàn)被遺棄的“拉昆德拉”號,“只剩下昔日輝煌的影子”。他買下這艘船,進行了修復,并成功橫渡大西洋。然而,兩年后,他在加拉加斯(Caracas)附近的暗礁上觸礁沉船。
晚年生活
在漫長的余生中,蘭塞姆又寫了幾十本書,這還不包括兒童讀物。后來,這對夫婦從湖區(qū)搬到了哈里奇(Harwich)附近的奧威爾河(River Orwell),他成了當?shù)仄矫谞枺≒in Mill)路上船尾牡蠣酒館(The Butt and Oyster)的???。在那里,他們繼續(xù)駕駛著其他各種船只四處航行,比如前文提到的“南?!げ既R克特”號(一艘出自希利亞德造船廠的小船),以及更大得多的“賽琳娜·金”號,后者是一艘由弗雷德里克·謝潑德(Frederick Shepherd)設計的精美帆船,于1938年下水。1946年,蘭塞姆在醫(yī)生的建議下不得不賣掉“賽琳娜·金”號,因為操縱如此龐大的船只對他和妻子來說已變得太過吃力。后來,勞倫特·賈爾斯(Laurent Giles)為他們設計了“彼得·達克”號,這是一艘小型雙桅帆船,花了相當長一段時間用玻璃鋼材質建造。然而,由于蘭塞姆夫婦都身材魁梧(兩人身高都在六英尺左右),他們在狹小的空間內幾乎無法轉身。這艘船被證明并不成功。而且,那時候他們的年紀也太大了,無法再從航海中獲得樂趣。阿瑟·蘭塞姆于1967年去世,他的妻子于八年后,也就是1975年去世。

上圖為1972年謝列皮娜三姐妹在莫斯科,從左往右:葉夫根尼婭、塞拉菲瑪、伊羅伊達。下圖為作家蘭塞姆。
注釋:
[1] 霍雷肖·霍恩布洛爾(Horatio Hornblower)是塞西爾·斯科特·福雷斯特(Cecil Scott Forester)創(chuàng)作的十一部系列小說《霍雷肖·霍恩布洛爾傳奇》(The Horatio Hornblower Saga)的主人公,小說描繪了拿破侖戰(zhàn)爭期間主人公在皇家海軍的職業(yè)生涯。這套書目前在archive.org網(wǎng)站上開源。
[2] 杰克·奧布里(Jack Aubrey)是愛爾蘭小說家帕特里克·奧布萊恩(Patrick O’Brian)的二十本系列海上冒險小說《怒海爭鋒:奧布雷-馬圖林系列,1970-2004》(The Aubrey-Maturin series 1970-2004)的第一本《艦長與司令官》(Master and Commander)的主人公。
[3] 阿瑟·蘭塞姆協(xié)會(The Arthur Ransome Society,縮寫為TARS)和阿瑟蘭塞姆信托基金會(The Arthur Ransome Trust)。
[4] Arthur Ransome, Racundra’s First Cruise.(1923年首版)Harmondsworth: Penguin Books 1956.
[5] 阿瑟·蘭塞姆,《阿瑟·蘭塞姆自傳》(The Autobiography of Arthur Ransome),倫敦:Jonathan Cape 1976;羅蘭·錢伯斯(Roland Chambers),《最后的英國人:阿瑟·蘭塞姆的雙重生活》(The last Englishman. The Double Life of Arthur Ransome),倫敦:Faber & Faber 2009;休·布羅甘(Hugh Brogan),《阿瑟·蘭塞姆的生平》(The Life of Arthur Ransome),倫敦:Jonathan Cape 1984。
[6] 蘭塞姆對童年的回憶是他創(chuàng)作《燕子號和亞馬遜號》的靈感。
[7] 阿瑟·蘭塞姆,《阿瑟·蘭塞姆自傳》,P51.
[8] 《“拉昆德拉”號的首次航行》,P13.
[9] K. Adlard Coles, Sailing Years, An Autobiography. London: Granada Publishing 19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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