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會來嗎?”我望著窗外的雨幕,低聲問自己。

“你那繼父?”婆婆不屑地嗤笑一聲,“早就忘了你吧,他又不是你親爹?!?/strong>

我攥緊了手機,屏幕上是未發(fā)出的消息:“林叔,我被欺負(fù)了?!?/strong>

電話鈴聲突然響起,我心跳漏了一拍。

01

我小的時候,家里只有媽媽和我兩個人。

爸爸在我三歲那年因車禍去世,留下我們孤兒寡母。

媽媽是個堅強的女人,她擦干眼淚,撐起了這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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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天不亮就出門,晚上帶著疲憊回來,卻還要笑著問我功課做得怎么樣。

我總是一個人待在家里,學(xué)著用微波爐熱飯,學(xué)著獨自寫作業(yè)。

六歲那年,我第一次見到林叔叔,他是媽媽公司的同事。

“小雨,這是林叔叔,以后他會經(jīng)常來陪你。”媽媽的眼睛里有我很久沒見過的光彩。

林叔叔帶來了熱騰騰的餃子,他說:“聽說小雨最喜歡吃這個。”

我半信半疑地嘗了一口,是我喜歡的韭菜餡。

從那天起,林叔叔開始頻繁出現(xiàn)在我們家。

他會在媽媽加班的晚上來給我做飯,會幫我檢查數(shù)學(xué)作業(yè),還會陪我看動畫片。

我漸漸習(xí)慣了他的存在,卻也隱隱擔(dān)心。

“媽媽,你是不是要嫁給林叔叔了?”一天晚上,我鼓起勇氣問道。

媽媽愣了一下,輕輕撫摸我的頭發(fā):“小雨,你不喜歡林叔叔嗎?”

“他會像爸爸一樣愛你嗎?”我問,聲音里滿是童年的不安。

“他會用自己的方式愛我們,”媽媽說,“但他永遠(yuǎn)不會取代你爸爸的位置。”

1998年冬天,林叔叔搬進了我家。

那天下著大雪,他帶著不多的行李,還有一盆綠植。

“這是一棵橡皮樹,很好養(yǎng),可以凈化空氣?!彼χ鴮ξ艺f。

我只是點點頭,沒有說話。

媽媽和林叔叔舉行了一個很小的婚禮,只請了幾個親近的朋友。

我站在一旁,看著媽媽臉上久違的幸福笑容,心情復(fù)雜。

林叔叔嘗試著接近我,但我總是保持距離。

他會在我放學(xué)路上接我,我卻總是走在他前面幾步遠(yuǎn)。

他給我買的禮物,我也只是說聲謝謝,然后放在一邊。

我知道自己很任性,但我就是接受不了這個突然闖入我生活的男人。

02

小學(xué)三年級的一天,我被同學(xué)欺負(fù)了。

一群男生把我的書包扔進了水坑里,里面的課本和作業(yè)全濕了。

我蹲在水坑邊哭,卻不敢回家,怕媽媽擔(dān)心。

雨突然停了,我抬頭,看見林叔叔撐著傘站在我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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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小雨?”他聲音很溫柔,卻不像大人那樣居高臨下。

我不知怎么,一下子哭出了聲:“他們說我沒有爸爸...”

林叔叔沒有立刻安慰我,而是默默地幫我撿起濕透的書本。

“書不要緊,回家用吹風(fēng)機吹干就好了?!彼f。

走到家門口時,他突然蹲下身,平視著我:“小雨,你有媽媽,也有我?!?/p>

那是我第一次感受到林叔叔的溫暖。

媽媽不知道這件事,因為林叔叔沒有告訴她。

他悄悄幫我重新謄抄了作業(yè),還熬夜把課本吹干,再小心地熨平。

漸漸地,我開始對林叔叔有了不同的感覺。

雖然我從不叫他爸爸,但他也從不勉強我。

初中時,媽媽因為工作壓力大,突然暈倒住進了醫(yī)院。

醫(yī)生說是急性胰腺炎,需要長期治療和休養(yǎng)。

林叔叔二話不說,申請了長假照顧媽媽。

那段時間,家里的擔(dān)子全落在了他一個人身上。

他每天往返于家和醫(yī)院之間,既要照顧媽媽,又要照顧我的生活和學(xué)習(xí)。

有一晚,我起來喝水,看見林叔叔在廚房里熨燙我第二天要穿的校服。

他的眼睛布滿血絲,額頭上有深深的疲憊紋路。

我悄悄退回房間,第一次為自己的固執(zhí)感到羞愧。

第二天早上,我主動叫醒了他:“林叔,早飯我做好了,一起吃吧?!?/strong>

那是我第一次主動稱呼他“林叔”,而不是冷淡的“叔叔”。

他明顯愣了一下,然后笑了,眼角的皺紋舒展開來。

媽媽出院后,我們家的關(guān)系有了微妙的變化。

我開始愿意和林叔叔分享學(xué)校的事情,也會偶爾幫他做些力所能及的家務(wù)。

高中時期,我面臨著巨大的學(xué)習(xí)壓力。

林叔叔工作很忙,但總是盡可能在我需要時出現(xiàn)。

他不像其他家長那樣給我施加壓力,而是默默支持著我。

“成績只是一時的,做個快樂的人才是一輩子的事?!彼_@樣告訴我。

高考前夜,我緊張得睡不著。

林叔叔敲門進來,手里端著一杯熱牛奶。

“小雨,無論明天結(jié)果如何,我和你媽媽都為你驕傲。”他說。

我突然意識到,這個男人已經(jīng)陪伴我度過了十年的光陰。

他沒有血緣上的義務(wù),卻給了我父親般的關(guān)愛。

那一刻,我第一次感到,他真的已經(jīng)成為了我家的一部分。

高考后,我被理想的大學(xué)錄取了。

媽媽和林叔叔一起送我去學(xué)校,幫我整理宿舍。

臨走時,林叔叔悄悄塞給我一個信封:“這是我的一點心意,大學(xué)里要照顧好自己?!?/strong>

回宿舍打開,里面是一張卡和一封信。

信中寫道:“小雨,這些年看著你長大,是我人生中最大的幸福。大學(xué)是新的開始,希望你能勇敢追尋自己的夢想。有什么困難,記得給家里打電話。——永遠(yuǎn)支持你的林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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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抱著那封信,第一次為這個默默付出的男人流下了眼淚。

大學(xué)四年,我經(jīng)常回家。

每次回去,都能看到媽媽和林叔叔恩愛如初的樣子。

他們會一起做飯,一起看電視,一起在小區(qū)里散步。

我開始真心為媽媽感到高興,她找到了值得托付終身的人。

03

2011年,我大學(xué)畢業(yè),留在了城市工作。

在一次公司聚會上,我認(rèn)識了張明。

他是企劃部的主管,溫文爾雅,說話得體,總是一副彬彬有禮的樣子。

我們開始約會,慢慢走進了彼此的生活。

半年后,張明帶我回家見他的父母。

第一次見面,我就感受到了一絲不對勁。

張母上下打量著我,問題一個接一個:“你父母做什么工作的?家里有幾套房?有兄弟姐妹嗎?”

我如實回答自己是單親家庭,父親早逝,現(xiàn)在和母親、繼父一起生活。

張母臉上的笑容瞬間僵硬了。

“哦,繼父啊...”她意味深長地說,眼神里滿是輕視。

回去的路上,張明不停地向我道歉:“我媽就是這樣,有點傳統(tǒng),你別往心里去?!?/strong>

我勉強笑了笑,但心里已經(jīng)打起了退堂鼓。

周末回家,我把這事告訴了媽媽和林叔叔。

“小雨,你確定這個男孩是真心喜歡你嗎?”林叔叔罕見地皺起了眉頭。

“他對我很好,就是父母有點...”我辯解道。

“婚姻是兩個人的事,不要讓外人干涉太多?!绷质迨逭J(rèn)真地說,“如果他不能在父母面前保護你,以后的日子會很難過?!?/strong>

我把這話藏在心里,卻沒有過多在意。

張明確實對我很好,我以為時間能改變一切。

2018年初,張明向我求婚了。

當(dāng)我戴上戒指的那一刻,我以為我找到了屬于自己的幸福。

婚禮前,張父張母提出了很多要求。

他們要求婚禮按照他們的方式辦,要求我家出一大筆彩禮,甚至要求婚后我們和他們住在一起。

我和媽媽都很為難,但林叔叔站了出來。

“婚禮可以按照你們的傳統(tǒng),但彩禮這事要商量,至于住在一起,還是讓年輕人自己決定比較好?!彼麘B(tài)度溫和但立場堅定。

最終,我們舉行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婚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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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父張母勉強同意我們住在他們家隔壁的小區(qū),說是方便照應(yīng)。

婚禮上,我穿著白色婚紗,看著鏡中的自己,心里有些不安。

林叔叔敲門進來,眼里含著淚:“小雨,你長大了?!?/strong>

我鼻子一酸:“林叔,謝謝你這些年對我和媽媽的照顧?!?/p>

他搖搖頭:“不用謝我,是你們給了我一個家?!?/p>

后來我才知道,我的婚禮費用大部分是林叔叔支付的。

他悄悄把自己的積蓄都拿了出來,只為讓我有個體面的婚禮。

04

剛結(jié)婚的日子,還算甜蜜。

張明體貼,工作也穩(wěn)定,我們有說有笑地規(guī)劃著未來。

但好景不長,婚后一個月,問題就開始顯現(xiàn)。

張父張母雖然住在隔壁小區(qū),卻幾乎每天都來我們家。

起初,他們借口是來幫忙收拾新家,我也沒太在意。

漸漸地,張母開始對我的一舉一動指手畫腳。

“這個柜子不該放這里”,“衣服要這樣疊”,“廚房要這樣收拾”。

每次她開口,都像是在指責(zé)我做得不夠好。

張父倒是話不多,但總是附和著張母,一副居高臨下的樣子。

我嘗試和張明溝通,希望他能和父母談?wù)劇?/p>

“他們是關(guān)心我們,你別太敏感了?!睆埫骺偸沁@樣敷衍我。

我不想因為這事和張明鬧矛盾,只好默默忍受。

有一次,我做了一桌菜招待他們,張母卻皺著眉頭說不合她的口味。

張明不但沒有幫我說話,反而對我使眼色,示意我別在意。

這樣的日子,我越來越感到窒息。

就在這時,媽媽打來電話,說她身體不舒服,去醫(yī)院檢查了。

我立刻請了假回家,看到媽媽臉色蒼白地躺在病床上。

“胃癌早期,”醫(yī)生的話像晴天霹靂,“需要立即手術(shù),術(shù)后還要化療?!?/p>

林叔叔站在一旁,握著媽媽的手,臉上是難以掩飾的焦慮。

我慌了神,不知道該怎么辦。

“小雨,別擔(dān)心,有我在?!绷质迨迮呐奈业募绨?,聲音堅定。

他辦理了長期病假,全心全意照顧媽媽。

那段時間,我經(jīng)常往返于家和醫(yī)院之間,心力交瘁。

張明表面上很支持我,但每次我回家晚了,都能感受到他的不滿。

“你婆婆每天都在問,為什么你不能好好照顧家。”他有一天終于說出了口。

我無力反駁,只能努力平衡婚姻和照顧媽媽之間的關(guān)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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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段艱難時期,我發(fā)現(xiàn)自己懷孕了。

醫(yī)生說我的身體狀況不太好,需要靜養(yǎng),不能太過勞累。

這意味著我不能再經(jīng)常往返醫(yī)院照顧媽媽。

林叔叔知道后,堅決表示:“你安心養(yǎng)胎,你媽這邊有我?!?/p>

我含著淚點頭,心里既是感激,又是愧疚。

媽媽的病情時好時壞,化療的副作用讓她痛苦不堪。

每次去醫(yī)院,看到她消瘦的臉龐,我都忍不住心痛。

林叔叔幾乎寸步不離地守在她身邊,細(xì)心照料著一切。

他學(xué)會了換藥、測血壓,甚至連醫(yī)生的專業(yè)術(shù)語都能一一說出。

有一天晚上,我去醫(yī)院,看到林叔叔在病房外的椅子上睡著了。

他的頭靠在墻上,嘴角還帶著血跡,原來是咬破了嘴唇也不自知。

那一刻,我真切地感受到,他對媽媽的愛有多深。

第二年春天,我生下了一個健康的女兒。

張明全家都很高興,尤其是張母,整天抱著孫女愛不釋手。

而此時的媽媽,卻已經(jīng)虛弱到無法下床了。

林叔叔推著輪椅,帶她來醫(yī)院看了我和孩子一眼。

媽媽摸著孫女的小臉,眼里滿是不舍:“小雨,以后要堅強啊?!?/p>

我哭著點頭,心里明白她是在交代后事。

一個月后的一天夜里,我接到林叔叔的電話。

他哽咽著說:“小雨,你媽媽走了,走得很安詳?!?/p>

我放下電話,癱坐在地上,淚如雨下。

張明摟著我的肩膀,試圖安慰我,但我感受不到絲毫溫暖。

媽媽的葬禮很簡單,按照她生前的要求。

林叔叔整個人像是老了十歲,眼神空洞,動作機械。

張父張母來了,但只是象征性地獻(xiàn)了花圈,全程一副敷衍的樣子。

葬禮結(jié)束后,林叔叔拉著我的手:“小雨,你媽走了,但我永遠(yuǎn)是你的家人。”

我緊緊抱住他,這個陪伴了我們二十多年的男人,此刻顯得如此孤獨。

回到張家,張母對我說:“人死不能復(fù)生,你得振作起來,好好照顧家庭?!?/strong>

她的話刺痛了我,但我已經(jīng)沒有力氣去反駁。

從那以后,我和林叔叔的聯(lián)系漸漸少了。

他說他需要時間調(diào)整,我理解他的感受,也給他留出了空間。

05

媽媽去世后,張家對我的態(tài)度愈發(fā)惡劣。

張母開始明目張膽地干涉我的育兒方式。

“孩子應(yīng)該這樣抱”,“奶粉要這樣沖”,“衣服要這樣穿”。

她甚至?xí)谖也辉趫龅臅r候,擅自給孩子喂她認(rèn)為好的食物。

有一次,我回來發(fā)現(xiàn)孩子在發(fā)燒,急忙問怎么回事。

張母滿不在乎地說:“沒什么,我?guī)ゴ蛄祟A(yù)防針,醫(yī)生說可能會有點發(fā)熱。”

我震驚地看著她:“您怎么能不告訴我就帶孩子去打針?”

“我比你有經(jīng)驗多了,再說了,又不是什么大事。”她理直氣壯地回答。

我氣得渾身發(fā)抖,卻無法發(fā)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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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明回來后,我把事情告訴他,希望他能理解我的憤怒。

“媽媽也是為了孩子好,”他嘆了口氣,“你別總是和她對著干?!?/p>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張明,這是原則問題!”

“什么原則不原則的,家和萬事興,別總是那么固執(zhí)?!彼荛_了我的目光。

從那以后,家里的氛圍越來越緊張。

張母變本加厲,開始隨意翻動我的東西,甚至擅自扔掉她認(rèn)為沒用的物品。

有一天,我發(fā)現(xiàn)媽媽留給我的一條項鏈不見了。

問張母,她滿不在乎地說:“那么舊的東西,我扔了。”

我崩潰了,那是媽媽唯一留給我的貴重物品。

張明回來后,我哭著告訴他這件事。

“不就是條項鏈嗎?實在不行我再給你買一條?!彼荒蜔┑卣f。

“那是我媽留給我的!”我?guī)缀跏窃诤鸾小?/p>

“你能不能別總提你媽?”張明突然發(fā)火了,“她已經(jīng)不在了,你得向前看!”

他的話像刀一樣刺進我的心里。

我不再說話,默默回到房間,掏出手機想給林叔叔打電話。

撥到一半,我又放下了。

自從媽媽去世后,林叔叔幾乎與世隔絕,我不忍心再打擾他的生活。

日子一天天過去,我越來越感到孤獨和無助。

張明工作壓力大,回家就是玩手機、看電視,對家里的事情漠不關(guān)心。

張父張母的干涉越來越過分,我的話在這個家里沒有任何重量。

有時候,我會想起林叔叔說過的話:“婚姻是兩個人的事,不要讓外人干涉太多?!?/strong>

現(xiàn)在我終于明白了他的意思,可惜已經(jīng)太晚。

2021年年底,一件事徹底打破了我的忍耐極限。

那天,我出門買東西,回來時發(fā)現(xiàn)張母在翻我的手機。

“您在做什么?”我強忍著怒氣問道。

“沒什么,就是看看你平時都和誰聊天。”她理直氣壯地回答。

我拿過手機一看,發(fā)現(xiàn)我和閨蜜的幾段對話被刪除了。

“您憑什么刪我的聊天記錄?”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那些話不干不凈的,我怕帶壞我孫女?!睆埬咐淅涞卣f。

我們吵了起來,聲音越來越大。

張明回來后,不問青紅皂白,直接站在了母親一邊。

“你怎么能這樣對我媽說話?她年紀(jì)大了,你就不能讓著點?”他指責(zé)我道。

“她翻我的手機,刪我的信息,我連生氣的權(quán)利都沒有嗎?”我?guī)缀跏窃诤鸾小?/p>

“你總是這樣小題大做!”張明也提高了聲音,“從你媽去世后,你就變了!”

他的話像一把刀,直接刺進我的心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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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再爭辯,默默地收拾了一些衣物和孩子的必需品。

“你要去哪?”張明警覺地問。

“回家。”我說,“我需要冷靜一下?!?/p>

我抱著孩子,頭也不回地走出了門。

我坐上出租車,報出了媽媽生前和林叔叔住的老房子地址。

路上,我給林叔叔發(fā)了短信,告訴他我要回去住幾天。

他很快回復(fù):“門鑰匙在老地方,家里收拾得很干凈,你直接回來就行?!?/p>

看到這條消息,我的心稍微安定了一些。

到了老房子,我驚訝地發(fā)現(xiàn)一切都保持著我離開時的樣子。

媽媽的房間一塵不染,床單被罩都是新?lián)Q的。

書架上的相框里,是我和媽媽、林叔叔的合影,擦得锃亮。

我放下孩子,坐在沙發(fā)上,淚水再次決堤。

這才是家的感覺,溫暖而安全。

孩子累了,很快就睡著了。

我躺在媽媽的床上,想起過去的點點滴滴,思緒萬千。

不知過了多久,門鈴聲突然響起。

我從床上一躍而起,心跳加速。

透過貓眼看去,是張明,還有他的父母。

我深吸一口氣,打開了門。

“你怎么能擅自帶走孩子?”張母一進門就質(zhì)問我。

“這是我的家,我?guī)Ш⒆踊刈约杭矣惺裁磫栴}?”我反問道。

“你這是要和我兒子離婚嗎?”張母的聲音尖銳刺耳。

張明站在一旁,欲言又止,最終還是選擇了沉默。

“我只是需要靜一靜。”我平靜地說。

“靜什么靜?你知不知道你這樣會讓我們家在親戚朋友面前多沒面子?”張母繼續(xù)咄咄逼人。

我不再回應(yīng),只是默默走向廚房,給自己倒了杯水。

張父這時開口了:“小雨,別任性了,孩子還小,需要完整的家。”

“是啊,你要是真想離婚,孩子我們是不會讓你帶走的。”張母緊跟著說。

我手中的杯子差點掉在地上:“您這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意思,”張母冷笑,“一個單親家庭長大的孩子,能有什么好的教育?”

她的話像刀一樣刺痛我:“您是在說我嗎?一個單親家庭長大的孩子不配養(yǎng)自己的孩子?”

“我可沒這么說,”張母狡辯,“但你看看你,動不動就離家出走,這像個有責(zé)任心的母親嗎?”

我無力反駁,只感到一陣陣眩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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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明依然沉默,他的沉默比任何話語都更傷人。

就在我?guī)缀跻罎⒌臅r候,門鈴再次響起。

06

我疲憊地走向門口,心想是誰在這個時候來訪。

打開門,我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