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鮮戰(zhàn)爭那幾年,世界局勢緊張得像繃緊的弦,仁川登陸更是這場戰(zhàn)爭里一個讓人瞠目結舌的轉折點。1950年9月15日,美軍在麥克阿瑟指揮下突然登陸仁川,把朝鮮人民軍的后路給斷了,戰(zhàn)局一下子就被翻盤了。
歷史上,誰第一個料到美軍會玩這么一手,一直是個熱門話題。很多人以前都覺得是中國軍事參謀雷英夫最先看透了這招,他的回憶錄里寫得頭頭是道,連時間都算得準準的。
可到了2000年,韓國學者徐相文站出來說:不對,最早預言仁川登陸的其實是毛澤東。這事兒一出,歷史圈炸了鍋,咱們今天就來好好捋一捋這背后的真相。

1950年6月25日,朝鮮半島打起來了,北邊的朝鮮人民軍南下攻勢猛得不行,沒多久就把韓國軍隊逼到了釜山一小塊地方,眼看著就要統(tǒng)一半島了。可美國不干了,帶著聯(lián)合國軍插手進來,戰(zhàn)事變得膠著。
到9月,朝鮮人民軍雖然占了上風,但后方拉得太長,防守薄弱,這就給了美軍可乘之機。仁川登陸就是美軍的一次絕地反擊。

仁川這個地方在朝鮮半島西海岸,離漢城(現(xiàn)在的首爾)不遠,地形復雜,潮汐變化大,一般人不會想到在這兒登陸??甥溈税⑸x中了這兒,帶著美軍第十軍團冒險一搏。
9月15日登陸成功后,美軍很快占領漢城,把朝鮮人民軍的補給線掐斷,導致北邊軍隊不得不撤退。這次行動直接改變了戰(zhàn)爭走向,也成了麥克阿瑟的得意之作。

但問題來了,美軍這一手這么出其不意,誰能提前猜到呢?答案不僅關系到歷史真相,還能看出當時各方領導的戰(zhàn)略眼光。
雷英夫是誰?他是中國解放軍的一位參謀,1921年出生在河南,抗戰(zhàn)時期就加入了八路軍,后來在解放戰(zhàn)爭里打過不少硬仗。
1950年朝鮮戰(zhàn)爭爆發(fā)時,他在北京的總參謀部作戰(zhàn)部當副部長,是個實打實的軍事人才。他的名字跟仁川登陸聯(lián)系起來,主要是因為他1991年出版的回憶錄《在最高統(tǒng)帥部當參謀》。
在這本書里,雷英夫講了個故事:1950年8月23日,他在作戰(zhàn)室盯著朝鮮地圖看,發(fā)現(xiàn)朝鮮人民軍把主力都壓在釜山前線,后方空得不行。而美軍在釜山那邊既不撤也不拼命增兵,感覺憋著大招。

他琢磨著,美軍很可能繞到中部登陸,而仁川是個好地方——離漢城近,能直接打斷北邊的后路。他還說,自己研究了仁川港的潮汐數(shù)據(jù),算出9月15日是個適合登陸的日子。這個分析他報告給了周恩來,周恩來又轉告毛澤東,得到了認可。
這個說法聽起來挺靠譜,雷英夫也因此被捧得挺高。國內好多書,比如《毛澤東年譜》《周恩來傳》,都引用了他的敘述。

后來一些影視劇還給他加戲,說毛澤東夸他是“洛陽才子”,弄得他好像成了預測仁川登陸的第一人。這故事傳得廣,大家也就信了。
可歷史這東西,不能光聽一家之言。2000年,韓國學者徐相文跳出來,拿出了硬核證據(jù),把雷英夫的“第一人”說法給否了。徐相文是韓國中央大學的軍事歷史學家,專門研究中國黨史和朝鮮戰(zhàn)爭。

1994年,俄羅斯把一批蘇聯(lián)時期的檔案給了韓國,徐相文參與整理這些文件。他翻著翻著,發(fā)現(xiàn)了一份1950年7月2日的電報,是蘇聯(lián)駐華大使羅申發(fā)給莫斯科的。
電報里寫啥了?原來那天毛澤東接見了羅申,聊了朝鮮戰(zhàn)局。毛澤東分析說,美國在日本有12萬駐軍,能調6萬過來打朝鮮,可能會在釜山、木浦、馬山或者仁川登陸。
他特別點了仁川,說這地方地勢險要,是美軍翻盤的關鍵。還建議朝鮮人民軍趕緊南下占港口,尤其要在仁川設防。這話是戰(zhàn)爭爆發(fā)才一周說的,比雷英夫8月23日的分析早了一個多月。
徐相文把這個發(fā)現(xiàn)寫進了2000年《中共黨史資料》第73輯的文章《關于“毛澤東預言美軍仁川登陸”的時間考》。他明確指出,雷英夫的說法不準確,最早預見仁川登陸的是毛澤東。這篇文章一出,等于給歷史正了名,也讓大家重新審視雷英夫回憶錄的可信度。
那毛澤東為啥能這么早就猜到美軍會登陸仁川?他可不是瞎猜的。這位老革命家打了幾十年仗,對軍事戰(zhàn)略有超深的理解。
他研究過二戰(zhàn)盟軍的登陸戰(zhàn),知道美軍特別是麥克阿瑟喜歡出奇制勝。朝鮮戰(zhàn)爭一開打,他就盯著地圖琢磨,覺得美國不會老老實實只在釜山硬扛,肯定得找個地方反撲。
仁川為啥被他看中?地理位置太關鍵了。它離漢城近,一旦拿下就能切斷朝鮮人民軍的命脈。而且仁川雖然潮汐復雜,但對擅長兩棲作戰(zhàn)的美軍來說,不是大問題。
毛澤東還通過蘇聯(lián)大使館警告朝鮮領導人金日成好幾次,7月、8月、9月都提過要防著仁川,可惜金日成沒當回事兒,覺得美軍沒那膽子。
國內史料也佐證了這一點。2010年,原中央文獻研究室主任龐先之在《毛澤東與抗美援朝》里提到,1950年10月2日毛澤東擬了份電報稿,里頭說他早在4月金日成訪華時就提醒過要防外國入侵。
7月和9月,他又三番五次說美軍可能從海上打仁川-漢城一帶,建議朝鮮人民軍保存實力,別壓太靠南。這電報后來因為中央內部意見不統(tǒng)一沒發(fā)出去,但留下的草稿成了鐵證。
雷英夫的分析確實有水平,他8月那次報告也起了作用,但為啥被捧成“第一人”?
一是他回憶錄出版得早,1991年那會兒國內對朝鮮戰(zhàn)爭的研究還不深,大家覺得他說的有鼻子有眼,就信了。
二是國內史學界那時候對檔案查得不夠嚴,有些書直接引用他的話,沒去核實更早的資料。結果以訛傳訛,雷英夫就成了“預測大師”。
其實雷英夫的貢獻更多是細化了分析,比如潮汐數(shù)據(jù)那塊兒,他的確下了功夫。但要說誰先想到仁川登陸,時間線上毛澤東明顯更早。雷英夫回憶錄里也沒提毛澤東7月的判斷,可能他當時不知道,也可能是記憶模糊了。
仁川登陸真打起來那天是1950年9月15日,美軍一登陸就勢如破竹,9月28日拿下漢城,朝鮮人民軍徹底亂了套。金日成之前太自信,沒聽毛澤東的警告,仁川防線幾乎是空的,戰(zhàn)局一下就崩了。
這事兒讓中國坐不住了。10月2日,毛澤東在中南海開了會,討論要不要出兵。他拿出之前擬的電報稿,說自己早料到這一天,但朝鮮沒防住,現(xiàn)在只能靠咱們自己了。
10月19日,志愿軍跨過鴨綠江,彭德懷帶著部隊跟聯(lián)合國軍干上了。打了五次大戰(zhàn)役,硬是把戰(zhàn)線穩(wěn)在了三八線附近。到1953年7月27日,雙方簽了停戰(zhàn)協(xié)定,半島又回到起點。
仁川登陸這事兒,不光是軍事上的教訓,也是歷史研究的一個教科書案例。徐相文的研究2000年公開后,國內慢慢也開始正視毛澤東的早期預判。
雷英夫的說法雖然沒被全盤否定,但“第一人”的帽子是摘掉了。他的回憶錄還是有價值的,就是得挑著看,不能全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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