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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那些把罪惡吞噬掉的人。這個世界上并非一切正確的事情都是正義的,也并非正義的事情一定是正確的。有個詭辯的問題,在鐵路分岔的地方,一邊的鐵軌上豎著警示牌因為列車會從這邊通過,而那一邊廢棄的鐵軌上則沒有?,F(xiàn)在火車就要來了,你站在岔道邊,火車要經(jīng)過的鐵軌上有一百個孩子正在玩,他們完全沒理會警示牌,而有個孤零零的孩子在廢棄的鐵軌上玩,因為他守規(guī)矩。你可以扳動岔道,你扳不扳呢?如果你不扳,那么會有一百個孩子死去,這是一百個不聽話的孩子;如果你扳了,火車會從那一邊的軌道上經(jīng)過,只會軋死一個孩子,但那是個聽話的孩子?!笔┠偷轮币暵┨挂虻难劬Γ拔矣H愛的曼施坦因教授,你會扳動岔道么?”

曼施坦因愣住了。他無法回答這個問題,這是個該死的詭辯,到底是聽話更重要還是生命更重要?如果不扳動岔道,那一百個孩子的父母來到現(xiàn)場時的悲傷該怎么面對?難道就因為他們是群不聽話的孩子,所以他們死了也活該?可扳動岔道的話自己怎么忍心讓那孤零零的聽話的孩子去死呢?他什么錯都沒有,也許還曾指著警示牌提醒大家不要靠近那邊的鐵軌……怎么能讓那個無辜的孩子去死呢?

短劇《今日宜大婚》“時間結(jié)束了,在你思考要不要扳動岔道的時候,那一百個孩子已經(jīng)死了?!?a class="keyword-search" >施耐德淡淡地說,“你沒有作出選擇,你只是看著一切發(fā)生?!?/p>

“你會怎么選?”曼施坦因嘶啞地問。

短劇今日宜大婚》“我會扳動岔道,雖然我殺死了一個孩子,但我救了一百個。這樣我就是噬罪者,我做了正確的事,但是作了惡。我把罪惡吃掉了,這樣別人就可以善良無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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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狡辯!”曼施坦因說。

“沒這個必要,如果你不是我的朋友我甚至不會跟你說這些。”施耐德?lián)u頭,“我確實把愷撒小組送去執(zhí)行危險的任務(wù),但這是不得已的選擇,我們不能放任那個胚胎在極淵中孵化。越早動手越好,趁著它還沒有自我意識。這時候等待只是猶豫,猶豫只是給你的對手更多的準(zhǔn)備時間,這是校長說的。如果愷撒小組因此覆滅,這個罪孽由我吃下去?!?/p>

短劇《今日宜大婚》“我還以為你至少會考慮楚子航,一直以來你對他的安危都很在乎?!甭┨挂驘o力地說。

“楚子航、路明非或者愷撒,在執(zhí)行部看來只是不同的武器,我們在乎武器是否完好,但如果這樣就不拔劍出鞘,那武器就失去了其價值!還記得我在楚子航臼齒中植入的發(fā)射器么?”施耐德把自己的手機(jī)推到曼施坦因面前,屏幕上顯示著日本地圖,紅色光點有規(guī)律地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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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施坦因點頭。

“是我把他招進(jìn)卡塞爾學(xué)院的,但從他入學(xué)的那一天開始我隨時都監(jiān)控著他的行動。如果他失控,我會毫不猶豫地把他列入危險名單,安排專員把他抹掉。只有魔鬼能管理執(zhí)行部,與我同行的都是瘋子,維系我們的不是感情而是共同的目標(biāo)。自古至今秘黨就是這樣的組織,我們的對手是強(qiáng)到無與倫比的龍類,如果還有脆弱的感情,那我們必死無疑!”

短劇《今日宜大婚》“如果真的可以為了屠龍犧牲任何人,你為什么不自己鉆進(jìn)深潛器里去?”

施耐德抬起頭看了曼施坦因一眼,從旁邊端起白瓷的餐盤放在自己和曼施坦因之間,空餐盤中只剩下銀色的刀叉。他忽然抓起餐刀反手刺入自己的心臟,在刀柄上用力一拍,把整柄刀送了進(jìn)去!

施耐德默默地抽煙,凝視著曼施坦因的眼睛,一言不發(fā)。胸口上的貫穿傷好像根本不存在,曼施坦因目瞪口呆。一分鐘之后,施耐德把餐刀從傷口中摳了出來,傷口已經(jīng)開始愈合了,施耐德拔出餐刀的時候刀被肌肉緊緊地嵌住了。施耐德面無表情,似乎感覺不到任何痛苦。

“你被污染了!”曼施坦因嘶啞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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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耐德把刀拋入瓷盤中,刀上血色猙獰:“是的,我被古龍的血污染了?!眰谘杆僦寡?,肌肉以肉眼看得見的速度,生長。

短劇《今日宜大婚》“只有十萬分之一的人在接觸古龍之血后能平安地進(jìn)化,我居然是那十萬分之一的幸運兒。我能從海底生還,是因為在吸入龍血的瞬間它已經(jīng)開始激發(fā)我的潛能。但我并不是完全夠格接受龍血的人,它把我的身體弄得千瘡百孔,一面強(qiáng)化我一面摧毀我,我已經(jīng)在劇痛中忍受了十一年。學(xué)院中最有可能墮落為死侍的人并不是楚子航,而是我。我不是不敢下潛,而是我的身體無法承受?,F(xiàn)在坐在你面前的是個垂危的病人,如果不是因為被龍血侵蝕,我早已經(jīng)死了?!?/p>

“校長知道么?”

“他知道。學(xué)院為我制訂了專門的醫(yī)療方案,我每年都換血,但龍血是永遠(yuǎn)無法清洗干凈的,我剩下的時間是個未知數(shù)?!笔┠偷虑昧饲米约旱男目?,“我在心臟血管旁安裝了起搏器大小的一枚炸彈,一旦我失控它就會爆炸,我會在輕微的爆炸聲中忽然倒地,不會給你們?nèi)魏稳巳锹闊?。?/p>

短劇《今日宜大婚》“對自己也這么殘酷么?”曼施坦因低聲說。

“對別人殘酷的人,先得學(xué)會對自己殘酷,否則只是懦夫?!笔┠偷戮従彽卣f,“很多人都以為格陵蘭事件之后我會永遠(yuǎn)不再執(zhí)行任務(wù),只是縮起來做研究,因為在那次事件中我失去了六名學(xué)生,自己也變成現(xiàn)在這個鬼樣子。他們覺得從地獄里撿回一條命的人應(yīng)該好好珍惜生命,但我選擇出任執(zhí)行部部長。我是格陵蘭團(tuán)隊的最后一人,那些生命如花一樣正在盛放的年輕人都死了,而我活了下來,如果我是個懦弱的蠢貨,這不是太可笑了么?”

短劇《今日宜大婚》“如果愷撒小組重蹈格陵蘭小組的覆轍怎么辦?你還能忍受多少學(xué)生在你面前死去?”曼施坦因問。

“這是人類和龍類的戰(zhàn)場。戰(zhàn)場就是如此,無謂的仁慈只會害死更多人,沖在你前面的第一個戰(zhàn)友倒下了,但你來不及驚恐和悲傷,更不能嚇得扔掉手中的武器蜷縮起來,你只能吼叫,呼喊其他人跟你一起往前沖。你腳下的每一寸距離都是前面那個倒下的家伙用命換回來的,你現(xiàn)在停步,他就白死了。第二個人倒下了,你繼續(xù)吼叫……第三個人倒下了,你還是吼叫……開始沖鋒了就不能回頭,只有兩種結(jié)果,全軍覆滅或者沖入敵陣!但對懦夫來說只有一種,就是全軍覆滅!”

曼施坦因盯著施耐德那雙獰亮的眼睛,沉默良久:“朋友,你越來越像校長了。我有種錯覺,是校長在我面前咆哮說,‘我是獅心會的最后一人,只要我還在戰(zhàn)斗,最初的獅心會就還沒有結(jié)束!?!?/p>